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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的陸昀呆愣了一小會兒,不過瞬間就反應過來,站起來謙遜道。 趁著陸昀說話的間隙,陸爍向兩位皇子那里看了看,就見四皇子微微擰著眉頭,顯然也在思考惠崇帝突然說出這話的用意,至于軒德太子,則仍舊筆挺的站著,面上青紅一片,似乎還沉浸在剛剛那聲斥責的余韻中。 陸爍見此,心里對著兩位皇子又有了個新的認識。 惠崇帝見陸昀語氣謙遜,卻只笑了笑,不再多說,擺手示意陸昀坐下,他則轉(zhuǎn)頭望向陸爍,繼續(xù)道:“今日宣你來,所為何事,想必你應該清楚!” “是!” 陸爍站起身,垂首答道,“四殿下在姜侍郎府上被jian人迫害,受了委屈。陛下拳拳之心,想要找出背后使壞之人,還殿下一個公道。小人雖人微言輕,但與此案有些牽扯,也愿為此案盡些綿薄之力!” 惠崇帝見他如此聰明上道,不由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既如此,你就講當日所遭遇之事一一詳盡的解釋一遍,說個清楚,也好讓朕看看,下首這姜家家奴可有拿話誆騙朕…” 陸爍低著頭,聽完惠崇帝這句話,不由嘴角一彎。 惠崇帝一開口,就將自己擺在了事外人的位置上,顯然是想要輕輕拿起輕輕放下,并不準備仔細追究自己的意思了。 至于原因嘛,陸爍往四皇子的方向望了一眼,須臾就又垂下眼簾,面向著惠崇帝,恭恭敬敬的將昨日的說辭又重復了一遍。 說到“四皇子”時,陸爍的面色微微有些惶恐。 他道:“陛下,這刁奴當初跟小人說背后之人是四殿下時,小人就覺得有些怪異,小人與四殿下素未謀面,更談不上仇怨,實在沒有被他謀算的必要,這刁奴的話簡直是無稽之談,因而,小人才會一驚之下動手打暈了這刁奴……后來跟著父親回到了枕山榭,知道四殿下出了事,小人就更是確信不疑了,這刁奴定是撒了謊,故意將臟水潑到了四殿下身上…” 雖仍將矛頭指向四皇子,但這說辭卻與昨日大不同。 軒德太子見陸爍話中盡是為四皇子開脫之意,先是一愣,接著就怒火熊熊,怒氣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怒目圓睜,先是看向陸爍,接著又轉(zhuǎn)向陸昀,等見到這父子兩個都是一副低眉順眼視而不見的樣子時,心中怒火更盛。 這人一生氣,就容易昏頭,顯然此時的軒德太子也是這樣,他冷哼一聲,看著陸爍道:“哼!陸小公子,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謊話連篇,昨晚在枕山榭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句句都在指控是四弟害了你的,且還口口聲聲要跟姜府的小廝對峙,怎么?不過才一夜時間,你就變卦了…” 陸爍勾著頭,見軒德太子如此說,心里暗罵一聲“蠢貨”,面上則做出一副惶恐模樣,惶惶道:“殿下,昨日您詢問小人時,只問了那小廝跟小人說了什么,您…這小廝所說的確實是四皇子…小人…” 陸爍支支吾吾不再往下說,顯然是有了避諱之意。 “你——”軒德太子心知他是在狡辯,可正如他所說一樣,陸爍昨日確實只回了那小廝指認之人是四皇子,至于其他的,半點信息也未漏…… 軒德太子更加的氣悶。 “好了!”惠崇帝出聲阻止,“大殿上呼來喝去,成何樣子?” 軒德太子又是一驚,惠崇帝竟又訓斥了自己一回。 ☆、第203章 忠心 他心頭亂亂的,忙轉(zhuǎn)過頭去看惠崇帝的面色,就見他面容沉靜,臉上一絲表情也無,看著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軒德太子心里卻暗叫一聲糟糕。 他做太子這么多年,與惠崇帝的關(guān)系算得上是親近了,惠崇帝一言一行代表著什么,軒德太子不說把握個十成十,卻也知道個大概。 就如現(xiàn)在,惠崇帝若是直接發(fā)怒,倒還沒什么,但他卻一言不發(fā)、異常的安靜…… 軒德太子縮了縮脖子,剛剛那股凌人的氣焰如同卡在脖子里一樣,再也使不出來了。 惠崇帝掀了掀眼皮,沒有理會他,轉(zhuǎn)頭看向跪在殿中的小廝。 “方才陸爍所說的話,你可聽到了?老四讓你引陸爍往枕山榭去,這句話可是你跟陸爍說的?” 小廝一愣,過會兒才承認道:“這……這……確實是小的說的……” “哼!你這刁奴,還敢撒謊?”惠崇帝冷哼一聲。 “方才陸家父子未進殿時,你可是清清楚楚交代過的,你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姜景華交代你干的!現(xiàn)在卻又說是老四……哼,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讓你多吃點苦頭,你是不打算說真話了……” 陸爍早已退到一邊,聽完惠崇帝這話,他就向?qū)γ娴年戧捞幫送?,就見陸昀沖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陸爍的心更加安穩(wěn)起來。 “小的,小的所說全都是事實……” 小廝聲音顫顫。 剛剛陸爍那一番交代,將他自己撇了個干凈,小廝聽罷,自己也有懵了,尤其惠崇帝順著陸爍話中的意思,劈頭蓋臉指控自己時,小廝更是震驚不已。 這…這…這跟先前想好的完全不一樣??! 小廝有些慌亂,不過想到這次的目的,小廝咬咬牙,編道:“陛下,我家侍郎吩咐小的做此事時,特意交代小的,四殿下就在枕山榭里等著,四殿下是府中的貴客,萬萬不可怠慢,要小的引陸公子過去時,務必要迅速些,免得耽誤了功夫……” 小廝說完這話之后,大殿之中一時十分的安靜。 小廝只覺得不對,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所說之話,才恍然明白過來。 自己剛開始時說過的,姜侍郎吩咐自己辦事時,什么話都沒跟自己透露過,可自己剛剛卻又說,姜侍郎告訴自己四殿下在枕山榭中…… 自己打了自己嘴巴! 軒德太子也意識到這一點,他猛的轉(zhuǎn)過頭來,十分心虛的看向惠崇帝。 惠崇帝卻沒有半點反應,好似沒意識到不對似的,他問身邊的周公公道:“這么長時間了,去姜府的內(nèi)侍怎的還未回來,你去催一催,看看還需多長時間!” 周公公偷偷向軒德太子處看了一眼,低聲應了聲是,就垂著頭出去了。 惠崇帝不再管地上的小廝,轉(zhuǎn)頭與陸昀閑聊了起來,無非是些河北道任上的事。 四皇子依舊面無表情,軒德太子則越來越忐忑,他眼睛時不時向外瞟上一眼,顯得焦躁不安。陸昀父子兩個見軒德太子自周公公走后就一直是這個反應,再也沒有他們剛剛來時所看到的氣勢凜人的模樣,雖因來得晚不知前事,卻也能猜到,必定是那小廝話中有何不妥,才引得軒德太子這般緊張。 兩人心中同時冷笑一聲。 軒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