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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巷尾的小孩甚至都編了歌唱著,馬道婆可算是徹底出了名了,那些不認識的人家也知道京城出了這么一號人物,專門替人做“好”姻緣,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馬道婆本還想著去化香油錢,卻是被連著數(shù)家都趕了出來,吃了個閉門羹,還有那等嫉恨如愁的,還在地上重重地啐了一口。而王氏身為弟媳卻插手大伯的婚事,這傳言當中雖然沒有明白地點出來,但是誰都不是瞎子,腦子一轉,自然就想明白了。王陳氏卻是被王氏給害苦了,雖然傳言當中沒有明說,但是那些夫人們哪個不是人精,她帶著女兒參加了幾次宴會,都被人用鄙夷的神色打量了一番,她的女兒更是哭著回家,那宴席上沒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和她說話,就算有,也是來埋汰她的。而那邢家長女得知了這件事后,更是不顧名聲,到王府來討個公道。當初王陳氏哄得她心甘情愿把八字寫了來,又許諾必定能讓她嫁入侯府,結果一轉身,卻是讓她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叫她怎么能不恨!說來這事這邢家姑娘自己也有點兒責任,這傳言當中并沒有說出她的身份來,是她之前得了王陳氏的允諾,得意洋洋地傳揚得親戚都知曉了。她又是個不會做人的,平時沒少得罪親戚,這回兒被人逮著把柄了自然被人好生嘲笑。王陳氏苦不堪言,把這一樁樁事情都怪罪在王氏身上,寫了信告訴王子騰,讓他定奪。這些事情,賈赦都沒有去理會,他正在京城里四處逛著,這玻璃已經(jīng)制成了數(shù)批,可以開始賣,這鋪面的位置很關鍵,他自己和賈璉手上的鋪子都有用處,不能用,只能再另行采買。“老爺,后頭有人跟著咱們?!瘪{著馬車的林達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是賈赦祖母留下來的舊人,前些日子,賈赦才把他提拔到院子里,負責出行等事。賈赦閉著眼睛,靠著馬車休息,“帶著他們繞一圈,看看是誰。”林達應了一聲,手中的鞭子一抽,馬蹄噠噠,很快就把后面的人給甩開了。“奇怪,分明看到他們進了這巷子?!避嚪虮犞劬λ奶幙粗沁@巷子也就這么寬敞,一眼看過去啥都看完了。“你個沒用的奴才?!笔煜さ穆曇魝鱽?,一張小豆眼圓臉從簾子后露了出來。原來是他。第40章陳旭冉正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四處搜尋了一番,那馬車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連點兒痕跡都沒看到。該死!陳旭冉叫罵了一聲,重重地跺了跺腳,好似要將那可恨的賈赦踩在腳底下。要說陳旭冉和賈赦的恩怨,那可以說是從十幾歲時候說起,同樣是紈绔子弟,陳旭冉被他爹右相陳恒之三天一頓打,五天一頓抽,而賈赦卻是由祖母護著,要星星絕對不會給月亮。陳旭冉在那個時候就看賈赦不順眼了,再到后來,因為一些小事鬧了起來,彼此就徹底成了死對頭,原身賈赦也是因為在路上遇見陳旭冉,被他家的馬車撞到,傷了頭,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才變成了現(xiàn)在的賈赦。“少爺,那賈恩侯怕是不在這兒,咱們到別處看看?!奔移托⌒囊硪淼卣f道。陳旭冉不甘心,眼神在巷子里重新看了一遍,確認著實看不到賈恩侯那家伙,才忿忿地上了馬車。待馬車離開后,“吱呀”一聲,一戶人家開了門,噠噠的馬蹄聲響起。林達取出塊碎銀子塞給了那幫忙藏匿他們的老翁,見賈赦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旭冉離去的方向,低聲問道:“老爺,那人可是老爺認識的人?”賈赦點了下頭,這陳旭冉無緣無故地跟蹤他干什么?不過很快,賈赦就知道了陳旭冉的意圖了。賈赦這些天連著找了幾家鋪面,地段好,價格也合適,本來都談得差不多了,一轉身的功夫就被買下來了。“賈大人,聽說您最近在買鋪面啊,這么巧,我也剛好是?!标愋袢降靡庋笱蟮刈叩劫Z赦旁邊,他就等著看賈赦氣急敗壞的神色。“哦,是嗎?”賈赦淡淡地整理著公文,“還真是巧了?!?/br>“是啊,不過我聽說賈大人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合適的,我倒是買了好幾個,用不用我給你勻一個?”陳旭冉就不信賈赦真不生氣,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不必了,京城這么大,要買個鋪面還不容易,我就是擔心陳大人的事情要是右相得知了,怕是陳大人又要遭殃了?!辟Z赦說完這句話,陳旭冉的臉色就變了,這陳旭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他爹右相是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偏偏虎父犬子,生了陳旭冉這么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如果不是陳老夫人護著,陳旭冉早就被他爹揍死了。惡狠狠地瞪了賈赦一眼,陳旭冉哼了一聲,看似從容實則有些落荒而逃。其他官員們早已習慣這二人時不時的針鋒相對,哦不,應該說是陳旭冉單方面的挑釁,然后被賈郎中三言兩語化解。“賈郎中,侍郎大人問你公文可整理好了?若是好了,則送上去呈給他看?!币恍±糇哌^來問道。賈赦站起身,微微頷首,拿起桌子上的公文。近日來,戶部在忙揚州私鹽的事情,當?shù)佧}商的家財已經(jīng)送到京城來,這筆錢財巨大,要點清楚并不容易。秦見深仔細地看著賈赦整理好的公文,心想道:戶部的事情不比其他部分,繁瑣復雜,稍微粗心一點都會出麻煩,恩侯卻是適應得極好。“恩侯,你覺得這次揚州鹽商的家財大概有多少?”沉吟了片刻,秦見深問道。賈赦估摸了下,“大概是三百萬兩?!?/br>“三百萬兩……”秦見深皺了下眉頭,這筆銀錢還不夠,只可惜圣人現(xiàn)在還沒有動甄家的意思,不然,把甄家抄了,大概也能湊個一百萬兩出來。賈赦心知這筆銀錢肯定是不夠的,但是也沒法子,甄妃現(xiàn)在還當寵,三皇子在圣人殿前跪了一天一夜,力證甄家是清白的,甄老夫人又親自上京來大義滅親,與甄郝斷絕關系,她是當今圣人的乳母,圣人最后只把那甄郝流放千里,對于甄家則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但是三百萬兩如何能夠填補國庫,何況還有數(shù)月就要發(fā)軍餉了,近些年來北方蠻子頻頻sao擾邊境,軍餉是拖不得的。懷揣著心思,賈赦正要離開,卻聽到秦見深突然問道:“恩侯,聽說你最近在找鋪面?”賈赦怔了一下,這秦侍郎怎么知道這事?秦見深咳了一聲,解釋一般說道:“你別誤會,只是那陳員外郎鬧的太不像話,我也湊巧聽到罷了?!?/br>賈赦總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道:“下官確實是在找鋪面,有勞侍郎大人費心了。”“不妨事,我手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