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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惠崇帝身邊的日講官并不是那么容易,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后到,更何況輪值的日講官足足有五位,除此之外,固定的老資歷日講官還有兩位,這樣一來,想要隨身侍奉惠崇帝,哪有那么簡單。 當(dāng)然,得惠崇帝青眼的除外。 如今在惠崇帝面前比較得臉的,也就是兩位固定的日講官。待日后資歷熬到了,這兩人自會從日講官的職位上退下來,去做更有分量的職位,到時就輪得到陸爍等小年輕了。 這兩人陸爍都認識,其中一個是顧憲成,另一位則是高卓親自帶出來的王文生。 這樣一來,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怎樣,陸爍覺得在經(jīng)筵館的上班生涯一下子輕松起來。 然而這種平靜和輕松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隨著惠崇帝千秋節(jié)日期的日漸逼近,以及四所一波波消息襲來,陸爍的神經(jīng)再次繃緊。 “太子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是圣上那里似乎并不重視。” 談起此事時,陸昀憂心忡忡,避諱著蘇成的身份,陸昀并沒有對惠崇帝交代全部實情,眼下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陷入到迷茫當(dāng)中。 此事事關(guān)重大,涉及方方面面的人和事,陸爍覺得不能顧慮太多。 于是他說道:“父親,蘇成的身份雖還有待考證,但大致上是已經(jīng)確定了,不妨現(xiàn)在跟圣上那邊提個醒,免得到時候出了差池,另外,也算是以防萬一……” 他們父子商議了好久,基本可以確定,晉王和蘇成若要動手也是在最近了,因此一直心慌意亂,想到即將要面臨的事,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br> 陸昀嘆氣道:“蘇成潛伏已久,表面上又是太子的心腹,若這時候上呈給圣上,他信不信且不說,咱們一定會跟太子鬧掰,到時候太子會覺得咱們先前欺騙了他們不說,圣上也會疑慮咱們是玩弄權(quán)術(shù)……” 這就是下屬的無奈,皇權(quán)下官僚的無奈。 忠心有時候會變成殺人的刀柄,使得你做事時也不得不投鼠忌器,顧慮著上面的意思。 “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太子了……” 陸昀說道,只希望太子別再關(guān)鍵時候犯糊涂。 …… 南豐館位于西街最繁華的路段,兩層的建筑,與勾欄所沒什么兩樣,只不過里面全是賣屁股的罷了。 與別的酒肆娼館差不多,南豐館第一層是大堂,第二層則是雅居,整個大樓呈回字形,中空,燈籠傘柄從二樓垂掛下來,微風(fēng)一吹,極其好看。 現(xiàn)在這處最為繁華的男風(fēng)風(fēng)月所,歸白茶所有。 白茶也是要待客的,只是跟別人不同,他的顧客只有一位,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四皇子。 他和平芝都是南豐館的頭牌,原先白茶風(fēng)頭最盛,最近不知是白茶要隱退還是沒了爭風(fēng)的心思,相較于平芝而言他略處下風(fēng)。 就例如現(xiàn)在,南豐館最大的顧客四皇子,已經(jīng)許久沒來白茶這里了,往常癡迷白茶的他,現(xiàn)在一頭扎進了平芝的懷抱。 似乎是顧慮著白茶老板的身份,平芝收斂了許多,哪怕是扒上了四皇子,也比之前顯得謙遜,不過對于這個態(tài)度,知道了他身份的白茶唯有冷笑。 晉王并非草包,自從對蘇成起了防備之后,立刻不動聲色的派人查探了一番,加上四所的有意推動,很快發(fā)現(xiàn)了平芝的不對勁。 將計就計,這招不僅蘇成會用,晉王同樣會用。 平芝與白茶僅僅一墻之隔,白茶用茶水浸濕手指,捅破了隔墻的窗紙,里面的情景一覽無遺。 兩個大男人,一攻一受進了房間,除了那檔子事兒,還能做什么。 白茶很快止住動作,悄無聲息的去了外頭。 那里已經(jīng)有了十名打手打扮的人在等著他。 這種打手很常見,為了維護秩序,南豐館這種場所常見此等打扮的人。 不過今日這十名打手卻有些特殊,外表看似平凡,身上卻是血脈噴張,并不是尋常用的。 “主上準備良久,成敗就在今日了?!?/br> 白茶坐回到座位上,看著眼前這十個人小聲說道。 這十人都是晉王的心腹,聞言雖沒說什么,卻面色堅毅,很顯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 “待事成之后,爾等的家眷,主上自會替你們安頓妥當(dāng),諸位都是英雄,此番不必有什么顧慮,必要做成此事?!?/br> 這十人即是死士,既被挑選出來了,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至于白茶自己。 他笑了笑,晉王已經(jīng)保證過,待混亂之時,自會派人過來接他,到時他也算是功成名就,晉王會幫他找出換身之策,這些年的委屈也不算白受。 “是?!?/br> 死士們悄無聲息退了下去,不動聲色的包圍了平芝所在的住所。 就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另有一伙人無聲無息潛伏在房頂上,揭開了瓦片。 他們已經(jīng)在此處守了好幾日,苦苦等了這么久,如今總算有了消息,不可謂不激動。 “老大,咱們要不要現(xiàn)在阻止……” 眼看著那十人圍住了平芝的住所,有人開始問起了頭頭。 “不急?!?/br> 那頭領(lǐng)一臉絡(luò)腮胡子,擺手制止躁動的手下。 “忘了殿下的吩咐了嗎?等他們行動了,里面死傷差不多了咱們再進去,到時候撿個現(xiàn)成的,也能邀一份功了。” 相較于那十名死士,太子派來的這伙人更為隱秘,也更為貪婪,貫徹著太子想要一網(wǎng)打盡的野心,時刻想扮演著黃雀的角色。 平芝屋子里的動靜更大,不一會兒,只聽得一陣低吼聲,四皇子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shuangsi本宮了?!?/br> ☆、第500章 死人 四皇子趴在平芝身上,享受著暢快后的余韻。 窗外傳來鑼鼓聲,今日恰好是圣上千秋,白日里官府特意弄了慶?;顒?。 不過今日的盛典不在白天,等太陽落山后,京師滿城亮起燈火,惠崇帝會親自登城樓與萬民同樂,之后還會在皇宮里舉行盛宴,與諸官同樂。 今日是個喜慶的日子,也很適合搞個大新聞。 四皇子趴著未動,下頭的平芝看似虛弱無力,眼中卻閃過精明。 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莫過于大喜之后大悲,成王世子對惠崇帝憤恨良久,早就選定了今日,現(xiàn)如今四皇子正是虛弱的時候,最適宜動手。 想到這里,平芝動了動身,那軟趴趴的東西就從他身體里退了出來。 見他轉(zhuǎn)身,四皇子笑了起來,愛憐的摸摸他的臉,調(diào)笑道:“怎么,還沒盡……唔……” 四皇子不敢置信的望著下首的平芝,以及他手中握著的插進自己胸膛的刀。 他們還維持著剛剛歡愛的姿勢,除了突如其來的痛感以及汩汩血液流淌的感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