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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別怕,梁殊喃喃重復(fù)著,別怕。夢里的杜鴻深對他那么好,像真的;夢里的刀割向自己的臉,躲不開;夢里的自己拿著刀殺了人,停不下。梁殊才知道,那一場由幸福開始、由囚禁結(jié)束的噩夢,我是那么害怕啊。梁殊微微掙扎了,卓逸才松開手,看他眼睛腫得跟兩個桃子似的,臉上也是情緒激動的紅。卓逸笑著給他遞過紙巾,梁殊接過,邊擦眼邊說謝謝。咕咕的聲響雖沒有蓋過梁殊低低的謝謝,也足夠讓人聽清。梁殊現(xiàn)在不敢說話,剛才情緒積聚而無處釋放的任性,太叫人尷尬?,F(xiàn)在卓逸的肚子叫了,梁殊又想到自己也很餓,想到廚房里還煮著東西,忙抬起頭說:我燉了粥,你吃嗎?卓逸下意識道:你燉的粥?是。梁殊猶豫地補充:餃子面條冰箱里也有,我會嗯,算了我還是去叫孫姨吧。卓逸笑出聲來,指了指沙發(fā)前茶幾上的碗:我吃了幾口,挺好吃的,就是現(xiàn)在放冷了。我重新裝。梁殊忘了自己的飯被卓逸吃了,反而更清楚地明白自己打擾了他吃飯,覺得心里更愧疚。穿了鞋就去廚房另裝了兩碗粥,幸好剛才煮多了。倆人對著電視,各自吃粥,一時都沒說話。直到卓逸放下碗,問梁殊:趙修說你想工作。嗯,是。梁殊咽下一口粥,點頭。卓家做得生意挺多,你看看想做哪種。卓逸說著,湊近了他,俊朗的面孔就在眼前,梁殊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卓逸抬手就用紙巾擦了擦他嘴角,聲音里帶著低低的笑意,真是小孩子。便又撤回身子。梁殊感覺臉頰微熱,不動聲色地向沙發(fā)后靠了點,離卓逸又遠了些:不用,我就報了恒藝娛樂的藝員培訓(xùn)班。想做大明星,嗯?卓逸看著電視,閑閑地說。梁殊回答:想做演員。明星,能得到很多人的關(guān)注,那時,梁書覺得有很多人的關(guān)注,就是幸福。而如今,演員,則是一項他熟悉的賺錢職業(yè)寄人籬下,而后被掃地出門的大明星,他不想再嘗那苦澀心涼的滋味。卓逸聽了,略一沉吟,才看向他說:爸爸之前已經(jīng)將你的收養(yǎng)證明辦好了。我是你哥哥,知道嗎?梁殊想了想,點頭,乖巧地看著他,等他說完。沒有人愿意其他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我懂。不過我也不會無故插手別人的事,說到底,卓家,也亂。卓逸微笑,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梁殊又點頭:謝謝。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也不要忘記了我在。卓逸說。杜鴻深以前也說,這里以后是你的家,發(fā)生什么都有我。梁殊想說,好的,哥哥??勺罱K只是抿了抿嘴。去睡吧,太晚了。以后不要睡在沙發(fā)上,容易著涼。卓逸說。梁殊應(yīng)了好,就起身去關(guān)電視。卓逸已經(jīng)往樓梯走了,梁殊也跟著上樓,看著前面男人的背影,覺得一陣陣的心悸。第七章:生活梁殊晚上沒睡好,早早醒了,也就洗漱洗漱下樓。天亮得早,梁殊下樓就看到客廳里天光散落,男人穩(wěn)坐其中,正看著報紙。卓逸聽到這邊動靜,放下報紙看了梁殊一眼。梁殊說:早。卓逸笑了下:早。就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餐桌邊。梁殊跟著也坐到餐桌邊。孫姨已經(jīng)拿了各種早點上來。中式的水晶蝦餃、小籠包、豆?jié){一類,西式的吐司、牛奶、蛋撻一類,量不多,但樣式卻多。梁殊喝著豆?jié){,夾了小籠包,只把小籠包用筷子掐開,然后擱在盤子里一會兒,讓那里面的油漏出來,才吃。卓逸吃好了,也不走,就坐那兒看報紙。梁殊本來覺得不自在,可一想,自在不自在他都在這兒,自己倒何苦為難自己?也就這么隨意吃著。到梁殊終于搞定了早餐,孫姨收拾東西的時候,卓逸說:孫姨,以后做的東西,別弄得太油。孫姨自是喏喏地答應(yīng)了。梁殊坐沙發(fā)上,問:今天不上班嗎?這問話,如同熟悉的兩人之間,最普通而親近的對話。卓逸不自覺又想起昨晚回家的心情,仿佛有人在等待自己、愛著自己,有一種最貼近的被需要的感覺。而事實上,愛,卓逸還不知道它的感覺。興許只是父親死后太過疲憊,又或是未曾被人如此以待。卓逸說:最近不會這么忙。說著,就咳了起來。梁殊遞了水杯給他,卓逸一手接過。我聽你昨晚一直咳嗽。梁殊看他喝了點水,說。昨晚睡得晚,他本身睡得又淺,雖然房子隔音效果好,可架不住兩間房那么近,卓逸咳得又著實厲害。卓逸說: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咳,突然就不咳。卓逸放了水杯跟梁殊道別,已經(jīng)準(zhǔn)備換鞋子要出門了,梁殊說:你等下。很快,梁殊拿了個保溫杯來,遞給他:麥冬桔梗茶,能潤肺止咳。卓逸接了,說:中醫(yī)也懂?梁殊說:什么都不會,就什么都想學(xué),也就都懂了點。對于梁書來說,這是事實。因為自知沒有好好受過教育,所以更努力地不讓人看不起自己。想念大學(xué)的希望被杜鴻深否決,但跟著杜鴻深,也有機會有財力支持,學(xué)了很多東西。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杜鴻深?卓逸出門,梁殊也不好不搭理,就站在門邊。卓逸開了門走出去,看梁殊還站著,一時也不知說些什么,就笑著抬手,揉了揉他還有些蓬松的發(fā)。梁殊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手就收回去了。等人走了,梁殊關(guān)了門,有些氣悶得在客廳蹦跶蹦跶地跺腳跺了好久,心里悶悶的不知道是高興不高興。然后聽到敲門聲,梁殊低著頭嘟著嘴把門打開,抬起頭倒是笑瞇瞇地:忘了什么后面的話都可以省了,門口是趙修。梁殊轉(zhuǎn)身就坐回沙發(fā)上,咕嚕咕嚕地喝水,喝了水看了一眼剛進門就站他邊上的趙修,兩人沉默了很久,梁殊才問:你會打架嗎?趙修臉上鮮少表情,但他顯然因為這句話而愣了一下,因為這句話簡直就是對他的存在的質(zhì)疑。雖然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得到卓少的質(zhì)疑了他被調(diào)到卓家突然多出的二少爺身邊。打得死人。趙修說。梁殊笑了:那你得教我。說著就嘚啵嘚啵地往健身房去,想到什么,又讓趙修在健身房等著,就出去了會兒,然后再回來,說:打吧。趙修把裝逼的西裝一脫,里面穿的是一件看著就地攤貨的背心,梁殊嘴角抽了抽。走上前用手捏了捏他外面看不出,但是現(xiàn)在很明顯的肌rou,很硬實,又戳了戳,梁殊就說:算了,當(dāng)我沒說。趙修還是沒去穿外衣,說:你要練些招式還可以,打架的話,我掌握不住力道。梁殊自然沒意見。先是做些小幅度的熱身動作,然后又跟著用健身器械練了好一會兒,趙修才開始正式教他。學(xué)什么招式?太極拳?趙修問。梁殊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