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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無事,惠崇帝雖病了,但太子卻大肆宣揚代為佐政的消息,老百姓們可不關(guān)注是誰當(dāng)政,街上便又再次熱鬧起來。 陸爍化裝成普通百姓,唇上特意貼了胡子,頭發(fā)亂糟糟,身上臟兮兮,跟以往玉樹臨風(fēng)的形象大相徑庭,出了洞口之后,就這樣大搖大擺到了街上。 說來陸爍雖是陸昀的兒子,卻也只是個日講官而已,太子倒還不會特意為了他安排將士巡查,于是這一路倒是頗為順利。 陸爍混在人群中一路走過去,很快就到了離陸府不遠(yuǎn)的朱雀大街,這時候迎面突然來了一伙兒官兵,縱馬飛馳過去,瞧打扮應(yīng)該是京衛(wèi)指揮使司的,陸爍心里一緊,忙低下頭去,往人堆里扎,唯恐被認(rèn)了出來。 這伙兒人卻沒注意到陸爍,或者說根本沒心思注意陸爍,很快便騎著快馬、在人群的驚叫和低低咒罵聲中揚長而去。 陸爍覺得奇怪。 宮外雖戒嚴(yán)了,但大街上卻少見官兵,據(jù)說是太子為了安撫民心才故意為之。 京衛(wèi)指揮使司乃是太子的人,這伙兒人跑的這么急,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等陸爍去問,就聽一旁被驚馬掀翻了攤子的小販抱怨道:“朱雀街上當(dāng)場縱馬,便是指揮史司的也過于過分,還有沒有王法了?” 邊說邊罵,手上卻半點不慢,一臉心疼的把攤子扶了起來。 那小販身旁站著個一頭枯發(fā)的老者,摸著胡子感嘆道:“這京師啊,怕是要變天嘍?!?/br> “是啊?!?/br> 京師小民對此感慨頗深,一聽老者如此說,立馬有人七嘴八舌的回應(yīng)。 陸爍這才弄清楚,原來是關(guān)在詔獄里的蘇成被人劫獄走了,這才驚動了京衛(wèi)指揮使司。 至于是誰劫的獄?老百姓們也是猜測紛紛,最后得出結(jié)果,一致認(rèn)為是晉王干的。 晉王? 陸爍低下頭,心里呵呵小了兩聲。 若沒人刻意縱容,詔獄哪是那么好出的?太子黨、蘇成一派自詡聰明、自認(rèn)做事滴水不漏,怕也不知道此番是被那高位上的人玩弄在了股掌間。 很快便到了陸府,陸爍一副拘謹(jǐn)模樣,走到門房處說:“這位小哥,小的找一下弟弟清泉,煩請幫忙跑個腿?!?/br> 說著還似模似樣的遞了塊碎銀子進(jìn)去。 那門房一抬頭,驚覺眼前的人十分眼熟,又看他沖自己眨眨眼,猛然想起什么來,便高聲道:“別客氣別客氣,清泉小爺可是二爺眼前的大紅人,怎么能讓您在門外等,這就隨小的來?!?/br> “勞您了?!?/br> 陸爍做戲做到底,直到被門房開門帶到了府里,這才卸下偽裝。 “二爺……您……您可回來了?!?/br> 先是陸昀被關(guān)進(jìn)詔獄,而后陸爍也不明不白被扣押在宮里,陸家人可謂戰(zhàn)戰(zhàn)兢兢,門房見到陸爍回來,頓時激動地都要哭了。 “夫人和太太可在府里?” “在的,在的,您……您隨小的來?!?/br> 大小袁氏見到陸爍回來,頓時眼淚汪汪,袁氏住著的碧春堂關(guān)著門,丫鬟婆子們守在外面,能清楚聽到里頭的啜泣聲。 陸爍勸慰道:“娘,文懿,快別哭了,兒子這趟回來呆不久,很快便要回去,咱們先說說正事吧?!?/br> 袁氏姑侄倆都是識大體之人,一聽這話立馬停止了哭聲,陸爍不等他們問,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簡略交代了一遍。 兩人聽到陸爍在宮中是另有安排,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袁氏道:“我知道著不是好宴,只是咱們家本就在風(fēng)口浪尖上,若是這個時候不去,恐怕不僅僅是惹人口舌那么簡單?!?/br> ☆、第518章 與共 陸昀可還被關(guān)著呢。 整個京師都被太子控制住了,若是他惱怒之下發(fā)瘋,直接殺了陸昀,即便惠崇帝另有安排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為了陸昀暴露安排嗎? 不可能的。 “母親放心,詔獄那里出了亂子,太子自顧不暇,再者父親身上還背著殺害四皇子的罪名,還等著借父親洗白自己呢,可不舍得這時候殺了他。反倒是宮里危機重重,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被抓住了,那就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陸爍雖然這樣勸著,自己心里也有些虛。 人性最是復(fù)雜,理智之外的事情有許多,他還真不敢打包票。 袁氏姑侄對陸爍了解頗深,一看他的面色心里就有了底。 “你也不必瞞我,太子愚蠢而無人性,不能這樣冒險?!?/br> 袁氏搖搖頭,一臉不贊同。 “我一把老骨頭了,往宮里去一趟沒什么,至于文懿,隨意找個理由就躲過去了,只要咱們府去了人,上頭就不會多加責(zé)怪?!?/br> 說到底,還是舍不得陸昀受罪。 “不可,母親?!?/br> 袁文懿搖搖頭,在袁氏跟前跪下來,臉上有著決絕之色。 “既然只能去一個,那也該兒媳去,您身子骨弱,若是真出了好歹,怎么逃得過去?” 袁氏自然不愿意,姑侄倆推拒來推拒去,誰都不讓誰。 “好了。” 陸爍心里不是滋味,最后阻止道:“別爭了,你們都留在府里好好待著,宮里都不必去?!?/br> 太子敗了,他們自然無事。 太子若勝了,即便去了又怎樣,下場還是一樣的。 袁文懿卻很固執(zhí)。 她也不勸袁氏了,而是對陸爍說道:“表哥,這趟必須要去。不僅是應(yīng)付太子,宮里現(xiàn)在一切行動都是保密的,你現(xiàn)在偷偷出府相告,若是過程出了什么差錯,最后豈不是要怪罪到你頭上?” 袁氏聽袁文懿這么一說,才想起陸爍乃是秘密跑出來的。 這等機密事情,陸爍私自傳消息出來,一不小心還真的會成為把柄。 袁文懿說完,不等陸爍辯駁,就接著道:“再者圣上對父親的態(tài)度……將來若是太子一死,人難免會念舊情,現(xiàn)在咱們頂風(fēng)做事,難保以后不會被追究,到時候有理也變成沒理,他總歸是儲君,面子要做足的?!?/br> 狡兔烹、走狗死。 這樣的事發(fā)生的不少。 任何一點點小小的過錯,都有可能被放大數(shù)倍。 歷來功臣尚且如此,更何況陸昀現(xiàn)在還成了惠崇帝的眼中釘? “說的有理?!?/br> 袁氏看陸爍沉默不語,拍了拍他的手,說道:“帝王無情,咱們不能太冒險,你父親就是個例子。文懿你也不必爭了,我去……” 袁文懿還是搖頭,鄭重道:“母親,讓你留在府里并不輕松,到時若是亂兵起了,咱們陸府能不能護(hù)住還是個問題。我新嫁過來人微言輕,未必調(diào)動的了府里的家丁護(hù)衛(wèi),這可是咱們的大后方,還是要交到你手上才安心些。” 這時候室內(nèi)空氣安靜下來,只有沉沉的檀香在空氣里慢慢的浮動,時而鉆進(jìn)人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