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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七幺馬上更更激動了,說:“佘爺罩的人誰敢碰咝~~~~”阿旭笑著擺手:“你瞧你,哎喲,形象,注意一下形象好吧,我聽懂了還不行?不說也不吃了,行了不?”佘七幺這才忿忿地收回信子說:“佘爺形象好得很咝!”阿旭笑得眼睛彎彎的,伸手摸摸下巴說:“其實你現(xiàn)在這樣是也還行,但是跟你本來的樣貌比可是差得遠了?!?/br>“所以本大爺遲早是要退婚的,哼!”佘七幺干脆也不變回去了,頂著個蛇頭說道。“你不覺得可惜?那個姓廖的不是挺好……”阿旭把后面那個疑似是“玩”還是“吃”的漢字及時吞了回去,“挺好一小青年嗎,干嘛不要人家?”“不要就是不要咝!又不是本大爺自己挑的,憑什么要本大爺接收咝咝!”“可是我看你對他還挺上心的啊,換個人你會出面去得罪那位?”阿旭說到一半,利索地往旁邊一讓,抹把臉,“把舌頭收回去,噴人一臉口水?!?/br>佘七幺氣鼓鼓地:“你再胡說,佘爺真的翻臉了咝!”“好好好,不說不說,七少,七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了啊?!币娲蚱饋淼拇_是討不了什么好,所以阿旭干脆利落地舉雙手投降。“請問一下,桌游室在哪里?”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佘七幺和阿旭同時轉(zhuǎn)頭,看到的是臉色蒼白的高悅?cè)?。這姑娘雖然之前就已經(jīng)看出膽子很小,此時卻是明顯狀態(tài)不對,因為她除了臉色蒼白,還雙目茫然,聲音飄渺,看著簡直就像游魂一樣,雖然在問人,卻根本沒有看阿旭和佘七幺,只是一個勁對著空氣說話。“我們想玩桌游了。”高悅?cè)灰蛔忠活D慢慢吞吞地說。“哦,在那里左手邊第一間?!卑⑿裰噶酥敢粋?cè)走廊。“謝、謝?!备邜?cè)宦曇裟救坏氐乐x,回過頭對著后面緩緩招手,“來,快來,在那邊,我們?nèi)ィ鲇螒??!?/br>然后王薇、方芳、陳斌、陸海濤就一個跟著一個動作遲緩地走了過來,幾人排成一列,秩序嚴謹卻神態(tài)同樣木然地向著高悅?cè)恍凶叩姆较蚯斑M。但是高悅?cè)蛔叩闷鋵嵅粚?,因為阿旭斜對著那間游戲室,所以他手指的方向其實是游戲室的墻,一般人自然不可能會弄錯,可高悅?cè)徊恢涝趺吹?,竟然筆直地朝著那堵墻走了過去,眼看著她就要撞墻了,結(jié)果只見其身形一閃,就如同會消融的泡沫一般,忽然融入了那堵墻消失不見,而后面跟著的方芳等人也居然一一如法炮制,用這種詭異的方式消失在了同一堵墻后。“已經(jīng)生魂化了?!卑⑿褶D(zhuǎn)過頭來說。“有點快啊?!辟芷哏壅f。“供養(yǎng)人訂的是高級套餐,你說快不快?”阿旭執(zhí)著地繼續(xù)推銷他那杯酒,“你真的不試試嗎?”“我還不想死謝謝?!辟芷哏圻@回總算是說了句真話。兩人絲毫不受這怪異局面的影響,很正常地對著話,不過在這種詭異的狀況下,反應太正常顯然是最不正常的事。阿旭默默地蹲到一旁去為了自己推銷不出去的新作品哭了,佘七幺才沒空理他,他只顧著趕緊抬頭看不知何時已然彌散進整座灰夜公館中的不明煙霧。這些煙霧大多是灰色的,也有黑色、棕色、紅色,它們在空中翻滾涌動,自發(fā)構(gòu)成了一張張猙獰無比的臉孔,剛剛進入游戲室的那幾個人的生魂身上其實都有這樣一張臉孔,就是這些擠眉弄眼的家伙將那些木然的生魂帶進了審判室。是的,審判室!臉孔四處亂竄,興奮無比,把整座公館當成了自己的餐桌,而他們之所以那么興奮,是因為它們很久、很久都沒有看到過那么多上供的食糧了。“居然有這么多籌鬼,”看了一陣,佘七幺也有些不放心了,“光靠你和小菊還有那盞燈能行?”“這不還有你嗎?”阿旭輕描淡寫地說道,伸手點了支煙叼在嘴上,“反正每過幾年都要鬧騰下,這次還算是運氣好了。不過協(xié)會這兩年是有些懈怠,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早兩個月就該派人回來重新加固禁制,今年竟然到現(xiàn)在還沒來,你是不是也給你二叔說說???”“我聽說那邊也出了點事?!辟芷哏坌⌒谋鎰e著那些煙霧走向,看到暫時還是在一樓流竄,便放下心來。一樓有誰來著,剛剛走過去的那誰那誰誰那誰誰誰,哦對,還有那個指著自己鼻子罵的死胖子……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出事?”“嗯,你猜我前一陣子遇到什么了?”“什么?”“有人拿了假三生石在外頭搞小動作,剛好撞我手里了?!?/br>“哦?是哪個小妖怪還是小鬼的騙人伎倆?”“能入命、能喚起三生夢,你說哪個小妖怪、小鬼有這能耐?”佘七幺慢悠悠地說著:“還能召喚出三生石鎮(zhèn)石獸的幻影,差一點就困死一個人,雖然最后沒死,但是這個人的命數(shù)也被間接影響了?!?/br>阿旭愣了愣:“不是吧?你懷疑……”“是啊,我懷疑。”阿旭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那還真是大事了?!彼f,“如果是……那個……的話,看來我們這也要做好準備才是。”“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有些老妖怪偶爾也會誤打誤撞做出點東西來?!辟芷哏壅f,“對了,你想過退休嗎?一直被困在這里不好受吧?”“也沒什么不好受,習慣了,而且,”阿旭吐了個煙圈,“你可別搞錯了,留在這里是我自己的決定,不是被任何人逼的。只要你親戚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會離開,我發(fā)過誓。”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佘七幺郁悶了:“先聲明一下,那不是爺?shù)挠H戚?!?/br>“好歹算個遠親吧,你們不是長得挺像?”“靠!”佘七幺怒了,“品種都不同怎么能算遠親啦咝~~~”屁股一扭,赫然伸出來一截巨大的蛇尾,一甩,差點就把桌子給掀了。“我艸,祖宗,你給我留點神??!”阿旭伸指一彈煙蒂,佘七幺的尾巴拍下去,就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透明墻上,雖然沒有直接把桌子給翻了,卻在落下去的時候抽得下面的地板裂了一條大裂痕,破口處碎末飛濺,彈得到處都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地震了呢!不過到底這兒是灰夜公館,地也是特殊的地,被打壞了的大理石地板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自己“咯吱咯吱”地吞著那些碎片石灰又拼合到了一起,很快又變得基本平整了,只是在面上留了一條疤,跟人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