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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對方長嘆一聲,慢慢道:“當時憐月夫人還只有十七歲,在茂城思君河畔與白狐神君一見傾心,白狐神君不顧族里親友的反對,將憐月夫人納為仙妃,憐月夫人也為了他背井離鄉(xiāng),只身一人來到這千里之外的水月。南院香暖閣和這座花園就是白狐神君特地為憐月夫人而造??烧l又能想到,短短七年后,白狐神君就從外面帶回了蘇央,從此憐月夫人受了冷落,本來就身子骨弱,因為終日抑郁難歡,不到三年就病逝了。這座花園是憐月最愛的地方,她日日坐在那個石凳上,日日盼著白狐神君能來看她一眼,甚至回心轉(zhuǎn)意,可是直到最后,她都沒等到?!?/br> 小狐貍說到后面已難以自持地嗚咽起來,我大為動容,看向花園中央那座六角涼亭,那兒的石凳上,仿佛正坐著一個姿容絕麗的女子。依依楊柳搖曳生姿,啾啾蟲鳥低鳴婉轉(zhuǎn),她一針一線繡著手中的布帛,微風舞動了她的青絲,陽光瀲滟了她的雙眸,她抬頭看向亭外,朱唇輕啟,嫣然一笑。只可惜,流年經(jīng)轉(zhuǎn),情意難復(fù),所謂的曾經(jīng),也不過只是幽幽青苔里一株落敗的花,霏霏細雨里一滴孤寂的淚,終將消匿于無聲。 “不過這些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br> 我訝然:“你一直住在這花園里?” “憐月夫人十六歲時救了我的命,我答應(yīng)過她,要陪著她到六十歲,今天,正好是我遇到她的第二十二年?!?/br> 我肅然起敬道:“小狐貍,你真是有情有義。” “別總這么叫我啊,我不是小狐貍!” “剛剛我看到的那只小白狐不是你?” “是我沒錯,可我不是小狐貍!” “哦,那你是大狐貍?!?/br> “不是這個意思啊笨蛋!”它氣急,“誰說我一定是狐貍的?” 我不說話了,第一次認真考慮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笨蛋,難不成我剛剛看走眼了,小狐貍其實不是小狐貍,而是一只長得像狐貍的兔子?那這位兔子mama可真是偉大! “罷了,都已經(jīng)和你說了這么多了,不妨再告訴你,你之所以看不見我,是因為我無色無味,無形無態(tài),我是吸收了天地日月之靈氣,山川河流之精華而誕生的,可以幻化成任何東西,也可以感應(yīng)到大自然的瞬息萬變?!?/br> 我驚喜萬分:“那你一定有很高的法術(shù)吧?” “唔,算是吧?!?/br> “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幫忙?” “對,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叫殺零渡的妖怪?!?/br> “殺零渡?” “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我焦急地等著回答,對方卻冷哼了聲:“我憑什么幫你?” 憑什么?憑我和憐月夫人是老鄉(xiāng)?憑我們能在此相遇的緣分?好像憑什么都蒼白無力……我還在絞盡腦汁想出一條有說服力的“憑什么”,對方又開口道:“想我?guī)湍阋部梢?,不過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我喜出望外:“當然可以!” “你讓我?guī)兔φ覛⒘愣桑乙惨銕兔φ椅业牡艿?。?/br> 就你這樣還有弟弟?當然這話太不禮貌,于是我道:“你法力這么高,為何還需要我?guī)湍???/br> “因為,啊,因為……因為我現(xiàn)在這樣維持不了多久,我只能不斷變成其他形態(tài),而變成其他形態(tài)后我的攻擊力和防御力都會變得很弱,只能依靠其他力量?!?/br> “所以說,你其實不是要我?guī)兔φ夷愕艿埽且Wo你?” “不是保護,是幫忙啊幫忙!” 我忙改口:“幫忙,幫忙!行了吧?” “請把后面三個字去掉,謝謝。對了,你有那個殺零渡的什么東西沒?” 我從懷里取出一個月牙形的琥珀,剛想怎么才能交給對方,就看到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只白色的狐貍,還是只有尋常狐貍一半大。 小狐貍將爪子搭在我手上,覆住玉佩,淡淡的紫光立刻從掌心透出,很快又消失了。 “好了,靠這個氣息就能慢慢找到殺零渡了?!?/br> “既然你不讓我叫你小狐貍,那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名字吧?” “我叫南瓜,我弟弟叫西瓜,你呢?” “冬瓜?!?/br> “真的假的?” “假的?!蔽倚?,“你叫我阿菱就好了。” 為了避免他人注意,南瓜變成了我手腕上的一只翡翠玉鐲。我回到碧云閣,直到吃了晚飯,清澤才從外面回來。 將一朵牡丹完工后,我抬起頭,想問問清澤下一朵用什么顏色的絲線好,卻發(fā)現(xiàn)她頭枕著胳膊,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美人如畫,與身后繪著淡雅春蘭,云燕低飛的屏風合為一處,恰似一幅絕美的刺繡。 沒過多久,清澤的睫毛動了動,然后眨著眼睛醒過來,如蝴蝶輕點粼粼水面,蕩漾開圈圈醉人漣漪。 這時,清澤的貼身侍女萍兒走過來,稟道:“小姐,方才云繁君來了,見你還在打盹便又出去了,是不是……” 話說一半,清澤已站了起來,高興道:“不必了,我這就出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男主終于要出場了~ ☆、云胡不喜 我靜坐了會兒,也跟著清澤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就停住了腳。 我和云繁分開的時間不算長,三百年,但卻足以改變許多東西。 我看見清澤挽住他的胳膊,他的笑容溫柔而寵溺。 若說他與望遙有三分相像,這三分,便是他們笑起來的樣子,同樣的云淡風輕、雁過無痕,卻如月下清泉、海底沉星,清絕一方。 云繁偏過頭朝我這邊望,我心里一慌,想都沒想就走進屋里。南瓜又由手鐲變成了狐貍,跳到桌子上,靜靜地看著我。我被它看得煩了,瞪眼道:“有什么好看的?” “想哭就哭,別裝模作樣了。” 我本來沒想哭,但被南瓜一說,眼淚還真就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我忙不迭地用手去擦。 “我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不介意的話說來聽聽?!?/br> 我笑著道:“也許我的故事不值得一聽呢?” “那個小侍女說完‘云繁君來了’幾個字,你的心跳就突然變得飛快,你看著清澤出去,又感到非常失落,在門口看到他們兩個,你心里既傷心又后悔,回到這里后,你又變得很麻木。我敢保證,你都不知道自己方才與我說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 “你能感應(yīng)到我的內(nèi)心?” “是啊,所以你是騙不了我的?!?/br> 南瓜在桌上跳來跳去,我試圖按住它的腦袋讓它安靜下來,這非常不容易做到,我成功將大半的心思從云繁身上轉(zhuǎn)到了南瓜那兒。 “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我被南瓜纏得沒辦法,便挑了重點,將我和云繁相識相知又分開的經(jīng)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