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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 花樓一家家的依次點上了長串的紅燈籠。 小院子里的紅色喜慶仿佛被淹沒在周遭的喧囂嘈雜之中,只剩一片驚目的刺紅。 陽起的爹,黑衣人高坐上位,證婚人反倒成了白芍。 大悟,南宮紅衣,小米依次站在旁邊,五花大綁,嘴也被塞著,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這場毫無喜氣的婚禮,默默進(jìn)行著。 也許還有一個唯一喜氣的人,那便是陽起。 他目光如水,焦灼在紅蓋頭上。糊里糊涂的進(jìn)了內(nèi)室。 白圖一坐到床上,便自行拉了紅蓋頭,看著陽起。 他溫柔一笑,“我終于等到了今天!” “是啊,這么多年的處心積慮?!?/br> 白圖語帶譏諷,他毫不在意。 “小白,過了今夜我們一起遠(yuǎn)走高飛好嗎?過你說的生活?!?/br> 他伸手撫到她被反綁的手,“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你開個花店,我開個炸雞店,我們安生度日可好?” 吶吶半天,白圖忽然發(fā)覺自己有些哽咽,她強忍著說到,“過了今夜我們還有明日嗎?” 她面上的神情帶著三分戚然三分絕望又三分堅定,還有一分惋惜,看得陽起微微一愣,心中刺痛萬分,雙手已自然的去環(huán)抱她。 見白圖并未反抗,反而溫順的依在懷中,他竟覺得眼眶微熱,無比的心滿意足,對著那額頭便是一吻。 白圖抬頭看著他認(rèn)真的說到,“你可知,我將血蠱給了你,你若是不還給我我也是必死無疑!” 陽起一愣,“怎么會沒了血蠱,你不用背負(fù)圣巴教圣女的身份豈不更自由,也不用藏匿在鎮(zhèn)國侯府躲躲掩掩一輩子” 白圖淡然到,“其實世人都道是血蠱讓圣巴教圣女不死不傷,其實,確是圣女在用自己的血rou之軀養(yǎng)育血蠱,血蠱在,便身不滅,血蠱不在身即衰。我的母親可以說是被西蜀太子所害,也可以說是因血蠱傳我而亡。” “你我之中必死一人,此生我們注定無緣?!?/br> 說完,她就那么定定看著他。 陽起睜大了眼睛看著她,似乎想看出她這一切都是謊言,可他不敢不相信。 白圖的身體在微微戰(zhàn)栗,而他的心也跟著鎖緊,顫抖。 仿佛是暴風(fēng)雨前的片刻寧靜,陽起瞬間暴起,他撫了桌上的酒具茶碗,噼里啪啦一陣脆響,隨即跌坐在桌邊,愣愣的看著白圖。 “你騙我!你騙我!”他雙目絕望般的赤紅。 “你是在恨我,恨我騙你,所以你才這樣騙我……” 他沖回來搖著白圖的肩膀,低啞的嗓音撕心裂肺。 “我已不恨你。這些天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前后原委?!?/br> 白圖十分平靜的說到,“你的母親應(yīng)該就是我們圣巴教的圣女護(hù)法花長老。而你一出生便有先天心疾,本就活不長久,但你的母親也就是花長老,為了替你續(xù)命這才鋌而走險,和你父親合謀利用西蜀皇室騙奪我母親身上的血蠱,只是你們不知我母親察覺到危險,為了保護(hù)事先將血蠱傳于了我。” 白圖雙目看透世事一般的蒼涼。 “你如何確定?”陽起默然問到。 “我先也只是猜測,直到我看到白芍身上的那個荷包?!卑讏D想起前世,有一次西蜀太子無意間透露給她消息,花長老雖然死了,但卻留下來一個女兒。 “那個荷包是我們圣巴教才有的樣式,應(yīng)該是花長老留給她的,而白圖應(yīng)該是你同母異父的meimei,而你們鬼洞族王室為了保證血統(tǒng)的純正向來都是近親成婚生子?!?/br> 說完這些白圖像是有些累了似得,“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付出任何東西,我不怪你的母親背叛我的母親,換做我是這個母親我也會這么做?!?/br> 說著她脫了身上的大紅喜服,露出內(nèi)里潔白的褻衣,兀自躺在床上,“我自會說話算話,血蠱我給你,但自后你我此生再無瓜葛,你我生死不再相見?!?/br> 陽起站在床上看著床榻猩紅間閉目以待的女子,身姿顯露,安詳美好,然而他的心中卻無半分喜悅,胸腔確是鼓鼓囊囊的難受。 “宗政明月!” 黑衣人看著眼前的男子,恣意勃發(fā),驕陽出鞘,勢不可擋,竟難以置信。 在鎮(zhèn)國侯府的暗樁報來的消息稱宗政明月重傷臥床,并且雙目失明,沒想到這么快竟然找到這里。 白芍倒是反應(yīng)很快,迅速將刀架在了南宮紅衣的脖子上。 “白圖在哪兒?”他冷峻凌厲,看都沒看一眼被綁的三人。 高臺上燃得正歡的紅燭。 從內(nèi)室而出的陽起,一身大紅的喜服豁然出現(xiàn),宗政明月面容頓時寒冰風(fēng)霜,那驕陽帶著無比的銳氣直擊陽起當(dāng)胸…… 隨即,有人飛身去迎戰(zhàn)黑衣人,如輕鴻掠飛,長劍貫日,正是卓凡卓小公子。 飛羽帶著喬裝的銀家護(hù)衛(wèi)早已暗中封鎖了外圍。 白圖睜著雙眼,木然的聽著外面的打斗聲,也不知作何感想,竟一時無喜無憂。 內(nèi)室的門被宗政明月一劍劈開。 大紅喜被的床上躺著的正是僅著貼身衣褲的白圖 ,她側(cè)臉愣愣看著他,眼角一滴本淚若隱若現(xiàn),在看清眼前人獨一無二的容顏時,那滴淚竟無法抑制的滾落入鬢,灼燙著她的面頰。 她的雙眸此刻猶如三月天杏樹枝頭繚繞的白色芳華,飄落在他的心底,那嬌弱的花瓣堅韌的不肯落下,最終貼服在他心口最柔軟的那一塊上。 宗政明月深深看了她一眼,“別怕,我去去就來,等我?!?/br> 即刻提劍再戰(zhàn)陽起。 那邊白芍大喝道,“住手,你們再不停手我現(xiàn)在就殺了南宮紅衣?!?/br> 卓凡倒是頓了頓,宗政明月卻仿若未聞。 南宮紅衣一雙杏眼沁淚注視著宗政明月,見他手上連頓都未頓的形勢,木然閉上眼睛。 白芍對著那脖頸抬刀就要下手,“?!钡囊宦?,那刀卻被打偏了半寸,隨即手上一空,南宮紅衣已被人帶到一米開外。 白芍定睛一看,來人好一位翩翩公子。 冰藍(lán)對襟長衫,下擺及袖口繪有水墨蘭花圖文,碧水的飄逸和水墨的雅致襯得此人身姿如竹。 “把你的人看好了!” 宗政明月頭也不回的說到。 “侯爺放心!”翩翩公子回道。 他聲音剛落,內(nèi)室白圖心中微訝,這不是齊寒齊大哥的聲音嗎?他怎么來了? 很快外院的打斗已停止,看來那些嘍啰已解決,只剩下堂屋里兩對打斗。 白芍見南宮紅衣被救,氣急敗壞,轉(zhuǎn)手就是一刀刺向小米,大悟飛快的擋在面前,那刀豁然已刺進(jìn)了他胸口半寸,小米睜著雙眼撲在大悟的身上,驚愕悲憤,淚流不止。 白芍拔了刀還要再刺小米,小米沉浸在悲痛中毫不在意刺過來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