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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引帶著一陣戰(zhàn)栗從脊背竄上后腦。連青猛然回神,下意識地抬手捂上脖頸,試圖阻止那并不存在、卻又觸手可及、似曾相似的熱氣撫蹭耳尖。“嗯?”連沙眨著眼睛,一臉無辜。連青不自覺地拉開兩人只剩半步的距離:“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嗎?”“暫時沒有了?!边B沙對他笑笑,舉起手中不知從哪搞來的的甜筒:“酸奶口味的,嘗嘗?”正午的陽光烘烤著大地,熱度從地表蔓延上來,連青盯著眼前的甜點,他一貫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可眼下居然難得的有點猶豫。“嗯嗯?”連沙見他原地不動,直接跨步、抓起他的手腕塞過甜筒,還附贈一個燦爛非常的笑容:“吶,別讓它化了哈。”連青只好拿起來咬了一口。沒有記憶中那種發(fā)膩的甜,反而因為恰到好處的涼,甚至讓男人覺得有點美味。他下意識地舔舔唇角,同時抬起頭來,正看到連沙跳上旁邊的花壇,大大咧咧地晃著身子在凸出來的磚石上走一字。他走得很穩(wěn),還有空邊舔甜筒邊抬頭看天。連青綴在他三步之后,看他童心未泯地跳上跳下,一會踢踢石子,一會揪揪路邊野草野花,竟不覺無聊。這之后,連沙又約了幾次連青。基于第一次見面的良好印象,連青并未拒絕這位看上去實在太過稚嫩的候選人。也許是因為他是最后一個人選,放棄他意味著重新篩選;也許是因為他笑起來十分坦誠,有點孩子氣又偶爾可以瞥見成人的性感;也許是因為他思想開闊從不武斷評論,總是溫和安靜的等待他拋出新的信息……他在連沙身上看到了他十分羨慕卻從未擁有的特質(zhì),因此不知不覺,他竟也認真起來。完全忘記了他們一開始見面的先決條件,將對方當做了新結識的朋友。他們一起躺坐在草坪上,吃著快餐交流時事。并肩共用一把雨傘,仰頭在屋檐下觀察雨勢。夜風中穿越大街小巷,從經(jīng)濟人文談論到心理哲學,然后在屋頂上等候黎明的曙光……兩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熟稔起來。每天一次的邀約,短暫卻讓人充滿期待。除去工作,連青并無太多親密的私人關系。他清楚被人對他的評價——冷硬且不好相處——而連沙卻無懼于他豎起的屏障,堅定地朝他走近。這樣的人,至今也不過寥寥數(shù)幾。連勛對他的選擇不置可否,不再限制他的自由出入。但他依舊不能返回大學。連青知曉硬碰硬解決不了問題,只能撿著無人的空隙繼續(xù)手中的研究。他和大衛(wèi)保持著網(wǎng)上通訊,對方將蘇杉那篇論文推薦給了同一研究領域的韋伯教授,而這位知名學者表達了十足的興趣。他的幾位得意門生已經(jīng)畢業(yè),實驗室正處于需要新鮮血液的時候,他甚至愿意給蘇杉全獎和高額的助教工資,只要連青放人。連青斷然拒絕。他挖掘的原石,當然要由他親自雕刻而出。不過他提出了另一種思路:短期訪學項目。退而求其次,韋伯同意了。然而當各方與蘇杉的嘗試聯(lián)系都失敗后,提議只能就此擱置。同一時間,連青導師的項目正式開始了關鍵部分,男人在家忙得焦頭爛額,再也沒空去cao心自己的學生。一個人能提高效率,同時也意味著他孤立無援。沒有集體的討論幫他開闊思路,他陷入了瓶頸。短短幾天,他便消瘦下來。連沙好幾次欲言就止,連青假裝毫無察覺,卻從未提前中止過約會。這一天,距連青與連沙第一次見面整整兩個禮拜。剛剛結束約會的男人走進家門,發(fā)現(xiàn)有人來訪。是近一周未見的連江。他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中,鎖著雙眉翻閱最新的檢查報告。聽到腳步聲,連江頭也不抬:“阿青,有些數(shù)據(jù)還是不好?!?/br>“我知道。”“你最近有按時休息嗎?”連江眉頭越皺越緊:“按時吃飯?”“嗯?!边B青頓了一下,毫不猶豫地答道。“我們得將你轉回族內(nèi)的診所。”連江合上報告,抬眼盯上面前的人,“希望你理解,阿青?!?/br>意料之中的決定。連青回視自己的父親:“……那我需要一個‘未婚夫’了。”“是的。孩子不能沒有身份?!边B江點頭確認,“我知道這有些草率,但是時候對外宣布你的選擇了?!?/br>連青垂下眼簾:“我和連沙商量一下?!?/br>第二天,連青將晚餐的約會改到了中午。遠遠的,青年瞅見他的身影,小跑過來。一見面,就給了連青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和臉頰親吻:“阿青,你第一次主動約我誒!好開心!”連青有些猝不及防,他朝后退去。這是第一次他們之間的親密行為??蛇B沙做的太過自然,他沒法就此多說什么:“沒打擾你吧?”“沒沒沒!”連沙把耳朵上的耳機拿下掛到脖子上,拉著他的胳膊帶他往靠窗座位走,一邊回頭一邊興奮地說,“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得推了。這可是你約我!你!約!我!聽出重點了嗎?”連沙一向是這種溝通風格——熱情(自來熟)、略有些夸張、想到什么說什么,然而一舉一動卻又非常自然。他不懼怕連青的冷硬外殼,似乎還樂在其中?連青拿著菜單,心思卻忍不住飄移。他隨口點了些東西,將菜單遞給對面的青年:“難道我一次都沒有主動過嗎?”“今天是第一次?!边B沙對侍者重復了兩人的選擇,扭回頭認真看他,一雙黑眸似笑非笑,他用手指筆出“1”來,在男人眼前晃悠:“我知道你忙,每次約你前都很克制很克制,就怕你有事然后我的希望全部破滅心跌落谷底?!?/br>“不過……”青年挑了挑嘴角,“你要有事,肯定不會委屈自己來陪我。我嘛,我知道,對你來說,還沒到那個地步?!?/br>“確實如此。”連青下意識地回答。他用余光瞥見連沙眼里一閃而過的黯然,心中某個地方奇怪的有點扎疼。“我今天過來,是有件事想征得你的同意?!睆娖茸约恨D換話題,連青抿起嘴角,刻意板起臉來,做出一副公事公辦樣子,“我想這周把醫(yī)療檔案轉回族里。”“嗯嗯?”連沙洗耳恭聽,示意他繼續(xù)。連青下意識地拿起紙巾,擦拭手心浸出的汗水:“我……”他克制自己將視線轉回到連沙身上,回視對方的注視:“我的醫(yī)療檔案上,需要一個合法伴侶,作為我孩子的合法父親。”“……”連沙慢慢眨了眨眼睛,好像正在消化這句話后包含的信息含量。幾秒鐘后,消化完畢的青年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怎么樣?”連青用的是陳述的語氣,這并不算疑問。但連沙的反應巧妙的避過了一些在現(xiàn)下兩人關系中本該有的尷尬。連青感到放松,他朝椅背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