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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先生。” 莊先生呆坐了許久之后,外頭突然進了人來。 莊先生整個人變得鮮活起來,問道:“怎么樣了?” 那人一身黑衣,長得高大威猛,一身的腱子rou,在莊先生面前卻溫順的像個綿羊,笑著說道:“一切都已妥當。鐲子放好了,平芝死了,那十個死士也已經按照吩咐死在了黑衣人劍下,咱們安排了人手,等刑部的人一查,立馬就能發(fā)現出不妥。” 莊先生面色柔和下來,點了點頭,贊道:“不錯!你做的很好?!?/br> 一切都如此正常,只要不出意外,事情就能按照他們原先預想的那般,順順利利。 黑衣人靦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莊先生,那白茶……說是殿下要帶他回晉地,您看看……” 莊先生笑笑,摸著胡子從榻上站起身來。 “他的作用已經用盡了,為殿下而死,是光榮的事!把他交給吳老三,他知道該怎么做。” 吳老三是處理尸體的好手,既能聽“尸體”說話,又能讓尸體“說話”。 黑衣人瞬間明白了莊先生的態(tài)度,點點頭便退了下去。 …… 時間已至六月,整個京師卻肅殺起來。 由于四皇子的死,京衛(wèi)指揮使司迅速派出人來,在京師各處派兵駐守。 原本熱熱鬧鬧的千秋節(jié),因為這件事變得冷清起來,老百姓全都回了家,街上空蕩蕩的沒什么人,只除了到處搜查的官兵。 城門早已關了,平常老百姓只準進不準出,至于官員,要想出行,除非有特殊詔令,否則也是一樣。 這是常例,以往京師但凡有大事發(fā)生,都會如此。 從惠崇帝登基一來,一直國泰民安,只除了成王之亂那一次,京師作為大齊首都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如今這么大的動作,還是二十年來的頭一次。 一個皇子的死,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看是誰。 至少四皇子足夠這個分量,哪怕他好男色,哪怕近年來惠崇帝對他的寵愛漸漸減少,但有高卓在,有元貴妃在,這份榮寵就少不了。 高卓已經入宮了,而京師的動蕩才剛剛開始。 蘇府。 天色漸晚,空氣死寂一般的沉靜,蘇府的書房也是如此。 “平之死了?” 蘇成敲了敲桌子,看著眼前跳躍的燈火,波瀾不驚的聲音里透露著疲憊。 “是?!?/br> 忠叔點點頭,“一刀入腹,來不及掙扎就斃命了。” 這是刑部的檢驗結果,一般說來,這么大的事情結果不可能輕易透露給外人聽,可誰讓蘇成是陳家的女婿,飽受太子信任呢? 蘇成捏了捏手掌,上頭青筋暴起,顯示著他的憤怒與驚訝。 “他怎么會死了?是誰殺的?有眉目了嗎?” 忠叔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br> 一切都不清楚,事情偏離了最開始的設想。 原本想著平芝假裝逃脫,等到被抓進詔獄里,再吐露出與太子的關系,但誰能想到,他什么都沒干,就直接被人給殺了。 是誰?這么湊巧殺了他…… 蘇成握了握拳頭,不再說話,他在仔細思考。 到底漏掉了什么…… 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忠叔敢打擾他。 “世子爺?!?/br> 忠叔懇切道:“世子爺,京師待不下去了,依老奴看,咱們怕是被晉王擺了一道,還是盡快出京師逃命吧?,F在四皇子已經死了,接下來京師情勢發(fā)展不會受此影響,目的已經達到,保全自己才是要緊的?!?/br> 從頭到尾,他們在算計晉王,不妨想也被晉王給擺了一道。 不管晉王是出于什么目的,是猜到了他們的身份還是另有所圖,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京師已經不是久留之地。 蘇成拿不定主意。 要他就這么走,他怎么甘心。 然而不等他反應,外頭已經亂哄哄鬧了起來。 管事慌張跑過來,在門外大喊,“老爺,京衛(wèi)指揮使司來人了?!?/br> ☆、第503章 蠢材 京衛(wèi)指揮使司雖是來拿人的,對蘇府卻是相當客氣。 原因無他,四皇子死了,太子登位幾乎沒了隱患。雖說大理寺調查顯示事情與蘇成有關,但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有時真相并不重要。 識時務、懂得妥協,官場中人深諳其理,因此對蘇成客客氣氣,唯恐將來他翻了案對京衛(wèi)指揮使司反咬一口。 “蘇大人。” 負責抓捕的是指揮同知,三品京官,一張莽漢臉,偏要笑瞇瞇的,瞧著有幾分滲人。 “四皇子的案子想必大人也知道了,如今刑部找出了些證據,牽涉到大人身上,還要勞煩蘇大人隨本官走一趟?!?/br> 蘇成早已帶著忠叔迎了出來,此時官兵上門,他們退無可退,只能迎頭趕上,不然這身份暴露就成了必然之勢。 他掩在袖子中的手微微顫抖,面上卻強作鎮(zhèn)定,面帶哀色道:“殿下年紀輕輕,竟然……” 聲音幾度哽咽,最后又囁喏道:“走吧!若能查出殿下死因,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微臣也甘愿?!?/br> 說罷就拱手一拜,甩開后頭忠叔欲拉住他的手,上前一步走到了指揮同知近前。 指揮同知先是叫他這裝模作樣的文人氣質弄得嘴角一抽,后頭見他這般配合,便又笑了起來。 “蘇大人好氣魄!” 說罷也不扣押,一轉身招手道:“大人請?!?/br> 眼見蘇成要邁步上前,忠叔便又伸手想去阻攔。 蘇成怕他情急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來,便道:“忠叔放心,我去去就來?!?/br> 忠叔面露遲疑,此時指揮同知似乎覺得不對勁,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笑嘻嘻的臉色跟著陰沉下來。 蘇成余光瞟到,便道:“放心吧,凡事有太子殿下在呢!” 他將太子兩字咬的極重,聽在忠叔耳朵里是一種意思,聽在指揮同知耳朵里又是另一種意思。 忠叔不知蘇成何意,不過見他一臉篤定,絲毫不慌亂,也跟著鎮(zhèn)定下來。 至于指揮同知,聽到太子二字,惱恨之余,剛剛一閃而過的陰狠便又隱藏了過去。 蘇成抬頭看了看眼前的蘇府,以及上頭黑壓壓的天空,一甩袖,毫不留戀的跟著官兵們向前走去。 …… 一重重宮殿肅啞巍峨,暮靄深沉,更顯得整座皇宮靜謐幽深。 大齊最尊貴的男人被氣的背過氣去,一度讓這座沉寂了許多年的宮殿沸騰起來,恐慌、尖叫在一重重宮殿內蔓延。得虧惠崇帝在大臣動亂前醒來,不然對于整個大齊而言,又將是一場浩劫。 對于惠崇帝而言,這是最為絕望的一個生辰。 二十年前大兒子的死去讓他心神俱碎,不過彼時的他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