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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你自己看看吧……” 陸爍點點頭,便結(jié)果羅氏從柜子里取出的信,拆開細細讀了起來。 一目十行看完之后,陸爍有些驚訝。 “竟然這么容易……這治蝗速度,也太快了吧!” 要知道,當(dāng)初陸昀走時,可是一臉的憂心忡忡,擔(dān)心到了河北道那邊會遇到高家犬牙的阻攔。 誰料到,陸昀信中卻說,他在河北道那邊不僅沒有遇到阻攔,反而一路暢通,高卓的手下更是十分配合陸昀的工作,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第437章 出謀劃策 不對頭! 完全不對頭! 這么配合我們演出的高卓,似乎拿錯劇本了吧。 陸爍有一瞬間的愣怔。 隨即他便明白過來。 高卓最近一直在忙周良甫的事情,怕是自顧不暇,更不會在這個關(guān)頭上惹麻煩。 陸昀治蝗成功,雖會引得惠崇帝稱贊,讓老百姓們對軒德太子更為崇敬,畢竟陸家可一直被視為太子黨,但跟周良甫的事情比起來,這就顯得無足輕重多了。 周良甫的案子乃是殺招,阻撓陸昀則不過是小打小鬧,舍魚而取熊掌也,高卓想來也是怕打草驚蛇。 陸爍心里這樣想著,便徹底放心下來,復(fù)又跟羅氏袁氏閑聊起來。 殊不知,高卓早已通過種種跡象明了了陸家尤其是陸昀對軒德太子的態(tài)度,自然不會浪費人力物力在一個不是威脅的威脅上頭。 御街夸官之后,接下來便要為庶吉士考試做準(zhǔn)備了。 不過陸爍卻絲毫不必為此事?lián)鷳n。 他中的乃是一甲,無須參加庶吉士考試便能直接授官,進入翰林院當(dāng)值。 其中,狀元周茂點為從六品翰林修撰,榜眼何青云和探花陸爍則被點為正七品翰林編修。 此乃京官,雖只是從六品和正七品官職,但要知道,這可是翰林院中的官職。 翰林院一向清貴,即便一個六七品的小官,在其他京官面前也是可以硬起腰桿說話的。 只因太祖皇帝在世時曾經(jīng)規(guī)定過:非進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內(nèi)閣。 因此,庶吉士又被稱作是“儲相”,能夠成為庶吉士的進士都有資格進入內(nèi)閣拜為宰相。 太祖皇帝將明朝的內(nèi)閣制度照搬過來,不過,他大大放寬了閣老們的權(quán)力,使得內(nèi)閣在一定程度上話語權(quán)極大,對皇帝的決策都有很大的影響。 因此,但凡有些雄心壯志的進士,俱都削尖了腦袋想往翰林院擠,只可惜庶吉士考試相較于科舉來說,更是難上加難,要過豈是那么容易的? 這樣一來,一甲三人不經(jīng)考試便能直接被錄取,便極為吸引眼球和招人嫉妒了。 當(dāng)然,陸爍三人也可以選擇不進翰林,外放為官。 不過,只要腦袋不糊涂的,都會選擇留在京師,尤其在三人家庭狀況都不錯、沒有經(jīng)濟壓力的前提下,更是如此。 但陸爍卻總覺得,留在京師未必是個好主意。 哪怕入翰林是日后入內(nèi)閣的必要途徑。 幾日后,陸爍、周茂、孫哲、袁文林四人閑來無事,相約著出來踏青。 時值四月,陽春剛剛過去,郊外綠意盎然,姹紫嫣紅,一路上,陸爍見到許多出來踏青的人家,一個個俱都興致高昂。 不過陸爍卻高興不起來,想著昨晚四所匯報來的情況,心里存著事情,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爍弟今日這是怎么了?蔫頭耷腦的,可不像你平日里的為人……” 周茂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的異狀,不由關(guān)切的問了起來。 陸爍垂眉沒說話。 孫哲笑笑,看了陸爍一眼,又瞧了袁文林一眼,笑著打趣道:“想是婚期將近,心中激動,開始思念佳人了吧!” 誰料陸爍聽了他這玩笑,卻沒怎么笑,也沒有害羞,反倒仍舊皺著眉頭,看起來心事重重。 見他如此,孫哲也不開他玩笑了,也跟著問道:‘爍弟,你這是怎么了?究竟為何煩惱?’ “我在想翰林院的事情!” 陸爍想了想,將四所探聽到的消息暫時按下沒說,只將心里的糾結(jié)說了出來。 “如今周伯父的事情一出,整個朝堂都跟著震動起來,我擔(dān)心事情不止如此,后頭說不定會有更加嚴峻的事情發(fā)生……太子和四皇子,無論哪邊,都不是我等可以惹的,更何況我陸家位置十分的尷尬,一直被視作太子黨,可是偏偏……” 偏偏我們根本不是! 不偏不倚的中立派哪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br> 京師實在是個是非之地,留在翰林院,固然清貴、前途輝煌。 可是一來,相較于前途來說,他更加看重家人的安危。 二來,于他本人而言,志向從不只是奮斗于廟堂,遼闊的、精彩的地方才是他最終的追求。 與其困在京師里與同僚斗,與上司斗,倒不如多干些實事。 聽了陸爍的話,身旁三人卻是反應(yīng)各異。 袁文林聳聳鼻子,說道:“爍哥兒,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哎呀——我雖然是你小舅子,可一來你們二人的婚事兩家都贊同,二來你也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兄弟,我心疼妹子,也心疼你啊……你實在不需要這么討好我……” 說著,竟還擺了擺手,那眼神分明說著“算了吧”! 袁文林本身位列三甲,是沒有資格參加庶吉士考試的,加之他本身就沒想著繼續(xù)考,而是等著吏部下了任職過來,即刻過去赴任。 這樣一來,他就講陸爍這番話當(dāng)成了變相的“安慰”,以及對小舅子的“討好”。 陸爍嘴角抽搐。 孫哲就更為直接了。 他直接拍住陸爍的肩膀,陰森森說道:“爍弟?。∧氵@樣說話真的會被打的,我跟你講……” 不拉不拉一通。 將庶吉士考試的艱辛說了出來。 陸爍欲哭無淚。 我真的沒那個意思??! 雖然他知道孫哲也是調(diào)侃居多。 唯有周茂比較理解他的心情。 畢竟周良甫的案子一出,周家人人自危,時如驚弓之鳥,雖然四皇子和太子還未開斗,但他們已經(jīng)體會到了奪嫡的嚴酷性。 不過,雖然親身經(jīng)歷了這些,周茂卻十分樂觀,對于陸爍的擔(dān)憂也抱著反對態(tài)度。 “爍弟!防患于未然雖好,可機會稍縱即逝,若是這次放過去了,日后再想回頭就沒有退路了……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要想清楚。留在翰林院,日后危險是一半一半,但你若是直接選擇外放出去,不說你家里人同意不同意,單單你自己,日后若是人到中年了,到老年了,看到閣老們、宰輔們分光無兩時,心里不會后悔嗎?到時你又該如何?這世上可沒有后悔藥吃……” 確如他所言,庶吉士機會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