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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胡言狐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照顧在水月洞天受了重傷,所幸逃了出來的清澤。

    ☆、情深不壽

    清澤沒有落入魔界,我自是替她開心,此番劫后余生,她與云繁的感情定會愈加深厚。我想到萍兒的那句“她在云繁君心中,才最重要”,又想到云繁說“我不該留她一個人”時的痛苦,不禁難抑心中落寞酸楚。

    當時我深陷于對木霄和年少時光的執(zhí)念當中,無法接受其他人和事,卻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云繁的喜歡和對我的好。我從不知將來有一天,我會以淚水和心傷來償還當時對云繁的虧欠??墒强v使百般后悔,當我看清了我想要的,驀然回首之時,曾經(jīng)的闌珊燈火處,再不見那獨獨只為我而守的一人。一點一點想著自己的過往心事,不知不覺已行至不周山。

    不周山依舊群峰疊翠,山腰之上常年云繚霧繞。踏上熟悉的青石板,我竟有些忐忑不安,不知在這里,能否再遇上昔日的同學,再遇上曾經(jīng)為我授業(yè)解惑的恩師。

    進得山門,風卓和望遙便帶著阿承去廣生殿找滄羽師傅,我本想一同前去,可望遙卻執(zhí)意要我先去偏殿休息。

    兩名不周弟子領著我和辛蘿穿廊過殿,來到南院東廂房,又為我們備了些可口飯菜。待要走時,我叫住他們問道:“二位仙友可知云繁君和清澤上仙住在何處?”

    一人回道:“云繁君和清澤上仙都住在西院,云繁君在玉蘭閣,清澤上仙在對面的玉簪閣?!?/br>
    我點頭,謝過他們。

    晚飯后,望遙派人過來說阿承已無大礙,正在北院靜養(yǎng),讓我過去看看。我和辛蘿來到北院時,阿承正側(cè)臥在藤椅上,津津有味地品嘗一碗蓮子銀耳粥。我與他說了一小會兒話,見他還有心情與我斗嘴抬杠,才放下心來,也不忍多加打擾,便讓他早點休息。

    離開北院,路過西院時,我找了個借口讓辛蘿先回去,自己獨自進了西院。我見玉蘭閣一片漆黑,對面的玉簪閣卻是燈火通明,便知云繁亦在玉簪閣陪著清澤。

    我在屋前的陰影里佇立良久,終是忍不住做了件不厚道的事——變成一只小飛蟲鉆進了玉簪閣。

    屋內(nèi)香氣盈盈,燭火昏黃,到處透著暖意。紫檀木雕花的屏風后,清澤正斜倚床頭。云繁坐在床沿邊,細心地將湯藥的熱氣吹散,一勺一勺送到清澤嘴邊。

    清澤面容憔悴,比之前瘦了一圈,連一向有神采的眼睛也微微凹陷下去,變得黯淡無光,想必是受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

    一碗湯藥喝盡,云繁欲起身,被清澤按住手腕:“把藥碗放在這兒吧,陪我說說話?!?/br>
    云繁將碗放在床邊案幾上,又坐了回去,輕撫清澤鬢角的秀發(fā),眼神溫柔,似皎皎月華:“生了病,受了傷的人就該早早休息,想說話以后多的是機會?!?/br>
    清澤微微紅了臉,握住云繁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摩擦,嘆了口氣,問道:“云繁,若我在水月洞天真被妖怪抓了去,你再也見不到我了,會怎樣?”

    云繁將手從清澤手中抽出,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不可能的事情,問它做什么?”

    清澤茫然:“不可能?”

    云繁道:“我不可能讓自己再也見不到你,如果你被帶去了魔界,就算龍?zhí)痘ue我也會去闖,把你救出來。”

    清澤面目含羞,似乎臉色一下子便紅潤起來:“我知道?!?/br>
    兩人靜默無話,半晌,清澤忽然問道:“你覺得飛盈這丫頭怎么樣?”

    云繁有些詫異:“飛盈?是清江上君的侄女嗎?”

    清澤頷首道:“她跟我是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你也應該見過她不少次,雖說算不上熟,可也有所了解了?!?/br>
    云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怎么無緣無故地想起她來了?”

    “我也是今日見了望遙,才想起了這么一樁事?!?/br>
    “望遙?”

    清澤美目一斜,佯裝生氣,一字一頓道:“你呀,榆木腦袋!”

    云繁仍略帶困惑地想了會兒,忽放聲笑道:“我懂了,你只是突然提到飛盈,我對這丫頭又不甚熟悉,哪能那么快反應過來?”

    清澤無奈嘆道:“你對飛盈不熟悉,但望遙的事,你這個做哥哥的總不能不關心吧?”

    云繁苦笑著搖搖頭:“別說我這個哥哥了,望遙的心思,就連母妃也捉摸不透。你只知道一個飛盈,你可知道還有第二、第三個飛盈?望遙生性風流灑脫,不拘小節(jié),如凡間那些紈绔子弟般,尋花問柳亦是常事,為此,父君沒少責備懲戒他。他現(xiàn)在是收斂了不少,可心如浮萍,漂浮不定,不知何時才能安定下來?!?/br>
    清澤正色道:“越是這樣,就越要讓他及早收心,豈能任由他放縱?飛盈與他青梅竹馬,亦是門庭相配,豈是那些尋常女兒家比得上的?”

    云繁微微一愣,定定看了清澤一會兒,笑道:“你這樣,還真是……真是頗有長嫂風范?!?/br>
    這下該清澤愣了。

    云繁笑意更深:“不對,說錯了,不是長嫂,是二嫂才對?!?/br>
    這回,清澤連脖頸都泛起了紅暈,她又羞又惱地瞪了云繁一眼,可云繁并沒有再揶揄她,而是盯著繡帳一角發(fā)愣。

    清澤伸手撫上云繁的胳膊,微微仰起頭,聲音極輕極柔:“怎么了?”

    云繁卻并不低頭看她,而是盯著繡帳一角,半晌,方垂眸笑道:“沒什么,話也說得夠多了,你好好休息吧?!?/br>
    他輕輕掰開清澤的手,扶著她躺下,又替她蓋好被子。

    我隨著云繁飛出房間,很快提醒了他一句:你藥碗忘拿了。剛這么想著,云繁就真的停了下來,走到案幾邊端起藥碗。

    這感覺不是一般的奇怪。

    可云繁出了玉簪閣,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在外面的欄桿邊坐下來。他一手握拳,搭在右腿上,背靠著紅木漆柱,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

    我靈光一閃,變成了一只螢火蟲,在云繁的頭頂來回飛著。云繁伸出手,我便停在他指尖,他靜靜地看著我,忽而溫柔一笑,輕輕問道:“她睡了嗎?”

    我默默回道:白癡,你不剛看著她睡的嗎?

    云繁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這也能聽到?

    云繁輕抬指尖,想讓我飛走,可我盤旋了幾圈,又固執(zhí)地回到他掌心。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又抬頭望向遠方不知何處。

    兩個不周弟子從庭院穿過,好奇地打量了云繁幾眼,我聽得其中一人問道:“那人是誰啊?”另一人道:“我也不清楚,應該是不周山的貴賓?!?/br>
    兩人走遠后,云繁忽又自言自語道:“我不應該打擾她?!闭f罷就站了起來。

    我撲騰著翅膀來回飛著,云繁輕笑道:“小家伙,我要走了,你還不走嗎?”

    我小聲嘀咕:這么想我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