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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多多謹慎一些。 薛大家見羅碧君這般說了,想了想,倒也覺得不無道理。 自古書生最是薄性情,女兒又失了宗族庇佑,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差錯,還真的沒處說理去。 想清楚這些,薛大家便點點頭,贊同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你年齡不算大,并不著急,孫哲會試前也一直住在陸府里,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咱們好好考驗一番,若是沒什么不妥,再定下也不遲?!?/br> 羅碧君聽母親說了,這才松了口氣,鄭重點了點頭。 事情定了下來,薛大家也這般回了袁氏。 袁氏聽罷倒是沒有什么不愉。 婚姻乃是兒女的頭等大事,袁氏自己就是母親,為了陸爍的婚事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如今薛大家這般謹慎,袁氏只有感同身受,又哪里會怨怪呢! 從袁氏處得了消息,陸爍便立刻告訴了孫哲。 孫哲原本滿懷的熱情,乍聞這個消息,頓時一驚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整個人都蔫了。 陸爍安慰他:‘不必急,薛大家只說是仔細考慮,又沒直言拒絕……總歸是人生大事,萬不可馬虎了,謹慎考慮倒也妥當,你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不是管這些瑣事,而是集中精力在讀書上,若是這次會試能得個好結(jié)果,也能更有優(yōu)勢些不是?’ “你說得不錯!” 孫哲點點頭。 若是他有女兒,有愛慕者提親上門,也不可能立刻就答應,總要仔細考量一番他的人品家世才行。 不過,他現(xiàn)在只是個舉人,若是能在這次會試中大放異彩,機會確實會更大些。 如此一來,孫哲將旁的心思放在一邊,放到更加專注到讀書上去了,每每心無旁騖,一心只讀圣賢書,倒是進步飛快。 ……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是一年。 除夕過后,或許是會試的臨近,眾考生心中,時日似乎一下子加快了。 一日又一日的,很快距離會試就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隨著會試的臨近,陸爍與孫哲更加緊張,整日泡在書房里頭,沒什么事情基本上不出屋。 而這日一早,兩人卻難得的出了府,乘著馬車去了城門處。 這次卻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去接人的。 從桃山書院趕過來,到京師里參加會試的考生,今日總算是到了。 陸爍未來的二舅子袁文林也在其中。 袁文林竹竿一樣的身材,相較于半年前,身材魁梧了不少。 一見面,他就拍著陸爍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平時看著老實,這件事居然連我都瞞著,真是不厚道了……” 陸爍一聽這話頭,就知他說的是自己與袁文懿的婚事。 陸爍有些笑的有些訕訕。 這話可不好接。 難不成要說,自己一早就勾搭上了你meimei? 陸爍搖搖頭,為了避免被拳頭招呼,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做鵪鶉狀,一言不發(fā)。 袁文林見他難得的沉默模樣,不由笑的更歡,直到將一旁正收拾行李的同窗吸引的看過來,這才微微壓低了聲音,只不過仍舊震得胸腔震蕩。 “行了……嫁給你,總比嫁給被人讓我放心些!” 袁文林的表情變得正式起來,微微有些嚴肅。 他之前雖沒少跟袁文懿斗來斗去,可是兄妹天生的親情卻是如何都拋卻不了的。 如今事涉meimei婚事,關(guān)系到meimei的一輩子,袁文林雖平日嬉皮笑臉慣了,這件事上倒是頗為看重幾分的。 聽了他的肯定,陸爍直視著他,點點頭,帶了幾分鄭重。 如此,袁文林才又笑開了。 他警告道:“不過你可要記清楚了,若是你日后欺負我meimei,我可是不答應的……便是你跑到天邊去,這個公道我都是要討回來的?!?/br> “二舅哥放心?!?/br> 陸爍作了個揖,故意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加之那句“二舅哥”,場面一時倒是好笑起來。 “您的拳頭這么硬,小生可不敢跟您硬碰硬……” “你啊……” 袁文林頓覺好笑,再次捶了下他的肩膀,三人一齊笑了起來,別了一起過來的其他考生,便一同上了陸府的馬車,徐徐往城內(nèi)趕。 馬車里只有他們?nèi)?,陸爍作為主人家,當仁不讓,主動倒茶遞水。 “表哥,我記得你三年前還說過,會試不過便不考了的,怎么今年臨時又來了?” 陸爍這話,卻不是什么反話。 袁文林不愛讀書,陸爍是知道的,當年他說的信誓旦旦,煞有其事的樣子,陸爍也信了。 因此,這次袁文林驟然來京師參加科舉,他才會覺得有些意外。 ☆、第392章 資料 “考不考得上,我自己倒是沒什么,只是周圍人的眼光如何受得了?” 袁文林搖搖頭,顯得很是苦惱。 陸爍對他這說法倒是理解。 袁仲道乃是當世大儒,聞名天下,幾個孫子也都學有所成,若是袁文林止步于舉人,遲遲不上進,難免會被人異樣看待。 異樣的眼光、遮遮掩掩的議論,一日兩日還好,長久下來,誰人能忍受的了? 有時候,打敗自己的,往往不是個人心志的動搖,反倒是旁人的眼光,以及因讓親近之人失望產(chǎn)生的愧疚。 身份、所處地位的不同,推著人不斷向前,人也不得不遵守著這個規(guī)則來,只因人是社會的人,并不是獨立的個體。 見因為自己的話,兩個好友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袁文林不由笑了笑。 “你們那是什么眼神?我可用不著可憐……跟魏州想比,到京師來雖說要考試,但這邊沒人管教著,還有你們這些親近好友相陪,可比待在書院里頭好多了……” 說罷,還無所謂的笑了笑。 陸爍跟著笑起來,只是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又想起那個小小年紀,便舉著寶劍、許下宏圖大志的袁文林來。 袁文林志不在科舉,便是勉強通過了,想來也是不會開心的。 只是有什么辦法呢?人活一世,又哪能事事順心! 或許現(xiàn)在想想是痛苦的經(jīng)歷,但過了這個階段,便會成為一段寶貴的經(jīng)歷。 也因此,陸爍并不相勸。 老人家的想法雖然固執(zhí),在年輕人看來也難以理解,但有時卻不得不承認,多了閱歷和失敗的經(jīng)驗,老人家的建議倒是很有被考慮的必要。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便說起了別的事,馬車繼續(xù)行著,不一會兒,就停在了陸家門前。 袁文林年齡不小了,與成年人無異,陸昀陸昉親自接待了他,而后才由袁氏安排著,在知園前頭住下了。 第二日,袁文林仔細修整了一番,便由陸爍帶著一同出了門。 車子在醉客樓門前停下,三人剛一下車,上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