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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天驕吃驚地抬起頭看著佘七幺:“如果連我們倆都會忘記,老何鐘表店的店主何必寄那塊懷表寄給我們?”“對了,那塊懷表!”廖天驕猛然跳起來,到一邊桌上取來絨布袋說,“你出門以后,我想再研究一下那塊表,所以又打開來看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彼麖目诖锶〕隽艘粯訓|西。“紙?”佘七幺的眼睛瞇了起來,伸手接過那張疊起來的紙片,展開來看,驀地,他的眼神一變,“這是……”“白紙?!绷翁祢溦f,“我是無意中把手伸進去才摸到這東西的,奇怪之前倒懷表的時候,它居然沒有掉出來,更奇怪的是這上頭居然是空白的。”佘七幺想了想說:“未必以前也是空白的。”廖天驕說:“其實我也懷疑?!?/br>懷疑那些字都消失了,就像它的主人一樣。“但是也有不對的地方?!绷翁祢溦f,“我一直想不明白老何鐘表店的店主為什么會把這樣重要的東西通過快遞寄給我們,如果這個懷表跟三生石有關(guān),他就不怕途中被人截了嗎?他要是留下了線索在紙上,他就不怕被人看去了嗎?就算是不會有人中途截停和偷看,他既然可以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會被抹去,他怎么就沒想過紙上的信息也會被某種力量抹去呢?”佘七幺低頭思索,過了片刻搖了搖頭,他也想不通。廖天驕嘆了口氣,手里把玩著那只懷表說:“這個表,剛剛我又嘗試著感覺了幾次,仍然沒有在上頭感到任何和三生石有關(guān)的波動,我是實在不明白這只表有什么作用?!?/br>佘七幺忽然起身說:“準備一下,我們出發(fā)吧。”廖天驕驚訝道:“去哪兒?”“Z市?!?/br>廖天驕眼睛一亮,對,既然坐著想不明白,不如就到現(xiàn)場去看一看。去一切開始的地方。※有個人影一般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在前方不遠處,就連姜世翀都嚇了一跳。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他走了不知道多遠路,卻沒有碰到過一個會動的東西,這一下子出現(xiàn)得太突然,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嗚嗚,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混蛋,為什么出不去!”那個佝僂著的影子不僅看起來像個人,現(xiàn)在還說起了人話。姜世翀心頭一跳,飛奔過去,果然,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蹲著的男人,姜世翀走過去,輕輕拍了他一下:“宋一杰?”“哇!”那人嚇得一聲慘叫,跌坐在地上。那是一個年輕的男性,因為驚嚇,嘴唇都幾乎沒了血色,但是他不是宋一杰。“你、你是誰?”經(jīng)過最初的驚嚇,這個剛剛還在哭的男人眼睛里面很快升起了戒備。姜世翀愣了一下,方道:“我是殷北區(qū)銀杉街道的警察,叫姜世翀?!?/br>“銀杉街道的警察?”男子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猛然眼睛亮了起來,“你跟我是一個區(qū)的!那你知道這是哪里嗎?你能帶我出去嗎?我已經(jīng)在這里困了五天……不,六、六天了?”男子好像已經(jīng)對于時間概念有些模糊。姜世翀問他:“你叫什么名字?”和剛才不一樣,男子這次馬上回答道:“我叫李輝,是快達快遞公司的快遞員?!?/br>快遞員?為什么一個快遞員也會來到這里?李輝嘟嘟噥噥道:“最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先是送個快遞見到鬼,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被困在這連個鬼影子都沒的破地方!”或許是因為好容易找到了一個能說話的對象,李輝一下子話就多了起來,而他的嘴唇也漸漸恢復了血色。姜世翀一愣,血色……他看向自己的右手,這只手目前還保留著色彩,他的皮膚雖然比普通人要白一些、冷一些,但和那種失去了色彩的灰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姜世翀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種感覺,是不是說,只要他的身上還有色彩存在,他就還沒被這個世界完全吞噬?他就還有回去的可能?李輝還在那里繼續(xù)抱怨:“那個晨星小區(qū)13號602室的戶主一定有問題,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去找我老家的人,讓她嘗嘗厲害!”姜世翀的眼皮猛地一跳:“你說什么?”他本來就不是和善的面相,口氣一嚴肅,頓時又把李輝嚇到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說那個鬧鬼的人家……”“你說你去給晨星小區(qū)13號602室送過快遞?”“是……是的……”“什么時候的事?”“就1月3號早上?!?/br>1月3號?那就是他們出發(fā)前往肖家村的那一天。“你送的快遞是哪里寄來的還記得嗎?”李輝雖然不明白姜世翀現(xiàn)在的問題,但也知道這大概很重要,迅速回答道:“記得,一輩子都忘不了,Z市時隱區(qū)鐘表鎮(zhèn)7號!”隨著他的這句話,眼前的迷霧忽然涌動起來,就如同云海一般,一些迷霧向這一個點集中過去,如同漩渦一般旋轉(zhuǎn)起來。“這、這怎么回事!”李輝嚇得一下子蹦起來,躲到姜世翀身后,一只手顫顫巍巍地握著脖子上的什么東西。“你手里的是什么?”姜世翀敏銳地發(fā)覺到李輝身上帶著什么。“我老家的護身符!”李輝說。“你老家?”李輝點點頭:“我老家那一脈都是那一行的,我曾曾曾祖父還是個有點名氣的天師呢,這是我們家的祖?zhèn)鲗氊悺。鞘?!?/br>姜世翀猛然看向前方,只見原本瘋狂聚集到一起的迷霧忽然又紛紛散去,而在兩人眼前出現(xiàn)的乃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口豎著一塊界碑,寫著“鐘表鎮(zhèn)界”四個大字。第九章把小翠留在家中看門,佘七幺和廖天驕迅速收拾起簡單的行囊。沒有人知道距離姜世翀徹底回不來還有多久,但是這段時間肯定不會很長。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佘七幺和廖天驕兩個人誰都沒有心急火燎地直奔Z市鐘表鎮(zhèn),而是邊收拾邊仔細商量了很久,因為他們必須確保這不長的一段時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用在刀刃上。時間緊迫固然可怕,更可怕的卻是在這段緊迫的時間中他們所做出每一個決定時必須承受的壓力!在這過程中兩人所走的任何一步都毫無疑問地直接關(guān)系著姜世翀的生死,其中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幸運的是,無論佘七幺還是廖天驕雖然平時看著有些不著調(diào),卻都是那種受壓越大,頭腦越清醒的人。一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