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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至于是哪里,就要問他了!”第二十二章而不知被擠到哪里去了的廖天驕現(xiàn)在正坐在一個屋子門口發(fā)呆。陽光很好,照耀著這個寧靜的村子,他看向自己面前的幾人,一個婦人在喂雞,一個老者在抽旱煙,一個壯年漢子正在給一只不知什么獵物扒皮放血。廖天驕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村子里的人們每天都過著一樣的生活,準(zhǔn)時、準(zhǔn)點,而且他覺得眼前所見的所有場面他都似乎曾在什么地方看到過。“大兄弟,吃飯了?!标惿┰谖堇锖埃翁祢湋?yīng)了一聲,拄著拐杖進(jìn)去。陳嫂正在盛飯,她的兒子陳斌坐在桌邊,默默地扒著飯一聲不吭。廖天驕看了那個小孩一眼,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被陳嫂救下已經(jīng)三天了,廖天驕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稍稍下地行走,除了腿腳不便以外,其他還算恢復(fù)得不錯,唯一糟糕的是,他想不起來自己以前的事了。他記得他叫廖天驕,也記得自己到這附近來要辦件很重要的事,還記得自己似乎有幾個同伴,其中有一個特別、特別、特別的重要,可是他也就是記得這些而已,其他的全忘了。村里巫醫(yī)說的,這是因為他摔下來的時候磕到了頭。“來,多吃點?!?/br>“謝謝?!绷翁祢溣行┎缓靡馑嫉亟舆^陳嫂遞過來的飯。三天的時間足夠他了解陳嫂的家庭情況,他已經(jīng)知道陳嫂是個寡婦,多年前,她的丈夫無緣無故地失蹤,此后她便帶著獨子在這個肖家村里艱難地生活。在這個封閉的,近乎嚴(yán)苛地實施著不與外族人通婚規(guī)定的村子里,陳嫂和她的兒子幾乎如同異類,所以飽受欺凌,尤其在她將廖天驕救回來以后,本來就很窮的母子倆日子顯然過得更艱難了。廖天驕很想早點康復(fù)了出去,再將陳嫂一家也接出去,只恨他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能力。“我吃完了?!标惐箫w快地放下飯碗,只說了一句,便默默地立起身來,將碗筷端到水池邊去洗。過了會,他將碗筷收好,便往外走。陳嫂趕忙喊住自己的兒子說:“斌斌,你干嘛去啊,下午還有課呢?!?/br>陳斌只說了句:“有事?!北阕吡顺鋈?,樣子像個沉默的小老頭。“唉……”陳嫂望著兒子的背影,面帶愁容,回過頭來卻努力擠出個笑容給廖天驕,說,“大兄弟,對不住,讓你見笑了。”廖天驕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陳嫂,只能默默地扒完飯,將東西端出去收拾掉。下午,陳嫂出門干活去了,肖家村的人看不起她,所以她除了種田養(yǎng)雞,只能再到外面的廣登鎮(zhèn)去討生活,她找的是幫旅館洗衣服的工作。外面的人大多忌憚肖家村的人,所以對陳嫂也并不算友善,可以說這一家子一直就是在夾縫之中求生存。廖天驕吃過飯,坐在房里第N次檢查自己的行李,陳嫂告訴他,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只有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一根纏繞著藤枝的手杖,其余的行李或許都丟了。廖天驕翻看著那身已經(jīng)被漿洗干凈的“衣服”。說是“衣服”,其實早已經(jīng)碎得不成樣子,令廖天驕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從剩下的一些布片來看,他摔下的時候穿的很可能是一身很小的衣服,小到幾乎是給孩童穿的那種。這未必也太奇怪了吧!就算他再怎么失憶,一個成年人怎么可能穿一身孩童的衣服出門呢?然后,廖天驕又拿起那根手杖看了看,一人高的手杖上纏繞著綠色的藤蘿莖蔓,也不知道原先是從什么植物上削下來的,廖天驕猜測這是自己爬山時候用的。最后,他伸手摸進(jìn)一個口袋的殘骸里,掏出了他最寶貝的那樣?xùn)|西。廖天驕不知是第幾次迎著日光看它,那是一片大概鴿子蛋大小的銀色橢圓形硬片,當(dāng)迎著日光看的時候,它是半透明的,如同云母片一般,但更純凈柔和;當(dāng)在暗處看的時候,它又是堅實的,如同明月一般,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廖天驕猜測過許多次,他覺得這很可能是什么東西身上的鱗片,可是他又想象不出這世界上有什么東西身上能有這樣美麗的鱗片。是魚?是蛇?難道會是龍?廖天驕不知道自己從何處得來這么寶貴的東西,只不過當(dāng)他將手掌覆蓋在那片鱗片上時,原本因為沒有記憶而顯得空落落的心里便慢慢變得充實起來,他感到了安心。“嘭!”外頭突然傳來大門被撞開的聲音,緊跟著是“乒乒乓乓”的東西撞落聲,有人在高喊:“叫他拽,打他、打死他!”廖天驕心里一驚,趕緊拄著拐杖快步走出去。外頭的堂屋里已經(jīng)弄得一塌糊涂,幾個孩子正圍著陳斌追打,廖天驕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陳斌被人用力踹在地上,剛剛才被收拾干凈的幾個破碗在地上摔得粉碎,陳斌這一摔下去,手一撐,剛好壓在了碎片上,鮮血頓時順著他的兩個手掌流了下來。“叫你拽,叫你不聽我們的,哈哈哈!”那幾個孩子非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更興奮地哈哈大笑,拍著手掌嘲笑陳斌。“你們在做什么!”廖天驕呵斥道,一拐一拐地攔到陳斌跟前。那幾個孩子看了廖天驕一眼說:“外鄉(xiāng)人,滾一邊去,這兒沒你說話的份!”說著,其中一個孩子還撿起了地上的垃圾朝廖天驕砸了過來。“你們!”廖天驕怒上心頭,正猶豫著要不要揍小孩,突然被人一把推開,跟著他只聽到一聲尖叫。“啊!”“你干什么!”“你瘋了!”許多驚慌的聲音傳來,廖天驕好容易站穩(wěn)腳跟,回頭一看簡直驚呆了。陳斌不知什么時候去櫥里摸了把菜刀出來,此刻正像瘋了一樣,對著那群小孩子揮舞。“陳斌快住手!”廖天驕喊,“殺人是犯法的!”陳斌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他緊抿著嘴唇,還是孩子的輪廓繃成一柄鋒銳的刀,他用力地?fù)]舞著手里的菜刀,追殺著跟他年齡相差無幾的一群孩子,仿佛他們是一群螻蟻。廖天驕想要追上去攔阻他,結(jié)果被個沒命逃跑的小孩子一撞,腳踝一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鮮血順著陳斌手里的菜刀流了出來,而廖天驕的手上也出了血,他看著自己的手掌,一時竟然有些恍惚。似乎在不知什么時候,他也曾經(jīng)看到過陳斌追殺著誰,但是那個陳斌更強大、更厲害也更冷酷無情……是在哪里,是在什么時候?廖天驕抱住腦袋,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想起什么了,只要再努力一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想起來,突然,他的眼前整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