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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差一點點就變了。 張遠游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透過落地窗望著仍坐在遠處的李周曼,長長地吐了口氣。他不會傻傻的問李周曼他和那個莫名其妙就已經存在了的陳放,選哪個。如果選的是自己,在自己走了以后,她會追出來;如果沒有,她選的是陳放。 張遠游稍微有一點好奇,那個陳放是什么樣子的,而他也決定了,忘記李周曼。所以,他永遠不會看見陳放是什么樣子的?;厮奚岬穆飞希炜针y得的出現(xiàn)了星星。 張遠游輕輕哼唱著the end的旋律,一路往回走。 按理說,張遠游是不會見到李周曼的,更不會見到陳放。 可是,他想告訴李周曼,無論和寧素碧發(fā)生過什么,她的平時分都不該是50分。這是沒有道理的事,李周曼應該向教務反饋。 只是這樣的兩句話,他想告訴李周曼。 所以,在周五,也就是第二天,那節(jié)課他也有課。李周曼下課了以后,他在教學樓外的臺階旁追上了李周曼。他看見李周曼走至一輛轎車旁邊,沒有坐進去,便剎住了腳步,李周曼在等人,這時候過去,實在不明智。 李周曼看見他的時候,笑了一下,主動打了招呼。 他便走近了,他說,“嗯,有兩句話想告訴你?!?/br> “什么?人生道理么?”李周曼笑得溫和。 “算不上。我只想說,你的平時成績不應該是50分,你可以去教務找她麻煩?!?/br> 李周曼聽了,微愕,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就在昨天晚上,系統(tǒng)里的成績變成80了,也算是強差人意?!?/br> 張遠游對于分手之前給了她最后一次幫助不無欣慰。離開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視線里與寧素碧并肩交談的人或許就是陳放了。 論皮囊,他輸了;論其他的,他不知道。 張遠游聳聳肩,笑了,離開了。做人,還有個很大的道理:拿得起,放得下。 李周曼之后幾乎沒有看見過他。 陳放和寧素碧。 兩人之間半米不到,微微側著身子交談。陳放多是點頭,開口的少,他眼見李周曼等著,看了她很多眼,目光停留得長些。 寧素碧見李周曼此刻等在陳放的車邊,就像曾經的顧賀一眼,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一身暗色風衣,褐色打底長褲與黑色一套式及膝皮靴,頗顯得細瘦,黑色長短發(fā),素面朝天。心里想著: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讓陳放離開了顧賀。 李周曼只好迎視,心里不免有些恨意,此刻也只能不動聲色。 陳放走下臺階,對她道上車。 李周曼不清楚他們的關系,上了車沒有說話。 關上了車門,陳放降下車窗對寧素碧示意,“表姐,再見?!?/br> “再見?!睂幩乇踢h遠地道。 陳放便發(fā)動起車子,一路開出學校。一路未言語。 李周曼道:“你和她認識,她是你表姐?!?/br> 陳放道,“我妻子的表姐。” 李周曼聞言驚訝,“這不要緊么?” 陳放道,“不,不要緊了?!?/br> 李周曼沉默了一陣子,心中大概猜測出陳放現(xiàn)在的處境了。要么妻子夠縱容,要么,妻子已經不是妻子。 李周曼試探著,“她不會告訴自己表妹么?” 陳放道,“她不會說的,倒是你,李周曼?!?/br> “我怎么了?”李周曼不是沒發(fā)現(xiàn)陳放難看的臉色,此刻被不知哪來的坦蕩,竟笑嘻嘻地問出了這句話。 “寧素碧知道我來找你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她告訴我有個同學為了你和她理論,自稱是你男朋友。這幾個禮拜她的課,每節(jié)課結束都有他等著你,同一個人。李周曼。” “她還真是故技重施,”李周曼冷冷笑了一聲,“這學期評教我要給她差評了?!?/br> 陳放驚訝于李周曼的變化,他說不出來李周曼哪里不一樣了,但他知道,若以往,李周曼絕不會這樣回答。 李周曼笑道,“你就那么相信她,不相信我?” 陳放無言。李周曼繼續(xù)道,“她在為自己表妹鳴不平,順便離間我們,這你難道看不出來么?” 陳放打了小轉彎,公路更加開闊,他道,“你說全是她捏造的么?” 李周曼微微揚起一只手,玩弄自己的袖扣,暗綠色的圓扣子,在日光下泛著翡翠般的光澤,她輕輕“嗯”了一聲,眼眶卻不知為何濕了。 陳放笑了,李周曼不知什么意思,也聽得出來那不是欣慰喜悅。 “你笑什么?”李周曼懶懶地,把靠背調的更低。 “差一點被你騙過去了?!?/br> 李周曼不說話。 “你說的故技重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已經把我的存在告訴他了,現(xiàn)在又把他的存在告訴我?”陳放看起來沒有多惱怒。 李周曼笑道,“我隨便用的,你別放在心上?!?/br> 陳放道,“不要說謊了,李周曼?!甭曇魩б稽c疲倦。 李周曼也有些倦了,剛才醞釀了好一會兒,眼眶已經干了。她道,“你和太太怎么樣了?!?/br> “不用你管?!标惙艧o論如何也不想告訴她。 直覺告訴陳放:一旦說了,他們就要結束了。如果李周曼和他在一起只是圖新鮮,他的離婚會讓他們分散。李周曼會像壁虎一樣,斷尾、逃離。陳放的直覺沒有錯,事實也真的如此。李周曼并不想聽見他離婚的消息,縱使那是事實。 “我困了,睡一會兒?!崩钪苈拐娴膽袘械亻]上了眼睛,陳放從后視鏡看見了。 陳放竟然沒有說什么,終于,沒有開口。 李周曼并不會很快地墮入夢鄉(xiāng),過了好久,她睜開眼,看向陳放??戳藥籽?,像冬眠的袋鼠一樣,不可避免地合上了眼睛,竟是一覺香甜。 停下車的時候,陳放望著她的睡顏不禁苦笑,她真的睡著了,面對那樣的話題,還是睡著了。原來她全然不在乎。 陳放叫醒她,“拿上你的東西”。 李周曼揉著眼睛起來,伸了個懶腰。陳放看著她懶腰伸了有三秒,見不得這樣放肆,道,“你真不是好東西。” 李周曼笑得天真,“說得好像你是一樣?!?/br> 陳放按了一個鍵,四個車門全部鎖上。 李周曼笑道,“這是怎么了?!?/br> 陳放也笑道,“不如我扁你一頓再下去吧?!?/br> 李周曼聞言一愣,隨后很平靜,“那你別鎖門,我下去幫你撿一塊磚頭。握起來順手的那種?!?/br> 陳放靠回座位上,嘆了口氣,解鎖車門,自己下去了,“帶好你的東西?!?/br> 登記入住之后,李周曼把東西放在床上,自己坐到一邊的沙發(fā)上。陳放也不理會她,徑自燒水收拾,完事后自顧自出去了。 李周曼等了一陣子,不見陳放回來,便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