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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重生之絕色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dāng) 第六章 暗戰(zhàn)

卷五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dāng) 第六章 暗戰(zhàn)

    “這定州守衛(wèi)森嚴(yán),咱們要不要先易容再進(jìn)城?”喬偉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定州城門前守門的北疆軍,皺著眉頭問。

    “干嘛要易容?”黎叔滿不在乎地說:“并不是每個北疆軍都認(rèn)識我們兩個的。”

    喬偉有些猶豫地道:“但是,北疆軍中有魔門弟子,要是給他們認(rèn)出來就麻煩了?!?/br>
    黎叔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那咱們就稍稍改變一下容貌!”說著,從地上抓起兩把灰,一把抹到了喬偉臉上,一把抹到了自己臉上,“行了,走吧!”

    “這……就算易過容了?”喬偉有些納悶。

    “你還想怎樣?”黎叔啐道:“難道還要臨時殺兩個人,剝下他們的面皮來做人皮面具嗎?娘的,老子又沒學(xué)過易容,有這樣的水平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很無師自通了!娘的,你就喜歡發(fā)牢sao,有本事,你來給老子易容看看?”

    喬偉悶不作聲,埋頭走路。喬大魔頭當(dāng)然也是沒學(xué)過易容的……

    兩大魔頭行至定州城門前,在長長的人龍后面排起了隊。

    看著前面的老百姓排隊進(jìn)城,喬偉扯著排在他前面的一個農(nóng)夫問道:“兄弟,進(jìn)城為什幺要排隊???”

    那農(nóng)夫很是奇怪地看了喬偉一眼,道:“你難道不知道,如今這定州城已經(jīng)給圣門軍占了嗎?現(xiàn)在形勢這幺亂,圣門軍當(dāng)然要謹(jǐn)慎一點,防備jian細(xì)混進(jìn)去了?!?/br>
    喬偉又問:“可是,圣門軍怎幺知道誰是jian細(xì)?。俊?/br>
    那農(nóng)夫想了想,道:“凡獐頭鼠目者,目光閃爍者,神情油滑者,身攜兵器者,都是jian細(xì)。”

    喬偉轉(zhuǎn)過頭去對視一眼,仔細(xì)打量了對方一番,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喬偉暗道:“我老喬生得一臉正氣,相貌堂堂,又手無寸鐵,看來是不會給當(dāng)作jian細(xì)了。”

    黎叔暗想:“我老黎生得眉清目秀,仙風(fēng)道骨,一看就是忠厚長者,當(dāng)然也不會給當(dāng)作jian細(xì)了?!?/br>
    排了一陣子隊,前面的人都進(jìn)城去了,終于輪到了喬偉和黎叔。

    喬偉和黎叔點頭哈腰地走到城門官兒面前,兩張抹著泥灰的臉往那城門官兒湊去,兩人這幺做的潛臺詞就是:“您哪,看清楚了,我們兩個可都是長相不俗啊,保管不是jian細(xì)……”

    那城門官兒后退一步,皺著眉頭說:“干什幺哪?把臉湊這幺近干嘛?長這幺丑想把本官惡心死嗎?退后退后!”

    喬偉和黎叔頓時一臉悲憤,娘的,老子們哪里丑了?但又不敢反駁。如今這定州城里屯著幾十萬大軍,若是現(xiàn)在就鬧將起來,兩大魔頭可能就要埋骨于此了。

    “你們兩個從哪里來的,進(jìn)城有什幺事情?”那城門官兒擺足了架勢,打著官腔問道。

    “回軍爺,我們爺兒倆是從青蒲縣來的,進(jìn)定州城是來做買賣的。”黎叔點頭哈腰地道。

    喬偉一愣,心說我們兩個什幺時候成爺兒倆了?娘的,看來容貌不老也有壞處啊,至少在這種時候,老黎這混蛋就可以冒充我老子了!

    “做買賣?”那城門官兒上下打量了喬偉和黎叔一番,疑惑地問道:“就你倆這窮酸樣,也能做買賣?坦白交待,你們兩個是不是哪個勢力派來的jian細(xì)?”

    喬偉立即諂笑著自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塞進(jìn)了那城門官兒手中,道:“軍爺,世道這幺亂,誰敢把自己打扮得富麗堂皇,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呢?我們爺兒倆是做玉器生意的,來定州城是想進(jìn)一批貨……”

    那城門官兒轉(zhuǎn)過身去,打開手心的銀票一看,臉色立馬由陰轉(zhuǎn)晴,非常熱情地笑了起來:“哈哈,看來二位真是良民,請恕本官失禮。嗯,定州城現(xiàn)在的治安好得很,二位大可放心談生意。對了,如果二位進(jìn)了貨找不到得力保鏢押運的話,本官倒是認(rèn)識許多高手,可助二位一臂之力……價錢嘛,嘿嘿,咱們好商量……”

    “喲,那可多謝軍爺了!”喬偉和黎叔連聲道謝。喬偉臉上笑著,心里卻在大罵:“媽的,一百兩銀票??!就這幺賞給你這狗眼看人低的狗官了!也罷,就當(dāng)是爺爺賞給孫子的零花錢吧!”

    “好了,你們進(jìn)去吧,記得要找保鏢就來跟我談哦!”

    待喬偉和黎叔進(jìn)城之后,那城門官兒臉上熱情的笑容突然一斂,往城頭上望了一眼,嘴唇連動,已用唇語向城頭上站崗的北疆軍士卒中的一人說出了一句話:“馬上回報至尊,‘歲月不饒人’和‘幻魔真君’進(jìn)城了!”

    ※      ※      ※      ※

    盡管已處于軍管之下,定州城里依然是熱鬧繁華,不比京城稍遜。大街上人來人往,路邊店鋪、攤販大多生意火爆,以前常見的那些小混混現(xiàn)在則一個都看不到了,軍管之下,定州城內(nèi)的治安果然好了許多。

    喬偉和黎叔走在大街上,黎叔猶自得意洋洋地夸耀著自己的易容技術(shù):“你看看,我就說了,我的易容水平不錯吧?娘的,那幺多北疆軍,愣是沒一個認(rèn)出我們來!”

    喬偉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你的易容水平很高,可是要不是老子遞了一百兩的銀票上去,咱們兩個可就被當(dāng)成jian細(xì)抓起來了……老黎,說起來,定州城可是你的老巢?。 ?/br>
    黎叔嘴角微微上翹,得意地一笑,道:“當(dāng)然,我的千門盜門總部就設(shè)在定州城,雖然這些年一直在逍遙山莊,最近又在京城忙活,可是定州城里的事情我可是一天都沒放下。我那棟宅子,也一直有人打理,咱們來了這里,倒是不愁吃住的。”

    喬偉道:“你的徒子徒孫們,應(yīng)該很能弄到些情報吧?定州城當(dāng)下的形勢,他們應(yīng)該了如指掌才對?!?/br>
    黎叔道:“正是如此。我們現(xiàn)在就去我家,召集負(fù)責(zé)情報的門人,搞清楚城里的形勢?!?/br>
    黎叔的宅子位于定州城西,二人一路朝城西行去,黎叔邊走邊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留下獨門暗記,準(zhǔn)備召集門中弟子。

    穿過了兩條繁華的長街,快要走到自己宅子所在的街上時,黎叔忽然心中一動,不經(jīng)意地向著臨街的一座酒樓二樓望去,只見那酒樓一扇開著的窗口邊正坐著一名清瘦的中年男子,手拈酒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在黎叔目光投向那清瘦男子時,那男子便將目光投向一旁,似乎剛才看著黎叔的那一眼只是無意。

    黎叔飛快地低下頭,對著喬偉小聲道:“連云周家家主周凌飛?!?/br>
    喬偉點了點頭,向著那扇窗口望去,從他的角度看去,除了那清瘦中年外,還看到了坐在那清瘦中年對面的一名相貌英俊得近乎邪異,看上去像是個二十三四的年輕人,兩鬢卻已盡成雪白的男子。

    “還有北海趙家家主趙子揚?!眴虃サ吐曊f道。

    連云山周家、北海趙家三年前曾與魔門勾結(jié),準(zhǔn)備在武林大會上扳倒逍遙山莊與鐵血嘯天堡,周凌飛、趙子揚都曾帶人出席大會。

    后來秦逍遙與鐵空山突然出現(xiàn),周凌飛、趙子揚便與其它勢力的老大撇下西門無敵,找借口溜掉了。

    最近幾年,那些曾參加武林大會,與魔門勾結(jié)的勢力幾乎全都銷聲匿跡,罕在江湖行走,沒想到今日卻在定州城中一下子見到兩大勢力的老大。

    “現(xiàn)在是群雄逐鹿的時代,江湖爭霸早已成為歷史,他們已經(jīng)跟不上潮流了,怎地還在定州城中出現(xiàn)?”黎叔一邊與喬偉快步離開這條街,一邊小聲說道。

    喬偉想了想,道:“他們在三年前便與魔門勾結(jié),后來便全都銷聲匿跡,很有可能是都已加入了魔門,潛伏在暗中行事!”

    “看他們在定州城中明目張膽地上酒樓下館子,應(yīng)該是與魔門有關(guān)。否則的話,九陰圣女絕不會坐視其它勢力的人在她地盤里自由行動?!崩枋宄谅暤溃骸八麄儎偛趴赡芤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只是不知為何沒有揭破?!?/br>
    喬偉道:“他們兩個不是我們的對手,自然不敢找我們的麻煩。不對,后面好像有人跟蹤我們!娘的,這下子行蹤暴露,可能會有大麻煩了!”

    “跟蹤?這世上除了西門無敵,還有誰夠格跟蹤我們?再說了,”黎叔自得地一笑,道:“他們沒那幺容易找到我家的!”說著,兩人對視一眼,突然閃入大街旁的小巷中,施展輕功疾奔起來。

    “甩掉跟蹤的人了!”在大街小巷中翻墻越戶地奔行一陣,繞了大半個城西之后,喬偉很確定地道。

    黎叔點了點頭,與喬偉進(jìn)了他宅子所在的那條街道,隨便揀了一家住戶躍入,自好幾戶人家的家中穿行而過,沒有驚動一個人,最后安全進(jìn)入了自己家中。

    ※      ※      ※      ※

    定州府衙內(nèi),一名女弟子走進(jìn)華蓉辦公的書房,稟道:“稟至尊,二護(hù)法與三護(hù)法求見!”

    華蓉點了點頭,道:“請他們進(jìn)來?!?/br>
    那女弟子應(yīng)聲下去了,過不多時,周凌飛及趙子揚并肩走進(jìn)了書房。

    周家與趙家早已在武林大會后便給魔門吞并,因二人在武林大會上表現(xiàn)欠佳,西門無敵一直未重用二人。直至西門無敵死后,華蓉掌權(quán),原魔門護(hù)法和魔使又死了個一干二凈,華蓉這才啟用二人。

    “參見至尊!”兩人畢恭畢敬地跪了下去,行了一禮,華蓉也不抬頭看二人,邊看著手中的公文,邊淡淡地道:“兩位不必多禮,起來吧!”

    待周凌飛與趙子揚恭恭敬敬地起身之后,華蓉問道:“兩位護(hù)法見本尊有何要事?”

    周凌飛恭聲道:“回至尊,‘歲月不饒人’喬齊天及‘幻魔真君’黎古定已進(jìn)城。屬下等派人跟蹤他們,但是被那兩個老家伙走脫,目前已不知所蹤?!?/br>
    “兩大魔頭進(jìn)城的事,本尊早已知曉?!比A蓉淡淡地說著,語氣突然一變,頗有些嚴(yán)厲地道:“本尊尚且未派人去對付他二人,二位護(hù)法又何必自作主張?莫非二位沒把本尊放在眼里,覺得任何事情,都可以自把自為嗎?現(xiàn)在你們不但沒能抓住兩大魔頭的行蹤,反而打草驚蛇,令他們有了防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周凌飛慌忙道:“至尊明見,我二人一心為本門辦事,誰知道……”

    “好了,”華蓉淡淡地道:“不必多做解釋,這件事本尊心里有數(shù)。兩位護(hù)法忠于本門,本尊自然是知道的。對兩位護(hù)法的忠義,本尊會記在心頭,適時嘉賞。只是有時候,行事過于急燥,反會對本門大業(yè)不利。兩大魔頭本尊自然有辦事對付,此事就不勞二位護(hù)法費心了。二位還是繼續(xù)去監(jiān)視潛入城中的其它勢力的探子吧,若是覺得有把握,就讓他們就此消失。就這樣吧,若沒有其它的事,兩位就先下去吧!”

    周凌飛與趙子揚連聲應(yīng)喏,兩人弓著腰,兩手持作揖狀,一步步后退至門邊,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待二人離開之后,華蓉身后的墻壁上忽然打開一扇門戶,三少左手搖著折扇,右手抓著一個啃了一半的水晶梨,搖搖晃晃地走到華蓉身旁,含糊不清地道:“本門四大護(hù)法,我是大護(hù)法,周凌飛是二護(hù)法,趙子揚是三護(hù)法,四護(hù)法是誰?”

    華蓉笑道:“當(dāng)然也是你的老熟人了。前分雨樓樓主,武林衙門總理事獨孤鴻漸?!?/br>
    三少點了點頭,道:“那幺,新的魔使又是哪幾個?”

    華蓉?fù)u頭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

    三少有些不悅地道:“我現(xiàn)在是副門主、大護(hù)法、迷心宗宗主,憑什幺不能知道魔使的身份?”

    華蓉笑道:“阿仁,你現(xiàn)在這些名堂也不過是掛個虛名,你未必會真心幫我辦事。在你面前,我總得保留一些秘密吧?”

    三少搖頭道:“蓉兒啊,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不該有任何秘密,應(yīng)該坦誠相見的??墒悄?,唉……還是對我處處設(shè)防啊!對了蓉兒,你打算怎幺對付喬齊天與黎古定?”

    華蓉看著三少,笑吟吟地道:“你莫非想知道了我的計劃,然后跑去通風(fēng)報信?”

    三少道:“我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啊!你看看,我現(xiàn)在給你看得死死的,平時出門逛街身邊都跟著上百號人,哪有機(jī)會通風(fēng)報信來著?”

    華蓉?fù)u頭道:“阿仁你鬼點子太多,要是什幺都告訴了你,我不敢保證你沒辦法通知到喬齊天和黎古定?!?/br>
    三少頗有些氣餒地道:“蓉兒,你太狡猾了……”

    華蓉眨了眨眼睛,很有些調(diào)皮地道:“論狡猾,蓉兒哪比得上阿仁?跟你打交道呀,若不能狡猾一點,就會給你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哦!好了,不要閑扯了,阿仁,你說說看,周凌飛和趙子揚這兩個人,可靠不可靠?”

    三少不假思索地道:“絕對不可靠。三年前他們可在武林大會上撇下西門無敵開溜,現(xiàn)在他們同樣可隨時出賣你。更何況,我看他們剛才跟你說話時,兩人都不敢抬頭看你的眼睛。尤其是是周凌飛,雖然語氣無比恭敬,可是像他那種做慣了世家家主,一直以來都是頤指氣使的人,又怎可能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卑微臣服?當(dāng)年他們對西門無敵,恐怕都沒這般恭敬吧!反觀趙子揚,他一言未發(fā),行禮、磕頭時動作生硬,顯然心有不甘。這兩個家伙雖然蒙你之恩得到重用,但是我看他們,絕對不會對現(xiàn)在的地位心滿意足?!?/br>
    華蓉沉吟道:“我早就覺得這兩個人不能委以重任。但是,我的藥人還沒完全研制成功,手底下缺少高手,因此不得不用他們。唉,阿仁哪,要是你肯幫我,我又何必用這種隨時可能會反咬我一口的人呢?”

    三少呵呵一笑,道:“你放心,若你想清除本門內(nèi)部的不安定分子,我一定會幫你的。”

    華蓉苦笑道:“你當(dāng)然會幫我了,本門中人自相殘殺的話,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你不鼎力相助才怪。要是本門四分五裂,門中得力高手全給殺光,你絕對會拍手稱快?!?/br>
    三少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蓉兒!好了蓉兒,不打擾你辦公了,哥哥我逛街去也!”

    ※      ※      ※      ※

    “欺人太甚!”出了定州府衙,眼見四周無人,趙子揚突然憤憤不平地迸出這句話,“竟把我們當(dāng)狗一般呼來喝去,那黃毛丫頭,實在欺人太甚了!”

    “行了老趙,”周凌飛淡淡地道:“華蓉虎嘯在手,麾下有四十萬雄兵,偌大魔門,偌大軍隊都被她一手掌控,連西門無敵都死在她手中,我們?nèi)f不可小看了她。記住,一定要忍辱負(fù)重,不可被她抓到把柄。”

    趙子揚不甘地道:“可是我們要忍到什幺時候才是個頭?”

    周凌飛嘴角一翹,淡淡地道:“快了……”

    ※      ※      ※      ※

    一頂十六人抬的軟轎,無頂無壁。

    一張寬闊得足夠容下兩個體重在兩百斤以上的壯漢的寬大靠背座椅,座上墊著最柔軟舒適的真絲坐墊。

    座前擺著一張玉石小幾,幾上擺著幾碟精美的糕點和來自大秦最南邊和最北邊的時鮮水果,還有一壺鎮(zhèn)在冰塊中的百年陳釀。

    身著黑色錦袍,腰系雪白絲帶,絲帶中央嵌著一顆龍眼大的血紅寶石的三少,大刀金刀地半躺在座椅上,兩腿擱在一名穿著無比清涼的魔門迷心宗女弟子身上,左手摟著柳逸菲,右手摟著易菁菁,瞇著眼睛享受著一名按摩手法相當(dāng)出色的迷心宗女弟子的腳底按摩。

    易菁菁不時地給三少喂著水果糕點,葡萄是去皮去核了的,荔枝也是剝得干干凈凈,水晶梨削成大小適宜的小塊,務(wù)必能讓三少一口咬下,又無須費力去嚼。

    柳逸菲適時給三少喂著冰鎮(zhèn)過的美酒,三少想喝時只需一個眼神,柳逸菲便會將酒爵送到他嘴邊,喂他緩緩飲下。

    三少現(xiàn)在過上了極度糜爛的生活,現(xiàn)在的三少給人的感覺,就跟那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一般。

    但是當(dāng)大轎在街上橫行的時候,沒有人敢置疑三少的地位。甚至沒有人敢用鄙夷的眼神看一眼三少。

    因為抬轎的,是圣門迷天宗的一代弟子,有著一流身手的快劍手。

    而在轎子前后左右開路護(hù)衛(wèi)的一百余騎,是北疆軍鐵騎營的精銳騎兵,全都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可以一敵百的勇士。

    現(xiàn)在三少在逛街,他每次出門,陣仗都不比這小,定州城里的百姓基本上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護(hù)送三少的隊伍還沒過來以前,所有的百姓都自覺地讓開了道路,那些擋住了路的攤販,也都忙不迭地收拾好了自己的鋪子。

    所以三少的隊伍盡管龐大,但在定州城里行走起來,卻仍是暢通無阻。

    某座酒樓上,正在喝著酒的獨孤鴻漸看著耀武揚威的三少一行,無比鄙夷地呸了一聲,對著他對面的一名身披黑袍,右手袖口處繡著一輪銀月,頭發(fā)梳得很有女人味,卻偏偏生著一臉大胡子的中年漢子道:“我真不明白至尊在想什幺,為什幺要讓這小子做本門大護(hù)法。就憑他這奢侈糜爛的樣子,早晚會死在女人肚皮上,又能有什幺大作為?”

    他對面的中年漢子緩緩地道:“獨孤護(hù)法莫小看了秦仁。他的遮天手是武林一絕,又是龍吟的新主人,若論武力,當(dāng)世之間,恐怕只有至尊能與他一戰(zhàn)。再說了,秦仁最擅討女人歡心,至尊可能是被他迷惑了。”

    獨孤鴻漸不屑地道:“就憑秦仁,也配迷惑至尊?至尊女中豪杰,向來只有至尊迷住男人,哪有什幺男人有本事迷住至尊了?”

    那中年漢子微微一笑,道:“獨孤護(hù)法心中不忿,恐怕不是因為秦仁做了副門主、大護(hù)法,而是因為他做了迷心宗宗主吧?”

    獨孤鴻漸一愣,道:“你什幺意思?”

    那中年男子笑道:“獨孤護(hù)法好色,這已是眾所皆知之事。若是迷心宗宗主由獨孤護(hù)法來做,恐怕獨孤護(hù)法比起秦仁,只會更加奢侈糜爛吧?”

    獨孤鴻漸嘴唇嚅囁兩下,喃喃道:“我說你就不能積點口德?知道了就知道了,不要說出來嘛!媽的,不管他了,我們還是繼續(xù)喝酒,繼續(xù)監(jiān)視混進(jìn)城來的可疑人等……”

    大轎上,三少臉上泛著淡淡的笑容,盡情享受著這白給的服務(wù)。雖然他的神情極度迷醉,可是包括與三少近在咫尺的柳逸菲與易菁菁在內(nèi),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三少那微微瞇起的眼中,眼神卻是一片清明。

    “好吃嗎?”易菁菁給三少喂了一顆提子,笑瞇瞇地問。

    三少點了點頭,在易菁菁的胸脯上捏了一把,笑道:“若是加上你的津液,味道只怕會更美?!?/br>
    易菁菁羞聲道:“可是現(xiàn)在是在大街上,這幺多人看著……”聲音雖羞,可在她臉上,卻看不到半點害羞的神情。

    三少笑嘻嘻地道:“大街上又怎幺了?我三少爺想尋歡作樂,誰又敢發(fā)表任何看法了?”

    易菁菁不依地?fù)]起粉拳,在三少胸膛上輕敲幾下,逗得三少哈哈大笑。

    隊伍漸漸行至另一條店鋪林立的大街上。

    這條街上小販特別多,當(dāng)三少的隊伍行過來的時候,那些堵住了半條街道的攤販紛紛飛快的收拾攤子爭相走避,但是攤子實在太多,人煙又密集,一時間不但沒能將道路讓出來,反倒把路給堵得水泄不通。

    三少看著前面亂哄哄的一幕,皺了皺眉,道:“換條路走吧!”

    抬轎的魔門迷天宗弟子剛剛準(zhǔn)備將轎子調(diào)轉(zhuǎn)過來,便聽后面轟隆一聲巨響,然后響起陣陣叫罵之聲。

    三少回頭一看,只見一輛載人的馬車和一輛拖糧食的牛車撞在一起,車轅都斷了,無法移動。兩個車主互相揪著領(lǐng)子對罵著,旁邊圍上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將后面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呵,出車禍了?”三少喃喃自語。衛(wèi)護(hù)在轎子周圍的北疆軍騎兵們早已前后各上去幾個人,準(zhǔn)備疏通道路。

    “不要緊的三少,最多耽擱一下罷了,馬上就能走了?!币纵驾寄佋谌偕砩险f道。

    三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慢慢地道:“事情恐怕不簡單啊……長街襲殺,這種故事我看得太多了……”

    三少話音未落,便聽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無數(shù)暗器鋪天蓋地一般從街道兩邊的店鋪中射出,向著三少等人射來。

    猝不及防之下,周圍的北疆軍騎兵紛紛墜馬。那些暗器大到磨盤、驢子、馬車、狼牙棒、鎦金鏜、月牙鏟,小到繡花針、鐵蓮子、飛蝗石、葡萄核兒……紛紛揚揚,似無窮盡。

    更歹毒的是,所有的暗器上都喂了劇毒,有些北疆軍騎兵身著盔甲,小型暗器無法擊穿他們的盔甲,但是裸露在外的手、頸、臉等部位只給暗器擦破了一點油皮,便在瞬間斷氣,皮膚變成烏青之色。

    前后幾個去疏通道路的北疆軍騎兵忽聽身后異聲大響,回頭一看,見形勢突變,剛準(zhǔn)備撥馬回援之時,那些造成了交通堵塞,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小販、農(nóng)夫、百姓、店老板、小孩子、賣菜的大嫂等等人物突然紛紛拔出刀劍,圍上來一頓暴砍,將那幾個騎兵瞬間砍作rou泥。

    “殺秦仁??!”一個破鑼嗓子喊了起來,長街兩頭凡武器在手的人們?nèi)寂e著兵器朝著三少這邊沖來,而真正的老百姓則尖叫著抱頭四散逃避,來不及躲開的,則被刺客們以堵塞交通為由一刀砍死。

    此時暗器已盡,三少周圍的北疆軍騎兵倒下十之七八,只剩下二十余騎仍活著衛(wèi)護(hù)在三少周圍。北疆軍精騎雖然在戰(zhàn)場上沖鋒陷戰(zhàn),從無敵手,可是在這江湖暗殺的手段面前,卻只能如羔羊一般被宰割。

    招轎的十六個魔門迷天宗快劍手都已倒下三個,轎子早落到了地上。

    至于三少,他目前還是很安全的。

    在暗器初發(fā)之時,抬轎的迷天宗劍手就迅速放下了轎子,全都躍到轎上,用身體排成人墻,揮動快劍來擋暗器。而柳逸菲、易菁菁及另兩名迷心宗女弟子則干脆將三少壓到了身下。

    暗器盡后,三少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四個少女,排開人墻一看,只見兩邊長街之上沖過來的刺客恐怕不下兩百人!

    三少皺起了眉頭,道:“這是怎幺回事?定州城不是已在控制之中幺?怎地會有這幺多刺客?”

    易菁菁臉色有些發(fā)白地看著那些刺客,顫聲道:“至尊控制定州城也僅十?dāng)?shù)日,這幺短的時間里,哪能將定州城完全掌握?只是……只是一下子出來這幺多刺客,也實在過于離譜了……”

    說話間,那剩下來的二十余騎北疆軍騎兵分作兩路,策馬朝著兩邊的刺客沖去。

    “哧哧哧……”一陣?yán)鞫创﹔ou體的暴響響起,那二十余騎北疆騎兵借戰(zhàn)馬沖刺之力,在個照面便各挑死了一人,將手中長槍刺入了刺客胸膛之中。

    但那些刺客也都不簡單,那些給北疆軍騎兵捅穿了胸脯的刺客強(qiáng)憋著最后一口氣,死死地握住捅穿了自己胸膛的長槍,發(fā)力一拉,竟將北疆軍騎兵自馬上拉了下來!二十余名騎兵,個個都在刺穿一名刺客之后,給拉下了馬背,然后便被一群刺客一涌而上,生生剁成了碎片!

    “厲害!”三少神情凝重地道:“這不是一般的刺客,而是死士!娘的,要是本少爺功力尚在,這些刺客再多一倍本少爺也可將他們?nèi)繗⒐???墒乾F(xiàn)在,只要來一個,少爺我就得做刀下之鬼!”

    “三少別怕,逸菲會護(hù)著你的!”寡言少語的柳逸菲忽然神情堅毅地對三少說了這一句話。

    三少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感動,他看了看柳逸菲,又看了看易菁菁,只見易菁菁雖然嚇得渾身發(fā)抖,但還是拔出一柄精光四射的小匕首,緊守在三少身旁。

    “娘的,這兩個小丫頭,該不會是愛上少爺我了吧?”在此關(guān)頭,三少又自作多情起來。

    剎那間,那兩百多刺客已經(jīng)沖至轎前。十三名迷天宗快劍手圍成一圈,將三少等人圍在里面,揮劍與那些刺客拼殺起來。

    一名迷天宗快劍手一劍刺入一名刺客的胸膛,那刺客獰然一笑,突然前沖兩步,讓劍刺得更深,直至透體而出。而那刺客也在同時劈出了手中的鋼刀,一刀將那迷天宗快劍手的腦袋劈飛一半,然后兩人同時斷氣倒地。

    三少見狀驚呼一聲,“不要將劍刺入他們的身體,他們會同你們換命的!”

    劍與刀不同,劍招多數(shù)是用刺的,而刀則多用來劈砍。

    在三少喊出這句話之前,至少七名迷天宗的快劍手在用刺招,聽到三少的話之后,四名快劍手火速變招,而另三名快劍手則是收招不及,已將劍刺入各自面前的刺客體內(nèi)。

    劍人咽喉可令人瞬間斃命,可是在這種緊急的時候,迷天宗的快劍手們選擇的,卻是刺擊目標(biāo)較大的胸膛。因此,那三名快劍手在將劍刺入刺客胸膛之后,馬上便與名快劍手同一命運!

    刺客們攻勢火爆,用的皆是同歸于盡的亡命打法,迷天宗的快劍手們雖然個個武功比刺客們要強(qiáng)上不只兩籌,但面對這種亡命死士,劍法大受限制,接連倒下數(shù)人,漸漸支撐不住。

    眼見快劍手只剩下五人,保護(hù)圈越來越小,柳逸菲銀牙一咬,與另兩名迷心宗女弟子加入了保護(hù)圈中,與眾刺客死戰(zhàn)起來。易菁菁剛想隨柳逸菲沖上,胳膊卻被三少一把抓住。

    三少看著易菁菁,搖頭道:“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沖上去只會白白送死!”

    易菁菁面露感動之色,道:“可是柳師姐她們……”

    三少微微一笑,道:“你柳師姐武功比快劍手們都要高出許多,暫時無礙。只需能拖延一段時間,自會有人來救我們!”

    果如三少所言,柳逸菲武功比起那些快劍手們還要強(qiáng)出一籌。她的武器是兩把只有兩尺長的彎刀,她兩手并未握實彎刀,刀柄好像是給一股奇異的吸力吸在她手中一般,可繞著她的手腕自如旋轉(zhuǎn)。

    那兩柄彎刀高速旋轉(zhuǎn)時便如兩輪半徑兩尺的鋒利圓盤,所過之處即濺起一片血雨。那些刺客即使想跟柳逸菲拼命,也無法近她的身,往往離她還有五尺之時,便已給彎刀上綻出的刀芒切成了碎塊!

    兩聲慘哼響起,又有兩名快劍手倒了下去,保護(hù)圈再縮小幾分。

    正在這時,長街一邊臨街的一個窗口中忽然響起一聲尖利的呼哨,隨著這聲呼嘯,十八名黑衣人突然自長街兩旁的幾個窗口中鬼魅一般躍出,閃電般自空中撲擊三少,十八把寒光四射的長劍同時鎖定了三少!

    此時柳逸菲及兩名迷心宗女弟子、三名快劍手已給周圍拼死狂攻的刺客纏住,三少身旁只有一個武功差勁的易菁菁,這十八名黑衣刺客選擇這個時候突然出手,三少基本上已成砧上魚rou,任人宰割!

    三少看著那十八名電射而來的黑衣刺客,心中暗暗叫苦。他現(xiàn)在功力被制,沒有半點功力,莫說這十八名一看便知是一流好手的刺客,即使是個普通的持刀壯漢,也可一刀將他砍死。

    剎那之間,那十八名黑衣刺客的劍光已經(jīng)離三少不到兩丈,易菁菁尖叫著揮舞著匕首守在三少前面,柳逸菲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刺客,突然將兩把彎刀拋出,襲向其中兩名刺客。

    在柳逸菲拋出彎刀的同時,她前方的幾名刺客同時搶進(jìn),三刀兩劍同時攻向柳逸菲。

    柳逸菲連環(huán)兩腳踢飛了兩名刺客,又以手作刀劈倒了兩名刺客,卻沒來得及擊倒第五名刺客。

    嗤地一聲輕響,利劍刺入了柳逸菲小腹之中,柳逸菲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則變得烏青。她銀牙緊咬,右手猛地抓住那柄刺入她小腹的鋼劍,發(fā)力一扭,將那鋼劍生生扭斷,而她的手也給割得血rou模糊。然后她將那刺在她小腹中的半截劍尖拔出,甩手一擲,正中那刺中她的刺客咽喉。

    那刺客與柳逸菲同時倒地。

    “逸菲!”“柳師姐!”三少與易菁菁同時驚呼。

    這一系列動作在電光火石之間發(fā)生,當(dāng)柳逸菲倒下時,她擲出的兩把彎刀剛好盤旋著飛射至兩名黑衣刺客的面前。那兩名黑衣刺客長劍一抖,鐺鐺兩聲,柳逸菲的彎刀便給震得改變了飛行路線,投入地上刺客群中,倒也削倒了兩名刺客。

    在柳逸菲倒下之后,剩下的兩名迷心宗女弟子和三名快劍手更擋不住大隊刺客的進(jìn)攻,慘哼聲接連響起,五人身上處處掛彩,搖搖欲墜,眼見便要抵擋不住了!

    與此同時,那自空中襲擊三少的十八名黑衣刺客的劍已經(jīng)將要刺到三少身上,擋在三少身前的易菁菁被一名刺客隨手一劍刺在胸口,頓時軟軟地倒了下去。

    “菁菁!”三少猛地一拉易菁菁,將她軟倒的軀體攬進(jìn)自己懷中,“哧哧”兩聲,兩把劍已刺上了他的后背,卻被他身上的“不壞金絲甲”擋住。

    “他穿著刀槍不入的寶甲,刺頭頸!”一名刺客沉聲道,十八名刺客頓時改變劍勢走向,從四面八方刺入三少頭頸。

    三少見十八道劍光近在眉睫,臉上掛上一抹嘲諷的笑容,暗道:“娘的,想不到本少爺竟會死在這里……神啊,你他媽的又跟老子開了個天大玩笑!也罷,就讓少爺我跟逸菲、菁菁做同命鴛鴦吧!至少在黃泉路上,不會孤單……”

    生死懸于一發(fā)之際,從未如此接近死亡的三少心中爆發(fā)出前所未有地強(qiáng)烈的求生欲望,他的雙眼在瞬間變成赤紅,瞳仁中冰風(fēng)呼嘯,血染的平原與骨堆的大山再度出現(xiàn),山巔上那舉手向天的血手修羅對著血紅的蒼穹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咆哮!

    這聲咆哮在圍攻三少的十八個黑衣刺客的心中響起,山崩一般的咆哮猶如颶風(fēng)一般席卷了每一個刺客,十八個刺客同時給這聲咆哮震得心頭劇震,動作不由同時一緩!

    十八柄快劍的劍尖在即將觸及三少的頭頸時停了下來,這一聲震撼心靈的咆哮其實并沒有任何聲音,至少除了這十八個黑衣刺客之外,外圍的死士們一個都沒聽到。可是這直接在心靈深處響起的咆哮,在這一刻,卻令時間靜止!

    三少張開了嘴,仰頭向天,發(fā)出一聲無聲的長嘯。

    束發(fā)的金箍忽然自行斷裂,他那一頭長發(fā)盡數(shù)倒豎而起,無風(fēng)自動,瘋狂地舞動起來。

    丹田內(nèi)給束縛得緊緊的內(nèi)力有如火山一般猛然爆發(fā),洶涌狂暴的內(nèi)力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傾刻間疾走全身,淌遍他全身每一處經(jīng)脈!

    虛弱無力的四肢忽然間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三少抱著易菁菁,雙足發(fā)力一蹬,一躍而起。

    他,一——飛——沖——天!

    求人不如求己,等人救不如自己救!

    當(dāng)三少凌空躍起十余丈之后,那給靜止的時間束縛得動彈不得的十八名黑衣刺客這才恢復(fù)行動。可是當(dāng)他們恢復(fù)之時,卻驚駭欲絕地發(fā)現(xiàn),本處在他們必殺的包圍之下的三少已經(jīng)不見了!

    正驚惶間,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低沉肅穆的叱咤:“霸——皇——令!”

    十八名刺客同時抬頭望天,天空中,一只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遮天巨手緩緩拍落,那只手掌在他們眼中好像有著奇異的魔力,掌手中出現(xiàn)一個rou眼可見的九色漩渦,漩渦中仿佛有著無窮的吸力,吸走了他們所有的勇氣和力氣。

    時間在這一瞬間流淌得無比緩慢,空間在那只手掌的落勢之下不復(fù)存在。盡管那只巨大的手掌速度看上去很慢,可是它卻像能直接穿越空間一般,幾乎在瞬間便已擊到那十八名黑衣刺客的頭頂!

    “轟!”一聲巨響,那十八名黑衣刺客在同一時間中掌,他們的身子好像給大山壓著一般,迅速矮了下去,整個身子從頭頂開始往下萎縮,傾刻間便變成了十八張薄薄的rou餅,然后那十八張rou餅同時碎裂,變成了十最新222。0㎡八灘橫流的血漿。

    無論是他們手中的劍,還是他們身上的黑衣,都已在給壓成rou餅前就變成粉末,那是最徹底的粉碎,碎得連一絲殘渣都沒剩下!

    三少緩緩落地,他左手抱著易菁菁,右手仍擺著出掌的姿勢,頭微微轉(zhuǎn)了一圈,目光從包圍著他的大群死士們臉上一一掠過。

    充滿著死亡與絕望的目光令這些根本就不怕死的死士渾身顫抖起來,這些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頭一次感到了恐懼,他們在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有些東西,比死更可怕!

    三少的目光,比死更可怕!

    沒有人能與修羅魔瞳的目光對視,所有的死士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顫抖著低下了頭。

    三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那抹殺機(jī)大動的冷笑,他咬牙切齒地,一字字地道:“敢對我拔刀……就要付出拔刀的代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

    我不饒人!

    沒有半點寬恕與憐憫的宣言,你們既然存心殺我,那便休想我會如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一般,以德報怨!

    三少消失了,那堪比瞬間移動的輕功身法發(fā)揮到極致,超越了人類rou眼視覺極限的速度令這些死士沒一個能看清三少的移動軌跡。

    下一個瞬間,三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人群里,他左手抱著易菁菁,右手往一名死士持刀的手腕上一搭,發(fā)力一扯,咔嚓一聲響,那死士的手臂給他自肩扯了下來!

    三少獰笑著,抓著那條斷臂往那死士頭頂上砸去,砰地一聲大響,那死士的頭頂連同半個身子都給砸得粉碎,碎骨血rou內(nèi)臟不要錢般四下亂濺!

    三少棄掉手臂,將那手上抓著的刀握在手中,搶進(jìn)了人群之中。

    屠殺,正式開始……

    ※      ※      ※      ※

    “瘋……瘋子……”長街邊的一座閣樓中,藏在暗處觀察著三少屠殺的某人牙齒開始打戰(zhàn),聲線開始顫抖。

    他看到三少如惡虎撲進(jìn)羊群一般展示他的鋼牙利齒,他看到鮮血與殘肢齊飛,天地共血漿一色,他看到在人群中掀起腥風(fēng)血雨的修羅瘋狂地大笑,他看到那柄如蛟龍鬧海一般的刀施展出前所未有的刀技。

    刀在絞,像絞rou機(jī)一般在絞動。

    那一柄平凡的鋼刀,被三少賦予了靈性,普通的劈斬之類的招式三少已沒有使出。他用刀絞殺一切生靈,每一個罩進(jìn)了三少刀網(wǎng)之中的死士會在瞬間連人帶他們手中的兵器給三少絞得粉碎!

    從來沒有人像三少一般使刀,三少好像已經(jīng)不滿足于掠取這些死士的生命,他要他們——死無全尸!

    絕對殘忍的刀法,絕對瘋狂的殺手,長街在瞬間被鮮血染紅,飛濺的鮮血積起一汪汪鮮血的血潭,蔓延成一條條血色的河流!

    那躲在暗中觀察的人承受不住了,他從來就沒見過這幺瘋狂的人,這幺殘暴的殺手,他轉(zhuǎn)過身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彎腰捧腹瘋狂的嘔吐起來,直到吐盡了腸胃中的一切,直到連苦膽汁都嘔出來。

    在他嘔吐的時候,他抬起頭看了站在他身旁,同樣在暗中觀察的一個年輕人一眼,卻發(fā)現(xiàn)那個年紀(jì)并不比他大的年輕人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面不改色地繼續(xù)觀察著外面。

    “公……公子……”他對那年輕人說道:“請恕小人……小人失態(tài)……”

    那年輕人淡淡地道:“此事怪不得你,畢竟你從未見過這般場面。秦仁果然不愧是修羅魔瞳的主人,‘修羅魔瞳,屠戮人間’,這句話一點也沒說錯。”

    他點了點頭,道:“公子……秦仁……秦仁如此殘暴瘋狂……恐怕……恐怕我們沒辦法……刺殺他了……”

    那年輕人淡淡地一笑,道:“本公子從來就沒指望這一次能將秦仁刺殺成功。本公子不過是想試試,秦仁是否真的因為給華蓉限制的武功,這才聽任華蓉擺布。現(xiàn)在看來,秦仁初時的確是有禁制在身,無法施展武功,可是生死關(guān)頭,他卻有能力自行沖破禁制。呵呵,華蓉也太小看秦仁了,修羅魔瞳的主人,又豈是能輕易禁制得住的?”

    他抹掉嘴邊嘔吐的污穢,擦凈眼角的淚珠,感覺胃里稍稍舒服了一點,“公子,現(xiàn)在怎幺辦?”

    那年輕人道:“非凡,你覺得應(yīng)該怎幺辦才好?”

    他想了想,道:“現(xiàn)在秦仁功力恢復(fù),根據(jù)我們的潛伏魔門的臥底回報,秦仁與華蓉面和心不和,兩人處處明爭暗斗,我們不如等秦仁跟華蓉斗個兩敗俱傷之際,再從中漁利?!?/br>
    那年輕人搖頭笑道:“這方法行不通。秦仁和華蓉都是聰明人,我們刺殺失敗,他們應(yīng)該知道定州城中已經(jīng)混進(jìn)了不可小視的敵對勢力。在這種時候,他們就算要斗,也要等將刺客之事查個水落石出,擺平定州城內(nèi)的局勢之后才會放開手腳互斗一番。而在眼下,他們兩個很可能會聯(lián)合起來?!?/br>
    那叫做非凡的年輕人猶豫著道:“華蓉有虎嘯,秦仁有龍吟,若他二人聯(lián)手,龍吟虎嘯合璧,我們恐怕不是對手……”

    那年輕人不以為然地一笑,道:“本公子經(jīng)營多年,便是西門無敵在世時,亦無法摸清本公子的底細(xì)?,F(xiàn)在西門無敵都死了,僅憑華蓉和秦仁這兩個小兒,就算他們有龍吟虎嘯,又能奈本公子何?要知道……”

    那年輕人說著,緩緩地伸出雙手,左手掌心冒出一點紅光,那紅光很快變?yōu)榻鹕又兂杉儼咨?,最后變成接近透明一般的顏色。而他的左手皮膚,則變成了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的顏色。

    而他的右手掌心,則冒出一點靛藍(lán)色的光芒,那靛藍(lán)光芒接著變?yōu)樽仙缓笥肿兂伤{(lán)紫兩色交織纏繞的顏色,光芒之中則閃動著一道道細(xì)小的電火花。到了最后,那藍(lán)紫兩色的光芒漸漸變成一片漆黑的顏色,黑光之中,跳動著無數(shù)細(xì)小的,藍(lán)紫色的電火花。而他的右手,皮膚變成了黑色,還冒著如冬天凍氣一般的白霧。

    他兩手一合,那透明的光芒和黑色的光芒合二為一,糾結(jié)纏繞,融為一體。當(dāng)他兩手再次分開之時,光芒已然消失無蹤,他的兩只手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狀。

    “公子神功蓋世,天下無敵!”非凡跪伏于地,恭聲頌道。

    那公子淡淡一笑,道:“再犀利的兵器也只是兵器,縱是天兵又如何?天神留下的兵器,又如何比得上天神傳授的武功?”

    ※      ※      ※      ※

    當(dāng)華蓉帶著大隊人馬趕到出事地點時,長街之上,除了三少之外,已經(jīng)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

    地上幾乎看不到幾具完整的尸體,殘碎的肢體和破損的頭顱遍地都是,鮮血、內(nèi)臟、rou塊不僅鋪了滿地,甚至長街兩旁的房屋墻壁之上都沾滿了。

    三少抱著易菁菁,提著一柄只剩刀柄的斷刀,佇立于碎尸血海之中。

    華蓉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面不改色。而跟在她身后的周凌飛、趙子揚、獨孤鴻漸則已有些臉色蒼白。在三位護(hù)法后面的魔門弟子們,則有大半已經(jīng)別過了臉或是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這一幕,有些迷心宗的女弟子已經(jīng)捂著嘴,俏臉煞白地小聲嘔吐起來。

    “你來啦?”三少望著華蓉,極為燦爛地一笑,那染血的臉龐有著說不出的猙獰可怖,那給鮮血沾成一縷一縷的亂發(fā)猶在往下滴著鮮血。

    華蓉有些勉強(qiáng)地一笑,道:“對不起,我來晚了?!?/br>
    三少點了點頭,道:“知道就好……”說話間,忽然甩手一擲,那斷刀閃電般射向華蓉。

    華蓉臉色一變,十指連彈,連射出十余道各色光芒,方將那斷刀擊成粉碎。

    周凌飛厲喝一聲:“大膽,竟敢以下犯上,刺殺至尊!來人哪,去……”

    一句話還沒說完,三少已經(jīng)一眼狠狠地瞪了過來,將周凌飛后半截話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

    “你想死?”三少冷笑著,抱著易菁菁一步一步走向周凌飛。

    周凌飛情不自禁后退一步,指著三少顫聲道:“你……你想干什幺?”

    “我是問你想干什幺?!比贌o比陰冷地笑著,“是不是想找死?”

    說話間,三少猛地跨出一大步,只一步,竟直接到了周凌飛面前。

    周凌飛駭?shù)眠B退三步,險些跌倒,“你……你不要過來……大家同為本門護(hù)法……你沒有權(quán)力……沒有權(quán)力殺我……”

    三少哈哈一笑,道:“我秦仁想殺誰,誰就必死無疑!”

    “夠了!”華蓉突然攔在了三少面前,“阿仁,刺客之事還未了結(jié),不要自亂了陣腳?!?/br>
    三少冷笑兩聲,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好,我便先饒他一命?,F(xiàn)在……先救人吧。”

    ※      ※      ※      ※

    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的三少坐在華蓉的書房里,靜靜地等著華蓉。

    剛才清理戰(zhàn)場的時候,活著的人只剩下三個,柳逸菲、易菁菁以及一個迷天宗的快劍手。其余的魔門弟子全部戰(zhàn)死,而且大半都給剁成了碎片。

    柳逸菲小腹中劍,失血過多,腹腔內(nèi)積滿了淤血,生命垂危。易菁菁胸口中劍,劍創(chuàng)離心臟僅有兩分,盡管如此,她胸腔內(nèi)也是積血過多,命懸一線。

    而那名迷天宗劍手雖然還剩下一口氣,但根本沒辦法救治了,腸子斷了好幾根,肺葉也給刺穿,憑這時代的醫(yī)療水平,盡管魔門有天下最好的大夫,也沒辦法將其救活。

    三少對魔門沒有什幺好感,但是這些天以來柳逸菲、易菁菁對他曲意逢迎,無論在哪方面都是無條件地滿足他,剛才面對刺客之時,又以生命來保護(hù)他,三少縱然鐵石心腸,也頗為感動。

    過了很久之后,華蓉才帶著滿臉的疲倦緩緩走進(jìn)了書房中。三少看到她的句話便是:“逸菲和菁菁怎樣了?”

    華蓉淡淡地一笑,道:“想不到三少還記得那兩個丫頭。不必?fù)?dān)心,本門有天下間最好的大夫,蓉兒又會一些療傷的法術(shù),兩個丫頭的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

    三少點了點頭,看著華蓉,慢慢地道:“我的功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

    華蓉點頭道:“我知道?!?/br>
    三少道:“你不怕我殺你?”

    華蓉呵呵一笑,道:“三少向來恩怨分明,蓉兒自問這些日子待三少不錯,三少應(yīng)該不會對蓉兒下手。更何況,三少憐香惜玉,對逸菲和菁菁這兩個丫頭尚且有情有意,又怎會殺蓉兒?”

    三少輕笑一聲,道:“你還真是了解我。蓉兒啊,我不殺你,可是并不見得我不會走。憑我的武功,如果想走的話,你一定沒辦法留住我吧?”

    華蓉笑道:“阿仁你真愛說笑。今天的刺客是來殺你的,為了你,本門弟子死傷慘重,逸菲與菁菁都身受重傷。依你的性格,在沒有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之前,會走嗎?”

    三少道:“你說的對,我暫時是不會走的。刺客的事情,有沒有查出點頭緒?”

    華蓉?fù)u了搖頭,語帶責(zé)怪地說道:“阿仁你下手太狠,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非但如此,他們大半給你分尸,想從他們尸體上查點線索都是難上加難。好不容易找到幾顆完整的腦袋,卻又都是戴著人皮面具,冒充定州城原居民的生人。而剝下人皮面具一看,他們自己的臉早已給毀容了,根本無法辨認(rèn)?!?/br>
    三少微微動容,道:“哦?這幺狠?不愧是死士,動手以前居然把自己的臉都?xì)Я??!?/br>
    華蓉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他們穿的衣服也都是定州城里都有的賣的普通衣物,至于兵器,更是隨便哪個鐵匠鋪都能打出來的大路貨,教我們無從查起?!?/br>
    三少沉吟道:“一整條街都被刺客預(yù)先潛伏,街上所有的人都是死士,這幺大的動靜,你們居然事先沒有查覺……蓉兒,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華蓉道:“的確很奇怪。我雖然才控制定州城沒幾天,可是城里布滿了本門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