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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蔥蘭的盆栽放到了課桌里。 晚飯是舍友訂的外賣,課多時間趕,大家都擠在教室里吃快餐。林修遠接過舍友遞過來的外賣盒, 身體往邊上傾了傾,擋住他若有似無瞟向課桌的八卦眼神。 室友嘀嘀咕咕:“還是想不明白,這年頭小情侶不送玫瑰百合, 不用多rou盆栽, 改送蔥蘭了?這不路邊花壇里一抓一大把么?” “蔥蘭也沒什么不好,可以入藥……”林修遠話頭才起, 就被另一個舍友打斷,“停——!老林, 放棄給我們科普吧,天天聽老師講我們都聽夠了。” 林修遠一頓,拾起筷子埋頭吃飯。誰也沒有注意到昏暗的課桌里, 小花盆中的蔥蘭在聽見“可以入藥”時, 無風(fēng)搖晃了幾下, 更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室友把空了的外賣盒塞入課桌的時候, 那株蔥蘭歪得幾乎要爬到盆外去。 晚上的課匆匆而過, 轉(zhuǎn)眼到了放學(xué)。 林修遠捧起小花盆跟著舍友們往樓下車庫走。醫(yī)大校區(qū)和宿舍區(qū)分離, 中間隔了兩條街,幾乎人人都會備上一輛自行車用以代步。舍友王磊走得比他快兩步, 林修遠走過去時他正靠墻角站著,轉(zhuǎn)過頭沖他擠眉弄眼。 林修遠冷靜地往邊上退了一步:“怎么?你得結(jié)膜炎還是沙眼了?” “哪能啊,這不看見有美女過來嘛!”王磊用一種頗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他, “你說你,都是非單身人士了,怎么還老招蜂引蝶呢,能不能給我們單身狗一條活路?”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林修遠面無表情。 他隱約覺得在王磊說到“招蜂引蝶”這幾個字的時候,自己手里的小花盆好像重了一些,說重好像也有些不對,應(yīng)該說是好像晃動了一下?但當(dāng)他凝神看去時,一切都好像只是他的錯覺。 他留意著手里的花盆,王磊口中的“蜂蝶”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面前。 “林修遠,我的自行車壞了,你能載我回去嗎?” 說話的是林修遠同系的系花袁欣妍,幾乎是剛開學(xué)她就看上了林修遠,即便知道林修遠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也沒有放棄,時不時就會找個借口來找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卻無情,林修遠一向?qū)λ炊h之,能避則避。 她話音才落,王磊就勾著陳小胖窸窸窣窣耳語:“咱倆不也有自行車,怎么不找我們呢?” “你要有林修遠一半帥,也有妹子找你?!?/br> 王磊咂咂嘴:“那還是算了,這不現(xiàn)實。” 四眼在邊上推著眼鏡:“人活著,夢想還是要有的?!?/br> 林修遠沒閑心聽他們扯皮,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了袁欣妍:“不能,我舍友的自行車也壞了。”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說完也不看她,徑直往前走去,袁欣妍愣了愣,沒想到他這么不給面子,一時間竟然什么也沒做,就看著他這么離開了。 “我們的車什么時候壞……”王磊張了張嘴,才剛冒了個音,四眼一把捂住他的嘴拖著走了——親娘嘞,林哥說我們車壞了就是壞了,要你多啥嘴? 一直走到自行車旁,林修遠才停下來,目光深沉地看向手里的蔥蘭。 是錯覺嗎,袁欣妍走過來的時候,她似乎動了。 …… 夜深人靜。 確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已陷入熟睡,某間早已熄燈的男生宿舍忽然發(fā)出了“嘀”的一聲輕響。林修遠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忽然開機,作案者小心翼翼地伸出小葉子按下一串密碼將屏幕解鎖。 幽幽的屏幕光映出苗苗嬌小的身影,她直起身謹慎地掃視了一圈,再次確認包括林修遠在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睡著,接著登錄了自己的企鵝號。 她把自己寄到林修遠這里是私自做的決定,沒和楚柯還有徐安容說過,甚至連大黃都對此一知半解,可以想象等楚柯回家后發(fā)現(xiàn)她失蹤會有多么生氣。 想到楚柯生氣時的黑臉,苗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怕不怕,反正現(xiàn)在他不在。 閉上眼自我安慰了一會兒,苗苗瞇開眼往消息界面看去,徐安容和楚柯都發(fā)了十來條未讀消息,她忐忑地翻了翻,都是在問她去了哪里,語氣緊張居多,并不見多少憤怒。 苗苗舒了口氣,看徐安容還在線,當(dāng)即編輯了一條消息回復(fù)她:“容容姐,我在修遠哥哥那里?!?/br> 消息發(fā)出沒一會兒,徐安容的回復(fù)就來了,苗苗和她聊了幾句,不經(jīng)意地一撇頭,差點嚇得整個妖都不好了。 林修遠對面床上是王磊,苗苗這一轉(zhuǎn)頭正好看見他直起上半身坐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做噩夢驚醒還是單純夢游,只見他在床頭摸索半天,翻出瓶礦泉水,猛灌了兩口,然后直挺挺倒下繼續(xù)睡覺。 他沒有往床下看。 苗苗想道。 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沒有發(fā)現(xiàn)床底下的異常。 苗苗僵硬了半天,見他確實不再動了,匆匆把剩下的話輸完發(fā)送,退出賬號,清理掉自己登錄的痕跡,又按下了關(guān)機鍵。 她小心翼翼地挪回小花盆里,閉上眼長長地出了口氣——還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 徐安容原本抓著手機都快睡著了,頭一點一點地差點磕到桌上,新消息傳來的震動驚得她三魂七魄瞬間歸位,整個人立刻清醒。 掃了一眼苗苗發(fā)的消息,她的臉色驟變。 “楚柯,我知道苗苗在哪了!” 楚柯抱著電腦坐在沙發(fā)上敲敲打打,聞言頓時抬起頭:“在哪?” 徐安容面色復(fù)雜:“在林修遠那?!?/br> 他們忙活了一天回來發(fā)現(xiàn)不見了苗苗的蹤影,問大黃也一問三不知,花了好幾個小時四處找她,誰知道小妖精自己玩得這么大,居然跑去了林修遠那里。 楚柯:“那小子哪個學(xué)校的,我現(xiàn)在就過去?!?/br>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可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但是請冷靜一下?!毙彀踩荽钤谒募绨蛏希澳悴粏枂柮缑缛フ伊中捱h的原因嗎?” “原因呢?”楚柯配合地反問。 徐安容:“苗苗說那個在京市逞兇的妖怪很危險她要對林修遠進行貼身保護?!?/br> “那個妖怪已經(jīng)被解決了?!背吕潇o地指出問題關(guān)鍵。 “……而且林修遠的追求者不少,苗苗說要近距離防止情敵的出現(xiàn)?!?/br> 楚柯:“……” 這他就無話可說了。 大黃在旁邊心虛地支起一只爪子:“要不然我們明天去京市醫(yī)大看看?” 苗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跑出去的,是他沒盡到監(jiān)護職責(zé),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負責(zé)。 楚柯看著苗苗發(fā)過來的消息只覺得頭痛——他都已經(jīng)沒有逼著苗苗和姓林那小子斷絕來往了,她還能整這一出來,到底知不知道學(xué)生宿舍那是什么地方啊!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是吧? 徐安容也跟著嘆氣:“這樣吧,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