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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那是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和一個沒多大的黑白團子,團子腦袋上戴著頂綠色的斗笠,露出兩只小黑耳朵。男人不知道在說什么,嘴巴不斷張合,對面的團子也時不時點著頭。伊舟聽不到聲音,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團子頭上的斗笠上。嫩綠色的斗笠邊緣,勾勒出深綠色的藤蔓,藤蔓中間,還探出幾朵含羞待放的艷紅花苞。不管是藤蔓還是花蕾都栩栩如生,混不像是被畫上去的,但配上嫩綠底色,就顯得……好丑哦!怎么那么丑!辣眼睛!弄出這個帽子的人肯定是個傻子!地上團成一團的幼崽突然炸開了毛,尖叫一聲,嚇得母獸驚起,往后后退好幾步。伊舟還在沉浸在之前看到的畫面里,發(fā)xiele好一陣子,才發(fā)泄完心中的憤慨。才一回神,他就被母獸咬著拖了起來。母獸剛剛被嚇了一跳,決定給小崽子點顏色看看,伊舟被拖出去霍霍了一頓,被壓的差點送掉半條命,才被母獸放開。2親媽又去找竹筍了,伊舟跟在身邊打轉(zhuǎn),看著它吃東西。看著看著,昨天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涌了上來。似乎有個人跟他說過,竹筍只有某個時間段才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爪,然后湊到挖筍挖出的一個洞旁,盯著里面看。現(xiàn)在是什么月份了?這里的溫度每天都差不多,太陽上山落山的時間也一樣,竹筍在不斷地長出新的,林子里的竹子卻沒有絲毫變化。到這時,伊舟終于覺出點不對來。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嗎?第22章發(fā)現(xiàn)不對之后,其他地方便處處都是破綻。伊舟坐在動口邊上,不一會又爬起來,往另一個地方走去。母獸還在吃東西,見他要走就用腳把他勾住,伊舟用手扶著熊掌,從它腳上爬了下去,落地的時候,還摔了個跟頭。他爬起來,甩了甩毛,往目標方向跑去,母獸吃得好,乳汁豐沛,把伊舟養(yǎng)的白白胖胖,跑動的時候身上的rou一顛一顛的。他去的地方是大熊昨天吃飯的地,昨晚回去路過那里的時候,伊舟還看到旁邊堆了一堆筍皮。但等他走到地方,筍皮卻消失不見,地上一片平坦,甚至還覆蓋著一層落葉。伊舟低頭嗅了嗅,沒聞到什么氣味,他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然后往右前方走了兩步,找到記憶中的地點,伸出前掌,扒開地上的落葉。果不其然,落葉下面,是顆凸起的筍尖。所以這……真的是幻覺嗎?心里有些迷茫失落,更多的卻是果不其然的感覺,伊舟蹲下身,四肢縮起來,抬頭看了看母獸所在的位置,哼唧一聲,垂下頭。相處幾個月的媽是個假的,再怎么堅強的人,都不可能馬上接受過來。更何況伊舟一點也不堅強,他還是個寶寶呢!頭埋在爪子底下,伊舟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后掉了個頭,又哼了一聲。等情緒抒發(fā)地差不多了,他才開始思考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這里到底是夢還是幻覺,又或者是……幻境。想到幻境的時候,周圍山地有一瞬間顫動,驚得他站了起來,但看向遠方,母獸卻似乎并未受到打擾。伊舟砸了咂嘴,重新坐下來,下巴墊在爪子上。剛剛周圍的反應(yīng),差不多給了他答案。但是幻境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這個詞他從未接觸過,像是突然就在腦海中冒了出來。或許,是與自己那個夢有關(guān)?想到夢里的東西,伊舟微微抬起頭,瞇著眼睛想那個畫面中的人是誰,還有那很長很長的經(jīng)文。到底是不是那個男人教的?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與那段經(jīng)文有關(guān)系,似乎念了幾遍之后,原本混沌的腦子,就變清楚了許多,要不然他也不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不對。這么想,伊舟又順口把那段經(jīng)文從頭開始默念起來,念著念著,更多的畫面就出現(xiàn)在腦海中。那是個面積很大的屋子,屋頂很高,有光從窗戶外透進來,屋子兩側(cè)擺著書柜,書柜上并沒有放幾本書,大多是隨意亂丟的玉簡,在屋子靠后的地方,有張巨大的書桌,書桌后放著把椅子,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抱著只黑白團子,在紙上寫下一個字。他依舊聽不到聲音,但伊舟能認識紙上的字,他甚至能通過口型,就知道男人說的是什么話。被抱在懷里的團子并不安分,過一會就要動一下,眼睛也左瞄右瞥,看天看地就是不太愿意看紙。男人表情有些無奈,兩只手指捏著小黑耳朵,說了句什么。黑白團子并不買賬,晃著腦袋把男人的手甩掉,順便賞了他一個白眼。頭上便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下,男人rou了把團子頭上的毛,無奈地笑了笑,雙手把懷里的小家伙抱起來,湊到面前,在他鼻子上親了口。于是原本死魚一樣的幼崽,就跟吃了炸|藥一樣,瘋狂掙扎起來。“嗯~”伊舟嚶了一聲,捂住眼睛,不想再看這種場景。那里面的家伙蠢呆了,而他幾乎可以完全肯定,那個又傻又蠢的東西,絕對就是自己。但畫面是直接出現(xiàn)在腦海中,捂住眼睛基本沒效果。場景還在不斷變換,團子變的更大了點,這次場景中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之間那只圓滾滾的家伙從墻角處探出頭,左右張望了下,見沒人,才做賊似的跳出來。他搖著屁股跑到一間屋子外,房間門是關(guān)著的,小團子湊到門縫出,看了看,然后伸出爪尖,小心地摳進門縫出,一點點的推開房門。房間內(nèi)擺放著幾把椅子,椅子旁有個很高的花架,架子上種著一棵草,草只長了兩片葉子,葉子邊緣還泛黃,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那只圓滾滾的家伙盯著草看了幾眼,爪子不自覺的在地上抓起來。地上鋪滿著玉石,可以想見,抓上去之后一定會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那只黑白團子也聽到了,嚇得立馬收回前掌,跟個雕像一樣靜止許久,見沒有其他事情發(fā)生,才松了口氣,繼續(xù)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往左邊走去。房間左邊有另一扇門,那是這件屋子的內(nèi)室,門沒關(guān)緊,留出一點空隙,團子走到門旁邊,伸長脖子往里面看了看,然后縮了縮肚子,從空隙處鉆了進去。內(nèi)室里面有個人,背對著他這邊,坐在蒲團上,似乎在打坐。黑白團子昂著頭,收起尖爪,每邁出一步都要經(jīng)過深思熟慮,但見到前方的人任然沒有反應(yīng),他膽子就大了一點,搖了搖短小的尾巴,突然一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