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1
個顧子旭,就已經(jīng)足夠了,可以把當年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了?”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這小子的神情一直十分冰冷,眉眼深處又帶著點叫人毛骨悚然的狂熱。就像是一個看似平靜的火山口,已經(jīng)被壓抑了許久,隨時等待著爆發(fā)。謝冬嘆了口氣,終于開口道,“所以你提出這個建議,究竟是為了利益,為了讓玉宇門得到更高的地位,還是因為情緒?”常永逸停頓了下來,卻面露不屑,“這有關(guān)系嗎?”“關(guān)系大了?!敝x冬表示,“如果是為了情緒,就得將利益放在一邊。如果是為了利益,那就必須理智?!?/br>常永逸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怎樣都沒有區(qū)別。”“是嗎?”謝冬看著他,“常永逸,那么,你所認為的最好的結(jié)果,究竟是什么?”常永逸張了張嘴。謝冬卻根本沒有等待他的答案,“魔修和正道修士大戰(zhàn)一場,讓其余宗門的勢力得到極大的削弱,同時魔修也損失慘重,也就是所謂的兩敗俱傷。只有在這個前提之下,玉宇門才有可能漁翁得利,得到值得讓你挑起這場大戰(zhàn)的地位。”常永逸沒有反駁,“有什么不對嗎?”“有,”謝冬表示,“因為這只是最好的結(jié)果,而不是必然的結(jié)果,而且實際上能得到這種結(jié)果的概率十分微小。還有其他幾種結(jié)果,得到的概率遠遠在其之上?!?/br>常永逸看著他。“最大的可能,是在大戰(zhàn)真正被挑起來之后,魔修根本打不過那么多正道修士。”謝冬道,“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魔修的勢力雖然逐漸發(fā)展了起來,迄今為止也只能縮在地底里而已,偶爾出去鬧一場大的,還是偷襲。就算得到了你提供的情報,我們也頂多再多來幾次偷襲。等到真正能夠血洗修真界,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常永逸顯然也想過這樣的結(jié)果,聞言只是笑了笑,“玉宇門未必等不起?!?/br>“就算等得起,你們所等到的也可能只是另外一個結(jié)果?!敝x冬搖了搖頭,“假如魔修的實力并非你眼前所看到的這么點,假如我們的背后還藏著一些極厲害的王牌,最后我們順利血洗了修真界,真的把那些大宗門大勢力都連根拔起了,而且并不是兩敗俱傷,魔修還保存著極大的力量……到時候,又有誰來約束魔修?莫非你覺得,如果最后是魔修勢大,玉宇門真的能討得了好嗎?”常永逸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神情不太好看。“魔修是一群約定、道德、責任統(tǒng)統(tǒng)約束不了的家伙,能約束我們的只有恐懼與力量,絕對不可能是連元嬰都只有一個的玉宇門?!敝x冬又道,“歸根結(jié)底,‘兩敗俱傷’這個想法本身就很一廂情愿。這么大的場面,正道魔道每一邊都是這么多的人,徹底開戰(zhàn)之后究竟會是多復雜的局面?無論誰占上風都有可能,并且無論誰占上風,哪怕只是一個極為微小的上風,只有一個老怪物活了下來,都無法得到你想象中的那個結(jié)果。常永逸,你太想當然了?!?/br>這番話顯然說中了常永逸心中那些還沒有找到辦法排解的不安。這小子越聽,臉色就變得越發(fā)難看,到了最后已經(jīng)面如鍋底。過了好半晌,常永逸才道,“就算如此,就算很難得到最好的結(jié)果,只要開戰(zhàn),其余門派的實力總不可能不被削弱。只要他們?nèi)跻环?,玉宇門的機會就大一分,不能說沒有好處?!?/br>“是嗎?”謝冬勾起一抹冷笑,“那么如果玉宇門勾結(jié)魔修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呢?”常永逸一驚,猛地抬起頭,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玉宇門會被所有正道修士群起而攻之,毫無疑問。”謝冬道,“成為這樣的眾矢之的,別說有沒有好處了,整個宗門的覆滅都只在一夕之間?!?/br>“他們?yōu)槭裁磿溃俊?/br>“誰知道呢?這個世界這么大,總有人會使用許多你意想不到的手段,發(fā)生許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敝x冬攤了攤手,“甚至于,因為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想要拿魔修當炮灰的險惡用心,我不能順著你的意,我可以去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常永逸的臉色剛剛有些發(fā)白,聞言又是嘴角一抽。“除非你能解決這些問題,想到辦法去排除那些你不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否則我不會認為你的建議是個好主意?!敝x冬最后做出總結(jié)。“并不是找不到辦法,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去了。”謝冬敲了敲桌子,“三個月內(nèi),拿出一份現(xiàn)實有效的詳細方案,我們再來繼續(xù)談?!?/br>這樣一番對話下來,常永逸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十分精彩,嘴角一抽一抽的,“你認真的?”“認真的?!敝x冬繼續(xù)敲桌子,“三個月內(nèi),詳細方案?!?/br>常永逸只得默默站起了身,揉了揉額頭,感覺腦子里還有點暈暈乎乎的。這么些年下來,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成長得足夠恐怖,對于各種復雜的陰謀詭計和彎彎繞繞都已經(jīng)十分習慣,手到擒來,好說也算是半個布局小能手了。結(jié)果此時和謝冬這么一通對話,這樣細細地掰扯著下來,他卻發(fā)現(xiàn)這潭水怎么還是這么深,怎么還是這么復雜,自己果然還是太嫩啊……結(jié)果剛剛想到這里,常永逸一垂眼,卻發(fā)現(xiàn)謝冬竟然可疑地松了口氣。“師兄,”常永逸忍不住道,“其實你根本就不想答應我說的事,說這么一堆只是為了把我打發(fā)走吧?”“怎么會呢?”謝冬連忙反駁,都忘了糾正對方別再叫他師兄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只要你在三個月內(nèi)拿出一個現(xiàn)實可靠的方案來,這件事情很好談的?!?/br>“是嗎?”常永逸狐疑地瞇起了眼,“不是在搪塞我?”謝冬連連搖頭,兩只眼睛里的目光都真誠無比,“當然不可能是在搪塞你,我有任何理由搪塞你嗎?”話說到這個地步,常永逸也不好再繼續(xù)懷疑些什么,只能郁悶地低聲嘀咕了兩句,搖著頭往門外走,準備回去憋那什么詳細方案了。走到門口,常永逸卻又退了回來,“差點忘了?!?/br>此時謝冬已經(jīng)走到了臥房門口,連門扉都推開了一些,顯然想要進去看看里面的何修遠。常永逸唏噓了一聲,走到謝冬邊上道,“我得把他帶回去?!?/br>謝冬聞言,臉色有一些復雜,有一些不舍,卻并沒有提出什么反對的意見。因為他非常清楚,這是他們現(xiàn)在最好的做法。謝冬只是微微嘆了口氣,“給我一點時間?!?/br>常永逸點了點頭,站在原地。謝冬推開門走入臥房,一路走到床邊,看著仍舊昏睡在那兒的何修遠。方才他與常永逸說了那么多,其實只是片刻之間的事情。而何修遠此時或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