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做不到?！?/br>
“算了，”星樓無意追究更多，反正他也只是要凌霄活著，嬴風的生死與他毫不相干，少了嬴風，他的計劃反而會減少很多阻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煌宿的人你打算怎么打發(fā)走？”星樓轉(zhuǎn)換了話題。

“他們只是想要一個活的天宿人，我就把嬴風給他們，如他們的愿?！?/br>
“你不怕他們克隆了技術(shù)，反過來對付我們嗎？”

“我給他們的時候人是活的，至于他會不會中途死掉，那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他話中有話，顯然嬴風已經(jīng)無法活著抵達煌宿星。

星樓嘆氣，“我保留了五世的記憶，天宿很少會出真正的叛國者，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太殷不知。

“因為寫在天宿人基因中的第一項就是忠誠，優(yōu)先級遠遠超過了其他的一切，先是忠于國家，后來還衍伸到忠于配偶。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對殤煬的執(zhí)著其實不是愛情，只是由一段代表忠誠的基因代碼決定的？”

太殷細細回味了一遍星樓的話，“你說很少會出現(xiàn)，就是還是有個例。”

“是的，總有那么一兩個基因突變的人，一次叛變就可以改變一切，”星樓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如果被我找到那個人的轉(zhuǎn)世，我也會像你一樣，不惜任何代價地消滅他?！?/br>
***

嬴風好像是醒了，又像是沒醒，他眼前的一切都很朦朧，仿佛是在夢里，卻又觸手可及。

周邊的環(huán)境很眼熟，這里是基地，在他面前的黑色建筑是魘堂。

他并不是此間唯一的人，在他身邊還有不少身著制服的軍人，但他們并沒有為嬴風的突然現(xiàn)身感到詫異，在他們眼中，嬴風就像不存在一樣。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這么多軍人聚集在魘堂門外，難道是在執(zhí)行死刑嗎？在天宿，只有叛國和謀殺雛態(tài)會被處以這最高等級的刑罰，嬴風還記得瑤臺說過，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人被判處過死刑了。

他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竟然發(fā)現(xiàn)一個認識的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無比確信那就是荊雨。他站在人群中央，卻像是遠遠獨立于人群之外，在他的眼中，找不到半點人類的情感。

周圍人的視線，都若有若無地落在他身上，與其說是列隊而立，不如說所有人都在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

一名軍官自遠處走來，身后還跟著兩名下屬，嬴風留意了一下他的肩章，他認識龍寅時對方已經(jīng)是上將了，但此刻肩章表明他的軍銜還是中將，所以他這是回到了從前？

龍寅方一到場，立刻有人來向他匯報，他是附在對方耳邊說的，但一字一句都清晰地傳入嬴風耳里。

“一切準備就緒，如果荊雨有任何異常的行為，士兵們會立刻采取行動?！?/br>
龍寅一點頭，“那個人呢？”

龍寅口中的那個人，很快被兩個人押解到了廣場前，嬴風一見到他，靈魂深處就仿佛被挖空了一塊似的，呼吸都情不自主變得困難。

凌星表情平和，仿佛他即將面對的不是死刑，只是一場例行的禱告。

“時至如今，你還是不肯交代你把東西藏到哪里去了嗎？”龍寅最后一遍詢問他。

凌星微笑以對，“我已經(jīng)交代過很多遍了，我把它藏到了未來。”

“既然你堅持這樣，也只好讓你在未來與它相見了，”龍寅剛要下令，凌星搶先開口。

“我能最后跟他說句話嗎？”

龍寅瞄了眼荊雨所在的方向，“去吧?！?/br>
嬴風看著凌星從自己面前目不斜視地走過，一直走到荊雨身邊，他的眼中飽含深情，荊雨對他卻與旁人無二，若不是嬴風親耳聽到過他們的故事，親眼見證過荊雨為凌星所做的一切，還以為他只是在注視著一個陌生人。

荊雨比凌星略高，凌星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同樣是私下交談，這次嬴風卻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說完那句話，荊雨的表情也沒有變化，但凌星卻已心滿意足，轉(zhuǎn)身義無反顧地走向魘堂。

一個人從后面拽住了他的手，凌星驚訝地轉(zhuǎn)過身，像是第一次注意到嬴風的存在，但他很快微笑了出來，就像見到一個老朋友那樣。

“是你。”

“別走。”不管這是不是夢，嬴風都希望他能留下來，一想到前方就是他這一世的終結(jié)，嬴風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開手。

“你想我活下去？”凌星笑著問。

嬴風點了一下頭。

“但是如果我活下去，我的來世就會消失，我們兩個人中，只能有一個人存在?！?/br>
凌星低頭看著他的手，“或者我，或者他，你只能選擇一個，被你放棄的人會死，你可要想好了。”

嬴風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另一只手里也牽著一個人，對方仿佛從一開始就存在，只是一直被他忽略了。

“A，還是B？”凌霄下巴一揚，性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用全然相反的口吻，說著一模一樣的話。

“這次你可沒有使用異議的機會了?！?/br>
穿云

三個人糾纏于此，周圍的人卻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這個空間里根本沒有嬴風的存在，自然也沒有凌霄，就連眼前的凌星也是幻覺。

但幻覺中亦有真實,劇痛傳來,嬴風這才想起自己有傷在身。傷痛持續(xù)加劇，右臂重達千斤,他的手幾乎已經(jīng)使不上力氣。

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一團白霧,對面不知道哪個人在對他說話,視覺里只有一張嘴在動，聲音從對方口中輕輕吐出，似在耳邊呢喃，又似遙遙于九天之外。

“為什么不放手呢？你都傷成那樣了,不放手只會更痛，休息一下吧?！?/br>
這聲音如同蠱惑，嬴風僅存的力量一點點卸去,右手手心包裹的溫度一寸一寸地脫離,這一場沒有異議權(quán)的選擇，很快就會得出一個結(jié)果。

巨響劃破天際，熱浪席卷著火光來襲，巨大的沖擊力瞬間撕毀一切，這場虛擬的幻景，終于淪為火海。

***

“長官，太殷之前駕駛的舺鷹號所有者已經(jīng)查明了，是一名叫做安晨的人。”

龍寅從下屬手中接過平板，“他是什么人？”

“他是天元網(wǎng)的第三代開發(fā)者，雖然在事業(yè)上建樹頗豐，壽命卻很短，在成人106年，也就是19年前轉(zhuǎn)生，他的契子壽命更短，只活到成人2年便已夭亡。”

“既然他們兩個都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遺產(chǎn)沒有被回收？”

“安晨是一個電腦奇才，我們在調(diào)查舊歷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個人財產(chǎn)數(shù)據(jù)全部被人為篡改過，除了舺鷹號，他還留下了一大筆遺產(chǎn)目前不知所蹤，遺產(chǎn)回收中心根本查不到他的檔案。”

“不用想，太殷這么多年不可能不花銷，光舺鷹號每年都需要一筆巨款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