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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聽說郡主當(dāng)場昏迷,從客棧出去的時候渾身是血……至今……至今生死未卜……” “你說什么?”趙景翊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擊,只覺得疼痛難忍,大腦嗡嗡作響,猛然上前一步,雙手抓住牢門,指甲深深嵌入木頭里,厲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馮三焦急道:“當(dāng)然是真的!這事兒整個絳州都傳遍了!郡主被送回了智府,連你趙伯趙夫人都過去了!” 趙景翊只覺得一陣血?dú)馍嫌?,眼前一陣眩暈,扶住牢門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忽對馮三開口道:“放我出去!” 馮三心中一驚,為難地看著他:“將軍……不行啊……” 趙景翊深深吸了一口氣,“馮三,我現(xiàn)在必須要出去!” “可是將軍,若是我放你出去了,那我就沒命了??!”馮三聲音顫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趙景翊。 “我不會連累你的……”趙景翊沉著聲音,小聲道:“你過來……” “將軍……”馮三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靠近趙景翊。 誰知剛一靠近牢門,趙景翊的一只手從牢門的間隔里迅速地伸了出去圈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探向他腰間去尋找鑰匙,“你放心,我這樣是越獄,所有的罪責(zé)我自己承擔(dān),絕不連累你!” 說完一掌打在他的后頸,將他打暈過去,然后拿著鑰匙將牢門打開,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第九十章 太陽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連最后一抹余暉都被隱去,天空中好像灑了一片墨汁,漆黑,寂靜。 天氣漸漸涼了,空中微微地飄起小雨來,趙景翊忘記是怎樣沖出天牢的,忘記了打傷了多少人,忘記了身上被刀劍刺傷的疼痛,出了天牢便搶了一匹馬往智府飛奔而去。他現(xiàn)在一心只想要趕快見到卿卿…… 趙景翊在智府門前勒馬,從馬上一躍而下,跑過去用力拍打著智府朱紅的大門。過了一會兒聽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動靜,然后門露出了一個縫隙,里面的人探出頭來,見到趙景翊嚇了一跳,連忙將門打開:“哎呦!姑爺!您怎么在這……”全絳州的人都知道,趙景翊此時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天牢里?。?/br> 趙景翊沒有回答,一邊往里面沖一邊問道:“小姐在哪里?” “小姐在房里躺著呢!”那小廝來不及關(guān)門便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走,急急道:“姑爺快去看看吧!小姐到現(xiàn)在都沒醒呢!” 趙景翊跑得更加快了,一路狂奔到卿卿的院子里去,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燈火通明,丫鬟仆人在外頭站了一大推,沒一個敢多說話的,只是低著頭忙活。 趙景翊心里一緊,抬起腳就要往里面沖,誰知還沒邁出一步,便被一個人攔住了。 “趙景翊?你怎么會在這里?”智驍驚訝地看著他。 “二哥,我……我來看看卿卿……” 智驍?shù)芍溃骸澳憔瓦@樣逃獄逃出來了?” “嗯……”趙景翊根本沒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一心只想進(jìn)屋里去,眼睛一個勁兒地往里面看。 智驍心里有氣,皺著眉頭不悅道:“你回去吧!” “什么?”趙景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智驍看著他焦急地樣子,更加憤怒,低聲吼道:“我原以為你會好好待卿卿,但是你看看現(xiàn)在……我不知道你怎樣招惹了蕭喃,但無論怎樣招惹,都不該累得卿卿如此!我不會讓你見她的,你回去吧!” “二哥!我沒有……”趙景翊想要解釋,但又覺得此時不是解釋此事的時候,他確實(shí)沒有招惹蕭喃,從他見蕭喃第一面他就避著她,對她態(tài)度也很冷漠,從未給過她半分幻想的余地,他也不知道蕭喃為何會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趙景翊努力穩(wěn)了穩(wěn)心神,望著智驍懇求道:“二哥,求你讓我進(jìn)去,回頭我會與你解釋清楚……” “哼……”智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方要繼續(xù)說些什么,便被身后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打斷。 “吵什么?” 趙景翊一看是智遠(yuǎn)來了,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急急地向智遠(yuǎn)揖了一揖,頗有些激動地叫了一聲:“三叔……” 智遠(yuǎn)看到是趙景翊,心中微微吃驚,瞇著眼睛將他從頭至腳看了一遍,身上負(fù)傷,血流不止,心中一驚明了。于是對著智驍?shù)溃骸白屗M(jìn)去……” “三叔……”智驍驚訝地看著智遠(yuǎn),滿心的不情不愿。 智遠(yuǎn)略微瞪了他一眼,不悅道:“現(xiàn)在就算十個我也不如他在卿卿身邊守著!讓他進(jìn)去!” 智驍雖仍舊不情愿,但是智遠(yuǎn)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他也不能繼續(xù)阻攔,只好冷哼著讓出路來。趙景翊激動地道了聲謝,飛快地跑進(jìn)屋去。 智遠(yuǎn)看著智驍嘆了一口氣,緩緩道:“蕭公主的事不怪他……他已經(jīng)足夠謹(jǐn)慎……” 因智遠(yuǎn)不讓將窗子打開,所以給卿卿換洗衣衫被褥之后,空氣里依舊彌漫著淡淡的甜腥味,趙景翊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他強(qiáng)忍著徹骨的痛楚,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 卿卿安靜地躺在床上,身上是煙青色的錦被,繡著楊柳依依。她唇色發(fā)白,面上毫無血色,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也很平靜。 伏在床邊的水色感覺到身后有人來到,抬起頭看見是趙景翊,心中大為吃驚,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委屈道:“少爺……小姐的孩子沒了……” 趙景翊身體一震,面色微變,眼眸中流露出心痛與難過,雖然他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真正聽到這個事實(shí)的時候,依舊如同做夢一般不真實(shí),但那真實(shí)的痛感讓他不得不去接受…… “她睡了多久了?”趙景翊緩緩開口,聲音微微發(fā)啞。 “一整天了,上午從望江樓從回來就一直沒有醒?!彼林蹨I站起來給他讓出位置,淚眼婆娑中看到趙景翊滿身的血跡,不禁驚呼:“少爺你受傷了!” 趙景翊似是沒有聽見,緩緩地走到床前蹲下,癡癡地看著卿卿,抬起手撫著她的臉頰,愛惜,心痛…… 水色見狀不再說話,悄悄地往外退,退到門口守著,這時識荊走過來,塞了一件衣服和一瓶藥給她,輕聲道:“三老爺讓我拿來的,讓姑爺將衣裳換了,把藥擦了。” “可是……”水色接過衣服和藥瓶,往里面看了看,有些為難??蹿w景翊的樣子,哪里有心思換衣服上藥??! “唉……”識荊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去勸勸吧,姑爺身上的傷可不輕,小姐還沒醒,不能讓姑爺也倒了下去啊……” 水色覺得識荊說得很有道理,這時候千萬不能讓趙景翊再出事了,于是重重地點(diǎn)頭:“嗯!我這就去!” 水色抱著衣裳輕手輕腳地往里面走,站在趙景翊身后輕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