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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中發(fā)現(xiàn)需要的材料不夠,對溫木說:“你去酒窖幫我拿兩瓶龍舌蘭,知道酒窖的位置吧?”“酒窖”并不是真的酒窖,而是位于負一層的儲存室,第一天來時陳經(jīng)理就帶溫木認過位置了,溫木拿著鑰匙打開門,找到放龍舌蘭的酒架,拿出兩瓶,又往回走,他腦子里還是剛剛顧成林被客人罵的畫面,也不知道顧成林怎么樣了。路過更衣室時聽見里面有動靜,溫木扭頭,剛好看到有人換了衣服,從昨天的員工通道走了出去。溫木認清背影,拿著酒匆匆給大劉送回去,又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回到更衣室,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跑出來找顧成林,安慰他?可這個時候,假裝看不見才是對顧成林最大的安慰吧。溫木沒邁出去的腳有些退縮,他拿捏不定時,突然聽到“嗒”的一聲,是打火機的聲音。員工通道外面是一條小巷,南北皆通,有很多客人也會走這條近路,路口就能打車。此時再退回去已經(jīng)晚了,一身黑的顧成林靠在對面墻上,嘴里叼著剛點燃的煙,手上還拎著一瓶啤酒,目如鷹隼,注視著溫木。溫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看看路燈又看看地面,想說句今天天氣真好,結果大半夜的連顆星星都沒有。“顧成林你下班這么早啊?!睖啬鞠肓藥酌耄噲D打開話匣子,走過去。“站那?!?/br>溫木立刻站住:“我……”顧成林抽了幾口煙,隨手扔到地上踩在腳底,捻滅火星,又說:“離我遠點?!?/br>溫木嘴角微動眼中失落,退了兩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里上班。”顧成林沒理他,瞥了一眼街口,這會兒是夜里十一點多,溫木才想退回酒吧跟顧成林說再見,就聽到有人罵罵咧咧地從不遠處走來,是酒吧的客人走這條路回家,顧成林直起身,沖著醉酒的客人迎了上去。客人醉得東倒西歪,身邊還有個女人扶著,女人濃妝艷抹對著顧成林吹口哨:“呦,大帥哥又見面了。”說著就要用猩紅的指甲觸摸顧成林的臉。“滾?!鳖櫝闪滞鲁鰜硪粋€字。醉酒的正是在酒吧潑了顧成林一臉的人,原因挺簡單,他約的女人對著顧成林擠眉弄眼,這口氣咽不下去,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顧成林羞辱了一頓,此時出來又碰上,更是生氣。這客人平時沒這么硬氣,不過酒壯慫人膽,什么臟話都飆了出來,顧成林平白遭了這么一道,左手背直接揮開女人的長指甲,右手上的酒瓶迅猛地砸在客人的頭頂上。“嘩啦——”一聲,酒瓶炸裂,麥色的啤酒漿摻著血從客人頭頂往下流,客人被打得瞬間清醒過來:“你他媽!嗚——”話沒說完,又是一聲短促的痛呼,腹部劇痛,差點吐出膽汁,女人見顧成林下了死手,尖叫著呼救,陳經(jīng)理帶人匆匆從正門繞過來,只見顧成林正一拳一拳地毆打著醉酒的客人。“顧成林!”陳經(jīng)理趕緊上前拉著,赤紅著眼睛罵,“你他媽的怎么又給我惹事!”顧成林松開客人的衣領,把人扔到地上:“我沒在店里動手,也沒穿工服。”“你!”陳經(jīng)理趕緊低頭觀察被打得滿臉是血的酒鬼,對跟來的人說,“趕緊送醫(yī)院?!庇至R顧成林,“醫(yī)藥費你自己出!我他媽看你什么時候能攢夠上大學的錢?!?/br>陳經(jīng)理收拾殘局,猛地看到員工通道那邊的溫木,心想完了,這是老板的侄子。陳經(jīng)理咬牙切齒:“你能氣死我!”嘴上說著,還是趕緊走到溫木身邊,“那個,溫公子?!?/br>溫木趕忙搖頭:“陳哥,您叫我溫木就行。”“是,溫木,你剛來上班就讓你看見這種場面,顧成林是咱們店的員工他打客人這事我會扣他工資,也會讓他負責,能不能別讓溫總知道……”“是那個客人先對顧成林動手的?!睖啬菊f。“?。俊?/br>“是他先用酒潑了顧成林,不是顧成林的錯。”第三章溫木明顯沒有要告狀的意思,陳經(jīng)理松了一口氣,但顧成林實在胡鬧,陳經(jīng)理又走回他面前,小聲教訓:“你他媽就不能忍著點?早晚有你吃苦頭的時候!”顧成林活動活動手腕,眉目冷淡:“我無牽無掛,有什么可忍的?!?/br>陳經(jīng)理一頓,蹙著眉說:“趕緊走,把廚房的酒杯都洗干凈了?!?/br>“加班費?”顧成林問。“加加加,給你加!你他媽命都豁得出去,還要工資?”“這不是還活著?”顧成林轉身回到員工通道,溫木依舊站在門口,顧成林從他身邊路過,沒話說走了進去。溫木等了幾分鐘,也跟了進去。還有兩個小時下班,酒吧也漸漸安靜下來,溫木洗干凈吧臺里的杯子,大劉鎖上酒柜對他說:“回去吧,沒什么事了?!?/br>溫木擦干手,跟大劉告別,拐去更衣室換衣服,進門就看到一扇柜門隨意地敞開著,溫木走過去幫忙關上,看清上面的名牌,是顧成林。溫木和顧成林是高中同學,同在一所教學質量非常好的公立學校,溫木考進去時就聽說過顧成林的名字,顧成林是以中考狀元的身份被學校從職業(yè)中學搶來的,不僅學費全免,還提供獎學金,溫木覺得他很厲害,很想認識他。可當時的溫木用錯了方式,以為他是貧困優(yōu)等生,不知道怎么示好,做了不少憐憫同情弱者的事情。顧成林哪里需要這些……換好衣服,溫木沒有直接走后面的員工通道,而是拐到前廳,又繞到廚房,酒吧的廚房并不算大,第一眼沒看到人,地上,cao作臺上,堆了上百只杯子以及簡餐盤,地上還碎了兩個,有斑斑血跡。冰柜后時不時冒出來幾縷煙圈,刷盤子的人靠坐在后面抽煙,顧成林煙癮很大,一天一包,甚至更多,他一天三份工,主要為了提神。死不了就得活著,活著就他媽得賺錢,顧成林整天想著大馬路上能沖出一輛車把他撞死,但如果真有人敢撞他,他又會提著一口氣,爬起來拿磚頭砸爛車窗戶。我可真他媽矛盾,顧成林想。煙盒空了,顧成林從地上站起來,沒管手指上的剮傷,想接著干活,突然瞥到cao作臺上面放著的透明塑料袋,上面寫著24小時大藥房,這地方顧成林知道,距離酒吧位置不遠,小跑來回十分鐘。顧成林打開,里面的藥倒是挺全乎,跌打損傷紅藥水,繃帶膠布創(chuàng)口貼,該有的都有。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顧成林沒什么表情地抽出兩塊防水創(chuàng)口貼粘在傷口上,覺得溫木一如既往地愛管他的閑事。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溫木趴在床上睡不著,他拉開窗簾,又趴在陽臺上。陽臺能看到酒吧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