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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往下滑,滴落在時也白皙脆弱的手腕上,又順著手腕落到了地上。“嘀嗒?!?/br>時也動了動手指,緩緩的將手抽出,遺憾的嘆了口氣。“不能掏出你的心,好可惜啊?!彼p輕勾起嘴角,“我還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呢。”真田爺爺震驚的看著時也將手指輕描淡寫的插進(jìn)小狐丸的胸膛,他的手指干凈白皙,此刻浮現(xiàn)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紋路,沾滿了猩紅濃稠的鮮血,正順著手指往下滴。“你…你!”他幾乎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種極為不妙的預(yù)感從心底升起。時也他好像……不太對勁。“主…主殿?!钡丝绦『鑵s說話了,他艱難的動了動身體,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時也沾滿鮮血的手,仔細(xì)注意著不讓自己手指上鋒銳的骨刺碰到時也嬌嫩的皮膚,即使剛剛這雙手看起來毫無阻礙的穿透了他的胸口,似乎還想要掏出他的心。“對、對不起?!毙『枵f,血淚從他的眼眶里越涌越多,滴滴答答的落在時也的手上。“對不起。”男人的臉龐終于消散了最后的黑氣,露出了一張憔悴至極的面孔。他說:“我愛你?!?/br>寒風(fēng)瑟瑟卷過,卷起小狐丸亂糟糟的頭發(fā),真田爺爺站在時也身側(cè),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小半個側(cè)臉。那縷看起來比哭泣還要悲傷的笑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不太讀的懂的情感。真有意思,是怎樣的感情讓他這個飽經(jīng)滄桑的老爺爺都看不明白。小狐丸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嘶啞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真田爺爺聽不清楚,相信時也大約也聽不太明白。許久,時也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手一下子從小狐丸的雙手中抽了出來,已經(jīng)開始凝固的鮮血又緩慢的流動了起來,他僵硬的站在那兒,小狐丸無措的仰著頭看著他。“你閉嘴?!卑腠懀瑫r也冷冰冰的開口,“你騙了我,和三日月宗近一起騙了我?!?/br>小狐丸啞口無聲,只能竭盡全力的去重復(fù)那句凝聚了他一生的悔恨的道歉。“閉嘴!”時也怒喝一聲,用力的一揮右手,他的小臂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奇怪的紋路,刺眼的光芒霎時籠罩了整片空間,就像冰雪暴露在太陽下一樣,所有的黑暗都融化了。所有的溯行軍都消失了,小狐丸保持著正常的模樣,但仍舊發(fā)色烏黑,瞳孔猩紅,胸口開著一個碩大的血洞,正無比驚愕又無比清醒的跪在廊下。而現(xiàn)場又恢復(fù)成了正常的模樣,夜晚的冷風(fēng)吹拂,三日月宗近渾身布滿灼燒般的傷痕,鮮血滴滴答答的從他的身上淌了下來,很快就在草地上積了小小的一個水洼。他支撐不住的跪了下來。“你騙了我一次,我還了,三日月宗近騙了我一次,我也還了?!弊鐾赀@一切,時也緊繃的肌rou突然松弛了下來,緩慢的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不堪重負(fù)的疲倦表情,“我們兩清了,你們走吧?!?/br>他眼角眉梢都透露出從未有過的疲憊和憔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轉(zhuǎn)過身,搖搖晃晃的往房間里走。“別過來了?!?/br>小狐丸扒著走廊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一把甩開了不知何時上前來抓住他的三日月宗近,二人臉上露出了如出一轍的恐懼神情,小狐丸一只腳踏上了走廊,卻又躊躇著不敢上前。“主殿…您,您別這樣。”三日月宗近踉踉蹌蹌的用手里的本體支撐著身體,剛才的那道光幾乎將他放在刀片里凌遲了一遍,渾身上下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他設(shè)想過很多重逢時的場景,他想過他的主殿可能會怒罵他,可能會暴打他,可能會痛苦,可能會堅決的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三日月宗近不愿意去設(shè)想這樣的場景,他的主殿跟他說,“我們兩清了?!?/br>不!我欠您那么多東西,我還欠您一份沒有說出口,沒有證明給您看的感情!這些東西我窮其一生也無法還清!我希望我欠您。然后用一生去償還。三日月心里無措又悲痛的怒吼著,卻不敢表現(xiàn)出半分在臉上,他只能和小狐丸一樣,在走廊下面躊躇不安,卻又不敢上前。突然,一陣濃郁的黑色煙霧突兀的從黑暗中升起,一種尖銳的危險警報瘋狂的在心中奏響,時也還來不及反應(yīng)什么,便陷入了一陣黑暗。“主殿!”意識的最后,是兩聲重疊的呼喊,飽含恐懼。作者有話要說:馴服野生小狐丸的正確方法:打一頓就好了,如果還不行,就打兩頓。揍完爺爺和小狐丸,爽!時也黑化到一半被小狐丸一記直球又打白回來了。拿到課表的那一刻我是絕望的。第22章審神者離職第二十二天時也確實已經(jīng)很累了,剛剛強行使用了魔法,現(xiàn)在渾身的魔力回路中空空蕩蕩,一種干澀的衰竭感傳遍全身,他連眼皮都在打架。身體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罷工啊。他暗暗想著,開始盡力去吸收空氣中游離的能量分子,不知什么時候,他居然置身于一個充滿能量波動的空間里,即使這個空間又黑又可怕,但時也還是強行打起精神。忽然,一陣溫軟的清香不知從哪里飄來,時也敏銳的分辨出這是櫻花的香氣,一團(tuán)明亮的火光從黑暗中迸發(fā),就好像在漆黑的放映室里打開了一塊巨大的幕布一樣,一些他從未見過或者曾經(jīng)見過的事情此刻巨細(xì)靡遺的展現(xiàn)他眼前。時也一直知道,付喪神們在他到來之前過的都不算好,但由于他過于缺少作為審神者,甚至是作為普通人類的經(jīng)驗,所以有很多東西他并不能夠理解充分。事實上,他貧乏的想象力沒法支持他去充分了解付喪神們過去是如何在本丸里生活的。而現(xiàn)在,他知道了。眼前就像電影一樣播放的景象比任何脆弱的言語都要直觀的將本丸黑暗的過去揭露開來,殘忍陰暗,又讓時也感到無比熟悉。不間斷的出陣和遠(yuǎn)征,并不理性的對待稀有刀劍的限鍛,或者過于理性的對待這些付喪神們的存在。兵器作為實物的時候就應(yīng)當(dāng)用兵器的待遇去對待它,但當(dāng)他們變成人,擁有了人類的思維和記憶,他們不再是鋼鐵鑄造而是血rou之軀,他們強大,卻又無比脆弱。強大的力量和并不成熟的內(nèi)心會滋生黑暗,而政府派來的一任任審神者似乎并沒有做到他們應(yīng)盡的職責(zé)。包括他。時也苦中作樂的回憶著過去,他大概是所有審神者中最不負(fù)責(zé)任的一位吧,對審神者的工作一竅不通,無法敏銳的感知到付喪神們已經(jīng)開始變化的心理過程,每天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對他們的過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