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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蕭瑟行者 文案: 世子李迎潮入京為質(zhì),扮癡裝傻,騙過了世人,卻栽在了相府小女兒的手里。一朝皇權(quán)更迭,相府一門流離四散,而他轉(zhuǎn)身已成燎原之火。 聚散離合間,一家人終究殊途同歸,而他也終得執(zhí)手佳人,回應(yīng)所謂的天意命數(shù): “如果這都不叫緣分,那世上還有緣分這種東西么?” PS:1V1,HE 內(nèi)容標簽: 宮廷侯爵 江湖恩怨 情有獨鐘 甜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韓葳,李迎潮 ┃ 配角:韓萱,韓杉,趙靈昭,秦淵,云小樓 ┃ 其它: 上卷 第1章 世人只道是癡茫 永安城乃當今天下第一名城,豪門權(quán)貴意氣風(fēng)發(fā),文人士子舉止風(fēng)流,商賈布衣精神抖擻,按理說這里的老百姓什么大人物沒見過,什么大場面沒經(jīng)歷過,可偏偏這會兒都摩肩擦踵、人頭攢動地往城門方向涌,就連宮城邊上,那素有“三公巷”之稱的吉安巷中也跑出了兩個衣著華貴的女童,一臉的期待與好奇。 兩個小女童歡快嬉笑著跑在前面,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膽戰(zhàn)心驚地跟在后面,口中不停喊道:“萱小姐、葳小姐,你們慢些……” 跑在前面的紅裙小女孩一路蹦蹦跳跳,繞著巷口那戶大宅門前的石獅子轉(zhuǎn)了一圈,又繼續(xù)向前跑去,嘴里喊著:“快些,晚了看不到了。” 只聽后面一個脆生生的女童聲音喊道:“萱姐等我,等葳葳?!?/br> 紅裙小女孩停下腳步,看著后面粉雕玉琢似的小妹追來,故意板起小臉:“就你麻煩,下次不帶你出來了?!?/br> 紅裙女孩是相府三小姐,名韓萱,今年八歲,正跑過來的是她的小妹韓葳,只有六歲。韓葳受到奚落卻也不放心上,跑到j(luò)iejie面前,兩只眼笑成了小月牙,撒嬌道:“葳葳不麻煩,葳葳給jiejie作伴。” 韓葳年幼,很少出門,這會兒稀里糊涂地被jiejie偷領(lǐng)出府,不由好奇問道:“為什么要去看那個肅王世子?他很好看么?” 韓萱擺出一副為姐的姿態(tài):“想看熱鬧就別多問,跟緊我不要亂跑,街上有壞人,記住了嗎?” 韓葳點頭如搗蒜,晶亮的眼睛中閃著怯意,韓萱小大人似的摸摸她的腦袋,疼愛地牽起meimei小手,又見街上人潮洶涌,不免緊張起來,牢牢將小妹護在身邊。 此次出街,是緣于韓萱在書房外偷聽到爹娘之間的一段閑話,說是今日肅王世子進京,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正翹首以待,就等著看這個傳說中已經(jīng)傻了十年的肅王世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十年前,淮安王趙辰央一路勢如破竹,打到京都永安城下,趕走東齊陳氏,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大趙”。那時的大趙版圖同今日相比,還有一塊勢力尚未歸順,就是膠東肅王李擎蒼及其手下的二十萬肅王軍。其時剛剛拜相的韓平川為止兵戈,孤身入肅王軍談判,最終說服李擎蒼棄甲投誠,戰(zhàn)亂的陰云隨即消散。 然而令韓平川感到為難的是,趙辰央執(zhí)意要求李擎蒼把兩歲的兒子送入京中,而李擎蒼則言稱,肅王妃受驚難產(chǎn)生子,小兒體弱多病,不宜過早離開自己身邊。 十年來,大趙皇帝趙辰央多次以各種理由召肅王世子入京,卻只得到世子李迎潮癡傻愚笨,智識未開,不宜入京的答復(fù)。 直至近日,太后提出要讓太醫(yī)院給李迎潮會診,終于逼得這個已經(jīng)十二歲的肅王世子離開膠東,孤身入京。 韓萱對爹娘的談話似懂非懂,只知道有個挺重要的人物要來永安,有人說他傻,又有人說他不傻。韓萱心下好奇,領(lǐng)上小妹,打算去一探究竟。 姐妹倆旋即向豐安坊走去,那里剛剛被整修出一座世子府,里面一應(yīng)物事、僮仆婢女皆是御賜,規(guī)格堪比皇子府。韓葳小手被韓萱緊緊拉著在人群中穿梭,左顧右盼,甚感新奇。 永安城中里坊縱橫,街市車馬喧囂,政權(quán)的更迭絲毫沒有損傷它的元氣,它依舊是當世最為大氣繁華的城市,相臨的北遼國經(jīng)常送貴族子弟前來求學(xué),西蜀國的商賈游藝之人,也紛紛以能在永安城立足而自豪。 十年了,百姓比朝臣更淡然地接受了改朝換代的事實,小生活張羅的是紅紅火火,而那些文人士子也漸漸膽子大了起來,當街議論起國事,旁若無人。 “老肅王年事已高,至今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若真是個傻兒,待肅王爺百年之后,圣上收回兵權(quán)指日可待!”人群中一個青年公子搖著扇子徐徐說道。 “當年的肅王李擎蒼鎮(zhèn)守北疆,北遼眾將聞之色變,何其雄哉,不料竟后繼無人,唉……” 旁邊另一個青年文士搖頭晃腦地道。 “那可未必,”人群中又擠出一青年公子,向正在議論的兩位拱拱手算作見禮:“一切都要等那個李迎潮現(xiàn)身才能下定論,現(xiàn)在嘛,不好說,不可說……”年輕公子得意洋洋,自覺發(fā)表了高論,卻突然“咦”了一聲低下頭,“這是誰家的小童?小心些!小心些!” 這小童一身上等綢緞,一望便知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眼中靈氣斐然,煞是惹人疼愛,正是韓葳無疑。韓葳不知怎么就掙脫了jiejie韓萱,鉆入人群,一路擠到了最前方,不理身旁之人的告誡,隨著眾人目光,踮起腳向街道另一頭望去。 而此刻,那引得永安城萬人空巷的正主,還在城外的官道上不緊不慢地前進著。 來的是兩輛老舊不堪的馬車,馬車通體灰撲撲的,仿佛飽經(jīng)滄桑,不堪重負一般發(fā)出一陣陣刺耳的吱呀聲,在不遠處大氣巍峨的永安城池的映襯下,怎一個寒酸了得。 前方一輛馬車,車夫位置上坐著一位年近五旬的男子,面帶風(fēng)霜之色,身板卻挺得筆直,絲毫沒有老弱之態(tài)。車速漸緩,吱呀聲漸息,老者眼望前方,輕嘆一息,低聲對車內(nèi)道:“公子,可要休息片刻?” 馬車內(nèi)響起一個少年聲音:“怎么在這城門口猶豫起來?停在這里無端惹人疑慮,不妥當?!鄙倌曷曇袈燥@稚嫩,聽起來年紀尚幼,只是語氣中有種與聲音不符的老氣橫秋。 “公子可做好準備了?”趕車老者問道。 少年一聲輕笑:“都已經(jīng)走到這兒了,難不成師父對我沒信心?這幾年迎潮見的人也不少,不都平安無事么?就算這永安城是什么龍?zhí)痘ue,我也躲了它十年了,左右都要闖它一闖,走吧?!?/br> 老者苦笑,一聲長嘆:“一入城便再沒回頭路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來。” 少年聲音愈發(fā)清冷,輕聲道:“出城?出了這城,還有天下呢,又要如何出得去?” 吱呀聲重又響起,兩輛馬車蹣跚卻無畏地向著前方城池行進,視野內(nèi),斑駁而冷峻的城墻漸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