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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撲簌簌的落著,順著脊背慢慢淌了下來。 今日的早朝就在董尚德的惶惶不安之中結(jié)束了。 但因為這場早朝,心中各種情緒交替翻滾的,顯然不止董尚德一人。 高卓負著手走出金鑾殿,板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整個人十分的陰沉。 圍著的幾個下屬官員見他如此,俱都沉默著,不敢隨意搭話。 高卓心中沉沉嘆了口氣。 惠崇帝雖說沒有再往下細查,但他只輕輕松松一聲令下,就將他籌謀了幾年才安排妥當?shù)娜耸志愣及纬袅恕?/br> 龐秀平自不必說,一向是個聰明人,這次原因到底是什么,想必他心中十分的清楚。這次的陷害又讓他吃盡了苦頭,他即便是不傾向于太子,也必定不會再向自己靠近一分了。 不僅如此,姜景華如今成了他的下屬,日后再想利用禮部行事,怕是就沒那么簡單了! 至于徐嘉…… 高卓蹙了蹙眉。 這個徐嘉,可比董尚德那個老狗對軒德太子忠心多了!況且為人又更加的謹慎,等他上任了,刑部必然被他把手的鐵桶一般! 自己真是大意了…… 想到近幾日惠崇帝望向自己時那有些冰冷的眼神,高卓的眼神就又暗了幾分。 看來接下來的鹽政貪污一事,他也要從長計議了,免得再像今次這般,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 敬國公府。 陸爍聽清泉匯報完這幾日傳出的此案審理結(jié)果之后,只點點頭,就徹底將此事放下了。 前些日子,府中人一直因為外面的流言困擾不已,如今案件查了個明白,謠言也徹底銷聲匿跡,他總算是能得個安穩(wěn)了! 至于惠崇帝沒有追究到高卓身上,陸爍倒不會因為這個就有什么負面的情緒。 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高卓能做到如今這份上,心機手段可見一斑,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詭計就能輕易推倒的。 若高卓真能那么輕易就被扳倒,那皇后與軒德太子也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日夜揪心、憂慮不安了。 再者,他當初想出這個點子來,可沒想著要做出什么大事來,不過是想要從這團污糟中脫身罷了! 如今既已稱心如意,他自然沒什么好遺憾的了。 接下來的日子,無風(fēng)無波,平平淡淡。 陸爍同往常一樣,每日讀書、練字,跟著衛(wèi)夫子研習(xí)四書五經(jīng),或是跟著秦師傅打打拳、練練劍,生活的悠閑又有規(guī)律。 這樣的的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間,端午節(jié)就已臨近眼前了。 陸爍這日下了學(xué)之后,只在澹梅軒微微耽誤了一會兒,就如同往常一樣,帶著小廝回到了后院。 今日的后院卻有些與眾不同,眾丫頭婆子們雖仍舊各司其職,面上卻均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看著格外的高興。 陸爍有些不明所以,想了一會兒,也只當這些人是因為端午臨近,這才心中喜不自勝。 但當他懷著疑惑進了凝柳堂正房之后,才曉得這些人如此興奮地原因。 “娘,父親真的要回來了?” 陸爍一遍一遍的讀著手中的家信,等到確認無疑了,這才驚喜地叫了一聲。 袁氏坐在羅漢床上,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末了,又笑了笑道:“你看看你!毛里毛躁、一驚一乍的,讀書人的穩(wěn)重都叫你丟到哪里去了?” 陸爍嘿嘿干笑了兩聲,道:“兒子這不是猛然聽說父親要回來了,心里激動嘛?!?/br> 邊說著,邊又把那信拿出來看了一遍。 陸舜英早過了那股兒興奮勁兒了,此時她正老老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一邊,見陸爍如此跳脫的樣子,不由沖著他刮了刮臉皮。 陸爍見她羞臊自己,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他放下手中的信,幾步走到她面前,雙手輕輕揉捏著她的雙頰,又騰出手來撓她癢癢。 陸舜英自然被他逗得大笑不已。 什么世家規(guī)矩、什么淑女風(fēng)范,全都被她拋到了腦后。 直到陸舜英笑著喘著求饒之時,陸爍才松開了魔爪,暫時放過了她。 母子三人在小花廳里笑鬧了好一會兒,袁氏才招來乳娘,讓她帶著陸舜英回小山居午睡。 等到室內(nèi)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之時,陸爍這才又恢復(fù)了往常的穩(wěn)重。 “娘,父親不是六月才卸職嗎?怎的突然就改了回程的時間?莫不是河北道出什么事了吧!” 陸爍斂眉,平靜的面上隱隱帶著些擔(dān)憂,早已沒了剛進花廳時的那種欣喜的模樣。 也由不得他不多想。 官員的任期一向非常的固定,若是沒有特殊的情況,官員是不可提前或者滯后離開任職地的! 這在當朝的律法中可是有明文規(guī)定的,若是違背了,少則罰俸,嚴重點的甚至?xí)薪德毜奈kU。 陸昀一向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不會不注意這些明文規(guī)定。 既然這樣,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河北道必定是出事了! 陸爍不由聯(lián)想起兩個月前,在靈巖寺遇到的那伙匪人…… “是有些麻煩的事情!” 袁氏倒也不隱瞞陸爍,見他發(fā)問,嘆息著點了點頭。 “不過你放心,此事主要涉及到河北道官場,與你父親無關(guān),你父親這次也是奉了圣上的特詔,這才提前往京師趕的。” 看來父親不是涉案人員,而僅僅是個知情人了! 陸爍聽袁氏如此說,提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 末了,他試探著問道:“圣上這次特召父親回來,可是與兩個月前,咱們在靈巖寺遇到的那伙賊人有關(guān)?” 袁氏聞言,微微詫異了一下,須臾就又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確實是與這件事有關(guān)!你倒是精怪,竟能將時隔兩個月發(fā)生的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br> 陸爍抿了抿嘴,笑道:“您那時雖瞞著我,卻是整日憂心忡忡的,我又聽小廝匯報說,大伯接連往河北道遞了好幾封信,兒子就想著,這必定是有大事發(fā)生了,也就一直記在了心里。也因為這個,今日一聽您提起河北道的異況,這才能立刻反應(yīng)過來?!?/br> ☆、第157章 魂消(求月票) 袁氏聽陸爍如此說,心中極為寬慰。 陸爍能將這些東西摸索的這么清楚,實在是好事! 陸爍卻繼續(xù)往下說道:“母親,父親差遣回來送信的人,可有說過,父親這次提前回來具體是因為什么事?” 母親說是與河北道官場有關(guān),但他想了一圈,卻想不出來河北道到底會有什么事發(fā)生。 畢竟,他雖然在河北道生活了幾年,但對于那邊的官場卻真的了解不多,哪家依附于哪家,哪家又與哪家要好……這些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實在令人感到頭疼。 袁氏表情不變,卻刻意壓低了聲音,道:“說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