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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回的是他自己的住所,云中郡西城的水陸街。 他回的正是辰時時分,正是水陸街一天最熱鬧的時分。 在水陸街過早,是云中郡人最歡喜的事。 水陸街兩旁都是古老的銀杏樹,此刻樹葉雖未完全金黃卻也黃綠斑駁間。 清晨的陽光就雖未浸透,但清新的空氣已被街道兩邊的煙火味兒打得零零散散,熱氣騰騰的攤位飄著香,聞著味兒就偷偷咽口水。 做三鮮豆皮的阿斌并不知道白圖是從南邊兒回來的,還以為他是從侯府回來的,熱情打著招呼,“小白,休沐了啊,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 白圖微笑著點點頭,掏出幾個銅板要份豆皮當早點。 阿斌接過銅板熟練的鏟起兩塊豆皮,又加了一大塊上面,笑容滿面的遞過來,“不夠吃再添?!?/br> 金黃的蛋皮下是一層厚厚的粒粒飽滿的糯米,咬一口軟糯香滑,里面還有厚實的牛rou粒。 白圖狼吞虎咽,面上一副無比滿足的神色,感覺到袖中八荒的蠢蠢欲動,趕緊撿了幾顆牛rou粒塞到袖子里給它。 白圖前腳進了自己的小院,后腳屋門就被人推開了。 只見穿著一襲長長短短桃紅雪紡紗衣女子斜靠在門上,三千青絲潑墨般未綰未系的披散在身后,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瑰麗眼眸。 正是白圖小院前面春風樓的姑娘白芍。 白圖看她無骨妖孽般的懶懶靠在門上風情萬種的模樣,有些沒好氣的說到,“你就不能好好站著,軟骨頭一般靠在門上。” 白芍嘟囔著紅唇委屈道,“我一個弱女子無親無故,無依無靠,你不讓我依靠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門都不讓靠!還讓不讓我一個弱女子活?。 ?/br> 說著竟眼泛淚花了。 白圖給自己甩了一巴掌,“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br> 白芍瞬間破涕而笑,看得白圖一身雞皮疙瘩,“不愧是賣笑為生的,變臉比六月天都快?!?/br> 白芍立即沉了臉,她見不得白圖提她賣笑。 “我青樓賣笑,你侯府賣身,咱們半斤對八兩,誰也別笑話誰,起碼我還沒有性命之憂,你,呵呵……” 白圖討好的笑著,從包裹里拿出一個小紙包,“是,是,是,咱們半斤對八兩,給,蘇京的桂花糯米芝麻餅?!?/br> 白芍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朱唇輕抿,“這么久沒見了想我波?” 白圖抽抽嘴角,女人心海底針,變臉和話鋒轉的跟車轱轆一樣快。 見他不予理會回應,白芍嬌嗔道,“這會兒臉皮倒薄了,當初來春風樓招惹本姑娘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嘛!” 白圖嘆口氣,“唉,白芍姑娘,你就當我那次是鬼迷心竅吧,能不能不提了?!?/br> 白芍咯咯直笑。 不過一會兒,院門推開一個小丫頭摟著油布包進門。 是白芍的丫頭小翠。 她氣呼呼的將油紙包放在他面前,脆生生的霹靂吧啦說到,“白侍衛(wèi),也不知道你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叫我家小姐日思夜想,心心叨念的,就這醉仙樓的都知道我去買酥油雞一準就是你休沐了?!?/br> 白圖訕訕的笑了笑,感覺到靠在門上女子柔情目光,后背又僵了僵,有些自嘲的說到,“都姓白呢,同姓情意,同姓情意……” 白芍垂下眼瞼,神情黯然。 丫鬟小翠看看自家姑娘,再看看白圖吭哧吭哧只顧低頭大快朵頤的模樣兒狠狠瞪了他一眼。 ☆、19 自投羅網(wǎng) 19自投羅網(wǎng) 南宮紅衣面前一攤子的南方特產(chǎn),桂花糕,糯米粑粑,牦牛rou干兒,她一副饞涎欲滴又英勇抵抗的神情。 “小白,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圖眨眨眼,一臉無辜,若有深意的說到,“細腰?!?/br> 南宮紅衣舔舔嘴,又叉手比比自己的腰身,愁眉苦臉的說到,“侯爺好什么不好,偏要好細腰?!?/br> 嬌憨模樣兒逗得白圖哈哈大笑。 白芍的小丫鬟小翠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兩人嬉笑的場面,對著白圖狠狠啜了一口,頭也不回的跑了。 白圖看著她一陣風跑走的背影哭笑不得。 正準備開口取笑,院門再次被推開,去而復返的小翠一馬當先,“小姐,枉費你對他一片真心,你看他!” 后面是面色鐵青的白芍。 她一進門雙目緊緊盯著南宮紅衣上下打量,見南宮紅衣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心中又慪又氣。 “喲,這是哪家的姑娘啊,小白可真是桃花運不斷啊?” 白芍挑釁的看著南宮紅衣。 白圖一看南宮紅衣那興奮的小眼神兒就覺得頭皮發(fā)麻,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兩個女人的性情,若是互掐起來怕是比一臺戲更鬧騰了。 果然,南宮紅衣杏眉一挑,“你是誰?” 說著她還故意往白圖身邊挨近了些,一副親昵的模樣。 白圖看著她眼神里全是哀求,明擺著就是說,南宮大小姐,你就別挑事兒了,行嗎? 南宮紅衣回以他幸災樂禍的飛眼兒。 在白芍看來,兩人這明顯是當著她的面秀曖昧,心里氣惱,面上冷笑,“你又是誰,怎么認識我們小白的?” 南宮紅衣撇撇嘴,“還你們小白?他可是我的小白!” 說完,故意拿起小桌上的點心放在嘴里,“小白,你對我真好,不管到哪兒都記得買我喜歡的泥棗糕?!?/br> 說完洋洋得意的等著看對方的表情。 白圖看看白芍,又瞪瞪南宮紅衣,頭疼,扶額。 白芍手里拿著的竹籃直接飛砸過來。 白圖怕砸到南宮紅衣伸手一擋便接了下來。 南宮紅衣故意躲在白圖身后,又探腦出來,揚著下巴趾高氣揚對視白芍。 白芍還要拿小翠手里的托盤丟,白圖輕喝道,“住手,鬧夠了沒?” 這一喝叫白芍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幽幽望著白圖的眼神快要沁出淚來。 轉身說了句,“我要染甲色?!?/br> 便撲進門口那一片鳳仙花中,瘋了似得將那些鳳仙花一陣蹂-躪…… 白圖和南宮紅衣看得目瞪口呆,連小翠也睜著眼睛愣住了。 南宮紅衣看著白芍負氣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的說到,“沒想到她真生氣了,我只想逗逗她的?!?/br> 白圖看著滿園浪跡的鳳仙花,淡淡說到,“隨她去吧!” “萬一她以后真不理你了怎么辦?” “不理也好?!?/br> “啊,小白,那姑娘看來挺在乎你的,你這樣……” 不等她說完,白圖轉移話題,問她近來鎮(zhèn)國侯府的動靜。 想著過兩天回侯府上工可得趕緊將那張仿輕山公子的面皮還回庫房去,免得夜長夢多。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