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的心,但隨即又皺起眉頭,雖然很細微,不過他似乎聽到機器的聲音不停地響著。不大對勁,魁七感到心里一股寒意泛了上來,隱約地似乎有什么事將要發(fā)生了。越早逃離這鬼地方越好!下定了主意,魁七伸手推門,卻發(fā)現(xiàn)鐵門一動也不動。嘖,該不會他虛到連一扇門也推不動吧?再加把勁使力,卻還是不成。一陣不小的驚慌登時襲上他心口,這門是外頭給死鎖了的!沒關系,日本鬼總有會用到這間屋子,總有會開這扇門的時候,抑下不斷滋生的恐懼,努力不去想自己也許會餓死渴死在這的可能,魁七咽了咽口水到干燒的喉嚨里,胡亂地安慰自己。拖著受傷的腿,他一瘸一拐地繞回原來的小室,想看看有沒別的出口,走著走著,腳下不留神絆上了一個物體。那不是尸體,但那若是尸體的話魁七還會感覺好一點。那是一袋用來助燃的柴薪。他雙手發(fā)顫地摸了摸,沒錯,干燥質硬的觸感,這的的確確是柴火,再往旁邊幾袋摸過去,結果也是一樣。魁七只覺全身一陣惡寒,腦袋瞬間變得異常清明,……這間屋子,恐怕不只是普通的行刑場吧,它甚至也不能被稱作屋子,它真正的用途應該是座燃燒廢物的大火爐!這下該怎么著,魁七心亂似麻,他想起了以前同伴曾說過的故事,說日本鬼在東北建了間詭異的大營堡,到了月中的時候,一根黑漆漆的大煙囪就會吐出燒焦的rou臭味,味道歷久不散,幾里外都聞得到,當時他還曾對這件夸張的傳說不屑地嗤之以鼻,想不到現(xiàn)在……不!不會的!他絕不能就這樣死在這里!前所未有的驚悸一齊涌上,魁七像瘋了似地繞著整間小室找出口。沒有……沒有……沒有出口!慌亂地轉了幾圈,發(fā)覺徒勞無功之后,魁七頹力地靠著墻邊倒下。他……難道就要這么死了嗎?不是被槍斃,也不是餓死渴死,而是活生生地被燒死……想到這里他不禁一陣眼酸。滿是尸體的室內,魁七聽著機械運轉的聲音越來越大,清晰地彷佛就在耳邊,熱騰騰的氣流在身體四周回繞著,他心里不禁有股強烈的沖動,想拍門大聲叫喊救命,可想了想,自己又覺得好笑起來,那喊了救命以后呢?莫說日本鬼不會理,就算理了,開了門還不是給自己補上一槍!既然走前走后都是條死路,他……還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手里緊握著那根救他活命的鐵絲,魁七想著竟然馬上又用它來結束生命,不由得心中感慨萬千,他原以為自己已逃過了死劫,卻終究還是走不出閻王爺?shù)氖终菩模?/br>咬著牙,他舉起鋼絲就往心口插下,就在那一瞬間──他忽然聽到了一個極其細微的響聲,鏗鏗鏗地,他緩下手注意了會兒,那聲音是從門口處傳來的!就在這當兒,吱嘎的沉沉一響,入口的鐵門竟被打開了!微微的亮光從外面射進小室,一股涼風也跟著吹了進來,帶著春天夜晚里特有的爽氣,把整室濃得發(fā)澀的血銹味沖淡了些。“……嘖……媽的……臭……這些中國豬……要快點……那個老頭……”“好……等……馬上回來……”語聲斷續(xù)地飄來,接著一道強烈的光束照入。那手電筒射出來的遠光圈在墻壁上忽近忽遠地擺動著,手電筒的主人卻遲遲沒有進入小室的打算,他只在走道上來回地走著,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躲在小室入口旁光線照不到的暗處,魁七只覺得嘴里發(fā)干胸口緊抽,心里不停盤算著,到底他是不顧一切地沖出去好呢,還是忍氣俟下機會行事好呢……正猶疑不定的當兒,腳步已朝著陡坡走來。望著那印在壁上的光圈越來越清晰,魁七只覺自己身體里的每根筋都繃拉到疼痛的地步,斗大的汗珠不斷從眉上滑下,讓他的視線暈成一片模糊。日本兵踏入小室的瞬間,魁七抓緊時機長身暴起,使盡全力撲向來人,兩只手狠狠扼住日本兵的脖子,盡可能用力地、深深地掐入對方rou里,這是唯一的機會了,無論如何,他都要活下去?。?/br>日本兵沒料到死尸堆里居然有活人,冷不防被魁七撲倒在地,又驚又慌下,他一邊掙扎想發(fā)出聲音求救,一邊笨拙地拔出腰間的配槍。注意到日本兵的手往腰邊摸索著,魁七馬上加強了壓在日本兵身上的鉗制,他的額頭和手背因為用力過度而暴出幾條粗大的青筋。微弱的光線下,只見日本兵的嘴不停地一張一合,像是離水的魚兒死前的喘息,缺氧的慌亂讓他使勁抓扒著掐住頸部的大手,指甲在魁七手上留下深深的血痕。不會兒,喀的一響,日本兵的頸骨被生生地捏碎了,一陣明顯的痙攣過后,那凸著白眼的頭顱軟綿綿地垂下,大量帶血絲的唾沫從那微開的嘴角緩緩溢出。喘吁吁地伏在日本兵的尸體上,魁七只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彷佛都被一次榨光了。歇了口氣后抬起頭來,他看見日本兵的眼睛還大大地凸睜著,彷佛不能明白自己為何遭到如此橫禍。瞑目吧老兄,雖然我們無冤無仇,可為了活命,也只得請你勉強一下子了。帶點微微的歉疚,魁七把日本兵的眼闔上。此時,身后又一陣腳步聲雜沓而來。“喂,村下,你到底找到了沒有?酒宴已經開始了,你再不快──”話還沒說完,那個日本兵倏地住了嘴,手電筒的亮光底下,他沒有看見他的同伴,只見到一個陌生面孔的男人,他呆了會兒,就這樣和魁七愕然相覷。可是馬上他就見到他的同袍了,一具尸體,正直挺挺地僵在地上,就在對方的胯下。“混──”日本兵掏出槍來,但他快魁七更快,在憤怒的語尾還沒來得及結束前,一道鮮血從他的額頭狂噴而出。看著日本兵緩緩倒下,魁七得意地吹了吹槍口冒出的白煙。迅速剝下日本兵的制服往自己身上套,末了抽起配刀,魁七胡亂把蓬亂發(fā)須一把割下。變裝完畢,魁七又撿起另一個日本兵的左輪揣進懷里,拿著手電筒就要走出,要邁出小室時,他忽然又覺得不放心,想了想,退回來在角落里沾了些煙灰往臉上抹。大大方方地邁步走出這座本來應該是自己葬身之地的黑爐,魁七的心里實在有著說不出的暢意。屋外已是黑漆的夜,沒有閃爍的星光,只一輪銀月高掛穹蒼,風,輕柔柔地飄著,像姑娘家那嬌嫩的小手,溫順地撫弄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