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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你是說黎……我去你妹的!老子可沒有碰過她!都是李德和陳小兵他們在搞!而且,不是還有個方勝和林雪晗嗎?你忘了那……”“別講了,老師來了。還有,喂!前面那個死二五仔,你要是敢背后告密,你就死定了!”廖銘,今天是星期三耶,我們班和你們班一起上體育課耶!??!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星期三?。〗裉煺媸莻€偉大的日子!啊啊啊啊……可是好傷心。因為,體育課突然就被取消了,改成了室內(nèi)自習(xí)課。唉,我渾身酸痛地趴在桌子上,做什么都提不起勁來,我不想寫練習(xí)題,也不想做沖刺卷……今天,我的抽屜又被老師給打開了,抽屜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將近有二十瓶牛奶,可能是存放了有些時間了吧,放在最里側(cè)的牛奶包裝盒上都布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了。不過,老師僅僅是看了我的抽屜一眼后,就單手迅速地把桌面蓋回原位了,他挺直了背,緊繃著一張臉,好像是在避諱著什么一樣,踩著皮鞋嗒嗒嗒地馬上就離開了,腳步飛速地走向了其他同學(xué)的桌子。因為他鎖抽屜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所以我就只能勉強(qiáng)看到最里頭一瓶牛奶上的日期——3月……3月多少號來著?我看不太清啊,之所以能看清3月,是因為其他的牛奶包裝盒頂端好像都印著4月,于是這個3月真是非常顯眼的。每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我一直一直在找你,可你一直一直都不出現(xiàn)。廖銘,一直到放學(xué),我都沒有見到你。但是,我見到林雪晗了。在校道上,她剛好就走在我的前面,她抱著雙臂快步走著,脖頸處時不時的還痙攣一下。她又瘦了。一雙大眼眶下面長著黑黑的一大弧,走起路來一步三晃的,好像很虛弱的樣子,而且很奇怪的是,她明明都沒有哭,可她的鼻子里卻在涌著透明稀釋的鼻涕,都掛到嘴唇上了還不擦掉。?還有,我還看到了上次在樓梯口撞著我的那個黑框眼鏡西瓜頭男生。他好像也比之前我看到他的樣子要瘦了一些,貼身的校服襯衫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空蕩了。他跟林雪晗擦肩而過,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但是,廖銘,我發(fā)現(xiàn),他們對視了一眼!一小眼!然后,我在學(xué)校外面等了很久很久,五號公車怎么都不來,一直到我忽然就看到了站臺上的牌子后,我才知道,原來,五號公車已經(jīng)改了線路,不經(jīng)過這里了。最后,因為我不想去擠地鐵,所以我就只能走路回家了。今天的天氣還是很陰沉的,烏云把陽光囚禁得十分嚴(yán)實,密不透風(fēng)的。我爸爸今天還是不在家,因為我沒有在鞋柜里看到他的鞋子,mama好像也不在家,不過由于她的鞋子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不能肯定的判斷她到底是在還是不在。我換了拖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了,放下書包,坐了一會兒后我就起身走出去了。就在我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順便把很臟了的校服換下來的時候,我忽然就聽到了主臥里傳來的一點細(xì)弱聲響。那聲音,就像是什么人在哭一樣。我順著聲音,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爸爸mama的臥室房門前。隔著沒有關(guān)嚴(yán)實的房門,透過那條一指寬的縫隙,接著房內(nèi)微弱的光芒,我能看到mama坐在床邊微微顫抖著的背影。mama好像是在看電視的樣子,她一邊看著,一邊哭著,屋內(nèi)的氣氛異常的壓抑。我側(cè)著耳朵仔細(xì)聽著,卻只能聽到哭聲,其他的聲音我怎么都聽不見。“哈哈哈,李德你真他媽沒用,連個廢人都壓不住。”“林雪晗你閉嘴!媽的死同性戀,我叫你動!叫你動!方勝你過來幫個手,把他壓死點。死廢物!你把手給我張開!快點!不然我就把你的手也廢了!”“誒?李德,你那個鋼琴課程學(xué)的怎么樣啊?跟我們這能夠余音繞梁三百日不散的元小先生能不能比?。柯犝f他還要出國去比賽了呢~”“林雪晗!我cao你媽!”“啊,對不起啊,我忘了,你好像是考級沒過,把老師打進(jìn)醫(yī)院了。對了對了,你的爸爸上次好像還說,生個垃圾都比生你好,他做夢都想生一個元始出來光宗耀祖呢!”“林雪晗!賤人你閉嘴!小兵!把地上的錘子拿來!別拿那個!就要那個生銹的!”“我問你,你是要這破戒指,還是要這雙手?說!”“要戒指是吧?行!”“小兵,你去給我把他的十根手指頭……”“一根,兩根,三根——十根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砸碎了,繼續(xù),不要停,必須把骨頭都給我碾碎了,統(tǒng)統(tǒng)碾成粉末!”“我倒要看看,都碎成粉了,還有哪個醫(yī)生還能幫他給重新接回去?”“呵呵,彈你媽逼的琴?跟我比,你配么?去死吧你!”不知電視上到底在演些什么東西,mama看著哭著,突然!她站了起來。她那兩只細(xì)弱的仿佛一折就斷的手臂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竟然徒手就能把地毯上的圓形小沙發(fā)給舉起來了,她高舉雙手,在凄厲的一嚎后,就將小沙發(fā)往電視屏幕上發(fā)狠地砸了過去了。她一邊用勁重復(fù)砸著,一邊凄慘哭喊著,“我的乖寶!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畜生!賤人!我要殺光你們!我要殺光你們!??!”“嘣!”一聲炸裂的大響,薄薄的電視從墻上倒在了地上,翻滾著噼里啪啦地發(fā)出電流聲,掩蓋住了mama嘴里怒吼出的話語。這樣的mama對于我來說,是陌生的,甚至還有一點可怕。可mama還是我的mama啊,所以我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打算推開門走進(jìn)去。還沒等我付諸行動,mama就冷靜下來了。她仰起頭將黏在臉上的濕發(fā)甩開,挺直了細(xì)腰,隨手就扔下手里的小沙發(fā),轉(zhuǎn)個身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臉上的濕潤,咳了兩聲后,就開始打電話了。“喂,廖……”我在門外聽了半天,還是聽不見mama在說什么,但是看著她坐在梳妝臺前,抬肩夾著手機(jī),雙手不受阻礙的快速補妝的樣子,我覺得我還是默默地離開吧。拿著換洗衣服走到了浴室里后,我想了想,還是先洗澡吧,因為我的身上不僅臟,還濕漉漉粘噠噠的,很不舒服。脫下衣服,我坐在已經(jīng)放滿水的浴缸里,正在我打算伸手去拿肥皂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洗干凈的雙手不知道在哪里再度被蹭得臟兮兮的了,瞬間把手里的整個肥皂都弄得黑不溜秋的。“噗咚?!焙鋈唬试碓谖业氖掷镆粋€打滑,失去支撐地砸進(jìn)了水里了。我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