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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有一處御洗泉,用泉水熬煮禾襄草的根須,喝了可以解百毒,化解體內(nèi)殘余戾氣。辛蘿姑娘本就傷得不重,這些日子又靠著自己逼出了大部分戾氣,只剩很少的一部分在體內(nèi)。喝了御洗泉熬煮的禾襄草的根須,應該就能好起來了?!?/br> 彩云一個勁兒搖頭:“御洗泉好找,可這禾襄草是只有極寒之地才有的珍稀藥材,眼下我們?nèi)ツ恼遥俊?/br> 追月笑瞇瞇道:“你忘了,上次玄武使他老人家來衛(wèi)都,給我們帶了什么?” 彩云喜不自勝:“帶了一盒霂雪霜露,一株禾襄草!” 我亦喜道:“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去小巴巫山,只是如何才能找到御洗泉?” 追月笑道:“這個容易。”她打了個響指,一串火苗就自指尖躥出,手指一彈,火苗便如同長了翅膀的小精靈般,停在我面前左右搖曳。 “跟著它,可以找到一塊巨大的靈璧石,而御洗泉就在靈璧石附近?!?/br> “這小巴巫山,可有什么危險?” 追月擺擺手笑道:“沒什么危險,山也小的很,姑娘大可放心。幾年前我就自己單獨去過兩三次,都是到了靈璧石那兒就回了頭,雖沒見著御洗泉,但聽說御洗泉就在靈璧石附近。只要你一直跟著我的小火苗,就能很快找到靈璧石的?!?/br> ☆、小巴巫山 小巴巫山不遠,也確實如追月所說,不大,也不危險。只是山中怪石嶙峋,草木叢生,別說走了,連飛著都有些費力。 我跟著小火苗,進山不久,便找到了那塊巨大的靈璧石。石頭形狀奇特,色澤艷麗,上面還刻著一首因日曬雨淋,已經(jīng)字跡模糊的長詩。 我勉強辨出了幾句,大意是說不管是誰,都不要因為一點點的得失而大喜大悲,得到了不一定就是好,失去了也不一定就不好,因為得到了,不知哪一天也會失去,而失去了的,可能以后會被另一樣更好的事物替代。萬事萬物都是此消彼長,平衡互補的,只有保持一顆平常心,才能活得淡定從容。 我在這塊靈璧石前,準確的說,是這一首詩前,駐足了好一會兒,感觸頗深。身邊的小火苗噗地一下熄滅了,我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趕緊在附近尋找御洗泉。 走啊走,直到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走出了“附近”,仍未看到追月口中的御洗泉。 走得腿有些酸了,我便在一塊樹樁上坐下來。這一坐,卻被不知從哪傳來的一聲暴喝給驚得跳了起來。我環(huán)顧四周,卻一個人影也沒見著,不由地心里發(fā)怵。 “看看看!左看右看看半天,不知道往下看嗎?” 我低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極其矮小的老者正氣呼呼地瞪視著我。其實說實話,要不是看見了一雙銳利的眼睛,我真以為腳邊的只是一截樹樁。這位已經(jīng)和樹樁融為一體的老者,因為我剛才不小心坐到了他腦袋上的無禮而大為生氣,對我指手畫腳地說了好一通話。我唯一記下心的,就是他對自己的稱呼——“樹伯”。 我試圖打斷他的話:“樹,樹伯啊,真的不好意思,恕晚輩年少無知,擾了您的清修,晚輩還有要事,就不陪您了,先走一步了!哎呀——” 我剛邁出幾步,就被一根突然出現(xiàn)的藤蔓絆倒在地,結結實實摔了一跤。我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來,有些火大,又不好發(fā)作,只生硬地對樹伯說道:“晚輩已經(jīng)跟您道過歉了,還請您寬宏大度,讓晚輩走吧。” 樹伯一邊摸著自己胡須樹根纏在一起的下巴,一邊繞著我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站定,點頭笑道:“小姑娘不錯,也挺有禮貌,老夫很喜歡。” 我松了口氣:“多謝前輩夸獎,晚輩可以走了嗎?” 樹伯依舊笑:“我很喜歡,留下來做我兒媳吧?!?/br> 我:“……” 樹伯用一根比自己長一半的樹杈敲了敲我的胳膊,笑呵呵道:“放心,犬子絕對配的上姑娘你。見過他的,沒有不夸贊他高大挺拔,玉樹臨風的。姑娘啊,跟我去見見他罷。” 我繃著身子,青著臉,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原地,思量著找個什么法子趕緊逃走。 樹伯看出了我的心思,立刻拉下臉,陰森森道:“姑娘還是別動什么歪腦筋的好,整個小巴巫山都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想逃出去?做夢!” 我暗自叫苦,現(xiàn)在看來,就算能逃得了一時,想順利取走御洗泉的泉水也沒那么容易,只好先順著對方的意,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過一座矮小茅屋,屋后是一片樹種繁多的樹林。樹伯帶我走到一棵高大的白楊樹下,我仰頭望去,覺得這樹足足有三丈多高,應該有近千年了。 樹伯摸著樹干,對著白楊欣慰笑道:“兒子啊,這么多年都是爹照顧你,可惜爹老了,也越來越力不從心了,還是換個人來照顧你吧。你瞧瞧——” 他一把將我拉到身邊,用慈父般的口氣接著說道:“爹給你物色了個姑娘,你看看,可還滿意?你不說話爹就當你同意了,這門親事就這么定了?。 ?/br> “等等!” 樹伯瞇著眼看我:“怎么?” 既然這個樹伯有意讓我做他兒媳,自然不會對我怎地,我便試著大起膽子反抗道:“您也不問問我的意思,我……我已經(jīng)成過親了,怎么能再嫁給令郎呢?” 樹伯瞇著的小眼睛突然睜大,似從眼中放出一支利箭,令我心中一悸。 “你成過親了?” 我“恩”了聲,樹伯重新瞇起眼,笑道:“成過親的更好,更會照顧人,我更放心把兒子交給你了。” 我直覺自己大腦不夠用了:“可是,可是萬一我夫家找上門來,樹伯您的麻煩也會不小,畢竟您這種過于開放的思想一般人還是接受不了的,況且……” “你是不是嫌棄犬子?覺得他配不上你?” 我再次仰頭望望,輕嘆道:“身為一棵白楊,令郎確實是高大挺拔,玉樹臨風?!?/br> 樹伯吹胡子瞪眼道:“那你還猶豫什么!你要是不同意這門親事,就是嫌棄犬子,嫌棄犬子就是嫌棄老夫,膽敢嫌棄老夫,你可知有什么后果?” 見我不做聲,樹伯大概有點過意不去,語氣明顯柔和下來:“放心,老夫一定風風光光為你們辦這場婚事,這種曠世奇緣,老夫定要邀請整個小巴巫山所有的親朋好友……” 他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不知怎的,我耳中卻開始嗡嗡作響,很快,密密麻麻的不知一群什么鳥兒從樹林里飛過來,我指了指樹伯身后:“那些,是您的親朋好友?” 樹伯有些困惑地回過頭,卻驚得跳了起來:“他奶奶個熊,這幫兔崽子怎么白日里也飛出來了!” 他撒腿就跑,可還是晚了一步,那群不明來路的鳥兒——飛得近了我才看清是一群青色的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