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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頭,醒過來后他對醫(yī)院的排斥減輕了許多,跟著同學一起走進體檢中心,排著隊領到體檢單,然后按照上面項目一項項的去檢查。因為之前耽誤了會,等伊舟和同學領取到體檢單的時候,各項檢查的科室里面已經(jīng)滿滿當當塞得都是人。伊舟量完身高體重,拿著體檢單在人群中擠出去,就沒再見到那位同學。望著走廊上排得很長的隊伍,伊舟低頭對著體檢單研究了下,找到化驗室,開口找護士要塑料杯。“美女,也給我一個?!币林蹌偰玫奖?,不遠處就有一道聲音傳來。一個長得麻桿一樣的少年揚著手上的體檢單跑過來,體檢單被他抓著一個角,上面已經(jīng)填滿了東西,這應該是他的最后一項。學校來去都是統(tǒng)一行動,早點檢查完的話,會有幾個小時自由活動的時間,這對于周六都要補課的高中生而言,是極為難得的機會。速度太快地又滑,到了地方少年明顯剎不住車,望著就要向他這邊撞過來。伊舟反射性想躲,但腳步踏出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輕盈,反而鞋尖絆到腳后跟,一個沒站穩(wěn)摔了下去。生存欲讓少年在最后一刻停住腳步,面對一屁股摔下去的同學,他顯得有些無措。“那個,我沒有撞到你啊。”少年把體檢單放到一旁,伸手要拉伊舟起來。手心與尾椎被摔得生疼,伊舟微微皺了皺眉,掌心在地上撐了下,自己爬了起來。“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小心?!?/br>見伊舟沒準備怪他,少年面露慶幸,但這種慶幸沒一會就變成了驚恐,他手抬起指著伊舟的鼻子:“你流鼻血了!”“是嗎?”伊舟原先只覺得鼻子里面感覺有些癢,還以為感冒要流鼻涕,聽了少年的話后他抬手一抹,果然摸到了一手的血。“我靠你這血怎么流這么急啊,快快擦一擦?!鄙倌陱淖o士那邊要來幾張紙,低給伊舟:“你要不要把頭仰著啊,這血流的有點嚇人?!?/br>“沒事,仰著頭沒用。”伊舟結果他手上的紙巾,道了聲謝,往廁所走去。鼻血還在不斷往下流,沒一會就把紙巾從里到外全部染透,一路上見到的人都對他注目相視。伊舟沖到廁所,打開水龍頭不斷用清水拍打到臉上,同時捏緊鼻翼。這套動作他似乎很熟練,伊舟放下手,盯著指尖發(fā)呆。記憶里他并不是一個喜歡流鼻血的人啊。鼻血很快就止住了,抬頭望著鏡子里面那人慘白的臉,伊舟心中疑惑更深。他對自己這幅樣子有著發(fā)自內心的厭惡,卻怎么也找不到原因。不愿意多看那張臉,伊舟轉身拉開隔間的門,拉下拉鏈。十多分鐘之后,少年拿著東西打開隔間的門。體檢報告幾天后會送到學校,做完最后一個項目,伊舟跟著其他人一起,到醫(yī)院外面的小攤上買了個玉米。玉米煮的軟爛,老遠就能聞到一股甜香味,伊舟卻沒胃口,他張開手望著手心里的青紫色,心里突然煩躁起來。雖然摔下去的時候他用手掌撐了下,但并沒有用多少力氣,那么點力氣就青成這樣,伊舟已經(jīng)不敢去想象后背是什么情況。他是怎么了?為什么變得如此嬌弱?伊舟想不出結果,卻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帶著滿腹心事,他啃完手上的玉米,跟著大部隊上了客車。體檢報告兩天后由班主任發(fā)到他們手上,打開隨意看了眼,沒有什么地方有問題,伊舟把東西隨意塞進書桌里,繼續(xù)盯著手心發(fā)呆。體檢那天的一摔像是打開身體中的什么開關,這兩天鼻子動不動就流血,手心的青紫也越來越嚴重,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頭有些暈乎乎的,伊舟抬起另一只手摸了下額頭,觸手并無異常。大概是要感冒了。前兩天流鼻血的時候都在外面,伊mama不知道,但當天晚上伊舟在吃飯的時候,鼻子下方突然涌出一抹紅色,其中一滴滴到了桌子上面。他熟練地捂住鼻子,推開椅子往洗手間走去,伊mama跟了上來:“怎么了,好端端的就流鼻血?!?/br>“沒事?!边€是這兩個字,伊舟打開水龍頭,語氣毫不在意。清洗鼻子的時候要彎著腰,伊mama站在他身后,在他彎腰的瞬間,窺見了兒子后腰上的異色。她一把掀開伊舟身上的T恤,看到背上的情況后發(fā)出一聲驚呼:“你這背上怎么了?!”伊舟前天自己照鏡子看過,知道背上什么情況,那布滿后背的青紫色,任誰看了都要害怕。“你弄成這樣怎么也不說一下???”伊mama眼里帶著心疼,抓著兒子胳膊就往外拉:“不行,我們去醫(yī)院看看,要不然我不放心。”伊舟對醫(yī)院很是抵觸,卻犟不過自己母親。伊mama是個很相信大品牌的人,除了發(fā)燒,其他的病從不去小診所,而離伊舟他們家最近的大醫(yī)院就是市三院。在離開兩天之后,伊舟又一次進了這家醫(yī)院。看到那么大塊的青紫,伊mama怕兒子骨頭摔傷了,見到醫(yī)生之后就說要拍片子。醫(yī)生看起來四五十歲,從醫(yī)經(jīng)驗豐富,面對讓伊□□變的后背眼都沒多眨兩下,按了幾個地方問伊舟疼不疼,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他收回手。“問題不大,骨頭應該沒傷,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要拍個CT。”伊mama沒有不同意的道理,拿著醫(yī)生開出的單子繳費,然后帶著伊舟去CT室。晚上醫(yī)院的人比白天要少許多,沒等多久就輪到了兩人。“骨頭確實沒事,這短時間注意下就行?!贝蠓蚰闷餋T影響看了看,下了結論,望著伊mama明顯松了口氣的表情,他微笑著道:“不過這摔得是有點重,年輕人打鬧的時候還是要注意點。”“可不是?!闭f起這個伊mama有一肚子話:“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這里青一塊那里紫一塊,每次問他都說碰到了,我都覺得奇怪?!?/br>“他這個年紀,好動一點也正常?!贝蠓蛐χf,正提筆準備給他們開一些清淤的藥,旁邊的少年又開始流起鼻血。“哎呀怎么又流血了?”伊mama從隨身的包里抽出幾張紙巾,卷成團塞進伊舟鼻孔里。等把臉上的血跡擦干凈,她又轉身問大夫:“我兒子今天流了兩次鼻血了,大夫你看是不是上火了啊。”醫(yī)生表情微愣,面朝伊mama開口問道:“小孩最近經(jīng)常流鼻血嗎?身體怎么樣,會不會經(jīng)常發(fā)燒?”“流鼻血不知道,就今天開始的,發(fā)燒倒是有,這個月都燒了兩次了?!彼f完遲疑著問:“我們家小孩不會有什么大病吧?”“沒事,我就問一下?!贬t(yī)生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