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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基本上是江充想誣陷誰就讓胡巫先出來裝神弄鬼,在太zigong發(fā)現(xiàn)的巫蠱偶人也是這些人事先帶進去誣陷的。那么這個江充,在當初極其復雜的事件中,到底有沒有和匈奴勢力想勾結(jié),將他們引入長安,這是劉徹想要搞清楚的一件事。衛(wèi)青當然不會放心劉徹一個人深入匈奴腹地,于是跟著劉徹,神不知鬼不覺混入使團。江充不知道自己被監(jiān)視了,進入匈奴境內(nèi)之后隨意行動。也許是元鼎六年實在太早了,劉徹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江充有通敵的行為,但是在離開前的一個晚上,衛(wèi)青半夜被劉徹拉出帳篷看月亮,卻意外看到一條黑影鬼鬼祟祟閃進了江充居住的帳篷。“過去看看?!眲剡B忙示意衛(wèi)青。第92章元鼎六年09來的是一位匈奴人,帶了不少禮物,和江充嘰里呱啦說了一通,這江充裝得人模狗樣,背地里竟然會講基本的匈奴語會話。不過那會江充到底年輕,他也是左右逢源,給自己留下不少線而已,他收了匈奴人的好意,以后萬一有什么事也好牽上線。但江充收取匈奴財物已經(jīng)是事實,有了這個,還怕不好整治他?于是那個來送禮的匈奴人離開帳篷后在草地上沒走多遠就會一個長相美艷的胡姬攔住了。“你有什么事?”那人好聲好氣地詢問。劉徹一手拿著鞭子,一手握著匈奴的短刀,沖著來人挑眉一笑:“打劫的。”在返回邊境的路上,衛(wèi)青故意引來了一小群不成氣候的草原狼,將使團嚇得大晚上狂奔,天明就換了路線,取道代郡。衛(wèi)青在匈奴境內(nèi)打仗從不迷路,除了天生方向感強之外,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他群眾工作做得好,在匈奴境內(nèi)游牧的牧民里,有不少他安插著的漢軍的樁子。這些人平時勘繪草原地形圖,也能替漢軍快速傳達消息,到了打仗的時候,就變成從當?shù)卣骷瘉淼南驅(qū)А?/br>漢使團在一處牧民暫居地歇息,要些吃食補給的時候,衛(wèi)青熟門熟路地帶著劉徹繞道一處不起眼的帳篷前面,在門上扣了三下。一位年邁的老嫗推門出來,她臉上有些明顯的漢人特征,向衛(wèi)青問道:“這位客商要些什么?”“有沒有新鮮的羊奶,給我們擠些,我夫人吃不慣這里的乳酪?!毙l(wèi)青挽著劉徹的手臂,頗為自然地說道。“兩位進帳篷坐吧。”老嫗自己出來,將衛(wèi)青和劉徹讓了進去,自己拿著一個陶罐,出去羊圈擠奶去了。帳篷不大,里面堆滿了東西顯得逼仄,劉徹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墻上掛著一把已經(jīng)有點生銹了的漢劍,木架子上也擺著幾件從漢地來的鎏金動物銅擺件,看工藝并不像是普通牧民用得起的。老嫗端著還冒著熱氣的羊奶走了進來,劉徹接過喝了一口,看似不經(jīng)心地問道:“家里還有其他人嗎?這些東西是你的?”“我丈夫早死了,家里還有個兒子,便我把接出關居住,這些都是他放在我這兒的,他平時帶著妻子在這一帶草原游牧,銅器有些重都不帶在身邊。”“這把劍看起來是統(tǒng)一澆鑄的吧?上面還有個標記,我好像看到大漢的軍隊里也有這個……”劉徹繼續(xù)試探。被一個胡姬詢問,老嫗有些警惕地看向他,眼睛轉(zhuǎn)向別處:“許是我兒從外面的商人那買的吧,我一個老太婆能懂些什么呢?!?/br>“夫人莫要驚慌?!毙l(wèi)青笑著揭開了臉上的假胡子,“太陽從陰山上升起來,其所照之地盡是漢土?!?/br>這是一句暗號,老嫗看著衛(wèi)青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突然記起這是兒子給自己看過的畫冊上的第一頁:“你是……車騎將軍?”“我還記得夫人的兒子李強,在龍城一戰(zhàn)里和匈奴人力戰(zhàn),從馬上摔了下來,斷了一條腿。”衛(wèi)青語氣柔和地問道,“他現(xiàn)在還好嗎?”從衛(wèi)青還是衛(wèi)侍中的時候,他就開始往草原上埋釘子了,到了他正式出征時,這件事就做得更加熟練。每次打仗都有些人永遠得留在了關外廣袤的草原上,還有些人受了嚴重的傷,無法再呆在軍隊里。很多人拿了豐厚的賞賜回家種田,還有一些對大漢忠心耿耿的老兵仍然想要發(fā)揮余熱——他們的兄弟、戰(zhàn)友犧牲在戰(zhàn)爭中,他們的愛恨、血淚已經(jīng)永遠地撒在了戈壁荒漠,就算斷了腿、殘了疾,也要繼續(xù)再為漢匈戰(zhàn)爭做些什么。衛(wèi)青將這些人召集起來,編了號,安排在塞外,混入牧民之中,成為了大漢扎在匈奴和邊境土地上的釘子。每個人臨行之前都在衛(wèi)將軍這里報過到,衛(wèi)青也記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還有他們腳下堅守的土地。每到過年的時候,衛(wèi)青還會讓長史從自己俸祿中撥出一批錢款,給他們購買禮物,老嫗帳篷里擺放著的鎏金銅器便是出自其中。李強是軍隊里出去得比較早的一批了,因此他的母親還只知道衛(wèi)青是車騎將軍,不知道這位車騎將軍已經(jīng)當上大將軍好些年了。老嫗有些激動地站起來說:“將軍,我的兒子很好,他每天傍晚都會回來看我,給我?guī)б恍┎菰系某允??!?/br>“那就好?!毙l(wèi)青將一個小巧的錦囊塞到老嫗手里,“這個麻煩你到時候交給他?!?/br>老嫗點點頭,熟練地將錦囊藏在了袖子的夾縫里。衛(wèi)青帶著劉徹起身離開,臨走時將一塊金餅放在桌上:“這是那兩碗羊奶的費用,夫人收好?!?/br>在漢使團的車馬緩慢地朝上郡邊關前行時,李強已經(jīng)連夜快馬加鞭來到了漢地,還通知了自己另外一名老戰(zhàn)友趕到關押那個匈奴人的地方把人也捆了過來。蘇建收到了藏在錦囊里的這封密信,天還沒亮就帶著衛(wèi)伉和公孫敬聲埋伏在靠近邊關的山口。“漢使止步。”漢軍在路上臨時設了哨卡,攔下了江充的車駕。江充有些意外地走下馬車:“怎么回事?我是漢使,手持節(jié)仗如同天子親臨,你們這些莽撞軍漢怎敢沖撞使團?”“這是大將軍的意思?!碧K建一臉嚴肅地上前,“我們收到密報,說有人借職務之便,收取匈奴人的賄賂,所以要開箱驗看?!?/br>“你敢?!”江充心里一驚,面上卻半點不顯,“這箱里放的都是獻給陛下的禮物,便是太守也不能輕易開啟吧?!?/br>衛(wèi)青和劉徹交換了一個眼神,劉徹上前一步,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我是陛下御封的直指繡衣使者,奉命跟隨使團出行,查看官員是否有失職,我親眼所見,對江充的指控屬實,太守還不將他速速拿下!”這繡衣使者還是上輩子給江充的官職,這會被劉徹便宜行事拿出來扯大旗。江充本來還想著糊弄過去,這一直跟在使團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