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到我們閉眼?!?/br> 被綁著的陽起,淚流滿面,無聲哭泣,那雙淚眼朦朧如三月煙花又如冬月水霧,有痛,有傷,有恨,有愛,有悔…… 白圖就那么定定望著他。 片刻,白圖轉(zhuǎn)過視線,再不看他,死死盯著晨霧夫人,一把掏出脖子上的兩條鏈子,拿了其中那條綠色帶子的辟邪珠,“晨霧夫人想要這辟邪珠可以直說,若是一開始你直說了這辟邪珠能換我兄弟一命我絕不猶豫,本來這辟邪珠也是朋友所贈,若能救人一命,想必我的朋友也是愿意的。” 他本語氣說的淡然,忽然一握那辟邪珠在手心,厲色道,“但你一刀插在我兄弟的大腿上,他血流不止,這會兒跟你換人我心有不甘,索性大家一拍兩散,橫豎一死,我捏碎了這辟邪珠,你再殺了我們就是!” 那晨霧夫人目光似乎并未落在他手上,而是緊緊盯著白圖胸前另外一根鏈子。 那鏈子用一根黑線穿著,吊的是一個古怪的金屬圓環(huán),它的顏色既不是金色也不是銀色,也談不上黑色,而是一種斑駁的紫紅相間的顏色。 正是谷先生臨死前交給白圖能進入圣巴教的開谷鑰匙。 晨霧夫人的反應都在白圖意料之中,他心中驚濤駭浪,羅生門的人終是知道了鑰匙嗎,那么開谷進入圣巴教的方法他們徹底知曉了嗎? 她貌似平靜的說到,“你這件鏈子為何物?” 白圖心中冷笑,晨霧夫人明知故問,這是在試探自己,她裝傻,他也會。 白圖面上顯露出略略意外的神情,看看那鑰匙,又看看晨霧夫人說到,“你是說這個破東西?” 晨霧夫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白圖雙眼,似乎要將他看穿,只要他稍稍一絲松懈,她便能窺探真相。 白圖說到,“這是一位朋友臨終遺物,受他所托要交給別人?!闭f完又有些傷感的說到,“如今我怕是要有負這位朋友所托了?!?/br> 說著白圖再次看向陽起,神色決然,就欲舉劍,“我先走一步了,生活如此艱辛我們不活也罷!” 輕山公子放下筷子,起身移步窗邊,“不吃了,鬧騰!” 西蜀太子貢生輕啜一口桃膠蓮子羹,舒服的嘆渭一聲,也跟著慢慢起身到窗邊,“看來世子還真是心疼了,傳聞世子和這位白侍衛(wèi)交情不淺,看來不假?!?/br> 輕山公子轉(zhuǎn)過身,廊沿吊著燈籠的火光照在他的背后,讓他背對的面龐隱匿在陰影里,神色晦暗。 他抽出袖中那張蓋著國印的錦書,一把甩在西蜀太子的腳下,“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任在下,這錦書也無甚作用,就此別過,老死不相往來吧!” 說著作勢就要離去。 貢生展臂,訕笑著道,“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誤會了。” “誤會?這辟邪珠是我們南唐夜氏寶物,我能送給他,便是他有恩于我,太子殿下明知我和他的交情卻在我面前演這出戲,難道不是要用這白侍衛(wèi)要挾于我?” 輕山公子冷笑到,“我是感恩于他,但既已辟邪珠贈予便不再欠他,我若真有心欺太子殿下,別說你扣下他,就是扣下念唐我也不惜!” 他說的凜然,大有魚死網(wǎng)破之意。 西蜀太子輕嘆一聲,撿起腳下的錦書,拂干凈了,重新疊好,雙手奉于輕山公子面前,躬身一揖,“是本宮多心了,還請世子殿下見諒!” 又說到,“本宮也不是要拿這白侍衛(wèi)要挾公子,本來就是要贈予公子的人,怎會真?zhèn)怂?,只是他幾次壞了羅生門的好事,這會兒也想給他一個教訓罷了?!?/br> 輕山公子一聲輕哼,“那就好!” 頓頓聲又說到,“即是合作,便當交心,你這錦書既是日后給我城池的憑證,卻也是我反叛后燕的憑證,我敢收就是真心?!?/br> “是,是,是,世子所言確是,本宮也是最近被戰(zhàn)事擾亂了心神,這才犯糊涂了?!?/br> 白圖當真是存了一死的心,別無他法,若是再耗下去,他女子身份必然曝光,即使齊寒和龍公子趕來解圍,也是插翅難逃,這個小小的四合院里高手如云,任他三人武功高強也是魚死網(wǎng)破。 只要他被擒,那羅生門背后的西蜀太子遲早會發(fā)現(xiàn)他那一串的秘密,他是女子,他身負血蠱,他就是圣巴教圣女…… 只要他死,死得透透的,讓他和血蠱的秘密一起煙消云散,即使他們再發(fā)現(xiàn)什么,即使他們拿了鑰匙,也一切徒然,圣巴教將永遠與世隔絕,再無侵擾。 他舉劍就要刺向自己身上最隱秘的命門。 “慢著!” 忽然樓梯處一聲沉穩(wěn)叫喝。 白圖心頭一顫,內(nèi)心的恐懼猶如蜘蛛結(jié)網(wǎng)一般從腳底滲透到頭皮。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正是西蜀太子貢生。 比臨近死亡那一刻還要恐懼千倍萬倍,白圖慢慢抬頭看他,那人相貌堂堂,雙眼含笑,那笑意卻始終達不到眼底,真的就是西蜀太子貢生,他前世的仇人,萬劫不復的仇人。 白圖極力控制住全身的戰(zhàn)栗,雙目緊緊盯著眼前的人。 此刻他恨不得將這西蜀太子碎尸萬段。 但在看到他身后再慢慢踱步而出的那人時,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長衫清俊飄逸,純鈞赫然在握,不是前南唐世子輕山公子嗎? 白圖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出現(xiàn)在那里,愣愣看著他,木然而立。 那晨霧夫人亦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一身翩然的輕山公子。 西蜀太子瞟了一眼,那晨霧夫人似是如夢初醒,趕緊上前,俯在西蜀太子耳邊說道,“殿下,那東西不知道是不是……” 他趕緊擺擺手,“先不說這些。退下?!?/br> 晨霧夫人像是心有不甘,欲言又止,瞥了一眼西蜀太子的面色,終是諾諾應答,躬身退下,隨即那些黑衣高手悄然隱匿。 輕山公子慢慢走上前,站到白圖面前。這才感覺到他全身的戰(zhàn)栗和緊繃。 他的雙眸仿若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伸手去拂他耳邊散落的斷發(fā),那修長如玉的長指在快要接近他面龐的時候迅疾點了他的xue位。 白圖立即暈倒,正被他一把接住,“你太累了,睡一會兒吧!” 西蜀太子笑著搖搖頭,“世子殿下果然宅心仁厚?!?/br> 輕山公子也不回身,抱著手中血跡斑駁的人兒就要步向院外。 剛走到門口忽然說到,“這人反正已是廢人,不如一起給了在下,回去在宗政明月面前也好有個說辭。” 西蜀太子點點頭,“也是?!?/br> 一揚手,被綁在廊下的陽起如一攤爛泥一樣跌落在紅色的方磚上,發(fā)出悶悶的響聲。 隨即,樓頂一道身影快如閃電,拎起奄奄一息的陽起,像是絲毫不費力氣一般,一個白雀展翅,便掠出了幾丈開外。 西蜀太子看著那人掠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