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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臉,幫阿娘跟阿御擦個頭發(fā),不然一會該病了?!?/br> 吳氏看到陸鳶有些窘迫的模樣,也不再笑,輕聲囑咐道。 雖然現(xiàn)在才剛剛?cè)胂?,但還是有些冷,不擦干頭發(fā)很容易就會生病。 阮御走得很快,陸鳶還來不及說些什么,就被拉了出去。 墻角就放著一個大水缸,每天一大早阮御就會打滿水,以便隨時需要。 阮御徑直走了過去,拿起舀勺就舀起了一瓢水,遞給陸鳶。 陸鳶簡單的洗了洗,順手用袖子擦了擦,抬起頭就看到阮御亮晶晶的眼神。 “看阿鳶做什么?” “阿鳶真好看?!比钣A苏Q劬?,專注的看著陸鳶。 陸鳶微微紅了臉,之前也沒注意,阮御這么一說,她瞧著水缸里的臉,倒不是她自夸,確實(shí)還挺俊俏的。 五官精致,一雙眸子秋波婉轉(zhuǎn),粉鼻挺翹,唇角分明,連她自己都沒想到,不過大概是有些營養(yǎng)不良的緣故,皮膚并不好,膚色蠟黃,稍顯憔悴。 但是真要說起來,從第一眼見到阮御的時候,她就覺得,其實(shí)阮御才是真的生的好看。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作比喻的話,簡直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男子。 劍眉斜入發(fā)梢,濃墨相宜,眸若繁星,鼻梁挺拔,薄唇微抿,而且皮膚看起來也很好,讓身為女子的她都有些嫉妒,就這么一看倒是讓人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只不過…… “瞎說,好了,回房間去,阿鳶來幫阿御擦頭發(fā)?!?/br> 如果阮御沒有心智不全,說不定又是另一番景象,確實(shí)讓人有些惋惜。 “阿御才沒有瞎說,阿御說的是實(shí)話?!比钣槐菊?jīng)的反駁。 陸鳶笑了笑,“還擦不擦頭發(fā)了?” 阮御撇了撇嘴,拿起掛在一旁的布巾,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在一邊,“擦?!?/br> 陸鳶憋著笑,替阮御擦起來頭發(fā)。 擦到差不多的時候,屋外突然變得嘈雜起來,隱約的,似乎有一個尖銳的女聲,不由得有些疑惑。 而原本還安安靜靜坐著的阮御,突然變得焦躁起來。 “阿御,怎么了?” “奶奶來了?!比钣÷暤恼f著。 陸鳶想了想,用布巾裹住阮御的頭發(fā),“阿御你在屋里待著,阿鳶去看一看。” “阿御也要去,奶奶會欺負(fù)阿娘的?!比钣f著,起身就想往外面走,忽然想到什么,又退回來拉住了陸鳶的衣袖。 陸鳶抿了抿唇,幫阮御又擦了擦,就把布巾放到了一旁,帶著阮御出了屋子。 只是一出門,就聽到了一句相當(dāng)難聽的話,“我兒子怎么就娶了你這個掃把星,還生了一個傻子?!?/br> 第四章別扭 踏出門,陸鳶明顯感覺到衣袖一緊,回過頭就看到了阮御有些憤然又害怕的神情。 看阮御這個樣子,這種情況恐怕不是第一次了。 站在吳氏身邊的,是吳氏的婆婆,劉氏,陸鳶只是一眼,就感覺到了劉氏眸中絲毫不加掩飾的算計還有那輕視的眼神。 微微蹙眉,畢竟她只是住在阮家,就立場而言根本說不上什么話,也不清楚其中情況,但劉氏的態(tài)度實(shí)在是太過分。 “那丫頭是誰?” 劉氏正數(shù)落著吳氏,突然眼尖的看到了陸鳶,只不過在看到陸鳶身后的阮御時,眸光變得輕蔑。 吳氏用眼神示意陸鳶帶著阮御進(jìn)屋,自己則輕聲回答,“是林萱的女兒,家里就剩她一個了,阿婉就收了當(dāng)干女兒。” 陸鳶會意,拉著阮御就要進(jìn)屋。 劉氏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啊你,說沒錢卻養(yǎng)起了別人家的女兒。” “娘,林萱她當(dāng)初幫過我們,如今陸鳶父母雙亡,林家無人,我們總不能忘恩負(fù)義。” 當(dāng)初阮御的父親阮巖辦喪事的時候,阮家窮的幾乎揭不開鍋,若不是因?yàn)殛戻S的娘林萱幫了一把,她們連棺材都買不起。 吳氏一直都很想感謝林萱,但是卻沒有什么機(jī)會,如今林萱將陸鳶托付給她,她是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陸鳶的。 劉氏只當(dāng)這是吳氏的借口,頓時就叫嚷起來,“你養(yǎng)人家姑娘,不管你娘就沒有忘恩負(fù)義了嗎?我們家?guī)r兒當(dāng)初怎么就娶了你這么一個吃里扒外的媳婦?!?/br> 劉氏越想越氣,指著吳氏就罵了起來,“當(dāng)初要不是你這個喪門星慫恿,我兒子怎么會上戰(zhàn)場,一去就沒了蹤影,連尸首都找不到,還生了這么一個傻子……” “娘,阿御不是傻子,他是阿婉和阿巖的兒子,您的孫子,當(dāng)時相公他執(zhí)意要去參軍,阿婉沒有攔住,確實(shí)是阿婉的錯,您要怪阿婉,阿婉也無話可說,但阿御他沒有錯,他還只是個孩子。” 無論劉氏怎么說她,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阮御是她的孩子,就算是她的婆婆也不能夠這么樣說阮御。 “我說錯了嗎?” 吳氏突然冷下臉讓劉氏更是窩火,阮御本來就是個傻子,她難道說錯了嗎? “娘,錢阿婉晚些就給您送去的,您先回去吧?!本故亲兿嗟慕o劉氏下逐客令了。 “吳氏,你居然敢趕我走,要不是……” 想起來的時候,兒子對她的叮囑,還有她的目的,劉氏收住了話,冷哼一聲,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在想什么心思。 “你要收養(yǎng)這個丫頭也可以,我看著丫頭也能做些事,她既然進(jìn)了我阮家,每個月的二兩銀子,我要加一兩?!?/br> 原本拉著阮御進(jìn)屋的陸鳶,在聽到這話時,眉頭深皺。 本來家里就很困難,每個月還要給劉氏二兩銀子就已經(jīng)很勉強(qiáng),現(xiàn)如今因?yàn)樗谷贿€要再加一兩。 阮御聽著就要掙扎,陸鳶握緊阮御的手,語氣沉沉,“阿御,聽話,不要讓阿娘擔(dān)心?!?/br> 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無論她說什么都沒辦法幫吳氏,阮御現(xiàn)在開口也只會加深劉氏對他的厭惡。 只不過,陸鳶眸光微冷,吳氏現(xiàn)在也是她阿娘,這里現(xiàn)在也算是她的家,她不會就這么讓人欺負(fù)吳氏和阮御。 阮御死死的咬著唇,很是委屈,他不想看到吳氏被奶奶欺負(fù),但是陸鳶的樣子也把他嚇到了,手上松了力道,便被陸鳶拉進(jìn)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