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身上的香氣,胃又有點不舒服了。路羨掙扎著睜眼,眼前是女生雪白的皮膚和烏黑的秀發(fā),周圍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他猛地起身,驚慌而錯愕。“路羨?”向雪不解的看著滿臉驚恐的路羨,她的衣服悉數(shù)在地,身上只剩下內(nèi)衣。“這是哪里?”路羨失神問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也在地上,并且□□。女生美好而柔軟的胴體在他眼前晃蕩,胃抽動幾下,他下床抱著垃圾桶一陣狂吐。向雪只以為他是酒喝多了,過去撫摸他的后背,“怎么樣?沒事吧?”在她指尖接觸到他皮膚的那一瞬間,路羨如同電擊,往后一跳,抓起地上的衣服就沖到酒店的衛(wèi)生間,把門反鎖后開了冷水洗澡。冰涼刺骨的水從頭頂流下。此刻,他一點都不覺得冷,只覺得渾身上下像是有無數(shù)只蟲蟻爬過,令人毛骨悚然,渾身發(fā)怵。胃里已經(jīng)沒有能讓他吐出來的東西了,他只能干嘔。大概洗了半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向雪已經(jīng)穿好衣服了。她坐在沙發(fā)上,臉色很不好。“難道你不喜歡主動的女生嗎?”向雪抱怨到,皺眉看他,“蔣離明明說你喜歡這樣的?!?/br>“你說什么?”路羨愣在原地,不知該進還是該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蔣離說你喜歡直接又主動的女生,所以我才……”她大概也感到了事情不對,后悔得哭起來。路羨管不了她到底是哭是笑,他瘋了一樣的沖出房門。他一直以為向雪喜歡的是蔣離,原來她的目標(biāo)一直都是自己,而蔣離居然把他讓給了別人。酒店門口,蔣離正立在寒風(fēng)中等待著他。路羨看到蔣離,腳步慢了下來,走到他的面前,仰望他。沒有什么詞語能夠形容他現(xiàn)在的心情,失落?憤怒?絕望?也許都有,也許都沒有。他只是看著他。蔣離卻笑了,問他:“怎么樣?我和她誰比較好?”“為什么?”路羨沒有回答。“沒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覺得女孩子比較好,畢竟你本來就不是喜歡男生的人……”他的笑容,僵硬牽強,透著無奈。在等待路羨的這段時間里,他的心一直狂跳著,因為恐懼和緊張。他害怕等不到路羨,他躊躇,自己的做法或許太極端,但他心中的野獸已經(jīng)張牙舞爪的開始咆哮。“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甭妨w語氣平靜,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瘋狂鼓動的心臟,停了。蔣離自嘲的笑,果然如此,他還是會離開自己。“你一直在試探我?!甭妨w慢慢低下頭,不再看他,“你和別的女孩親近,你以為我不在乎嗎?我只是不想讓你覺得我無理取鬧……”急切困難的呼吸,停了。“我知道,你覺得我和蘇慕一樣,但是我們不一樣。他會選擇別人,是因為他只把你當(dāng)朋友,而我不是……你不相信我,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還把我往別人身上推,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蔣離,我喜歡你,比你想得還要喜歡你,可是現(xiàn)在,我后悔了,你太沉重了,我承受不了?!彼f完,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寒夜的冷風(fēng)中。心中怒吼的野獸,停了。蔣離站在原地,思緒翻涌,原來路羨早就看透了自己。是他,把路羨給推走了。應(yīng)該追去的腳步,也停了。他一步也不能動,仿佛一座沉默的山丘。路羨走在寂靜的街道,耳邊寒風(fēng)肆虐,咆哮著,將他的身體拉扯,想要將他撕成碎片。在這個時候,眼淚像會被凍結(jié)一樣,和心一起,冰封入土。☆、第36章那晚,路羨沒有回宿舍。而后的幾天他都沒有來學(xué)校。蔣離與他失去了聯(lián)系。同學(xué)們都紛紛猜測緣由,老師只說是身體不適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但具體要修養(yǎng)多久,誰都不知道。向雪猜到三分。某天晚自習(xí)結(jié)束,她把蔣離約到無人的教學(xué)樓,狠狠扇了他一掌。“你騙我!路羨肯定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才不來的……”向雪因氣憤而紅著臉,掌心微微發(fā)痛。“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笔Y離這么說著的時候,向雪眉頭緊鎖,十分不解。他繼續(xù)說:“他是我的,我不會再把他讓給任何人?!?/br>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向雪一人,錯愕不已。回了宿舍,他也不開燈,就默默的躺在路羨的床上。蔣離從來都不覺得,獨自一人的房間原來空蕩的可怕,就算開了暖空調(diào)躲進被窩,還是覺得冷。他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在這里的野獸,已經(jīng)被路羨給殺死了,再也叫囂不起來。這樣的平靜,是他從未有過的。他想著路羨,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猶疑了一下,接起。“喂,蔣離嗎?”是露晚的聲音。“是?!?/br>“……小羨他,生病了?!彼f著,電話那頭的環(huán)境很靜,“你們是怎么了?那天他哭著回家,說要轉(zhuǎn)學(xué),問他為什么他也不說,第二天就發(fā)高燒住院了……”蔣離握著手機聽著,心頭思緒萬千。“現(xiàn)在高燒一直不退,人也沒清醒過……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彼龓е耷弧?/br>“他現(xiàn)在在哪里?”“市醫(yī)院?!?/br>掛了電話,蔣離甚至沒來得及穿外套就匆匆趕了出去。夜晚的寒風(fēng)不及心底半分半毫的冷意。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只想見那個把自己心底的野獸給殺死的那個人。蔣離從來沒有為誰祈禱過,而現(xiàn)在,他祈求上天,希望路羨平安無事。晚上的醫(yī)院靜悄悄的,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不快。蔣離到了病房前,露晚和方時站在門口小聲談?wù)撝裁矗嫔?。他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什么,耳邊盡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他拖著步子走過去,透過病房門玻璃,可以看見路羨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睡著,睡臉像個小孩子一樣。蔣離想進去,被露晚攔住了。露晚不想看他,側(cè)著頭,神情復(fù)雜,緊閉著嘴不說話。方時嘆息一聲,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才開口,“肺結(jié)核,會傳染的?!?/br>蔣離沒有一絲猶豫,推開了門。他走到路羨的床邊,沉默的坐下,凝視起他的睡臉。蔣離在看到他后,心中的恐懼逐漸消失。他伸手,撫摸起路羨的臉,一筆一劃,仔仔細(xì)細(xì),像是要把他的臉刻在心底深處。冰涼的指尖接觸在炙熱的皮膚之上,路羨醒了過來。“你來干嘛?”他板著臉,眼神兇狠。“對不起,路羨?!笔Y離俯身擁抱他,緊緊地,停頓良久才又說:“你別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