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江湖篇 第八章 武林大會
是誰嗎?” “秦仁!”幾乎是所有人齊聲高叫,叫聲如山呼海嘯。 “大家知道,秦仁最令人發(fā)指的罪行是什幺嗎?”杜公甫循循善誘。 “為得當朝太傅華安之女華玲瓏,將其親生兄長,狂雷刀神秦雷打成重傷,有如活死人般昏睡不醒!”又是幾千人同聲說道,好像他們事先已經(jīng)背好了臺詞一般。 “養(yǎng)不教,父之過!秦仁如此喪心病狂,最大的過失在誰身上?”杜公甫嘴角掛著一抹陰冷的微笑,繼續(xù)問道。 這下子,場面頓時冷清下來。 槍打出頭鳥,讓他們指控秦仁那自然是不要緊的,可是誰要個出聲指控秦逍遙,那還真得好好考慮一下。 “血手修羅遮天手”的名頭,畢竟不是憑空響起來的,那可是從一次次生死之戰(zhàn)中,用無數(shù)敵人的尸骨堆砌起來的響亮名頭! 杜公甫冷眼一掃臺下,冷聲道:“哼,強權(quán)面前,正義也畏縮不前了嗎?大秦帝國的白道英雄,就是這般畏首畏尾嗎?太令人失望了!” “誰說的?”憐舟鋒華突然站了起來,他滿臉矜持地笑著,環(huán)顧四周一下,一字字道:“秦仁喪心病狂,最大的過失在秦逍遙身上!要不是他自身不正,又怎會教出這般無法無天的畜牲!” 有人出頭,自然有人不甘示弱??墒沁€沒等杜公甫表示出對憐舟鋒華的贊賞,沒等那些準備跟著出頭鳥隨聲附和的人開口說話,便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干你娘咧!少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這群白癡干嘛把事情又扯到我家老頭子身上?是不是都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風乍起,云飛揚。 一支金色的巨箭,長丈二,粗兩指,拖著一道金色的光尾,越過校場四周的高臺破空飛來,發(fā)出一陣響亮的破空聲。 金箭上站著一名翩翩美少年,長發(fā)飛揚,衣帶翻飛,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持著折扇,嘴角掛著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 所有人都仰望著那少年,大張著嘴,滿臉的驚異之色。 在場的武林人士可能沒多少人認識那少年,但是絕對沒人不認識那枝金箭。 即使親眼見過金箭的并沒有幾人,但是金箭在武林中的名頭,已經(jīng)令所有人在看到那金色巨箭的眼,就想起了這枝箭的主人。 那支箭,便是傳說中的“金箭”。逍遙山莊三大殺神之一,“金箭銀弓”蕭天賜的金箭! “金箭銀弓”蕭天賜,“九九屠神射法”,九十九枝大小金箭,最大的一枝長丈二,粗兩指,最小的一枝僅尾指長,鐵釘粗細。 現(xiàn)在這枝金箭來了,載著一名年剛?cè)豕诘纳倌昶瓶斩?,來者的身份,頓時讓所有的與會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夠資格踩在蕭天賜的金箭上的,天下間能有幾人? 能夠踩在金箭上,如一片鴻毛般輕飄飄飛來的,除了輕功絕頂?shù)腻羞b山莊三少爺,還能有誰? 來者便是秦家三少,便是這次武林大會聲討的對象秦仁! “他來了!”憐舟羅兒看著那破空飛來的少年,眼睛猛地一亮。她沒有想到,秦仁竟真的敢來。這武林大會幾乎匯聚了所有的武林白道人士,幾乎每個人都心懷鬼胎,有著這樣那樣見不得人的鬼蜮目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把矛頭對準他,可是他還是來了! “哼,倒還是很有幾分勇氣!”秦霓兒嘴角浮出一抹異樣的笑,眼神中竟罕見地有了幾分激賞之意。 “哦……隨時都不忘了耍帥,倒是很符合他的心性呢!”甄洛掩嘴偷笑,望著三少的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那金箭飛至校場中央上空,突然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道似的,一頭往著地面栽下。 而三少,也在金箭栽下的那一刻,飄離了金箭,以他有生以來,自認為最帥的姿勢落到了地面。 “哧——”金箭深深地扎進了石板里,沒入足有一半。 三少站在校場中央,四周臺上都是黑壓壓的人群。他旁若無人地理了理衣服,整了整頭發(fā),把折扇合上插進領子里,沖著那主席臺一指,道:“杜公甫,你是何人?” 三少這句話問得沒頭沒腦,既然知道那人是杜公甫,偏偏又問他是何人,這一問頓時讓所有人都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這小子莫不是瘋了?怎地問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三少自顧自地說道:“我明明記得那杜公甫已經(jīng)被我大哥一劍穿胸,當場死了的,你又怎地披上了杜公甫的面皮,坐到了這主席臺上?古怪,真是古怪,難道說,魔門門主西門無敵還真有讓人起死回生的魔法不成?” 主席臺上的杜公甫則一臉正氣凜然地站了起來,戟指指向三少,厲聲喝道:“呔!小yin賊,你少在這里妖言惑眾!我杜公甫幾時認得那魔教教主西門無敵了?又幾時和星河劍圣交過手了的?你咒我已死,怕是想我真的死了,這次武林大會就會不了了之吧?告訴你,沒用的!就算我杜某人真的被你害死,天下英雄也絕不會放過你!你的惡行令人發(fā)指,稍有良心之人便欲得你而誅之,杜某人僅僅是其中一個!死了一個杜公甫,還有千千萬萬個杜公甫,你殺得完天下英雄嗎?你堵得住天下人的嘴嗎?” 三少不屑地嗤了一聲,道:“媽的,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死人復活已經(jīng)夠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一個本身卑鄙無恥的小人竟還好意思聲聲指責別人無恥卑鄙。我跟那杜公甫,也不過是半斤對八兩,誰也不比誰高尚。而你,嘿嘿,連死人的面皮都不放過,想必更加地卑鄙無恥了!” 杜公甫仰天長笑三聲,肅容道:“秦仁,你口口聲聲說我已經(jīng)死了,難道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杜公甫,會是死人不成?難道天下英雄,人人都瞎了不成?認識杜某,跟杜某相熟的大有人在,你問問他們,杜某究竟是真是假!” 三少撇了撇嘴,根本就懶得跟他說了。這年頭,假冒偽劣比真貨要占理。做賊的可以指責被偷的東西太少不夠偷,被偷的可千萬不能喊冤,誰喊冤砍誰! “秦仁!”獨孤鴻漸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惡行累累,罄竹難書!我獨孤鴻漸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天下人,鏟除你這個敗類!哼哼,你自己不來倒是罷了,我們還要花工夫滿天下搜你出來,現(xiàn)在你自己來了,就休想走出天平山莊!” 三少哈哈一笑,道:“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走就走,你能奈我何?” 獨孤鴻漸冷笑:“好狂妄的小子!莫不是視天下英雄如無物?” “你還真說對了!”三少冷冷一笑,“什幺狗屁天下英雄?誰配得上‘英雄’這兩個字?你也叫英雄,他也叫英雄,英雄什幺時候變得這幺不值錢了?” 杜公甫怒道:“秦仁,難道你真的要公然與整個武林作對?” 三少哂然笑道:“整個武林?我秦仁還真沒把你們這群人放在眼里!你們牛逼個啥?不就是人多一點嗎?要不要少爺我召集一萬個乞丐,然后人人換一件像樣的衣服,就說這是天下英雄整個武林?cao你媽的,有點新意好不好?” 接著,三少伸出右手,手指從三面高臺上所有的人身上一一掃過,緩緩地道:“你們這些人,誰有意見就沖著我秦仁來吧!看看本少爺有沒有資格不把你們放在眼里,看看你們有沒有資格擔這‘英雄’二字!” “你……你……”獨孤鴻漸氣得全身發(fā)抖,他本來就是個脾氣暴燥的人,被三少三言兩語挑弄得失了理智,咆哮道:“取我‘泣日刀’來!我要讓這不知死活的小畜牲領教領教我的厲害!” “把我的倚天劍拿來!”那些被秦仁公然挑釁的人也都憤怒了。剛才秦仁那一指,可是把所有人都指過了的?!把就Φ倪€牛逼得不得了,給他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他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干你娘的,取爺爺我的屠龍刀來!爺非廢了丫的不可!媽的……” “老子的金蛇劍哪兒去了?砍死丫的!媽的,還沒見過有人敢這幺狂!” “cao翻他!媽的,先用小李飛刀戳翻他,再找?guī)讉€猛男來,把他先jian后殺,再jian再殺!” 一時間群情激奮。那些平常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們,此時全都神情激動地叫罵個不停,挽起袖子cao起刀劍準備上場了。 而那些各幫各派的弟子們,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的強烈憤怒和對三少的鄙夷,紛紛將香蕉皮、西紅柿、飯團、雞蛋、鞋墊、內(nèi)褲、抹胸、衛(wèi)生巾、繡花針等等東西扔了過去。 三少看了看周圍的情形,搖了搖頭,嘆道:“這他媽什幺世道?你們好歹也扔出點有殺傷性的東西出來,也好讓少爺我有理由殺你們不是?你們就弄這些東西出來,少爺我也不好意思對你們下手是吧?” 杜公甫見三少已經(jīng)激起公奮,微微一笑,道:“哪位英雄下場將秦仁擒住?” “我來!”一聲清嘯響起,一名長得非常英俊,表情也相當冷酷的年輕人從北面木臺上躍了下來,身形無比優(yōu)美地掠向三少,一道雪亮的刀光化作閃電一道劈向三少?!敖币坏锻藭谌茏踊ㄓ腥鼻皝硖嫣煨小?/br> “轟!”一聲巨響,那真帥的小子身體變得四分五裂,血rou橫飛,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掛了。 “跑龍?zhí)椎牟灰f那幺多臺詞,很浪費時間的?!比倌橹活w雷神霹靂彈,非常不屑地說道。 “媽的,竟敢殺我弟弟!我花無缺誓要為弟復……”神情激動的復仇者剛剛躍下高臺,揮刀朝三少沖去,三少的雷神霹靂彈就彈了出來,把他炸成了粉碎。 “都說了配角不需要安排那幺多臺詞了,很煩的!”三少懶洋洋地道:“就不知道出來幾個高手嗎?” “放肆!”一聲悶雷般的叱咤在校場上空回響起來,這一聲音量并不高的呼喝竟然壓過了校場上所有的嘈雜聲,所有的人都向那聲音發(fā)出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并不顯高大,但是卻正慢慢散發(fā)出無形威力的老者緩緩從南面高臺上站了起來。 “是空洞派的掌門清霞大師!”有人發(fā)出了驚呼。 “清霞大師的‘五澇掌’已經(jīng)練到最高境界,有他老人家親自出手,這下那狂妄yin魔定然難逃一劫了!”有人下了注解。 “切,‘五澇掌’算什幺?據(jù)說清霞大師已將空洞派鎮(zhèn)派絕學‘七傷拳’練至了最高境界,‘五澇七傷’雙管齊下,縱那小yin魔有通天本事,此次也是必死無疑!”又有人表現(xiàn)出更高明的見解。 三少斜眼看那站起來的清霞大師,笑問:“您貴姓?” 清霞大師沉聲道:“姓林!” 三少呵呵一笑,“哦,原來你就是空洞派的掌門林清霞??!咦,你一個出家的道士,為什幺要來參合這些世俗的事情?你們道家,不是講究清靜無為,萬法自然嗎?” 清霞大師一邊緩緩地自木臺上走下,一邊滿臉沉靜地道:“天地不清靜,你要我如何清靜?天理不自然,你要我如何自然?朗朗乾坤被你這等無恥小人擾得烏煙瘴氣,你又叫我如何潛修?唯有誅除汝等敗類,還天地一個清靜,我等修道之士,方能真正逍遙自在!” 三少點了點頭,道:“說的有道理。只不過,我怎幺不覺得我一個人能把整個天地弄得烏煙瘴氣?我秦仁,好像還沒這幺大本事吧?” 清霞大師道:“千里之堤,潰于蟻xue。你沒聽說過,一顆鼠屎壞掉一鍋粥嗎?” 三少作恍然大悟狀:“哦,敢情少爺我還真有這幺大能量!唉,你們這些所謂正道人士,還真是都長了一張利嘴,你們?nèi)羰菑恼?,還真是前途無量!這是非黑白都是只憑你們一張嘴來玩弄了,那世間還有法律作啥?那大秦帝國還要律法作啥?” 清霞大師已經(jīng)走下了高臺,慢慢走向三少,邊走邊道:“人人心中都有一把尺,那尺子便是衡量是非善惡之用。律法固然可管人間多數(shù)不平事,可是你這樣的人,法律管得了嗎?法律管不了的,當由我等俠義之輩來持行!我清霞大師一生殺人一百二十七人,從未枉殺一人,全都是罪有應得之人,我問心無愧!” 三少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國家干嘛不請你去當判官???那一百二十七人,當真罪有應得,當真全都該死?你當真就從未錯殺過?不見得吧!是非黑白都由你一張嘴來評判了,一個人該不該死也是由你說了算了,那他們是不是罪有應得,恐怕也不得而知了吧?我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幺凈找些不怎幺靠得住的借口?要我說啊,你應該這幺說才對:老子說他們該死,他們就該死!他們打不過老子,所以他們該死!他們沒本事從老子掌下活命,所以他們該死!” 頓了頓,三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我秦家三少,便是這種人!我秦家三少,便敢如此放言!”緩緩地抬起手,指向正向他走來的清霞大師,一字字道:“我瞧你不順眼,所以要你的命。我瞧你們所有人都不順眼,所以我要你們所有人的命!我秦仁,便是這般恣意妄為,你們又能奈我何?狗屁正義,狗屁公理!若你們這些人便是代表正義公理,那我秦仁,偏偏要與你們背道而馳。我要讓你們知道,在這般亂世,武力即正義,強權(quán)即公理!” 多說已是無益,三少的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清霞大師如果還想跟三少擺事實,講道理,那就真的是白癡了。 世上多的是執(zhí)迷不悟的人,在清霞大師眼中,三少便是執(zhí)迷不悟的典型。 而在三少眼里,清霞大師更是頑固不化的代表。 少爺我又不是白癡,你們要殺少爺,難道還要少爺把脖子伸出來給你們劃拉上一刀子?只要你們敢先對少爺我出手,少爺我就是殺了你們,在公堂上對證起來,少爺也只不過是正當防衛(wèi),最多判少爺我一個防衛(wèi)過度,僅此而已。 更何況,又有哪一級衙門的公堂能判得了本少爺?少爺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在這亂世,武力即正義,強權(quán)即公理! 語言藝術(shù)在生死場上已經(jīng)派不上多大的用場,三少的一張賤嘴此時也不打算多用了。當所有的語言都顯蒼白無力的時候,武力便是解決一切的最佳手段。 所以清霞大師出手了,他展開身形飛快地撲擊三少,左手出“五澇掌”,右手出“七傷拳”,“五澇七傷”雙管齊下,掌風拳勁猶如兩道激烈的狂飆,發(fā)出尖銳的破空聲,席卷向三少。 三少笑了,他抬起了左掌,在他抬掌的那一剎,所有盯著三少的人,包括都正向三少發(fā)動攻擊的清霞大師都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 他們覺得三少抬起的并不是一只手掌,而是一座擁有著無限威嚴的大山。 然后三少那只仿佛有著山一般沉重的手掌輕飄飄地拍了出去,沒有任何目標,就這樣隨意地拍了出去。 而在三少的手拍出去的那一剎,所有的人都只有一個感覺。 他們感到三少周圍的空間似乎泛起了一片奇異的波紋,三少所處的空間似乎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變化,好像三少已經(jīng)變成那處在深水中的魚,整個人都變得虛無飄緲。 清霞大師慌了,他已經(jīng)無法判斷三少真正的位置,他只覺他的五澇掌和七傷拳打下去勢必會打在虛空處,絕對無法沾上三少的半根毫毛。 所以清霞大師的一掌一拳稍有了一絲停滯,而在他拳掌停滯的那一剎,三少動了! 靜如處子,動若脫兔,藍影一閃,三少已經(jīng)跨越了他與清霞大師之間的距離,好像那一段空間根本就從未存在過一般。 三少已經(jīng)立在清霞大師的面前,兩個人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臉孔都快要貼在一起了。 三少臉上掛著無比邪異的微笑,盯著清霞大師那滿是絕望,正急劇收縮的瞳孔,道:“你要殺人,便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 說話間,一掌輕輕地按在了清霞大師的胸口,清霞大師的胸口整個地陷了下去,而后背則凸出老大一塊。 三少飛退,在清霞大師解體前退出了三丈開外,面含微笑地看著清霞大師的身體綻放成一朵美麗的血花。 全場嘩然。 清霞大師身為一派掌門,雖然空洞派已然沒落,可是清霞大師個人的武學造詣那是絲毫不摻假的,十足十的超一流高手。 但是這樣一個超一流高手,卻在一個照面間便折在三少手中,三少表現(xiàn)出來的這份實力,足以令所有人心驚膽寒! “那不是遮天手!”秦霓兒心中暗忖?!半m然他剛才使的那兩掌與遮天手有著很多相似之處,但絕對不是遮天手!那究竟是什幺武功?” 她卻是不知,三少所使出來的,乃是他自悟出天道至境后,將喬偉的“歲月不饒人”、黎叔的“幻魔手”再加上“遮天手”的特性,取長補短融合改良之后,自行創(chuàng)出的,名為“霸皇令”的掌法。 “霸皇令”一出,天下人誰與爭鋒? 即使現(xiàn)在還只是初具雛形的霸皇令,卻也能在一個照面間,秒殺如清霞大師之流的高手了! 現(xiàn)在三少展示出如此武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先稱一下自己的斤兩,看看究竟是否夠瞧資格與三少一戰(zhàn)。 結(jié)果在場這幺多人,在清霞大師死后,愣是沒一個敢單獨下場找三少的麻煩了。 三少睥睨四周,哈哈哈大笑三聲,道:“沒一個人敢來了嗎?如果沒人敢來找少爺我的麻煩,那本少爺可是要走了哦!” “啪!”獨孤鴻漸捏碎了一只茶杯,他大聲咆哮起來:“秦仁,天平山莊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各位英雄,除惡不擇手段,秦仁心狠手黑,我們不能再白白犧牲武林同道的性命!大家一起出手,將秦仁亂刃分尸!” 獨孤鴻漸這個提議頓時得到了與會各幫派的大力響應,各幫派及各世家的扛把子一聲令下,門下弟子們紛紛耍寶一般從木臺上翻著跟斗躍下,總計出場近千人,沖到校場中央,將三少圍了個水泄不通。 現(xiàn)在圍著三少的近千人,雖然都只是各幫派的普通弟子,但是他們勝在人多,每個人也都很有兩下子。武器也是很過得去的,像什幺青龍偃月刀、雙股劍、方天畫戟、丈八蛇矛、鐵血大旗、天涯明月刀等等,用來砍人是絕對沒什幺大問題的。 獨孤鴻漸又道:“為了減少無謂的傷亡,建議大家先用暗青子招呼。秦仁小賊罪大惡極,咱們用暗器對付他,也不算違了武林規(guī)矩。他武功再高,也禁不住漫天的暗器是不?” 獨孤鴻漸此言一出,那圍著三少的近千人轟然應喏,紛紛取出隨身攜帶的暗器。 一些門派的掌門面帶微笑地點頭道:“獨孤樓主果然是俠義心腸,如此關(guān)心我們門下弟子的安危。說來也是,秦仁武功太高,就算一千人一涌而上,最后能將他亂刃分尸,那些先沖上去的,也都難逃一死。還是放暗器好啊,一通暗器下去,就算殺不死秦仁,也可令他在閃避、擊擋暗器時耗盡功力。嗯,好主意,果然好主意!” 三少搖頭嘆氣:“武林規(guī)矩?這個武林還有規(guī)矩嗎?所謂規(guī)矩,只怕也是你們隨口定下的,反正沒什幺約束力,還不是由得你們紅口白牙隨便反悔?媽的,少爺我原以為自己夠無恥了,沒想到你們比老子更無恥。唉,不行啊,看來少爺我還要努力奮斗??!爭取在無恥的修為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見那圍著三少的近千人已經(jīng)紛紛取出了暗器,獨孤鴻漸大聲道:“大家聽我口令,一、二、三、放!” 一聲令下,那圍著三少的近千人,前三圈的紛紛擲出了手中暗器,然后同時后退,讓后面包圍圈的人上來扔暗器。如此這般輪番上陣,一時間暗器如雨,什幺淬毒鋼針、飛刀、鐵蒺藜、回旋鏢、飛蝗石、鐵蓮子、磨盤、驢子、騾子、馬子、銀錠、珍珠、金票、銅錢、布鞋、襪子……等等凡是能用來擲人的東西全都飛了出來,朝著三少鋪天蓋地一般打去。 三少倒抽一口涼氣,叫道:“乖乖,這幺多暗器,就算不把少爺我扔死,也能把少爺我活埋了!”說話間避開一塊斗大的磨盤,騰空躍起,一下子沖起近四十丈的高度,避過了波暗器。 躲避暗器最忌躍到空中,因為即使再好的輕功,躍上了空中,也會因無法隨意改變飛行軌跡而成為空中的活靶子。 但是三少根本就沒考慮那幺多,或者他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當三少躍上半空之后,所有的人都把暗器朝著天上打出,各式各樣的暗器擊向身在空中,上升之勢已老,正在漸漸下落的三少,眼看三少就要被那許多暗器打成蜂窩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關(guān)頭,一聲凄厲的破空聲響起,一道金光破空襲來擊向三少,目標卻不是三少身上任何一處要害,而是三少的腳底! 三少落到了那道金光之上,腳踩著那金光,朝著包圍圈外飛去。 眾人這才看清,原來那道金光,赫然又是一枝金箭! 獨孤鴻漸憤怒地不可自拔,他一掌將面前的桌子拍個粉碎,怒罵道:“媽的,老子怎地忘了,‘金箭銀弓’蕭天賜還在一旁伺機而動?” 所有的暗器都已落空,三少腳踩金箭落到了包圍圈之外。 那近千人見三少脫出包圍圈,正準備一擁而上再次將三少包圍時,一個蒼老豪邁的聲音響了起來:“‘抵死纏綿’柳斷魂,前來領教天下英雄高招!” 幽靈一般的身影不知從何處襲來,風一般掠進了那正朝三少沖去的近千人之中。 那身影一沖進人群,立時貼著攔在他前進之路上的人身上掠過,當他粘上一個時,那人的身上便響起一陣放鞭炮般的骨節(jié)爆裂之聲。一陣噼叭大響過后,那被他粘上的人無不全身關(guān)節(jié)盡碎,如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 “‘雷霆萬鈞’怒橫眉敬請?zhí)煜掠⑿圪n教!”一個暴雷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條全身纏繞著仿佛閃電一般的真勁的身影,破空發(fā)出悶雷般的轟鳴之聲,沖進了人群之中。他所過之處,身周三丈范圍內(nèi)立成真空,所有的人都被狂暴的真勁彈飛了起來,口噴鮮血飛出十多丈遠,然后一聲不吭氣絕身亡。 “‘金箭銀弓’蕭天賜前來討教!望天下英雄不吝賜教!”伴隨著這把聲音,蕭天賜腳踏金箭從天而降,他左手持一把跟他一般高的銀弓,右手在身上寬袍中一抹,五指之上赫然沾上了五枝尺許長的金箭,然后他開弓搭箭,五道金光一閃而過,“哧哧哧……”一串穿破人體的厲響響起,足有五十人被他的五枝箭射了個對穿! 蕭天賜右手五指一抖,那五枝金箭又飛了回來,落回他手中,便似有生命一般! 柳斷魂、怒橫眉、蕭天賜剛一出場,四面臺上頓時響起陣陣倒吸氣之聲,有人壓抑著聲音慘呼道:“天哪,三大殺神!” 三大殺神自三個方向屠出三條血路,聚集到三少身旁。那本準備包圍三少的近千人給三人殺了至少三百,剩下的人無不膽戰(zhàn)心驚,紛紛退卻,再無一人敢上。 “逍遙山莊秦風、鐵血嘯天堡鐵戩,前來領教!” 秦風令人冷到骨子里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的人都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秦大少背著雙手,施施然從東面木臺中央的通道中走了進來。鐵戩走在他身旁,喬偉、黎叔跟在二人身后,鐵軒軒、杜曉妍、黎小葉又跟在喬偉二人后面。 當秦風出場之后,憐舟世家大公子憐舟天雄頓時瞇起了眼睛,猶如獵豹盯著獵物一般看著秦大少。 憐舟天雄號稱武林第二劍,名頭被秦大少壓下一頭,憐舟天雄早就想取代秦大少天下劍的位置,只是一直沒機會找秦大少討教。如今秦風來了這武林大會會場,憐舟天雄頓時躍躍欲試,想下場去找秦風好好打上一場了。 此時秦風已經(jīng)鋒芒盡斂,看上去與普通人無異。與會幫派稍有眼力的人看到秦風之后,不由暗自嗤笑,心道這秦風虛有其名,看上去跟個銀樣蠟槍頭差不多。頓時至少有三百人暗想老子能在一招間秒殺星河劍圣。 秦大少帶著眾人施施然走到了場地中央,與三少等人會合在一起,秦大少看也不看別人,旁若無人地對三少道:“怎幺樣,有沒有受傷?” 三少笑嘻嘻地道:“老大,你對小弟也太沒信心了吧?就憑我的本事,又怎會受傷?” 秦風點了點頭,道:“這次武林大會實在很是無聊。如果不是因為你要出這風頭,我還真懶得來。見識了西門無敵的武功之后,再看這群廢材,簡直有些興味索然。” 三少點了點頭,道:“是啊,這些廢材,不僅武功次,人品也次。娘的,這些也算白道大俠,那小弟我都是萬家生佛了?!?/br> 兩兄弟旁若無人地講話,早惹惱了四周的武林人士。獨孤鴻漸一拍桌子……卻拍了個空,桌子早給他拍碎了,險些閃了腰,于是異常憤怒地叫道:“呔!你們……” 三少沒等他說完,一句話頂了回去:“呔你媽個頭??!沒看見我們兩兄弟在說話嗎?再啰嗦少爺我把你們?nèi)珰⒐饬?!?/br> 一直沉靜如水的杜公甫見獨孤鴻漸連連吃癟,終于開口說話了:“秦風,你是江湖聞名的星河劍圣,向來嫉惡如仇,我且問你,你的三弟秦仁做下的事算不算惡事?” 秦風深深地看了杜公甫一眼,他沒有問出諸如你丫的怎幺還活著之類的話,只因他知道,無論他怎幺說,誰都不會相信真正的杜公甫事實上已經(jīng)死了。 “我三弟都做過哪些事情?”秦大少明知故問。 杜公甫點了點頭,望向憐舟鋒華,道:“憐舟家主,還望令女和侄女出來作個人證!” 憐舟鋒華點了點頭,看著憐舟羅兒和秦霓兒,道:“羅兒,霓兒,你們不要擔心。秦風等人雖然勢力滔天,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更何況,我們這邊的高手還沒出動呢!你們只管照實說來,天下英雄會為你們主持公道的?!?/br> 憐舟羅兒和秦霓兒木然點頭,憐舟鋒華又對秦霓兒身旁的甄洛說道:“甄洛姑娘,武林的公理正義就維系在你們身上了。我知道,你們的遭遇對你們來說相當凄慘,可是我憐舟鋒華在此保證,只要你們說出真相,天下人都會為你們主持公道!而且,日后若有人敢嘲笑你們半句,我憐舟鋒華必親手取其性命!” 蒙著面紗,沒敢露出真面目,以免令在場男人大半暈蹶的甄洛點了點頭,輕聲道:“憐舟家主的話甄洛自然是相信的,只是逍遙山莊勢力頗大,若是甄洛在此指證秦仁,日后被逍遙山莊報復起來怎幺辦?” 憐舟鋒華自信地一笑,道:“今日后,逍遙山莊便會成為歷史!” “如此,甄洛便放心了?!?/br> 三女站了起來,走到木臺邊,遙望著三少。 三少也自看著三女,臉上掛著溫柔到了極點,猶如春日陽光一般的微笑,星辰一般的眸子泛著深情無限的神彩。 一往情深的眼神中,卻又帶著淡淡的滄桑和濃得化不開的悲哀,仿佛在哀嘆人世間求不得的苦楚與無奈。 那是一種能讓人心痛到骨髓的痛楚,任何不諳世事的少女都會傷在這痛楚之下,即使是久經(jīng)沙場,功力深厚的欲女,也不見得有幾人能抵擋得住這種眼神。 因為這是三少自創(chuàng)的,情圣必殺技之滄桑迷魂眼! 而隨著這令人心痛心傷幾欲銷魂眼神,三少又扔出一枚不遜于滄桑迷魂眼的重磅炸彈。 他輕啟朱唇,微露貝齒,用唇語說出了一句話:“這些天來,我本以為已經(jīng)忘了你們。可是直到再見到你們,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并沒有忘掉你們。原來我已經(jīng)把你們刻進了靈魂深處,把你們深印在了骨髓之中……” 這就是情圣必殺技之,情深深愛nongnong花言巧語迷心大法!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功法的有多幺霸道,也沒有人能知道這一招究竟有多厲害。 即便是站在三少身旁的秦風等人,也只看到三少的嘴唇動了動,那邊木臺上的憐舟羅兒三女眼中便已經(jīng)泛出水汽,蒙上一層水霧! “好可怕的功力!”喬偉虎軀狂震,心中驚嘆不已! “天!三少爺這一手,竟已有我老黎當年三成功力!果然是天縱奇才!”黎叔虎軀亂震,已經(jīng)沒法掩飾自己心中的驚訝。 心比金堅,情比海深。 至尊情圣,天下無敵! 憐舟羅兒敗了,敗得很慘。 秦霓兒也敗了,丟盔棄甲,一潰千里。 沒有經(jīng)歷過從三少遮天手下死里逃生的人不會知道,沒有在自忖必死之際,卻不但沒死,反而重創(chuàng)三少的人也不會知道,沒有聽過三少甜言蜜語的人更不會知道! 憐舟羅兒和秦霓兒本就欠三少一條命,她們即使再高傲,再冷淡,心計再深沉,但也畢竟是花季少女,還處在愛做夢的年紀。 所以她們敗了,在三少手下,她們連半成勝算都沒有。 至于甄洛,或許她是唯一一個不會真敗在三少手下的女子??v然她眼中也已泛出了霧狀的水汽,但是她的心里卻在冷笑。 “天下男人果然都一個樣!花言巧語,甜言蜜語,這就是你們所有的手段了嗎?僅有這些,你們又憑什幺讓這個世界男尊女卑?憑什幺你們男人便可手握大權(quán)?女人可不是男人的附屬品,女人在這世界也應有一席之地。不,不是一席之地,而是要撐起半邊天!秦仁,你很好,你有能耐,有擔當,有野心!我甄洛好不容易從公子羽手中得到自由,就讓我借你之力,一步登天!你君臨天下,我便母儀天下。然后總有一日,我會讓鳳壓住龍,讓世人只向鳳叩拜!” 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野心,任何有實力的人都會有野心。不只是男人,女人也會有。 但是野心是否會因情愛而改變,那就不得而知了。 “羅兒,說話啊,大家都等著你們呢!”憐舟鋒華見憐舟羅兒三女久不出聲,不由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憐舟羅兒看了憐舟鋒華一眼,咬了咬嘴唇,低下頭去,道:“女兒……女兒與秦仁,事實上兩情相悅……” 憐舟鋒華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秦霓兒向來有話直說。秦仁這小子雖然很討厭,但是姑娘我就是喜歡他,看他追姑娘我追得辛苦,所以給了他一點甜頭,倒不是他曾使了什幺見不得人的手段?!鼻啬迌赫Z出驚人,場中頓時一片嘩然。 而甄洛則低著頭說了一句:“三少爺對甄洛有救命之恩,甄洛情愿侍奉三少一生一世?!?/br> “cao,沒有天理啊!”頓時有人當場嚎叫起來。 憐舟鋒華勃然色變,但他終是心計深沉之人,沒有當場發(fā)飆,只冷冷地說了一句:“既如此,羅兒,為父便與你斷絕父女關(guān)系。從即日起,你再不是我憐舟家的女兒!至于霓兒你,你不是我憐舟家的人,我也管不起你!你請自便吧!” 憐舟天雄冷哼一聲,用無比鄙夷的目光看了三女一眼,道:“這個世上,有yin婦才會有jian夫,缺一不可?!?/br> 憐舟天鷹點了點頭,冷哼道:“父親的懲罰已然很輕了,要叫我來判,必判你們?nèi)私窕\淹死!” 憐舟羅兒楚楚可憐地看了父兄一眼,欲言又止。秦霓兒卻一拉憐舟羅兒和甄洛,道:“世態(tài)炎涼,親生父兄尚且如此,天下又有幾人靠得住了?表姐,洛兒,咱們不必跟他們廢話,走!” 拉著兩女躍下木臺,朝著三少等人那邊走去。 三少傻笑著望著三女,秦霓兒見他傻兮兮的樣子,不由卟哧一笑,道:“小樣兒的,看把你美的!”接著又咬牙切齒地道:“今日我是為了大局著想,這武林大會根本就是一個大陰謀。但你別以為我會放過你!等過了今日,我一樣要暴打你一頓出氣!” 三少點頭哈腰地笑道:“應該的,應該的!霓兒jiejie為大局著想,小弟感激佩服之至!” 杜公甫陰森森地一笑,道:“果然好手段!秦仁,你不去當戲子還真委屈了你的才華!”又望向葉映雪,道:“葉堂主,你不會也像憐舟羅兒她們一般,袒護秦仁這小賊吧?” 葉映雪臉色蒼白地站了起來,她握緊拳頭,嘴唇被牙齒咬得鐵青。 三少望著葉映雪,倒沒什幺好主意對付她。他與這個女子只相處一晚,沒有更深層的感情交流,倒是沒什幺辦法對付她。不過三少也不害怕,便是被葉映雪指證了又如何?反正這武林大會就是一個大陰謀,人人都各懷鬼胎,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最終都是要靠武力來解決。 “秦仁……并未對我怎樣?!比~映雪突然說出了這句令全場皆驚的話,就連三少也是大吃一驚。 說完了這句話的葉映雪,全身無力地跌坐回椅子上,身子一陣顫抖。 她那句話是完全違心的,在她心中,恨不得能生啖三少的rou,夜寢三少的皮??墒撬K是個好強的女子,在她看來,即使要殺三少,也該由她親自下手,怎能假他人之手? 杜公甫點了點頭,道:“果然……你與那秦仁也不過是一對jian夫yin婦!”他又望向與三人等人站在一起的杜曉妍,陰陽怪氣地道:“乖女兒,你呢?又有什幺話對為父說?” 杜曉妍看了杜公甫一眼,毫無畏懼地大聲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爹!” 杜公甫點了點頭,道:“好,說得好!各位武林同道,大家看到了,現(xiàn)在連我的親女兒都不認我了!到了這個地步,大家想必已經(jīng)猜出真相了。不錯,秦仁擅使魔功,他用魔功迷了這些女子的心智,令她們對他唯命是從!” 頓了頓,杜公甫滿面沉痛地道:“就連我的女兒,也著了他的魔功,為了他連我這個親爹都不認了!秦仁這小魔頭……實在留他不得!若留著他,江湖必遭大亂,蒼生必定遭劫!各位武林同道,為了天下蒼生的大計,我杜公甫唯有大義滅親,還請各位英雄……盡管出手取了他們性命吧!” 說著,竟然老淚縱橫,一時間就像蒼老了十歲一樣。 獨孤鴻漸假惺惺地安慰道:“杜莊主,天下人都知道你公正無私。杜小姐也不過是受了秦仁魔功迷惑,罪不致死。依我看,只要殺了秦仁,杜小姐等人中的魔功便會自解……” “可是,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我杜公甫愧對天下英雄?。 倍殴π稳荼?,滿面悲傷。 三少搖了搖頭,嘆道:“娘咧,這人怎地比我還會做戲?唉,奧斯卡影帝多了一個強力競爭對手了!” 獨孤鴻漸安慰了杜公甫幾句,一臉正氣地對秦風道:“星河劍圣,秦仁修習迷人心神的魔功咱們暫且不提。請問,秦仁為了當朝太傅華安華大人之女華玲瓏,出手打傷狂雷刀神秦雷,這件事星河劍圣認為應當如何處理?雷刀神同樣是你的弟弟,秦仁為了一個女子,將親生兄長打成活死人,如此喪心狂病之輩,難道星河劍圣還要袒護于他?” 秦風冷冰冰地道:“關(guān)你什幺事?這是我們秦家的私事!就算我三弟當真打傷了二弟,要懲罰他,對他是打是殺也該由我秦家人來處理,關(guān)你們這些外人什幺事了?更何況,我二弟根本就不是三弟打傷的!” 獨孤鴻漸哈哈哈大笑三聲,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們逍遙秦家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些事情只好由我們外人來管了!秦大少可敢把華玲瓏小姐請出來當場對質(zhì)?華小姐是當事人,她最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 三少饒有興味地道:“哦?天下人管天下事嗎?那你們可是要‘進入’我逍遙山莊,武力維持和平不成?那好,既然你們要管我秦家的事,那我秦仁也想管一管你們的事!嗯,在座的大俠們,你們一晚上最多能玩幾個小姑娘?。坎灰π?,說出來讓少爺我了解一下,稍稍管一管嘛!在座的姑娘們,你們一個晚上能侍候幾個男人?。繒裼懈叱卑。坑袥]有出現(xiàn)過潮吹???不要這幺害羞嘛,說出來大家研究研究?” “污言穢語,成何體統(tǒng)!”獨孤鴻漸義正辭嚴地道:“秦仁,你帶壞了社會風氣,教壞了年輕小孩,令天心大怒,招來天災人禍!以致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地,餓孚遍野,孤兒寡母不計其數(shù)!你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三少愕然:“我日,天災人禍全是我招來的?我的罪行已經(jīng)觸怒上蒼了?” 杜公甫偷偷扯了扯獨孤鴻漸的袖子,小聲道:“不要太離譜了,沒多少人會信的,說點實在的?!?/br> 獨孤鴻漸一愣,隨即省悟過來,道:“秦風,別的話我們不多說,你把華小姐請出來對質(zhì)吧!” 秦風剛要開口,便聽一個有如雷震九霄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必了,就由我秦雷親自來釋爾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