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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實行,也當真是春風化雨,澤被蒼生啊” 謝君淮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道 “岳父大人哪里的話,云羨這么做,全都是為天下的百姓著想!” 楚松齡點點頭,眼底露出一絲贊許,他道 “云羨,你們這樣做很好,然而,朝中舊族勢力依然在負隅頑抗,就算沒有老夫,和你謝君淮作對之人也大有人在,日后,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謝君淮沒想到岳父大人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倒也是意外的很,楚松齡這么做,大部分原因是為了楚瓔的幸福著想,并且如今新政以摧古拉朽之勢在進行著,乃強國強兵之策,相比之下舊政有諸多弊端,繼續(xù)施行下去,只會得來一個越發(fā)貧弱的宋國,他往日是當局者迷,看不清形勢,如今才知道這新政的好處。 可如今朝中格局當中,舊派勢力依然強大,若是有一天死灰復(fù)燃也不一定,所以,楚松齡要提醒他。 謝君淮站起身來,朝楚松齡拱拱手,作了一個長揖,道 “小婿多謝岳父大人,您說的我一定謹記在心底” 楚松齡獲罪被免去官職后,朝中舊黨歸附當朝霍太尉,霍太尉又手握兵權(quán),若真抗衡起來,的確是一個勁敵。 楚松齡點點頭,他知道謝君淮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眼看已經(jīng)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他也不多說了,叫上謝君淮一起去前堂用午膳。 午膳后 謝君淮與楚松齡回到書房下棋,楚瓔則是去了楚珞的院子里。 楚珞住在清心院,他眼看就要參加秋闈考試了,如今念書也越發(fā)刻苦了。 楚瓔走近院子,在屋外便聽到一陣讀書聲,她臉上揚起一絲欣慰之色,屋內(nèi)伺候的丫鬟看到她,也紛紛行禮,楚瓔示意她們不要出聲,放輕腳步走進去。 楚瓔耳邊聽到他在讀 “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寧” 楚珞眼角瞥見外頭有人進來,抬頭一看,只見自家阿姐進來了,他趕緊將手中的書放下,笑著叫了句“阿姐” 楚瓔笑著走過去,問他看什么書,她剛才雖然能聽明白,可卻也不知道出處在哪里,楚珞從書案后走出來,笑著告訴她是中的一句。 楚瓔點點頭,姐弟二人走到羅漢床上坐下,屋內(nèi)只有姐弟二人,以及房內(nèi)伺候的丫鬟,楚珞忙不迭的問道 “阿姐,太傅對你好么?” 楚瓔見阿弟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眼底都是關(guān)切,楚珞容貌與她相像,尤其是一雙眼睛,瞳仁烏黑,眼睛明亮如星,這般看人的時候,往往讓人難以拒絕,她知道楚珞總是擔心夫家待她不好,他明明年紀小,卻總是想要跳出來保護阿姐,從今日見面開始,她便看出來,楚珞對謝君淮有些抵觸,她輕輕笑道 “阿珞,太傅他雖然在朝堂上名聲不好,不過那也是舊族的官員們有意抹黑他,其實他待人寬厚,胸襟廣博,并非壞人,待阿姐也很好,你心里頭需放下對他的成見,專心念書就好了,阿姐相信你這次春闈考試,定能考好。” 楚珞聽她說完,心里頭倒是松了口氣,既然阿姐覺得他好,那就可以了,他點點頭道 “阿珞明白” 楚瓔從楚珞的院子里出來,往子衿院的方向走去,卻在半路上聽到女子低低的哭泣聲,她腳步微微一頓,側(cè)頭朝花叢的那邊看去,只見一個女子坐在春風亭中,低頭正用帕子擦臉。 不正是向來心高氣傲的楚琳? 楚瓔微微挑眉,從碎石甬道上走過去。 “二妹,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在此哭泣?” 楚琳從一轉(zhuǎn)頭,便看到楚瓔已經(jīng)到了身后,雙眼似含著兩汪秋水,粉臉帶俏,唇若丹朱,有種說不出的嫵媚風情,她比自己長幾歲,可看著卻是越來越美貌動人,一身華光難掩。 她沉著臉,瞥了她一眼,聲音冷淡道 “我愛哭便哭,與你何干?” 楚琳一直討厭這個嫡姐,她容貌生的比自己好,明明才華平庸,可任何人看了她這張臉都會忍不住喜歡她,她是阿爹的掌上明珠,即使沒有親娘,也被阿爹千嬌百寵的,但凡府上有好東西,都是先緊著她,而阿爹對她,則多了一分嚴厲,少了幾分寵愛,為何同樣是阿爹的女兒,兩人的區(qū)別卻如此之大。 而她努力學習琴棋書畫,就是想要勝過楚瓔,讓旁人多看自己一眼,直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她終究只是庶出的,再如何努力,也比不上楚瓔這個嫡出的相府千金。 楚瓔撇撇嘴,她自然知道楚琳為何哭泣,如今陸氏被趕出楚家,楚家又成了平頭百姓之家,往日那些官宦之家自然是再也高攀不上了,楚琳眼高于頂,一心想要嫁個如意郎君,從前挑來挑去,誰也看不上,如今就算她想嫁了,估計也沒幾個愿意娶她。 誰讓世人之眼,都只能看到名利富貴。 她冷笑道 “你哭與不哭與我的確沒有關(guān)系,就當我多管閑事好了”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楚琳聽她說完之后,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帶著哭腔道 “楚瓔,你別得意,我一定會比你嫁得好,也遲早會勝過你!” 楚瓔和謝君淮回門,兩人郎才女貌,一對璧人,讓楚琳心里頭暗暗的嫉妒,她都是個寡婦了,居然還被宋國最優(yōu)秀的男子娶過門,為何她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呢? 楚瓔腳下一頓,她回頭看了她一眼,本來不想說什么,可想到這母女二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便提醒她道 “楚琳,你若是要嫁人,找個門當戶對,知書達理的男子是最好的,若是一味的高攀,恐怕將來吃虧的便是你自己” 楚琳自然是不聽,將腦袋扭到一邊去。 楚瓔沒好氣的走了,回到子衿院里,日已西斜,慢慢的,太陽落下去,紅淚已經(jīng)點燃了屋內(nèi)的燈籠,楚瓔坐在屋內(nèi),反復(fù)想了想今日楚琳說的那些話,心里頭生出一絲絲的涼意,這個meimei太過自負了,又喜歡自作聰明,將來她若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可千萬別連累阿爹才好。 說來也可笑,如今謝君淮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謝家也是名副其實的京都新貴,她若是想要高攀,何不與她這個阿姐重修舊好,靠著謝家的關(guān)系,給她找個好親事,并非難事,若是她肯悔過低頭,楚瓔幫她一把也未嘗不可,然而,她偏偏要將自己當做敵人,豈不是愚蠢? 為了這么一個不懂事的meimei煩心,也太不值得了,楚瓔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正好紅淚將晚膳也準備好了,她吃了晚膳后,沐浴更衣,便拿出一卷書出來,在燈下細讀。 那個纖細苗條的剪影,剛好投在窗紙上。 謝君淮找了個借口,悄悄的潛入子衿院中,并無一人發(fā)覺他的蹤跡,等他來到窗前,便看到燈火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