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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著相(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半開未開,懵懵懂懂地念著:杜鴻深,杜鴻深

杜揚坐上了前座,回頭對杜鴻深說:杜總,那個潑硫酸的,是劃爛梁書臉的人,吳然。前段時間被保釋出獄。

梁書。杜鴻深腦海里冒出一張少年的臉,那少年青澀而干凈,靈動的神情,像他。

比林少青更像他。

杜揚記得吳然,他是杜鴻深寵著梁書的幾年里,臨時可以更換的床伴之一。似乎有些精神疾病,在被杜鴻深遣走之后,有了瘋狂的行動。

別再讓他出獄了。杜鴻深說。

摟著林少青,杜鴻深低頭看他,渾然不覺自己的眼神,又是迷戀,又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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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公寓,梁殊還沉浸在最后看到那輛法拉利,和那支拿雪茄的手的陰影中。臉色白得嚇人,路小園都不敢再說話了,扶著梁殊躺在沙發(fā)上,拿了好多零食堆他面前。

剛回來的路上,路小園已把他所看到的一切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亟淮o顧安越了。顧安越一直沒做聲,只在最后說了一句:總有一天我會打斷你的腿。路小園抱著身子抖了蠻久。

小殊小殊,要不要去看醫(yī)生?路小園歪著頭看著梁殊。

梁殊勉強(qiáng)笑著,搖了搖頭。

顧安越拿了杯像茶水的東西過來,給梁殊:有鎮(zhèn)定作用。

路小園問:啊,鎮(zhèn)定作用。小殊你是怕剛才那個嗎?來我抱抱你就不怕了。說著就張開了雙手要把梁殊抱在他不甚偉岸的臂彎里。

顧安越拎著路小園的領(lǐng)子就把人拖走,對梁殊說:浴室里給你放了熱水,你好好洗洗,休息休息。

梁殊點頭沖他笑笑:謝謝。

梁殊在浴缸里躺著,身子冷得發(fā)抖。把水調(diào)得再燙了些,往浴缸里沖。被積壓在心頭的人和事,在這混亂的夜里,又如潮水般洶涌滂沱,將他淹沒。

******

早上九點,卓逸的辦公室。因為沒有吃到合心意的早餐,卓逸一直不停地喝咖啡。

凌雨走進(jìn)來的時候,還有些猶豫,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報告:少爺,昨晚二少爺那里好像出了點事

卓逸抬頭,面色平靜:說。

二少爺昨天和朋友去酒吧,出來碰到一人被潑硫酸,然后沖上去推開了別人,臉色很不好地回公寓了。凌雨語速很快地說了出來,又補(bǔ)充道,完了。

傷著了?卓逸問。

沒傷著,那個人沒被硫酸潑到。

二少。

沒沒沒沒傷著,二二二二少就是臉色有點點差。凌雨被卓逸不常見的漠然的眼神看得都想鉆到辦公桌底下躲著了。

那好。卓逸低下頭,繼續(xù)手上的工作,又想起什么,說,保護(hù)他的人,別讓他發(fā)現(xiàn)。

好的少爺,是的少爺。凌雨擦著汗走出了辦公室。

卓逸心里悶悶的,是說不出所以然的悶。是不是該去看看他?

把手上文件一丟,向著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枯坐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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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的事情,梁殊心事重,沒睡好,早早得便醒了,也再睡不著。早上才四點,索性做了早飯吃,余下的燜在鍋里,留了紙條給路小園和顧安越,便先出門去了。

漫無目的閑逛,走到江邊,被江邊晨風(fēng)吹得有些冷了,才醒過神來。天亮得早,高天上晨光和著層云,將半邊天空照得大亮,陽光從層云中透入江面,江面上點點波光,映著其中的片葉般的漁舟。舟行緩慢,一條水跡在其后劃開,使江面光影越加活潑。

只是白的天,白的水,白的光,便足夠成一幅清淡的水墨畫。

梁殊看著江天在前,似近似遠(yuǎn),似真似幻。只覺世間萬象,果真如色,人心叵測,到底難空。

咔嗤!快門聲響,梁殊還沉浸眼前景致,覺察過來,才側(cè)身看去,見一人雙手拿著相機(jī),對著自己在拍照。

那人上身穿著早上晨跑的那種T恤,下身是一條運動短褲,很是單薄。相機(jī)擋住他的臉,卻仍舊能看到黑色短發(fā)襯著健康的膚色。

不冷嗎?梁殊笑問。

那人放下相機(jī),露出一張戴著眼鏡的臉。那眼鏡有點大,遮去他大半個臉。梁殊覺得這人似乎在哪里見過,對著那大而厚的鏡片,卻一時想不起來。

那人也笑了:不冷。打擾你了。

沒有打擾梁殊說,是我庸人自擾。后面半句說得輕,如同自己的呢喃。

我看你剛才的畫面很好,所以就直接拍照了。大眼鏡把相機(jī)收在腰間的運動包裹里,解釋道,又扶了扶眼鏡,也跟著靠在欄桿上,說,有心事,是嗎?

梁殊覺得這陌生人真有趣,說:攝影師兼職心理醫(yī)生嗎?

大眼鏡笑了起來:是,都不收費。

梁殊笑了笑,右手手肘撐在欄桿上,下巴就搭在手掌上,自嘲道:對過去與未來的恐懼,怎么治?

眼鏡說:你擁有現(xiàn)在。

呵。梁殊輕笑,如果我說恐懼現(xiàn)在,你是否會說,擁有未來?

眼鏡也笑,認(rèn)真看著梁殊:大概會。眼鏡的聲音挺好聽的,給人很踏實的溫和感,像卓逸。

子非魚的論爭那么有趣,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你不也應(yīng)該跟我爭一爭嗎?梁殊笑著看他。

晨光從梁殊的側(cè)臉擦過,他的皮膚被光摩挲,眼睛輕輕眨,整個人依稀變得透明如美人魚。

你說得正是我想的,我何必爭論。眼鏡說,我們,何嘗不知曉許多人生道理,莫說這些道理自相矛盾,便是不矛盾者,在應(yīng)用于別人的悲傷苦難,我們能夠找到適用的來勸慰,但到我們自己,卻還是沒用的。

是啊。梁殊說:聽過很多道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梁殊話恰好說完,車子的聲音便擾亂了兩人和諧對話的氣氛,稍稍側(cè)眼,便看到一輛黑色奔馳剛好停在了路邊,一人下了車,朝眼鏡這邊招招手。眼鏡注意到了,便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向梁殊說:走了,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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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恒藝是七點四十,梁殊坐在座位上,聽到邊上人在談?wù)摗鄶嗬m(xù)續(xù)聽得到什么大牌、影帝的,語氣里多是羨慕憧憬。這個培訓(xùn)班人不多,卻都是精挑細(xì)選來的,培訓(xùn)結(jié)束之后,才會是真正的較量。

來。孫鶴梨老頭進(jìn)來的時候,朝后面叫了一聲,便跟著進(jìn)來一個年輕男人。今天他給你們上課。

黑的頭發(fā),襯著健康的膚色,聲音有點熟悉:各位好,我是沈安塵。

沒有戴大大的眼鏡遮住眉目如畫,能見得左眼角下方一顆淚痣。

梁殊知道了為什么第一眼見到大眼鏡的時候,會覺得似曾相識。C城最負(fù)盛名的年青一代男演員沈安塵,誰不認(rèn)識?

許是孫鶴梨的學(xué)生之一,被拉了來。

沈安塵雖是演員,卻自有一番書香氣。當(dāng)真教授了好些東西,更貼近電影拍攝的細(xì)節(jié)。連梁殊這樣已經(jīng)有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