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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沒看懂這個動作,動動嘴木訥地問:“怎么了?”“你不是充電的嗎?”江亦行俯下身一把抓了沈予冰涼的手握在手心里,又說:“難不成每次都要我喂你?”沈予想把手縮回來,他被江亦行抓著手,溫熱的感覺從掌心一路傳到耳根,空無一物的胸腔好像又要開始劇烈跳動。“不、不用了...我手太冰了...”他低聲說著,又試著往后掙了掙,掙脫了江亦行的手逃離了餐桌。晚上十點多,江亦行在洗漱,沈予抱著個枕頭坐在臥室的墻角,時不時的目光飄過去看他的背影。結(jié)婚三年,他們從沒有睡過一張床,現(xiàn)在他就要以一個鬼的身份躺在江亦行床的另一邊,總覺得有點奇怪。發(fā)呆的片刻,江亦行已經(jīng)洗漱好坐在了床邊,打開床頭燈拿了本書看,并沒有在意沈予到底是蹲著還是坐著,是在地板上還是在床上,好像屋子里就沒有這么個人。沈予坐了會兒有點困了,這是他上來之后第二次犯困,第一次他來不及思考就睡著,這次他雖然感覺到困,可意識還是努力的保持著清醒。他看著床上看書的江亦行,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他們在一起生活的很多畫面。床上這個人到底是為什么要和自己結(jié)婚呢?他突然好想認真的問問他,這么些年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這么迫切的想知道,江亦行為什么要和自己結(jié)婚。他正開口,整個房間就毫無預兆的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看見江亦行躺下蓋被子的動作,看樣子是要睡覺了。——行吧,那就明天再問。于是他又往角落縮了縮,方便從窗簾的縫隙里看月朗星稀的天空,繼續(xù)發(fā)呆。第九章像沈予喜歡你一樣喜歡他沈予發(fā)現(xiàn)自己又睡著了,第二天一早在溫暖的陽光里醒來,躺在松軟的大床上伸了個懶腰——松軟的大床?他騰地坐起來,手在床鋪上摸了摸,仔細地回想昨天夜里發(fā)生了什么。我自己爬上來的?不對啊,再怎么困——所以我是個鬼為什么會困得睡著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沈予縮在床頭冥思苦想好一會兒都想不起來睡著的前一刻發(fā)生了什么,懊惱地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發(fā),看著從外面鋪灑進來的陽光,感覺胸腔里一陣癢酥酥的。江亦行給他留了紙條,說今天有事情必須去公司,等不了他,讓他在家等自己不準亂跑。他翻來覆去把紙條看了好幾遍,感覺最后“不準亂跑”四個字就像江亦行在自己面前說的一樣。從上午一直到日落西山,沈予都在江亦行家沒有出去,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一整天都沒有餓也沒有困,和軒軒一鬼一狗躺在地板上,好幾個小時都沒有那種渾身僵硬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又像個鬼了,一下子分不清心底蠢蠢欲動的到底是驚喜還是失落。晚上十點多,電子鎖輸入密碼的聲音響起,軒軒立刻朝門邊跑去,沈予也順勢跟著站起來,懷里還是抱了個枕頭,米白色的毛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露出了一邊肩膀。江亦行一臉倦容滿身酒氣的打開門進來,手里抱著西裝外套,脫了鞋進到客廳隨手把衣服和包扔在沙發(fā)上,一抬頭就看見沈予表情復雜的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軒軒去蹭他的褲腳,他伸手把軒軒推開,目光還是停留在沈予身上。沈予小聲問:“應酬了?”“幾個朋友?!苯嘈姓f話的聲音有點沙啞,吞了一下口水,起身去廚房倒水喝。沈予也沒見他怎么喝酒,更是從沒有滿身酒氣的回家,一言不發(fā)的跟在他身后,像是有什么話要跟他說。見那人到了一杯冰水抬起來就要灌下去,沈予忙伸手去攔,水灑了一些在廚房的臺面上。江亦行看他一眼,他又立刻別過頭去看別的地方,說:“那個,你還是喝點熱水吧。”廚房里冰箱制冷的聲音被兩人之間的靜默放大,聽起來刺耳又突兀。江亦行忽而低著頭笑了,整個人顯得冷漠又決絕,說了句:“人我已經(jīng)約了,明天你們就可以見面,起碼你就可以看到他,不用這么——”他并沒有放下水杯,反而當著沈予的面把一整杯冰水喝下去,拇指擦了嘴角的水珠,又說:“假意關(guān)懷?!?/br>沈予眼睜睜的看著他放下空空的玻璃杯轉(zhuǎn)身出了廚房,愣在原地耳邊全是剛才他那句話。秋意漸濃了,天氣并沒有這么暖和,沈予像是一個制冷機一樣全身散發(fā)著寒氣,一靠近軒軒,軒軒就往另一邊躲。他心情突然變得很喪,喪到明天的那頓飯都不想吃了。江亦行臉色微紅的半躺在沙發(fā)上,手搭在眉心輕輕揉捏。許是燈光太刺眼,他伸手在沙發(fā)上摸索著拿遙控關(guān)了燈。整個客廳立時陷入黑暗之中。沈予在茶幾旁的地毯上坐下,忍不住去看沙發(fā)上沉默的人。“對不起......”他小聲道歉,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道歉,只是看著這樣一個江亦行,總覺得他有太多太多對他的虧欠。這個人也是父母意外離世后,帶著父母的公司從風雨飄搖中一步一步走出來,站穩(wěn)腳跟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事業(yè)巔峰期放棄了那么多更好的“商業(yè)聯(lián)姻”的機會拉了自己家一把,婚后也沒有為難自己,反而做到了一切該做的事。撇下一切一走了之,還要對他提出那樣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長久的沉默后,江亦行終于又說話了。“為什么道歉?!?/br>穿過黑暗他看到沈予明亮的眼睛,喉嚨又開始干澀發(fā)癢。“沒、沒什么…你早點休息吧!”沈予說著起身就要走。其實他只是想換個地方待著,江亦行卻誤會了他要離開,幾乎是在他轉(zhuǎn)身的同時就從沙發(fā)另一端一步跨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去哪里?!彼麊柹蛴?。沈予又一瞬間回復了痛和冷的感知。他的腳心的涼意一下竄上來,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手肘也傳來清晰的痛感。他掙了掙,咬著牙說:“好痛?!?/br>江亦行沉默著松開手,聲音沙啞到:“不知道原來你也會痛?!?/br>那是那天晚上江亦行說的最后一句話,說完他就回了房間,和沈予再沒有多余的交流。沈予在客廳落地窗下坐了一晚上,仰頭看著滿天星辰,沒有了人的感覺,腦子里卻是亂糟糟的。次日清晨。江亦行穿戴整齊從臥室出來,沈予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了。他里面穿了件襯衫,外面套著一件薄風衣,襯得人修長而精神。反觀沈予,還是那件米白色的寬松毛衣罩在身上,臉色紅潤,局促地咬著下唇,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