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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怎么?”江亦行問。“沒什么沒什么!”他慌忙擺手,突然又沒有勇氣接受要回地府的現(xiàn)實。江亦行:“......”沈予又往床腳挪了挪,嘟囔著說:“不打擾你睡覺了,你休息吧。”“晚上吃飯那陣你這么兇,怎么這會兒話都說不明白?”江亦行靠在床頭看他越坐越遠,實在是搞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什么時候你也開始這么糾結了?”沈予總感覺江亦行說話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他回過頭與他視線相接,沉默片刻,說:“我知道我剛剛在外面有點過分,所以我想問問你——”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沈予一下子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問什么,要是問江亦行煩不煩,他的答案是不是真的就能決定自己是否堅持下去?江亦行還在等他的下文,他卻垂頭喪氣地縮到了墻角去坐著,抱著膝蓋說:“我忘了我想問什么,你先睡吧?!?/br>“尚行準備投資方城,這段時間才接觸的。”江亦行說完關了床頭燈躺下去睡了。沈予才睡醒沒多會兒,此時睡意全無。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想去關掉夜燈,剛剛伸出手就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觸碰不到實物的,又把手收了回來。他這半年已經(jīng)習慣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也習慣了清冷靜謐的漫漫長夜,此時房間里有一盞小夜燈亮著,他還真是有點不適應。抱著膝蓋坐在墻角,又一次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外看,沈予腦海里莫名其妙的浮現(xiàn)出高中時候的一些畫面。他那時候在國際中學上學,班里同學以后都是要出國的,他也是。與其他同學比較不一樣的是,沈予在信息工程和物聯(lián)網(wǎng)方面表現(xiàn)出了異于常人的天賦,國內某企業(yè)想把沈予留下來,讓校方和他談過,能夠直接保送雙重本大學,免所有學雜費,開出了極為優(yōu)厚的條件,可還是被他父母委婉的拒絕了。他其實覺得在哪里上學都無所謂,只不過現(xiàn)在想來,總覺得以前的日子過得太隨便了,二十五年完全是浪費過來的。夜深了房間一片寂靜,身后的墻上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沈予看見床上的人已經(jīng)熟睡,他站起來手在門上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能順利穿過去,于是就又去了樓頂。沈予站在樓頂,抓著手里的鈴鐺輕輕晃了晃,等待了片刻,那邊傳來了褚安的聲音。“怎么了,又是大半夜的?!瘪野驳恼Z氣聽起來比上次被吵醒好了很多,還很精神,應該是在工作。“你現(xiàn)在有空嗎褚安?”沈予問。許是沈予的聲音聽起來太過小心翼翼了,過了會兒一縷青煙中褚安就穿著工作時候穿的黑色長袍出現(xiàn)在沈予面前,手里拿了個本子,毛筆在上面不停的寫字。沈予好奇地探頭去看,被褚安一拍腦門推了回來。“說事!我這幾天加班呢!”“你加什么班?你們不是兩班倒么?”沈予不死心又靠過去看,褚安干脆把本子一合,抱在懷里回答他:“最近處理善后工作的同事請假了,我和他換兩天的班。”沈予退了一步站得離褚安遠了些,問到:“你們還有什么善后工作啊?”聽起來好像也沒有那么無聊,他想。褚安手一揮,本子從他手里消失了。他在原地走了幾步,斟酌片刻說:“有的人死于非命,死了也沒人知道,比如尸體被分尸啊、被丟棄啊什么的,家屬找不到尸體沒辦法為他辦后事,也就是說不能入土為安,死后也只能像你一樣四處飄蕩,甚至比你還慘?!?/br>“這樣啊......”沈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那我是不是也有可能——”“不可能。”褚安無情地打斷了他腦子里一出驚悚刺激的大戲,說:“你就是出車禍死的,你下來的時候我們這邊顯示你的遺體已經(jīng)被家屬簽收了,不可能遇上分尸拋尸?!?/br>沈予打了個哆嗦,分尸拋尸這樣的詞聽起來實在是太痛了。“我突然好想知道我的墳在哪里。”他又說。褚安聽了他沒頭沒腦的這么一句話,總感覺這一趟又是在浪費他時間。他拍拍衣擺,作勢就要走,“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你慢慢想吧?!?/br>沈予伸手攔住他:“你等一下!你們是不是可以幫我查一下啊!”“不能!我沒有權限,我代班也只是幫他記錄而已!”褚安警覺的后退了半步,生怕沈予一個不對勁就要來搶自己的花名冊。“唉...我也太慘了吧,我連我自己埋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沈予長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水管上,手托著下巴盯著地面看。褚安皺著眉頭問:“江亦行不是能看到你么?你問問他不就行了嗎?”“說到他——褚安,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鄙蛴鑿乃苌舷聛恚f:“我決定,再試試?!?/br>“試試什么?”褚安看了眼時間,“你快點說,我出來太久要被扣工資的?!?/br>沈予想了想:“我上次不是說我不干了么,四十九天,但是后來我想明白了,我這樣消失也太沒面子了,狠話都放了好幾遍,你說是不是?!?/br>“是,我也覺得,所以你打算怎么辦?”“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沈予往身后天臺的門看了一眼,又轉身對褚安說:“只要這四十多天里我能讓江亦行跟我說愛,我就能正常輪回了。“雖然這很難,但是我也沒別的辦法,聊勝于無,你覺得呢?”褚安:“我覺得可行?!?/br>沈予總覺得褚安急著回去上班,敷衍了事的應付自己,他一把抓了褚安長長的衣擺,說:“你,放假的時候,幫我個忙唄?”“......祖宗,你又要干什么?”“我就是想知道我自己埋在哪里了,你幫我找找,我心里踏實點兒?!?/br>褚安面對沈予真摯的眼神,實在是不忍心說拒絕,他一咬牙還是應了下來:“行行行,我有空幫你去找行了吧,我走了!”“謝謝你啊褚安!”對著空氣大喊了一聲,沈予心滿意足地笑出來,抬頭看了頭頂一輪圓月,轉身離開了天臺。他還是不習慣——也可以說沒學會褚安那種瞬間移動,等下了十幾樓走回江亦行家的時候感覺自己被風吹得又有些困倦了。進了屋他在黑暗中四處看了看,怕現(xiàn)在回臥室會不小心發(fā)出什么動靜把江亦行吵醒了,決定就在沙發(fā)上將就一晚上。他拿了個枕頭抱在懷里,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那邊是熟睡的軒軒。靜坐了會兒沒等來睡意,沈予又把自己坐清醒了,他突然好想看一部之前院線上的電影,活著的時候一直沒時間去看,想起來要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現(xiàn)在去臥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