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四章 不戰(zhàn)屈敵
猝間安排得滴水不漏?更何況,我們昨晚襲營的一批人,個個都是頂尖高手。魔門在陳縣一戰(zhàn)精銳折損大半,哪有足夠的人手來守營?那些普通士卒,雖然在戰(zhàn)場上個個驍勇,可是要防我們這些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卻是力有未逮?!?/br> 正說間,秦雷忽然指著前方撤退的敵軍道:“你們看,他們好像沒有往北方撤退!” 三少與秦風順著秦雷指著的方向仔細一看,果然如秦雷所言,敵軍雖然撤離,但是退出一定距離之后,便繞了個大彎,看來是想繞過天京城,往南行軍! 秦風以手拍額,無力地說道:“這下有麻煩了,他們?nèi)羰抢@過京城一路南下的話,大秦腹地已是叛軍四起,一片混亂,再加上這一路大軍……我的天,恐怕這天下只有這京城能為我們所控制了!” 三少也相當郁悶地道:“那樣的話,便是做了皇帝又能怎樣?只能做一城之君主,實在無趣得緊。” 秦雷提議:“不如我們?nèi)值芨黝I一軍,沿途尾隨襲擾,讓他們走也走不痛快。他們糧食已經(jīng)給老三燒掉大半,戰(zhàn)馬也沒多少,只要我們能拖延他們的行軍時間,說不定他們會在糧盡之后折返關外!” 三少搖頭道:“萬萬不可!這一路敵軍中,有一半是北疆軍。北疆軍源自我中土百姓,就算要奪江山,應當也不會怎樣殘害百姓。而且,北疆軍說不定還會壓制胡族軍,令他們不敢輕易殘害中原百姓。但是我們?nèi)舯频煤遘娛ダ碇?,沿途燒殺擄掠,我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br> 秦風想了想,道:“北疆軍是因公子蘇及魔門之故,才起兵反秦。如今公子蘇已死,魔門勢力也已給大大削弱,我們?nèi)裟懿叻幢苯?,令北疆軍與胡族反目,這一路敵軍便可不戰(zhàn)自潰!” 三少聞言呵呵一笑,道:“大哥說的有道理。與其跟他們拼命,不如讓他們自己人窩里斗。照我看來,北疆軍與胡族交戰(zhàn)多年,彼此之間結怨甚深,雖然目前是聯(lián)合在一起,但他們之間的矛盾絕對無法輕易化解。策反北疆軍,不是沒有可能!現(xiàn)在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弄清究竟是誰在掌控北疆軍了。若是西門無敵……策反或許有些難度,但我們?nèi)裟軞⒌粑鏖T無敵,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秦風忽然道:“老三,你不是跟魔門九陰圣女有一腿嗎?我看,你大可以去勾搭九陰圣女,混進北疆軍中,想辦法干掉西門無敵!” 三少頓時無比憤慨地道:“老大,你怎幺說話的?誰跟九陰圣女有一腿了?明明是她想跟我一腿,結果被我嚴辭拒絕了的!想我秦仁,一身鐵骨錚錚,正氣凜然,又怎會勾搭魔教妖女?” 秦風面無表情地道:“既如此,那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我只好親自出馬了!嗯,就由我去勾引九陰圣女吧!老二,老三,你們看看,大哥我長得還算是比較帥吧?還算是有幾分勾搭小姑娘的本錢吧?” 秦雷頓時大點其頭,贊道:“大哥風流倜儻,英俊無雙。又是一代天劍宗師,名滿天下,試問天下美少女,哪個能抵擋老大你的魅力?誰能在老大面前保持一顆春心不蕩漾?” 三少心中納悶,這嘴笨的二哥什幺時候變得這幺會說話了?當下擺出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正氣凜然地道:“不行,絕對不行!老大雖然很有幾分姿色,但是我身為小弟,怎能讓大哥親身犯險?行此事可謂九死一生,老大你是國之棟梁,人民需要你?。∷?,盡管小弟不屑與魔門中人為伍,但是這個任務,小弟愿一力承擔,為我秦家大業(yè),拋頭顱,灑熱血,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辭!” 秦風與秦雷熱淚盈眶,拍著三少的肩膀道:“好兄弟!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 ※ ※ ※ 天京城,秦府大院內(nèi)。 “那幺,你真的決定要去了?”喬偉目光炯炯地看著三少,一字字地問。 三少神情堅毅地點了點頭,道:“死且不畏,犧牲一點點色相又何足懼?” 喬偉道:“清姑娘的病怎幺辦?你不是說要治好她的三陰絕脈嗎?” 三少道:“給清兒治病需要我連續(xù)不斷地工作七七四十九天,可是現(xiàn)在時間緊迫,四十九天的時間,已足夠北疆軍掃平半個中原,我不能耽擱分毫時間?!?/br> 喬偉無比凝重地點了點頭,道:“三少,既然你以大業(yè)為重,把兒女私情暫拋一邊,那我老喬,也唯有全力支持你。你就放心地去吧,我會在天京城,好好傳授清姑娘歲月不饒人的?!?/br> 三少一愣,道:“你的意思是,這一次你不陪我去了?” 喬偉仰頭望天,慨嘆道:“九死一生啊……” 三少又望向一旁的黎叔,道:“黎叔,偉哥不講義氣,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黎叔拍著胸脯道:“三少,你放心吧,我老黎向來是沖鋒在前,享受在后的!這個任務既然這般重要,我老黎一定會陪你去的!你等著,我這就去收拾行李,準備一下!”說著,轉(zhuǎn)身就走,誰知轉(zhuǎn)得急了一點,左腳絆上右腳,哎呀一聲撲倒在地,一聲不吭暈了過去。 三少無奈地搖頭嘆道:“患難……見真情呀!” ※ ※ ※ ※ 秋若梅房間里,三少抱著寶寶,對秋若梅一本正經(jīng)地道:“梅姐,我要去勾引一個女人?!?/br> 秋若梅面不改色,淡淡地道:“去吧,反正這種事你做了也不只一次了?!?/br> 三少一邊逗寶寶一邊問道:“梅姐,你不生氣?” 秋若梅淡淡地道:“生氣又有什幺用?我若生氣,你肯定會有許多理由可講。我又說不過你,還是不說的好。不過你自己要當心一點,如今天京城外,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切莫惹著不能惹的人?!?/br> 三少呵呵一笑,道:“憑我現(xiàn)在的一身武功,再加上天兵龍吟,天下還有誰我不能惹?” 秋若梅搖了搖頭,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還比一山高。你的確很厲害,不用天兵龍吟,也有萬夫不擋之勇。可是,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你自己倒是不在乎,可是你想過沒有,那些愛你的女子,將一生都托負于你的女子們,該是如何地擔心你?” 三少默默點頭,在心里細數(shù)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多少女人。 蕭湘月、柳飄飄、憐舟羅兒、秦霓兒、秋若梅、甄洛、葉映雪、杜曉妍、黎小葉、鐵軒軒,不知不覺間,少爺我竟然搞了這幺多美女了,還有了一個寶寶! 唉,做人難,做男人更難?;炝诉@幺久,好不容易有了這點家當,又要出去玩兒命,要是不用做事就能當皇帝,直接享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那該是多幺地愜意啊! 少爺我當皇帝肯定是不能當明君的,可是做個昏君少爺我絕對有這天賦。細想一下,做皇帝之后,成天沉醉于溫柔鄉(xiāng)中,溫香軟玉滿懷,留下一段“從此君王不早朝”的佳話,該是多幺地名垂青史?。?/br> 可惜,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做昏君就得先拼命,否則不但做不成昏君,很可能連自己現(xiàn)在這些女人都保不住。 想到這里,三少對著秋若梅深情地道:“梅姐,其實小弟這次是去刺殺西門無敵,策反北疆軍的。敵軍勢大,若是和他們硬碰硬,我們不是對手,只會玉石俱焚。小弟此去自會保重,有些事,我們做男人的,卻是非做不可。明知有危險,也得迎著危險去做。這是沒有辦法的,若是沒有一點雖萬千人吾往矣的氣魄,那小弟也愧做梅姐你的夫婿,愧為寶寶的父親了。梅姐,小弟現(xiàn)在便去了,偉哥、黎叔他們都留在天京城,有什幺事情便讓他們?nèi)プ?。珍重!?/br> 三少說罷,將寶寶放到秋若梅懷中,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門外,三少豪邁的歌聲悠悠傳來:“一生有一種大海的氣魄,歲月一頁頁無情翻過。把乾坤留在我心中的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我不甘寂寞。一心要一份生命的廣闊,世界一遍遍風雨飄落。把江山扛在我肩頭的一刻,就已經(jīng)決定我男兒本色……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說,躺下自己把憂傷撫摸。大男人不好做,風險中依然執(zhí)著,兒女情長都藏在心窩,任它一路坎坷!” 秋若梅看著三少的背影,對寶寶喃喃說道:“寶寶,你這壞蛋老爸,有時候,還真有幾分英雄氣慨呢!” 寶寶一臉神往地道:“mama,寶寶好想快點長大,像爸爸一樣,做個大英雄哦……” 可惜,這母女倆都不知道三少剛才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的話,兩人就不會說出這番話了…… ※ ※ ※ ※ 與家中諸人告別之后,三少單人獨騎出了天京城。 這一次,他沒有將天兵龍吟帶在身上。事實上,以他與龍吟之間的默契,在危急時刻,龍吟自會聽到他心中的召喚,自行破印而出,飛到他的身邊。 背著龍吟去泡妞,這種事情三少是不愿做的。試想,一個帥驚天下的男人,背著一個笨重的盒子,又怎能帥得起來? 所以,三少這次離開天京城南下,又恢復了當年一馬闖江湖的行頭,只是昔年的翩翩美少年,如今兩鬢已被歲月染上了斑斑白霜。 夕陽西下,三少回望一眼天京城,那在夕陽映照下的古城有著說不出的莊嚴肅穆?,F(xiàn)在,這座象征帝王威嚴的城池已經(jīng)屬于秦家了。在不久的將來,這座城池,還有整個天下,都將屬于他秦家三少! 城頭上依稀站著一排蕭索的身影。三少認得出來,那是他的女人們的身影。 “你答應過我,一定要讓我的生命無比精彩。希望你無論身在何地,都要記得這個承諾。”宋清的話音猶在耳邊回蕩,三少的熱血已在心中沸騰。 是的,我答應過你的話,是絕對不會不算數(shù)的。雖然有人說,男人的承諾是最不可信的,但也有人說,男人的承諾是最珍貴的。而我秦仁,不會輕易許諾。但是凡我許下的諾言,都會將其完成。 因為,我認真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現(xiàn)實! “駕!”三少一聲叱咤,坐騎撒開四蹄狂奔起來,滾滾煙塵中,身負重任的少年漸行漸遠,平定天下的征程就此展開。 ※ ※ ※ ※ 這是一副繪著大秦錦繡河山的畫卷。 現(xiàn)在,這副畫卷就排在華蓉面前的案卷上。 而華蓉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在離京城不遠的大城定州城中。 定州城已經(jīng)被北疆軍和胡族軍拿下,進城之后,胡族軍在北疆軍的壓制監(jiān)督,及大祭祀阿蒙黎護的鐵令之下,出奇地沒有燒殺擄掠,定州城的百姓雖然人心惶惶,但好歹沒有受到特別大的侵害。 華蓉令北疆軍和胡族軍暫時屯于定州城中,定州城的糧倉里存糧很多,夏糧也即將豐收,被燒掉的糧草很快就可以得到補充。 現(xiàn)在唯一令華蓉頭痛的就是戰(zhàn)馬。 前日夜里被放跑的近十萬匹戰(zhàn)馬,后來僅收攏不到一萬匹,余下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北疆軍野戰(zhàn)能力最強的鐵騎營三萬騎兵只余五千多匹戰(zhàn)馬,胡族十五萬騎兵也只剩下三萬多匹戰(zhàn)馬。 沒有戰(zhàn)馬,胡族的戰(zhàn)斗力就無法發(fā)揮到極致。 所以華蓉在沒收了定州城官庫里的錢之后,再拿出大筆軍費,令人四處收購戰(zhàn)馬。要收購齊十數(shù)萬匹戰(zhàn)馬,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至少在一個月以內(nèi),是沒辦法將這些戰(zhàn)馬收齊了。最新222。0㎡ 與此同時,華蓉派出魔門弟子,去聯(lián)絡西南項王軍、江東霸王軍、江南臨海大唐國三股叛黨中潛伏的魔門要人,令他們想辦法盡快控制這三股叛黨的大權。 而東海公子羽原本就是魔門的同盟,華蓉亦派人與公子羽聯(lián)絡,請公子羽盡快起兵,先掃清東邊忠于大秦的勢力,再與她的軍隊聯(lián)合,奪取天下。 華蓉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思索著目前的形勢。 現(xiàn)在大秦腹地僅有少數(shù)地區(qū)還是忠于大秦的,其余各地不是起兵作亂,就是已并入項王軍等大股叛軍的圖之內(nèi)。還有小股叛黨,據(jù)一州一縣之地的,形同土匪山大王,不足為慮。 就算是項王軍、霸王軍、大唐國華蓉都未將其放在眼里,唯一需要關注的其實是公子羽的東海水軍。 東海水軍是大秦唯一一支水軍,但是其陸戰(zhàn)能力也不在北疆軍之下,非??膳隆9佑鹨靶挠执?,有稱帝之雄心,華蓉相信最終與她爭奪天下的,除了秦家之外,公子羽最有可能。 但是,她現(xiàn)在又不得不與公子羽聯(lián)手。雖然魔門中人已在項王軍、霸王軍、大唐國內(nèi)發(fā)展出相當?shù)膭萘Γ墒且耆刂苹蚴窍麥邕@三股勢力龐大的叛軍,僅憑華蓉手頭上的兵力還是不夠的。更何況,秦家控制了天京城,手頭上也有三十余萬兵力,所以,必須暫時借助公子羽的實力。 正思索間,忽有一名迷心宗女弟子叩門而入,拜道:“啟稟代門主,秦仁求見?!?/br> 華蓉聞言一怔,嘴角旋即浮出一抹淡笑,道:“哦?秦仁?他也來了定州城?他帶了多少人來?” “回代門主,只有他一個人。” “呵呵,膽子可真不小。請他進來!” 那女弟子應聲下去了,華蓉一手玉指輕敲桌面,一手托腮,腮角含笑,風情萬種地望著門口。不多時,那女弟子便領著三少出現(xiàn)在門邊。 看到三少那頎長的身形,華蓉也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想法,既充滿敵意,又有絲絲甜蜜。種種情愫糾結在一起,斬不斷,理還亂。 “一別數(shù)日,圣女可還安好?”三少對著華蓉拱手作揖,笑嘻嘻地說道。 “三少爺有心了,何必這幺生份稱蓉兒為圣女?喚一聲蓉兒便可。托三少鴻福,蓉兒好得很。”華蓉微笑著說道:“三少請上座。”又對那女弟子說道:“還不給秦三少上茶?” 一杯香茶奉上之后,華蓉對三少道:“三少不在京城中享福,卻跑來這龍?zhí)痘ue一般的定州城中,卻是不知為何?” 三少笑道:“蓉兒說話何必這般開門見山?你我多日未見,還是先好好敘敘舊情,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安寧吧!” 華蓉掩嘴輕笑道:“三少所言有理,不知三少想和蓉兒敘何舊情呢?” 三少啜了口茶,目光灼灼地盯著華蓉,嘻笑著道:“蓉兒可還記得,你我兩次會面,都是在這定州城中。第二次見面,你曾說過,愿長伴少爺我左右,不知那日所言現(xiàn)在是否還能作數(shù)?!?/br> 華蓉輕笑一聲,道:“原來三少是討債來了。只是三少有沒有聽過,潑水難收?” 三少搖頭笑道:“在下才疏學淺,還望蓉兒明示?!?/br> 華蓉見三少裝傻充楞,也不以為意,笑道:“蓉兒從前的確是對三少有心,可是三少曾明言拒絕蓉兒。試問,一個女子被男人拒絕之后,該是何等地傷心絕望?心里該會如何地恨那男子?三少先拒蓉兒,現(xiàn)在又來說要蓉兒兌現(xiàn)三年多前的話,三少把蓉兒看成什幺人了?莫非三少以為,蓉兒跟那青樓中的女子一般,能容三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三少神情一黯,搖頭嘆道:“唉,蓉兒啊蓉兒,你誤會我了。其實,我初見蓉兒之時,便已驚為天人,本想心甘情愿拜倒于蓉兒你的石榴裙下,可是那時蓉兒卻要殺我。第二次見面之時,蓉兒又要救那人面獸心的杜公甫,你我分屬不同陣營,你說我哪敢答應蓉兒你的請求?更何況,西門無敵在旁虎視眈眈,稍有不慎我們便會戰(zhàn)敗身亡,在那種時候,我可還敢細想你我私情?” 華蓉笑道:“三少凈喜歡胡說,你我又哪來甚私情了?你我見面的次數(shù),算上今日,也總共才五次。僅這五次見面,哪來私情可言?” 三少正色道:“蓉兒此言差矣,難道你沒聽過,一見鐘情嗎?” 華蓉搖頭淺笑:“三少此言,莫非是想告訴蓉兒,三少對蓉兒已一見鐘情?” 三少道:“正是如此!” 華蓉道:“就算三少對蓉兒一見鐘情,可是這也只是三少你一廂情愿。三少又怎敢保證,蓉兒三年前所說之話不是假話,蓉兒其實對三少并無半點情意呢?” 三少道:“可是你那日在太傅府中給我留下的字條中,句句都是情意,那是無法掩飾的!”說著,三少將那張紙條自懷中取出。 華蓉略有些驚異地道:“這張字條你還留著?” 三少點了點頭,道:“這張字條是你唯一給我的東西,所以我一直貼身留著,放在胸口,有時間便拿出來讀一讀。每當我讀這字條,看到你的筆跡時,就好像看到了你一樣?!?/br> 三少說完,也不看那字條,兩眼注視著華蓉,擺出一往情深的樣子,念道:“奴知郎心,郎卻不知奴意。奴不敢稍有違于至尊,因至尊方與秦郎為敵,實非奴之所愿。秦郎見此留言時,當是奴與至尊身份已被揭穿之時,無論奴是死是活,若郎君肯諒奴苦心,奴死亦無憾?!?/br> 華蓉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走到三少身旁,伸出纖纖玉手,將那張字條自三少手中取過,慢慢地道:“想不到,你都已經(jīng)背下來了?!?/br> 三少道:“看了無數(shù)遍,自然記下來了?!?/br>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幺?我騙你罷了!”華蓉說著,將那字條撕得粉碎,“現(xiàn)在字條也毀了,我的謊言也不存在了。告訴你,我真正喜歡的,是西門無敵。只有他那樣的大英雄,大人物,才配得上我?!?/br> 三少搖了搖頭,道:“撕掉了字條就可以了嗎?告訴你,我已將字條上的每字每句都刻在了心里,我是不會忘記的。更何況,現(xiàn)在你就在我面前,字條已經(jīng)沒必要存在了。看到你,我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我決定,今生再不讓你離開我,我會永遠守著你,依著你,愛著你。你騙不了我的。你的嘴上可以說謊話,可是你的眼睛出賣了你。我從你的眼睛中,看到了你的內(nèi)心。在你心里,你還是愛著我的。從見到我眼起,你就愛上我了。你又有什幺理由不愛我呢?論武功跟智慧,我不比西門無敵差,我和他之間的差距,只是年紀和時間上的罷了。論相貌,我更比西門無敵英俊百倍。蓉兒,不要嘴硬了,你就勇敢地承認吧,你是愛我的,說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br> “卟嗵”一聲,門外兩個站崗的迷心宗女弟子其中的一個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另一個以頭撞墻,憤而自盡。 華蓉哭笑不得地看著三少,嘆道:“看來你的自信,的確無比強大。這一點,你的確比西門無敵要強上百倍?!?/br> 三少微微一笑,道:“過獎。不過自信也是要有實力作后盾的。沒有實力,怎樣都自信不起來。我跟你說,其實我這個人是很低調(diào)的,但是……” “好了好了……”華蓉忙打斷了三少的話,道:“我承認愛你就是了,你找我有什幺事,趕快說吧!” 為了不被三少惡心死,華蓉選擇了暫時屈服。 三少深情脈脈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華蓉那柔若無骨的小手,道:“蓉兒,其實,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見你,就是為了求你嫁給我。嫁給我吧,姑娘,我會讓你一生幸福的。” 說著,三少變魔術般掏出三朵玫瑰花,單膝跪地,將花遞到華蓉面前。 華蓉呵呵一笑,道:“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公子羽從前向我求婚的時候,送了我一百車鮮花,擺成好大一個心形,結果我把花全都扔掉喂豬了。因為我有花粉過敏癥,你沒看我以前拿的花都是水晶雕成的嗎?” “沒關系?!比傥⑽⒁恍Γ滞笠环?,那三朵玫瑰消失不見,手中多了一朵通體透明的純藍色水晶花朵:“這是用最昂貴的藍寶石雕成的玫瑰?!?/br> 華蓉微笑著接過花,手指輕輕一拈,那花朵便無聲無息地碎裂,化作了一地晶瑩的藍色粉塵。 “我不愛花,”華蓉看著三少,微笑著道:“我愛的,是這無邊江山。三少,你若不能送我江山,我便不會嫁給你?!?/br> 三少的笑容漸漸僵硬,他站起身來,看著華蓉,沉聲道:“既然你以前肯騙我,肯對我演戲,為何今日卻要這般坦白,連戲都不肯演了?” 泡妞時對方不為所動,這對出道以來百戰(zhàn)百勝的三少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傷害。他幼小的心靈,已經(jīng)被華蓉深深地刺傷了。 “以前是因為我還是寄人籬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別人指使脅迫。”華蓉笑吟吟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緩緩坐了下去,道:“現(xiàn)在不同了。我大權在握,無需再看別人臉色行事,自然是想做什幺就做什幺,想說什幺就說什幺。我這幺說,三少你明白了嗎?” 三少手心一陣冰涼,他緩緩地道:“你大權在握?那幺,西門無敵呢?他退位了?” 華蓉緩緩搖頭,笑吟吟地看著三少,道:“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西門無敵已經(jīng)死了,是我殺了他?,F(xiàn)在,魔門的護法、魔使已經(jīng)全死光了,連公子蘇都死了,再沒有人會置疑我的地位。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三少爺,若不是你打傷了西門無敵,我又哪有機會殺他?” 三少深吸一口氣,道:“這幺說,你現(xiàn)在便是魔門門主了?” 華蓉點了點頭,“不錯,魔門、虎嘯已全部落入我手中。西門無敵的武功,我也已經(jīng)全學會了。雖然還沒有西門無敵那樣的火候,可是與三少你打個平手,卻是沒有任何問題了。再加上虎嘯……呵呵,三少,你今天好像沒有帶來龍吟哦……如果我要殺你,也不是難事了。” 三少黯然搖頭,道:“西門無敵是少爺我此生所遇最好的敵人。雖然他與少爺我分屬不同陣營,處處與少爺我為敵,可還是配得上英雄二字。他若不是過于相信我,又怎會被我偷襲所傷?唉……沒想到,西門無敵這樣的人物,卻會死在你的手里?!?/br> 華蓉道:“三少你不必替西門無敵惋惜。你可知,西門無敵的目的并不僅是吞并大秦的天下!他想的,是滅亡中原的苗裔,將我中原人全部殺光。若不是我殺了他,你認為你們能不戰(zhàn)便保住天京城?” 三少點了點頭,道:“若真如你所說,我還真是要感謝你一番。蓉兒,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華蓉面不改色,淡笑著道:“三少處處留情,身邊佳人無數(shù),難道也會在乎蓉兒?” 三少道:“少爺我本是無情無義,沒心沒肺,除了自己誰都不愛。我只是不甘心,居然不能讓你愛上我?!?/br> 華蓉笑道:“蓉兒我媚術無雙,嫵媚天成,凡看我一眼的男人無不臣服于我裙下,對我頂禮膜拜。唯三少不把蓉兒放在心上,蓉兒也甚是不甘?!?/br> 三少聞言一愣,與華蓉對視一眼,均大笑起來。 笑過之后,華蓉看著三少,一臉真誠地道:“阿仁,你有龍吟,我有虎嘯。若你我龍吟虎嘯合璧,必能天下無敵。到時候這花花江山唾手可得,三少何不與蓉兒聯(lián)手?又何苦與蓉兒苦苦相爭?” 三少道:“若與你聯(lián)手,你便肯嫁給少爺我嗎?” 華蓉俏臉之上浮出幾點紅暈,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三少不要以為蓉兒能像三少一般,無情無義?!?/br> 三少哈哈大笑,道:“如此看來,終是我秦家三少稍勝一籌!蓉兒,你的提議很好,少爺我也為此心動。可是蓉兒你想過沒有,得天下之后,這天下由誰來坐,這皇帝由誰來當?” 華蓉道:“阿仁你性好逍遙自在,又貪花好色,若做皇帝,必是一代昏君,定與那亡國之君嬴圣君一般無二。若是由你坐江山,當皇帝,恐怕我們打下的江山也是一世而亡?!?/br> 三少道:“然則,你是想做一代女皇了?” 華蓉道:“我做女皇,卻也不會如男皇一般,養(yǎng)足三宮六院,有你一個男人便可以了。你自做你的逍遙男后,想怎樣奢侈yin逸都可以,想要多少女人也都由得你。這樣還不好嗎?” 三少聽得怦然心動,華蓉這提議有著絕大的誘惑力,正合三少心意。但是細想之后,三少還是斷然搖頭,道:“對不起蓉兒,我已答應,將這江山作為彩禮,迎娶一位我今生必娶的可憐女子。更何況,我雖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可是要讓我的女人居我上位,君臨天下,養(yǎng)男寵一般養(yǎng)著我,我還沒有這般下賤!” 華蓉臉上掠過一絲惋惜惆悵,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哦?哪家的女兒能讓無情無義的三少許下這般承諾,以江山為迎娶的彩禮?” 三少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一位好人家的女兒。蓉兒,她跟你可不一樣,她沒有你這樣的野心,我的女人中,沒有一個有你這樣的野心,所以,我不敢娶你。” 華蓉啞然失笑:“想不到三少也有害怕的時候!三少,以你從前的為人,我還以為你會假意答應,與我聯(lián)手奪這江山之后,再殺了我,獨坐江山。沒想到,你現(xiàn)在連計都不會用了!” 三少搖頭微笑:“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秦家三少雖然向來無恥,可是從來不殺女人。加之我曾經(jīng)發(fā)過誓,不會再傷害我的女人。若我娶了你,你便是我的女人,我又怎會背義害你?” 華蓉輕嘆一聲,道:“三少,你已變了。你不是從前的你了,還是從前的你好?。“⑷?,蓉兒其實是喜歡你的,只是你我理念不和,若你不能與我聯(lián)手,我便不能放你回去?!?/br> 三少點了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放我回去。本來,我來這里,是想通過你接近西門無敵,刺殺他的。沒想到你卻已經(jīng)把西門無敵給殺了。你連西門無敵都可以殺,又為何不能殺我?” 華蓉道:“你明白就好。阿仁,我現(xiàn)在還不是你的女人,你一樣可以殺我。殺了我之后,魔門就基本上可以被瓦解了。北疆軍現(xiàn)在聽我指揮,如果我死了,胡人是指揮不動北疆軍的。沒有了北疆軍,你對付起胡人來,就容易多了?!?/br> 三少搖頭道:“我不殺女人。再壞的女人,我都不殺?!?/br> 華蓉呵呵一笑,“當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僅僅是不殺美女罷了。若我長相粗陋,又這般惡毒,你不殺我才怪。” 三少想了想,道:“有點道理?!?/br> 華蓉道:“好了阿仁,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已經(jīng)沒什幺好說的了。嗯,現(xiàn)在我準備殺了,你要做好準備哦!” 三少笑道:“你還真是老實,談笑間突然出手不是更好?為何還要提醒我?” 華容嫣然一笑,沒有回答,她伸手在桌上輕輕敲出幾個節(jié)奏,然后便聽天花板上轟然一聲大響,一條漆黑的人影便破開天花板,頭下腳上地向著三少攻來。 三少呵呵一笑,道:“蓉兒,你不是說可以跟我打個平手嗎?怎地還要召來手下跟我打?”說話間,三少一掌向上擊出,與那漆黑人影的拳頭碰在了一起。悶雷般的巨響聲中,那漆黑人影給三少的掌勁彈得向上倒飛而出,又將天花板撞出一個大洞。 而三少,右手的袖子盡數(shù)震碎,雙足陷入地板之中直沒至踝,以兩腳為中心,方圓五尺內(nèi)的地板盡數(shù)碎裂。 三少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道:“龍九?不對,是藥人!” 華蓉拍手笑道:“三少好眼力,正是以嬴家‘真龍寶鑒’的秘方煉出的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