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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進(jìn)大街上的酒樓里,您覺得可行嗎?” 陸昀聽到這話,就打量了陸爍一眼。 陸爍被他看得有些緊張,不知道他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過了一會兒,陸昀欣慰的拍了拍陸爍的小肩膀,開口道:“你想把鬧災(zāi)的這些蝗蟲賣出去,這個想法倒是挺好!如果真能成功,不僅能提高百姓抓蝗蟲的積極性,也能給那些窮苦人家?guī)硇┦杖搿!?/br> 陸爍聽到陸昀對他的方法表示贊同,不禁覺得很高興。 陸昀見他這樣,雖然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但到底還是繼續(xù)開了口。 “只是,”他微一停頓,“這世上多得是偽君子、衛(wèi)道士,有斥責(zé)妓子yin蕩下賤的權(quán)貴,但狎妓之人卻多是那些衣冠楚楚之輩;有開口閉口戀慕歸隱生活的書生,但最瞧不起山野村夫的也多是他們……爍哥兒,你可明白為父的意思?” 陸爍點點頭。 陸昀這是在嘲笑這些心口不一的士族呢! 陸昀見他這樣的反應(yīng),就摸了摸他的小發(fā)髻,又說道:“你未曾接觸過外面,就不了解這個世上人心的險惡,就好比這些蝗蟲做的菜,入口也很美味,只是在這些人看來,蝗蟲天生就是污穢低賤之物,哪怕他們在人后吃得再歡,人前聽到污蔑之語時,卻都要跟著踩上幾腳,以此來顯示自己的潔凈高貴。所以說,要想推行出去,還需想個謹(jǐn)慎的法子才行!” 聽了這話,陸爍默然。 這就是所謂的士大夫的自尊心嗎? 可是在陸爍的認(rèn)知里,他覺得士大夫就是蘇軾、范仲淹那樣心懷家國、不拘小節(jié)的人!風(fēng)光霽月、金玉其質(zhì),是他一直向往的群體。 他在心里搖了搖頭。 可能是時間上的隔閡,使得他把這些士大夫太過理想化了,現(xiàn)在當(dāng)他也置身于歷史之中時,聽著陸昀的教導(dǎo),他才感受到這些歷史人物也都是血rou之質(zhì)。 陸爍雖然認(rèn)識到他所崇拜的士族群體陰影的一面,但他卻并不想就此放棄自己的想法,而且他心里也有了成功推廣出去的法子。 于是他在沉默了一會兒后,就又抬頭開口道:“爹,我知道您的顧慮,只是兒子卻有一個投機(jī)取巧的辦法?!?/br> 陸爍說到這里,就故意賣起了關(guān)子。 陸昀一向知道陸爍善于思考,是個有成算的。聽他這樣一說,也來了興趣。 陸爍微微笑了笑,開口說道:“既然這些人這么喜歡矯飾自己,我們不妨就順應(yīng)他們的心意,把我們要賣蝗蟲的事情弄得聲勢浩大一些,再冠上仁義為民的名號,這樣一來,哪怕仍舊有反對者,怕也只是少數(shù)。” 陸昀聽到這里,很欣慰,頓時覺得陸爍是個可造之材。 并且這樣一來,接下來的治蝗成效就會更高。 他覺得以后可慢慢將時事說與陸爍聽了。 陸昀就接話道:“不僅如此,我們再請些德高望重之人為我們搖旗吶喊,怕是跟風(fēng)的人會更多,這件善事也能做的更加名正言順?!?/br> 陸爍見陸昀竟然同意自己的方法,并且舉一反三,不禁對這個便宜老爹更加敬服了。 他這個法子借鑒了現(xiàn)代的一些營銷策略,本以為陸昀會對這種沽名釣譽的行為表示不屑的! 這樣的反應(yīng)實在是意料之外了。 并且陸昀的法子明顯更適宜這個時代,因為陸爍本來也想請些人來推廣的,只是他想到的是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 如今聽陸昀這樣一說,他不禁領(lǐng)悟過來自己的錯誤。 畢竟這世上還是有很多“硬骨頭”的,他們向來以藐視權(quán)貴為榮,而一旦換成品德高潔的大儒,信服的人就會更多。 父子兩個制定好了方法,都覺得心滿意足。于是剩下的晚飯時間就在這樣輕快的氛圍中度過了。 翌日一早,去往各州送信的信使就回來了。 并且隨身攜帶了各個同僚的回信。 陸昀拆開信一看,倒是覺得有些驚奇! ☆、第034章 事成 陸昀看到回信,倒是有些驚奇。 情況有點出乎他的預(yù)料啊! 他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陸昀不由站起身,踱步走到窗邊,打開一頁窗戶,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正值九月,窗外的桂樹開得正旺,滿樹金黃細(xì)小的花兒,點綴在翠綠的枝葉間。清芬襲人,有一股甜蜜的幽香。 他注視著樹影婆娑的丹桂,隱隱有了些頭緒。 羅源和鄧奕的信上又是感謝又是客氣的,陸昀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是同僚嘛!哪怕是政見有不同之處,也不可能完全撕破臉。 杜懷遠(yuǎn)的態(tài)度卻有些發(fā)人深思了! 陸昀以往和他的書信來往中,可從沒見他這樣情真意切的和自己稱兄道弟過,這份親密來得實在是有些詭異! 難道是朝堂上的形勢有了什么變化? 陸昀一直認(rèn)識的很清楚,雖然他什么都沒做,但他出身敬國公府的這個事實,就已經(jīng)給他打上了太子黨這個天然的烙印。 只是岳閣老雖然迂腐,卻是個油滑的,對奪嫡之事從來都是裝聾作啞,所以陸昀雖然猜測到岳閣老是歸順了太子一脈,卻很不確定。 罷了罷了,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什么用!朝堂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從五品知州能輕易把握的,還是先想想眼前的事吧。 陸昀想到這里,也就不再深思這事兒了,畢竟現(xiàn)在杜懷遠(yuǎn)不阻攔,他治蝗反而更加方便! 陸昀轉(zhuǎn)身又走到書桌旁坐下,開始安排起接下來的事情。 午時剛過一刻,周管事就在門外稟報,說是衛(wèi)夫子已經(jīng)跟著陸爍回府的馬車家來了。 陸昀一聽到這個,趕忙到儀門去迎人。 這是陸昀昨日和陸爍商量好的,兩人準(zhǔn)備請的德高望重之人,就是隱居在玉羅山的唐老太傅。 至于這從中引薦的人,自然就是和唐老太傅較為熟悉的衛(wèi)夫子了。 陸昀到達(dá)儀門時,衛(wèi)夫子和陸爍才剛剛從馬車上下來。 只見衛(wèi)夫子頭戴四方平定巾,身穿鴨青色白邊繡暗紋團(tuán)花交領(lǐng)深衣,外罩烏金暗花蜀錦鶴氅,看起來莊重自持,與以往隨性的穿著大不相同。 可見衛(wèi)夫子對這次請?zhí)评咸党錾綆兔Φ氖虑橐彩窍喈?dāng)重視的! 陸昀見到衛(wèi)夫子,就上前幾步,恭敬地給他行了個揖禮,歉意道:“鄙人不才,還要勞煩夫子為陸某奔波勞碌,說起來真是慚愧。” 衛(wèi)夫子連忙雙手托起陸昀,正色道:“陸知州切不可如此,知州大人心系百姓,乃滄州之福。如今衛(wèi)某能為滄州治蝗之事略盡綿薄之力,是陸知州看得起在下,也是衛(wèi)某之幸!” 兩人來回寒暄謙虛了一回,眼看著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也不敢再耽擱,又相偕坐上了來時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