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2
征著死亡的液體注射進他的脖子。逐玥環(huán)視了一遍這片他生活過的土地,視線最終落在被他造出來的枕鶴身上。沒有人類感情的枕鶴,無動于衷地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主人被處死。逐玥用最后的力量抬起手,摸上那張讓他熟悉的臉,可這張臉上,卻不會出現(xiàn)他熟悉的表情。“我都要魂飛魄散了,你都不會有一丁點的難過哦?”枕鶴漠然地注視著他,眉頭也沒有皺一下。逐玥失望地放下了手,他的靈魂分崩離散,永遠地離開了這個讓他毫無眷戀的世界。燈塔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照耀著這片大地,為它真正的子民照亮轉(zhuǎn)生的道路。凌霄還有最后兩件事放心不下,“紅毛和冰璨是因為維和部隊才犧牲的。”“放心吧,”伏堯向他保證,“我會為他們討回公道的?!?/br>他又換了種語言,“還有小灰……”“包在我身上,”霍洛一拍胸脯,“我保他一個月過狼宿語四級?!?/br>小灰眼淚汪汪地望著他,想要挽留卻又什么都沒說。“那就好?!绷柘鲆矝]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了,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我也該出發(fā)了?!?/br>魘堂里,昱泉例行向他詢問。“你真的決定要這樣做了嗎?”凌霄答非所問,“我就知道我這輩子肯定也是要挨上兩針的?!?/br>他又想了想,“我現(xiàn)在非常能理解凌星臨走前托孤的心情,孤星隕落,三世涼薄,這才是第一世,我怎么放心得下之后的嬴風?!?/br>“凌星說只有我們才受得了他,我覺得也是,他的性格都那么糟了,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再去禍害別人。”“這樣的嬴風,還是我自己留著吧?!?/br>冰冷的液體被注射入他的身體。“這一世還有什么遺憾嗎?”凌霄眼前籠上了白霧,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另一個世界傳來。遺憾啊……他閉上眼,這一世經(jīng)歷過的事如跑馬燈般在眼前倒放。火宿的訣別之旅、四千年的時光跳躍、御天的短暫甜蜜、璧空的相互為敵……如果說還有什么遺憾的話……鏡頭已經(jīng)跳轉(zhuǎn)到璧空,在那個天臺上,年幼的凌霄從高臺上一躍而下,正好落到同樣年幼的嬴風面前。“現(xiàn)在有人主動獻上心頭血,你都不接受,你到底想找一個什么樣的人呢?”向來對凌霄不加理會的嬴風難得惡劣地勾了勾嘴角。“不知道,要是你主動獻上心頭血,說不定我還會考慮一下?!?/br>那個讓他情竇初開卻又不自知的人,有著一張青澀的臉。凌霄的意念飄了過去,最后一次對他深情凝望。我愿意。嬴風一怔,“你哭什么?”雛態(tài)的凌霄機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真得有潮濕的觸感,他愣愣地看著自己指尖的液體,越來越多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他落荒而逃,沒有留意到嬴風在他身后不自覺抬起的手,唯獨凌霄的意念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倘若自己當初沒有倉皇離開,是不是他們二人能更早地認清彼此的心意?他湊過去,迷戀地在對方的手指上蹭了蹭嘴唇。嬴風怔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仿若有種被親吻過的錯覺。再也沒有什么遺憾了,凌霄頭一回,朝著自己應該前往的方向,了無牽掛地離開。鳳凰在基地,工作人員為適才發(fā)生的一起頭疼的事件向昱泉報告。“有個靈魂剛剛返航,卻不肯去我們?yōu)樗才诺哪芰颗摼臀弧!?/br>“我去看看。”昱泉跟著工作人員一起來到G區(qū),果然孤零零的一個靈魂固執(zhí)地停留在某個能量艙前,任憑研究員如何引導都不愿離開。他走過去,檢查了下能量艙上的名字,又看了看執(zhí)著在此不肯走的靈魂,心中了然。“隔壁的能量艙有人了嗎?”昱泉問。“本來是有的,但就在一個小時前蘇醒了?!?/br>“那就這樣吧?!?/br>他打開隔壁的艙門,那個不服管教的靈魂這才乖乖鉆了進去,任由昱泉將頂蓋關(guān)閉。昱泉摘下艙首的名牌,涂改了其中的一個字。“可是,”工作人員猶豫著問,“這個能量艙的人接下來不應該輪到這個名字?!?/br>“沒有關(guān)系,”昱泉把名牌插回到原處,“我想他應該會喜歡這個名字?!?/br>二十八年后“冥尊!冥尊!”被糾纏不休的雛態(tài)忍無可忍,他上天臺就是為了圖得片刻清凈,卻還是被這甩不脫的人找了上來。“你果然在這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受歡迎的少年興奮地跳到他跟前,“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冥尊對這個人帶來的好消息從來不抱有什么好的幻想,自從兩個人在相鄰的能量艙同時蘇醒,又恰好被分到同一所初等學院后,對方就把他當成了一生中最有緣分的朋友,近來甚至大有突破這個界限的意思。“什么好消息啊?”冥尊敷衍地問了一嘴,冷不丁被突然湊過來的臉嚇了一跳。“你靠那么近做什么?”他本能向后仰了仰,可這個距離還是近得足以將凌風臉上的細節(jié)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包括了他眼中神采奕奕的期待。“你是不是已經(jīng)覺醒了?”凌風眼睛亮晶晶地問。冥尊直到昨天身體才完全覺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是又怎么樣?”凌風高興地一拍手,“太好了!我也覺醒了,我們可以結(jié)契了!”“什么?!”冥尊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我喜歡你,我們結(jié)契吧!”冥尊對他輕而易舉就能說出這種話有些不悅,“結(jié)契是我們一生中只有一次的重要儀式,你把它當兒戲嗎?”“沒有,我是認真的,我已經(jīng)喜歡你很久了。”冥尊一聲嗤笑,“你才蘇醒了幾年啊,也敢說喜歡很久這種話?”“真的已經(jīng)很久了,”凌風的聲音突然柔和了下去,“就好像有生生世世那么久?!?/br>冥尊有一瞬間的錯愕,靈魂深處仿佛被某種東西擊中一般,似乎有太多的事情被他遺忘,但又呼之欲出。“喂?喂!”凌風在他面前揮著手掌,冥尊這才驚醒。“你發(fā)什么愣???”冥尊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再次對上他竟有些心虛。“你不是被我打動了吧?”“胡說八道?!壁ぷ痤H不自在地把臉別了過去。“我是自愿獻上心頭血的,這你都不接受?”“別異想天開了,”冥尊忍不住又想駁斥他,“保健醫(yī)已經(jīng)講過了,成人儀式上每個人都會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