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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開玩笑?”筑子遙面目肅然,著實一副已下定決心的模樣。常腓是當朝皇后姑且不提,她這一介女流想要趕赴沙場,著實引得朝中諸多不滿,無非都覺得這是在胡鬧,拿家國興亡當兒戲。只因段景在場,無人敢當面指怒筑子遙,黎將久經(jīng)官場深知人心,便好言相勸道:“后宮事務繁瑣,臣以為,娘娘還是該以管理后宮為重?!?/br>“后宮固然重要,可倘若這些妖物再度來擾我大梁山河,那要這后宮還有何用?因小失大,孰重孰輕,想必大王心中自當有數(shù)?!敝舆b言盡至此,段景縱使有萬般不愿也無可反駁,又怎由得旁人再來爭辯。他冷峻的面容之上多了幾分復雜的神色,久久,張口輕道:“愛妃,你可想清楚了?”“臣妾出嫁前也曾學過些個捉妖的把式,此番多少也能派上些用處,否則國家大事還未解決,臣妾又怎能安的下心來處理后宮瑣事?”段景似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般吞吐,良久才是說出一個“準”字。南宮御望向窗外,手中把玩著玉佩,若有所思。嵐葭聽聞筑子遙親自請命要去戰(zhàn)場之后,便倉皇慰問:“娘娘,這可是真的?”筑子遙輕輕頷首,嵐葭這份關切他便是領了。“娘娘,戰(zhàn)場可非兒戲!”“我曉得,但你莫要忘了大王可是準許的?!?/br>嵐葭欲言又止,真不知該如何勸誡他,卻也深知主子決定的事情,又哪里容得了她一個手下來管,便化作一聲無力的懇求:“嵐葭追隨娘娘多年,上回娘娘沒有帶上嵐葭可知嵐葭有多焦心,此番娘娘可莫要再拋下嵐葭,讓嵐葭獨自留在宮中了?!?/br>筑子遙也知說不過她便應允。正欲更衣入睡,腰間卻似少了什么,平日里無多在意,此番突然沒了倒也想起那枚玉佩了。這是自打筑子遙來時便有的,想必是常腓或者白泠兒之物,只是枚普通的玉佩罷了,沒了倒也無礙。☆、狼人亦非人可筑子遙倏然想到一件不怎好的事情,他去偷走了槃石,玉佩又恰在這時失蹤,莫不是落在了那里?這樣的玉佩天底下該是數(shù)不勝數(shù),即便落到了南宮御手里也未必就會查到他的頭上罷,筑子遙如是以為。槃石終究還是貴重了些,筑子遙著實不放心讓它繼續(xù)留在人間。趁著nongnong的夜色,他悄然出了宮。摸著陌生的地帶,好半天才是找到了月老廟,月老他老人家總歡喜深夜出來討香火吃。只是今夜不投機,撞見了筑子遙,月老稍露窘迫之色,嬉笑道:“這不成美緣君么?打自我這小老頭退休后,緣君覺著這份差事如何?”筑子遙可沒空陪他老人家閑聊,便三言兩語寥寥幾聲,四下張望確定委實無人之后,將槃石塞進月老手中,“老頭,你可得保護好了,不親手交到天帝手里萬不能告訴任何人此事,你可曉得?”月老被筑子遙這快言快語弄得有些懵,冥思了好半天才是遲遲明白過來,也向筑子遙保證絕不告訴任何人。這一路可是花費了筑子遙不少時間,眼看天色漸亮,筑子遙趕忙回了宮中。月老廟,原本滿面和善的小老頭,化作一身黑袍,消失在盛夏的涼風中。不知名的荒山,一陣血腥的席卷下,生靈痛苦不堪。槃石由本身青玉般的光澤瞬間化作一片猩紅。白發(fā)狐女在林間嘶吼,難源尋到她,冷聲:“不過一副皮囊罷了,以千年九尾狐的天生媚態(tài),你有何懼?”蒼老的指尖劃過褶皺的面頰,白泠兒簡直要抓狂到撕下這張恐怖的面容,吵著他驚恐地吼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看到這副模樣!”白泠兒本就負傷在身,加之乾坤陣的壓制,內(nèi)力大為受損,是以導致容顏衰退。若要修復,恐怕至少也得修煉個五十年,可她等不到那時候了。難源將槃石的力量取出傳入白泠兒體內(nèi),駭人的面容悄然間又恢復成了狐媚的妖嬈。透過水潭摸過臉頰,白泠兒心緒漸穩(wěn)。“你要記得,是誰一直在破壞你的好事?”白泠兒狠狠咬牙,“筑子遙,江易桁,姬汝顏……我定要你們加倍償還!”“狠話誰不會,本君要看到的是你九尾狐的能力,而非接二連三的失敗,本君既然可以幫你恢復容貌便也能徹底毀了它,你可清楚?”面對白泠兒的屢次失意,難源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那份耐心。白泠兒撫摸著面容,她不要再失去,頷首:“這一次,筑子遙的頭顱定當奉上?!毖垌酗@露出那份屬于狐貍的狡黠之色。難源化作一縷黑煙散去。屆時山巔之上,男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嘴角微微勾勒,慵懶道:“可別讓游戲這么快結束了。”次日,大梁的隊伍已然整裝待發(fā),段景被朝中大臣纏著處理事務未能前來相送,此番南宮御卻是遲遲相來。筑子遙望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由有些個心虛,輕咳一聲以緩解彼時的窘迫景況。南宮御輕笑,“昨日娘娘來府上可是為了何事?”想必玉佩的事情他還是發(fā)現(xiàn)了,但眼下戰(zhàn)事緊迫,筑子遙還不想這么快就與南宮御徹底決裂,故作淡然:“昨日路過國師府上望見一路美景,便不覺進了去,還望國師莫怪?!?/br>“娘娘可有看見甚么?”“國師府美得非凡,宛若仙闕,仿佛與外世隔絕,可見國師著實歡喜隱世而居的平淡日子。”南宮御面部微顫,轉而化為烏有,將之玉佩還與筑子遙,“這是娘娘的罷?!?/br>艷陽漸而爬上山頭,日光的閃耀照亮大地,臨安的軍隊重振旗鼓,再一次出發(fā)。筑子遙與嵐葭坐一輛馬車,江晏則與南宮御在一旁,筑子遙突覺馬車有些許輕微的變化,那股氣息正好如了他意。忽然嵐葭打了個瞌睡,寂逢坐到了筑子遙身側,愣是不解道:“成美怎會在此?”“這該是我問你罷。”筑子遙也無奈,他便取出命薄交與寂逢,“說說罷,這怎會掉落凡塵的?”寂逢眼前大亮,迫不及待地搶過命薄,急急翻閱查證,沒錯,這確實是他的命薄,只是如何來的凡間他并不知曉。方才突然察覺命薄失蹤,寂逢尋著氣息找下凡間來才是到了此處,至于其中有何干系,他亦不知。筑子遙眉間微皺,自當也在估測之中,“定然有人早已設計好的栽贓陷害。”“栽贓陷害?”寂逢卻是好一陣茫然。“你可知,半妖以為,黑山毀滅乃天庭所為,其因是你的命薄出現(xiàn)在了黑山荒地之上?!?/br>寂逢愣怔,乍然無措,“怎會如此……究竟是何人想要陷害本君、陷害天庭?”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