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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還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齷齪,但叫蘇成一說,太子頓時覺得自己高大起來。 “殺了四皇子,借著鐲子之事栽贓到小臣、進而栽贓到您的身上,陛下失望之下,您這太子之位必然不穩(wěn),如此一來晉王便可以登堂入室,有了跟您一較高下的底氣。晉王好計較!陸昀好心機!” 說到最后,蘇成痛斥起來,一副跟太子同仇敵愾的模樣。 太子也被激起了怒火。 這么多巧合的事,聽起來如此有邏輯,簡直是完美,越想越覺得就是這么回事。 只是…… 他自己知道晉王,是因為陸昀的話,這個蘇成又是怎么知道晉王的存在和打算的? 太子這個想法倒是沒有懷疑蘇成的意思,蘇成的話為太子開脫了個干凈,讓他做的齷齪事變得偉光正起來,太子完全沒理由懷疑。 他只是想不通、想不明白。 “當年院試,小臣與陸爍乃是同科,他是第一小臣第二,因此有了交集。等他去了桃山書院后,曾跟小臣書信過幾回,心中就曾提到過晉王,言語中很是推崇,甚至還挑動過小臣……不過當時小臣已經(jīng)跟陳家議親,又想著那時他不過是個秀才,便也沒放在心上……今日去牢房里走了一遭,才想起這回事,想著是不是陸昀也跟晉王有什么交集?!?/br> 蘇成說的頭頭是道,忽悠起太子來毫不費力。 太子先入為主,本就對陸昀沒了好印象,加之蘇成乃是陳家的女婿,太子萬萬想不到他會是成王后人,從一開始便對他倍加信任。 時運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講不清。此時的蘇成就忍不住感嘆,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連上天都如此幫他,讓他圓謊圓的毫不費力,可見他來復仇是對的。 “小臣有罪在身,這次出來是借著您的名號托了刑部尚書,一會兒還要回去。臨走前請求殿下,要想擺脫眼前困境,必須從南豐館、晉王還有陸府下手,將事情推脫到晉王身上,到時候您沒了障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小臣要脫罪便不難了?!?/br> ☆、第507章 不同 敬國公府,松鶴堂。 羅氏坐在羅漢床上,手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一旁的袁氏扶著她,便拍著她的背邊給她順氣。 隔著小案幾坐著陸昉,此時他看著跪在下首的陸昉,已是怒目而視,滿眼的失望。 “孽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碰的一聲,陸昉將茶杯砸了下去,正砸在陸炘身上,茶杯碎裂開來,guntang的茶水潑灑在他身上,燙的他驚聲一叫。陸昉看了猶自不解恨,拿手點著陸炘,一張臉慢慢漲紅。 “我也不指望你像爍哥兒那樣光宗耀祖,你倒好,就為了個女人,給家里惹了這么大一個麻煩來?!?/br> 丟失的御賜手鐲出現(xiàn)在蘇府,陸昉幾乎不用想,就明白陸炘為什么這樣做。 顧氏也在一旁坐著,聽到這里手指捏了捏帕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松開。 “爹?!?/br> 往常陸炘最是混蛋,在府里一直橫行霸道,這時候也是慫了。 因為他也聽說了,惠崇帝在皇宮里當著眾臣的面給了軒德太子難堪,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若是太子和陳家倒了,憑著他現(xiàn)在在陸家的尷尬地位,他這世子之位能不能坐得穩(wěn)還是兩說。 “兒子,兒子也是鬼迷了心竅,可……可這不怪我啊,是蘇府、是蘇府一直派信過來,說是表妹看上了那鐲子,屢屢派信,每次都有信物,我……我這才一時糊涂,偷了鐲子出去……我……” 陸炘聲音漸漸變小,顯得底氣不足。 一旁顧氏聽了,心里冷笑一聲,看著陸炘的眼神如同看這個仇人。 “信物?你還好意思提?勾引官眷你可知是什么罪名?再者給你信物你就把御賜鐲子交過去,你把咱們陸家放到了何處?” 陸炘被問的滿頭是汗,想盡法子想要辯解,就聽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的羅氏猛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好了……” 滿屋子的視線都看向羅氏,畢竟她才是這個家最有權(quán)威的掌舵人。 羅氏擰著眉頭,拿手捏了捏山根,有氣無力道:“你們都退下吧,二兒媳留下?!?/br> 說罷擺擺手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 “娘——” 陸昉站起身來,看著羅氏欲言又止。 “退下吧?!?/br> 陸昉無法,只能退下,室內(nèi)就只余下婆媳二人。 “母親?!?/br> 袁氏不知羅氏單獨留下她是何意,聲音里帶著些忐忑。 “坐,咱娘倆說些體己話?!?/br> 袁氏覺得羅氏情緒有些不對勁,不過還是點點頭,按照羅氏的吩咐坐下了。 羅氏坐著身子,對著香爐閉目寧息了一陣,才問道:“若是要分家,你覺得怎樣?” “啊?” 袁氏驚的站起來,看著羅氏有些意外。 分家? 這個事情袁氏不是沒想過,事實上,在京師待著的這么多年,袁氏對大房的混亂頗為看不慣,一直想分家。 只是眼下這個時候,陸炘剛?cè)橇耸拢m說從詔獄里放出來了,但能不能平安尚且說不定呢,若是這個時候分家,豈不是顯得二房不仁義。 陸昀和陸爍都是在朝中為官的,將來甚至會升的更高,這些家庭矛盾看著小,但到了關(guān)鍵時刻往往會產(chǎn)生重大的影響,因而袁氏思慮再三卻是拿不定注意,只能含糊其辭。 “母親,父親臨走之前,不是已經(jīng)分過家了嗎?現(xiàn)在一大家子雖然住在一起,也是分兩家過的……” 羅氏人老成精,一眼就看明白她的心思,嘆氣道:“咱們知道,外人看來兩家還是一家,陛下看來兩家還是一家……” 袁氏看了羅氏一眼,見她唉聲嘆氣的樣子,捏著帕子不說話了。 羅氏繼續(xù)道:“我知道你顧慮什么,可是眼下是非常時期,陸府子孫可以死,陸氏卻不能全都倒了?!?/br> 袁氏心里一驚,轉(zhuǎn)過身看著羅氏,問道:“這次的事情有這么嚴重?” 羅氏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點頭。 “四皇子死了,圣上的怒火可想而知,等他從病中恢復過來,涉事的怕是一個都跑不掉。” 惠崇帝的性子她十分了解,四皇子雖不得盛寵,可是當年大皇子的死對他打擊甚大,現(xiàn)下如同被勾起了舊事,帝王之怒,他們陸家尚且不知有沒有承受的能力。 “你也不用在這里胡思亂想了?!?/br> 見袁氏將一張帕子扭來扭去打成了結(jié),羅氏嘆口氣,說道:“先回去吧,等老二從宮里回來,跟他細細說說,看他適合反應。” 老大那里好說,老二卻注意極正,要勸說不是一日之功,倒不如先讓袁氏探探話。 袁氏想了想,最終點點頭。 …… 皇宮,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