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墻上，停在半空。雖然擋住鳳刃的來勢，可是它所帶著的巨大風(fēng)之力卻沖破了我們建起的結(jié)界，劃過我的臉龐，發(fā)髻也被風(fēng)吹散。金色的光芒似乎在對抗我們的力量，握著君慕天的手重的就像掛著千斤的鉛墜。

    結(jié)界似乎在劍尖之處產(chǎn)生了絲絲裂縫，如果繼續(xù)僵持下去，我們難免氣力衰竭。

    “破！”君慕天大吼一聲，咬破指尖，鮮血灑落出來，力量暴漲。鳳刃發(fā)出回應(yīng)的嗡鳴聲，金芒破散，露出原本的劍身，落在地面上。仔細(xì)一看，那破散的金色都化為黃色紙屑，在我們周圍紛飛湮滅。

    我和君慕天同時嘔出一口鮮血，我無力趴在小凌背上，君慕天則靠著鳳刃撐起身體。

    力量一弱，燃燒的火墻頓時消失，在一變窺伺的小小身軀再次圍上來。娘壘起盾牌，勉強(qiáng)抵擋住攻擊，可是卻難掩捉襟見肘的窘境。

    “你們先走！”穩(wěn)住局面后，她權(quán)衡片刻，竟然毫不猶豫的望著我和月珊，對小凌和君慕天交代。

    “娘，我們一起走！”我看她決絕的眼神，忽然害怕，猛地?fù)u頭，伸手想抓住她。

    “你們?nèi)狈?jīng)驗，身上又有傷，留在此處也是累贅！倒不如用輕功先行一步，我隨后便跟上！”娘沒有抬頭看我，只是揮開我伸向她的手。

    “娘，我要跟你一起……”

    “皇姨，我們一起走！”月珊扶著君慕天，也不肯放手。

    “若我先行，如何對得起同來的將士！士氣若散，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娘……”我含著眼淚，望著此刻也不肯松口的娘。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們，為了多拖延一刻，為了讓我們多一分安全。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記巴掌，“喬月琳，你身為皇親，又身負(fù)天命，有更大的責(zé)任和義務(wù)，怎么能折在這里！娘還等著看天下歸一，從此安享太平！”

    我捂著發(fā)燙的臉頰無話可說，苦澀的淚水滑落下來。娘不再看我，轉(zhuǎn)身面對同來的將士，抽出長鞭狠狠抽在地面，“汝等可愿拼死一戰(zhàn)！”

    “誓死追隨！”震天的吼聲在山谷回蕩，此刻聽來有些蒼涼。

    她最后望了我一眼，拉開滿弓，射出三支白色的羽箭。

    即使這里今天注定有人要犧牲，也不應(yīng)該是她。“娘！”我拼命扭轉(zhuǎn)脖子，想多看她一眼，后頸卻重重挨了一下，失去知覺。

    那最后的一眼，是她的笑容——

    那里有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第一二三章

    “娘！娘！你在哪！……”

    我在無人的山谷徘徊，不斷尋找著熟悉的身影，可是山谷卻空空蕩蕩，只有我一人的聲音回響。

    “哼。”身后有人輕蔑的一聲輕哼，我轉(zhuǎn)回頭，嚇得后退兩步。

    身后那一身異族刺繡，黑色衣裙的女子，不是丹珠，還能是誰。

    她又想利用我的夢境做什么？我咬牙站直身體，逼迫自己不在她面前示弱。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想幫滄麟國，幫那個太子，有必要傷害那么多人嗎？就連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都被你當(dāng)做傀儡，成為奪人性命的武器……”

    “其他人與我何干！螻蟻一般的人，就算放著不管也都難免一死，我不過是讓他們早些脫離這個丑惡的世界！”她冷冷的笑著，居然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你……”她的認(rèn)知歪曲的我都不知該怎么去和她爭辯。

    “桓家的那幫蠢貨，哪里值得我?guī)?！我要的比這更多！”她抬手結(jié)印，場景忽然變成一場廝殺的幻境，是兩軍交戰(zhàn)……慘烈的戰(zhàn)場上，血流成河，先后倒下的人堆疊在一起，人命如同草芥，被踩在腳下。“看，就算不管他們，這些人也會自己自相殘殺！沒有什么人是無辜的！”

    “包括你自己嗎？”

    “我是早就應(yīng)該死掉的人！剛出生就被拿來當(dāng)做那種惡咒的祭品，雖然得到力量，可是用的越多，所受的折磨也越大?！彼鸷裰氐拈L袖，露出身上血紅的詭異圖騰?！斑@是交易的印痕，它們有生命，會不斷啃食我的靈魂和身體……當(dāng)爬滿全身的時候，就是我的死期。”

    如同尖刀刻上去的痕跡，仿佛在滴血，“既然如此，你就應(yīng)該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要再濫用，說不定……”

    “說不定可以多活幾年，繼續(xù)活著受罪嗎？”她蔑視的看了我一眼，“我現(xiàn)在……不，我一生唯一的夙愿，就是毀滅，毀掉那個拋棄我和阿娘的臭男人拼命守護(hù)的東西！”

    “只是為了報復(fù)嗎？”一生唯一的愿望，就只有毀掉，生命中只有怨恨和痛苦。

    “那些惡心的大道理還是收起來吧！一直都被保護(hù)著，幸福生活的你，怎么可能會知道別人的痛苦！我現(xiàn)在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和我合作，事成之后我送你回去，這里的一切都將與你無關(guān)，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會將你也一起毀掉！”

    “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我挺直胸膛。

    “不會，所以才特地來這里，準(zhǔn)備些余興節(jié)目給你開開眼界！”她忽然揪住我的手臂，將我制住。

    眼前又閃回分別的那個山谷，只是不同的是，此刻只剩下娘和一群將士們，在和那些產(chǎn)生異變的孩子們拼殺。

    大部分人已經(jīng)倒下，其中一兩個人身上趴伏著正在撕咬尸體的孩子，身體被撕扯成碎片，隨意丟棄在地面。

    場面太過真實，鮮血飛濺過來，我甚至還能感受到殘余的溫度。

    忍不住低下頭不敢直面，丹珠卻硬是扳起我的臉。我看見無數(shù)羽箭從頭頂射下，銀盔染血——

    從夢魘中驚醒的時候，君慕天正握著我的手坐在床邊。

    摸摸滿臉的濕潤，我啞著嗓子道，“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夢，我夢見……”

    “那不是夢?！本教煳兆∥野l(fā)抖的另一只手。

    “怎么會不是夢呢！娘她是月凰最好的元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