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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祖祖輩輩在這荒山野嶺守著這么塊破地,一守就是一輩子,不是發(fā)配又是什么?方家再怎么家大業(yè)大,咱們也沾不到光,真不知道咱們老祖宗當初是怎么得罪的家主!”“住嘴!”年長的那個怒道,緊跟著又是一道炸雷響起,嚇得年輕人肩膀微微一跳。“對、對不起?!蹦贻p人低頭認錯。“唉……”年長者嘆了口氣說,“咱們守關人的真正使命如今居然都沒多少人知道了……倒也不能怪你,這事本來就是個秘密,知道的沒幾個,如今大多又已經(jīng)入了土,你們年輕人會誤會也是情有可原?!?/br>“誤會?誤會什么?”年輕人好奇地問,“咱們守關人真正的使命又是什么?”年長的那個卻搖了搖頭:“不,沒什么,咱們走吧?!?/br>“可是……哎,等等我啊?!蹦贻p人勉強壓下了好奇心,追著年長者離開了。兩人離去后,方國梁方才從樹蔭中一躍而下。回頭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他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難道方琳瑯當真信守承諾了?”隨后,他方才若有所思地貼著墻根往內走去。不久后,方國梁來到了一座小院的門口。這是這整片建筑中最不起眼的一個院子,也是所有院落中唯一一個沒有亮著燈的院落,院子里有一顆巨大的槐樹,雨點打在那上頭,不止息地發(fā)出撲簌簌的聲音。方國梁吸了口氣,直接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他人方才進去,那門就在背后猛然關上了,跟著但見原本黑漆漆的院子里突然光照如晝,不知從哪里來的燈籠亮了一圈,映出這院子里的景象來。一個婦人正坐在一旁洗衣服,一個男人在一旁拿著斧子劈柴火,一只小狗在院子里竄來竄去,不知在追逐什么,天上下著那么大的雨,他們卻似乎毫無所覺,就連方國梁進了他們的院子,都不抬眼看一眼。突然,方國梁感到有人拉了他一下,他低下頭,正對上一張綠油油陰森森的小臉,一個小孩子不知什么時候蹲在了他的腳邊,咧著嘴笑開了花,圓圓的臉上卻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洞、深不見底的窟窿。“嘻嘻嘻嘻嘻嘻,叔叔,一起來玩啊!”清脆的童聲響起,小孩子就近在方國梁的腳邊,但是他的聲音卻是從其他方向傳來的,而且不止一個。方國梁看向周圍,那個女人、那個男人甚至是那條狗在這時候竟然都轉過臉來,對著他,露出了一個類似孩童般的笑容,他們的嘴以著同樣的方式在同一個時間張合——剛剛那句話竟然是同時從這幾個人嘴里傳出來的!“嘻嘻嘻嘻,叔叔怎么不陪我玩??!”一陣冷風吹過,那個小孩猛然探出鬼爪抓向方國梁,而方國梁在這一刻恰到好處地一退一抓一送,口中同時念道:“去!”那小孩便發(fā)出“啊”的一聲,整個被掀翻出去,狠狠地撞到墻上碎成了無數(shù)塊。慘叫聲響徹天宇,方國梁卻似乎一點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么殘忍,他緊跟著上前一腳踹翻了那個洗衣服的女人,又一掌拍在砍柴火的男人的臉上,那兩個人吃不住他的攻擊,都往后倒栽蔥摔了出去,一個沒入了地里,另一個則撞到槐樹上消失了。“嗚嗚——嗚——”那只狗尖叫著,像一個哭泣的女人,沖著方國梁攻擊而來。方國梁右手食、中兩指一并,道聲:“魂裂!”那只狗正撞在他的手指上,但聽“刺啦”一聲,仿佛一匹布被撕裂了開來,狗的身體隨著前進的慣性,被方國梁的手指一劃為二,“啪”地掉到了地上,黑綠色的液體頓時潑了一地。突然,兩只手從地里伸了出來,牢牢抓住了方國梁的兩只腳。方國梁低頭看去,正見著之前那個女人的臉孔以一個仰視的姿態(tài)浮在地面上,他不驚不慌,彎下腰,一把抓住這個女人的臉部,將她硬生生從地里拔了出來。被拔出來的女人只有一個頭,留著長長的頭發(fā),她尖叫著在空中掙扎,想要掙脫方國梁,而另一邊本來碎成了塊的小孩子又慢慢地拼合起來,與此同時,那個男人也悄無聲息地從槐樹底下冒了出來。方國梁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他閉起眼睛,當再度睜開眼的時候,雙瞳居然變成了玻璃珠一般的透明,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扭曲的符文,嘴邊亮出了尖牙,他吸了口氣,跟著發(fā)出一聲無比宏亮的嘯聲,女人頭被噴了個正著,瞬間就被震了個粉碎。嘯聲之中,槐樹發(fā)出“吱吱呀呀”的呻吟,男人、小孩都嚇得瑟瑟發(fā)抖,想要逃卻已經(jīng)來不及,只不過是短短2秒鐘后,整個院子里只剩下了方國梁還有四張被撕裂的剪紙。亮如白晝的院子里一下子暗了下來,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小小的院子里是一間小屋,還有四座墳,其中三座已經(jīng)樹了碑,另有一座,如今還是光禿禿的,旁邊擱著一張狗皮。“吱呀”一聲,小屋的門被人從內推開,一盞昏黃的風燈出現(xiàn)在方國梁的面前,提著風燈的乃是一個腰彎發(fā)白的獨眼老太太。她顫危危地走出來,抬起頭,慢悠悠地看了方國梁一眼,啞著嗓子道:“你來了?!?/br>“嗯。”方國梁說著,朝著那老太太一步步走近。“多少年了?”老太太瞇著僅剩的一只眼睛思考著,“該有……九百……”“九百七十七年?!狈絿鹤叩嚼咸母?,“我來,拿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br>老太太低低笑了笑:“九百七十七年,我們方家也太平夠久了,是該歷一歷劫了?!?/br>“不?!狈絿和蝗粡澭鼫惤咸亩?,與此同時,他的手似乎微微動了動,老太太便栽到了他的身上,“這一次,方家的劫并不是我給的?!?/br>“不是……你……”老太太茫然地說道,身體慢慢地軟了下去,方國梁的手在剛才穿透了她瘦小的身體。“對,不是我?!狈絿菏栈厥郑粗氀劾咸缘乖诘厣?。她的白發(fā)迅速變黑,佝僂的身體變成了少女般的窈窕,而那張布滿褶皺的臉孔也居然在轉瞬間就恢復成了一張年輕、美麗、富有朝氣的年輕女子的臉。如果廖天驕現(xiàn)在在此地,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為那張臉赫然與方晴晚的一模一樣!“喀拉”一聲,如同震雷一般,但這一次那聲音并非從天上傳來,而是從這小院里發(fā)出,這一聲終于穿破雨幕,驚動了方家的守關人,他們紛紛從各處迅速趕往這里。方國梁看著地上碎裂了的偶人,微微皺眉。這又是何必呢,連個看守的傀儡都要做成自己的樣子,是嫌方家死得不夠快嗎,還是……方國梁有種被看透了的微惱,外頭已經(jīng)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同時還能聽到各種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