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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生姿,驚得皇帝都上前問道,‘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何姍姍其來遲?’”尉緹自然是聽過這個故事的,見岑風說得起勁,便隨口捧場道:“那真是感人至深?!?/br>沒料到岑風卻直接開口嘲諷道:“感人個屁!這種故事流傳到后世,不知道經(jīng)過幾手改來改去,添油加醋,早就面如全非,不甚可信。就說這則故事里吧,那武帝又不傻,一個小小的皮影還能騙他真認成李夫人魂歸來不成?定是假的。”“故事若是假的,可是為何那狐妖卻引我去挖這個東西出來?”比起真假莫辨的愛情故事,尉緹還是對關系自己將來性命的線索更為關注。“可能是那狐妖剛好是所居住的墓主人托身,想要給你傳遞什么消息吧?!贬L突發(fā)奇想,“你看到的是個妖艷的男子,那肯定不會是李夫人,埋在茂陵附近的估計也是什么皇親國戚,那李夫人的哥哥李延年,雖然、對他身后之事皆無記載,但我先前翻閱地方縣志的時候,好像看到一筆記錄說他也葬在這一塊,你說你昨晚遇到的,是不是變成了狐貍精的他?”作者有話要說:找呀找呀找徹徹~~~第40章開元十年06“我們在這里也猜不出什么?!蔽揪煋u了搖頭說,“不如回去那荒??纯?,說不定墓主人會留下什么線索?!?/br>“死人可不會說話?!贬L嗤笑道,“那變成鬼魂的不知道是真主人還是鳩占雀巢,再說他不是忽悠了你一回嗎?”“鬼魂也許會說謊,但古墓留下的遺跡不會騙人,家兄長于古物辨別,我小時候看的多了也學了幾手?!蔽揪熥旖俏⑽⑸蠐P,“你和我再去一趟野狐城,也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br>“好啊?!贬L不假思索便答應了下來,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我們收拾收拾便出發(fā)罷?!?/br>正說話間,外面?zhèn)鱽磲L手下的通稟,原來應天賜帶著鄭六已經(jīng)找上門來,正在喊打喊殺。那應天賜雖然人小但氣勢十足,站在門口高聲喊:“快放我舅舅出來!否則我要你們好看!”“你的好外甥和忠仆打上門來了?!贬L隨手將皮影放回木盒內(nèi),又用披風裹了,站起身來調(diào)笑道,“我們趕緊出去看看,不然這縣衙大門要被他們給拆了。”“阿兄也不想想這是拜誰所賜?”尉緹忍不住瞪了岑風一眼,他還怕岑風兇神惡煞般嚇到外甥呢。可惜尉緹此時自己還是個身量未足的小少年,這一眼橫得毫無威懾力,反而看得岑風心里癢癢的,又十分受用,撫掌大笑起來:“美人莫要氣壞身體,我這些部下各個機靈得跟猴兒似的,定不會怠慢了你的家人?!?/br>果然,等尉緹跟著岑風來到縣衙待客的西廂花廳,便看到應天賜一副大爺樣坐在月牙凳上,兩條小腿一晃一晃,嘴里還磕著堅果。岑風的部下果然如他所說,好吃好喝招待著這主仆兩人,又說了尉緹是岑風請來的座上賓,才避免了應天賜真的就在縣衙門口鬧將起來,引人圍觀。雖然應天賜對岑風這簡單粗暴的“請”頗有疑問,但到底年紀太小,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暫時被美食給收買了。看到尉緹毫發(fā)無損地走了出來,應天賜當下將松子往銀盤里一扔,歡呼了一聲“舅舅”,便歡快地朝尉緹沖了過來。尉緹連忙將應天賜抱了起來,應天賜藕節(jié)般的手臂環(huán)繞著他的脖子,撒嬌道:“舅舅沒事吧?天賜擔心死了。”“舅舅沒事,這位岑校尉要調(diào)查的事件剛好和我此番要查的事情有些關系,接下來我會和他一起再去茂陵那里探個究竟。”尉緹摸了摸應天賜的小腦袋,“不過此趟涉及鬼怪,你年紀太小,怕是對你不好,舅舅讓鄭六先送你去耶耶那里可好?”“我才不要去!”應天賜將腦袋晃得如同撥浪鼓,“我要和舅舅一起,有事我保護舅舅。”“就你?”岑風不由得戳了戳小孩臉上的酒窩,“我聽說狐貍精最愛吃嫩嫩的小孩rou,那五百年的老狐貍過來啊嗚一口就把你給吞了,怕不怕?”“我才不怕!”應天賜瞪了岑風一眼,“你這種話只能騙騙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我可不會上當?!?/br>“天賜,你還太小,舅舅不需要你保護,舅舅會保護你?!蔽揪熀宓?,“你聽話,先跟鄭六回去,回頭舅舅給你買整個洛陽城做得最好看的將軍騎馬大泥人怎么樣?”沒想到應天賜這會特別有原則,就算面對泥人的誘惑,也堅持不離開尉緹身邊,尉緹沒辦法,只能同意了。“對了,季子呢?”尉緹問。“那家伙看到搶人,自己嚇得跑了,可見是個慫蛋。”應天賜不悅地說。擔心自己的小外甥說話夸大,尉緹還特地看向鄭六,用眼神詢問。“小郎君說得沒錯,一聽說我們要來這邊尋人,他就趕緊走了?!编嵙卮?,“嘴里還說著惹不起,惹不起,我看那就是個瘋子,虧郎君還好心帶他一程?!?/br>尉緹并沒有接話,心里卻覺得季子的突然離開另有隱情,想起他和岑風見面的光景,就好奇地詢問:“阿兄認識這個叫做季子的人嗎?”“不認識,為何有此一問?”“我看你們兩個相見,像是有些舊識的,卻原來不認識嗎?”尉緹奇道。岑風本來早忘記了那人的長相,現(xiàn)在聽尉緹提起,倒有些恍惚:“你這么說起來,我倒像是哪里依稀見過這個樣貌的人,也許是夢中吧,說起來賢弟和我年輕時夢中的一個俊俏少年長得十分相像,可見你我相識也是非常有緣了……”聽得岑風越說越不正經(jīng),尉緹連忙打斷對方的話:“別胡鬧了,我們快些出發(fā)?!?/br>岑風叫人牽了幾匹快馬,和尉緹搶先趕回茂陵,應天賜雖然嚷著要一起,但小孩騎不得快馬,岑風派了兩個部下陪伴鄭六,慢慢在后面行路。都說野狐城是一座無名的茂陵陪葬墓,五百年前被農(nóng)民取土,封土已經(jīng)有大半無存,后來遭遇戰(zhàn)亂,那住在土堆前的人家也消失不見,只剩下野狐在封土中挖出的巨大坑洞里居住。尉緹繞著封土又走了數(shù)圈,這處封土周圍沒有找到殘存的瓦當碎片,不能從上面的字辨認墓主身份。“可惜東漢時期才開始流行刻制碑文,西漢時有土無碑,也不知道這下面埋的是哪位仁兄?!蔽揪燁H為惋惜地說。“埋在司馬道旁的非富即貴,王公貴族千年來都化作了土,連個名字也沒流行?!贬L對尉緹說,“先前你下去挖了那木盒的叢葬坑應該還在吧,我們?nèi)ツ沁吙纯矗苍S能有什么關于墓主的銘文?!?/br>“好。”尉緹憑著記憶帶岑風來到了那處被雜草掩蓋的洞口,岑風將下袍扎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