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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人是誰?”他小臉立刻繃緊了,眼睛盯著綠豆,“你怎么會知道溫家人?你不是生下來什么都不知道嗎?”綠豆何曾想著,自己忍了十五年,伏低做小,裝傻充愣,眼見勝利在望,就這一句話破了功。要不是它是個比豆蟲大不到哪兒去的墨蛟,而是一個人,現(xiàn)在的臉色肯定是紅里透著黑。它張著一張大嘴,嘶嘶了兩聲,愣是沒說出話來。后來八成覺得江九帆更兇殘一點(diǎn),便準(zhǔn)備換個話題,來糊弄韓宇,“溫家人其實說來話長,他們的存在已經(jīng)有數(shù)萬年了,上古時期他們就已經(jīng)存在了。我聽說……”韓宇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大大的眼睛瞇起來,就那么一聲不吭的盯著綠豆。那小子八成這些年裝慫習(xí)慣了,知道韓宇這是不信了,也不辯解,話說到一半,腦袋就低了下來,垂到了胸前,顯得好委屈似得。韓宇可不信它,綠豆是條蛟,那身子不是愿意怎么彎曲就怎么彎曲嗎?他聲音涼涼的說,“你是七品靈獸,我才是個筑基期中期的修士,便是現(xiàn)在你不過手臂長,也跟我修為差不多。你原先騙我我不知道,我又打不過你,我就不追究了,你現(xiàn)在愿不愿意說,那也是你的自由,我嘛,也不想逼你,可也不想跟你一塊了,你去正堂吧,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屋子了,咱倆沒關(guān)系了?!?/br>他這倒好,啥話都沒說呢,先斷絕關(guān)系了,連點(diǎn)退路都不給了。綠豆一聽,可不就急了。它雖然有意識了多少萬年,但說實在的,剛看江九帆拿塊蛋殼就能忽悠它,就能說明,論及人心這方面,他還淺的很。如今韓宇來了這么一出激將法,它先有些急了。綠豆晃著肥肥的身子,就想像往常一樣,飛到韓宇身邊去。韓宇哼了一聲,把頭扭開了。綠豆就愣了一下,然后昂起來的腦子又低了下去。開始算計,韓宇要是不理他,就等于沒有好吃的,靈獸群被收回去,然后江九帆出來后告他的狀,最終江九帆生氣。然后又算計著,如果自己告訴了韓宇,他將會有好吃的,有小弟,江九帆出來生氣,韓宇說不定會護(hù)著它。綠豆的小腦袋怎么算都是告訴韓宇比較合算,它想好了,自己覺得得了大好處了,這才叛變地說,“那個,我從出生就有記憶的,所以,很多事我都知道的?!?/br>韓宇自從綠豆說出上古溫家這些話來,就隱隱有了猜測。自然不會只聽了這點(diǎn)就解氣了。綠豆瞧著韓宇還不曾扭過頭來,自然會放大招,開始出賣江九帆,咧著大嘴哇哇的說,“都是江九帆欺負(fù)我,他逼我的。他說他要閉關(guān)了,你一個人在這里孤單,讓我裝傻陪著你,還說讓我多說話,我才這么多嘴的,對了,他還威脅我,若是我偷偷跑了的話,他有我的蛋殼,我到哪兒他都能找到我?!?/br>綠豆原先想著,韓宇小屁孩剛剛那么生氣,不知道要費(fèi)多少口舌才能不生氣呢。卻沒想到,他不過剛剛說了這幾句,小屁孩居然把腦袋轉(zhuǎn)過來了。而且,那張臉也不冷冰冰的了,看它的眼神也不涼涼的了,瞧著還挺高興的。綠豆就想起了自己娘在提起爹時的表情,好似跟這個差不多——有些傻。他閉了嘴,韓宇卻開口了,他哪里想著江九帆這么想著他,聲音里都裹著高興,有點(diǎn)像韓宇有次給它吃的白糖,甜的嘴巴都粘了,綠豆愛吃的不得了,可惜韓宇拿來的就少,自然不給。韓宇問,“江九帆還跟你說什么?!?/br>綠豆眨巴眨巴眼睛,有點(diǎn)后悔剛才一禿嚕嘴,把所有的全說了,江九帆那時候急著陪韓宇呢,攏共就跟他說了幾句話。它仔細(xì)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他說,那些妖丹都是給我的獎勵。只要我陪著你就行?!?/br>綠豆作為一個存活了數(shù)萬年的處男蛋,別說母墨蛟,便是公墨蛟,它也沒再見過。如何能清楚韓宇聽到江九帆默默為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心中的高興呢?它害怕自己說少了韓宇不愿意,可沒想到,韓宇知道那些事就比天大了,哪里會再說它,轉(zhuǎn)頭就另起了話題,“行啦,既然是江九帆讓的,暫時不追究。上古溫家又是怎么回事?”好在綠豆不是個追根問底的人,瞧著韓宇放過它了,沒再提讓它搬出去,跟它沒關(guān)系的話,便松了口氣,連忙去回答韓宇的問題了。溫家的事情,綠豆知道的并不詳細(xì),畢竟,它只是被供起來的一顆蛋。但有一點(diǎn),他卻知道的比外人要多——溫家血脈在埋骨地的作用。它被供在獨(dú)孤家看守最嚴(yán)密的藏寶閣,而獨(dú)孤家的人,偏偏喜歡在那里說點(diǎn)秘密。這可是其他修士不曾見過的。綠豆先解釋了溫家的來歷,隨后便道,“埋骨地里的東西,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說那東西可以聚沙成形,它能吸食修仙者的血rou,便是連骨頭都不會剩下,至今沒聽說過有人能打過它。”綠豆這么說,韓宇心里也覺得對得上。當(dāng)年他和江九帆剛逃到這里的時候,江九帆曾經(jīng)講過他娘死去的原因,其中便說,當(dāng)時江承平也受了傷,他爹也對那東西沒奈何。他倆已經(jīng)是大乘期修士,即便大楚如今靈氣稀薄,不如上古修士飛升得多,但大乘期乃是這方世界最高修為無可置疑。那么,他倆都不行,自然上古修士們也不行的。韓宇便認(rèn)真往下聽去,綠豆瞧他聽得認(rèn)真,也不敢亂說,便將當(dāng)時記得事情仔細(xì)又回想了一遍,慢慢地說,“可修士們來這里,便是為了燭龍骨,而燭龍骨只存在埋骨地的最中心處,可那里卻布滿了黃沙,只要有沙子的地方,那東西便能存在,其實就是要拿命換東西。不知道多少人丟了性命。直到不知那些年月,大概是溫家沒落了吧,有位百獸宗的掌門突然想起,聽的說當(dāng)年溫廷芳帶著兒子逃出后,害怕古家追殺,便是去了埋骨地,溫家人后來再出現(xiàn)復(fù)仇,手中便有一根拿著燭龍骨做得龍骨匕首,端的是神物。如果溫廷芳能在那里生存,那么是不是說明,那東西不會傷害溫家人呢?”綠豆皺著小眉頭復(fù)述它當(dāng)年聽到的一切,“那個掌門便起了心思,讓人抓了溫家的金丹期修士,他帶著獨(dú)孤家的族長等人來了埋骨地,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有溫家人在,那東西壓根就不會看他們一眼,他很輕松的便拿走了一塊燭龍骨?!彼詈笙肫饋硌a(bǔ)充了一句道,“傳聞,溫家老祖便是他的母親夢燭龍而生的,溫家是燭龍血脈?!?/br>韓宇聽到這里,眼皮子不由的跳了一下。那個東西召喚它說的是“血脈”,綠豆問他是不是溫家的血脈,又說那東西能吞噬溫家血脈。如果召喚它的是燭龍的話,那豈不是準(zhǔn)備要吞噬他?剛一想到這個,韓宇便渾身打了個顫。他目前知道的不多,既不能明白,為什么溫廷芳母子倆能夠在埋骨地安全的生活?也不能明白為何燭龍又開始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