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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燈火寂寥中,走向自己清冷的房間。“君澈!”忽然,清風微撫,身后響起熟悉的聲音,君澈渾身一陣,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你最終還是來找我了?!本壕従忁D身,只見月長歌懷抱玉笛,站在月光下,鍍上一層銀白柔輝,君澈失聲喃喃,“長笙……”長笙……月長笙……君澈,你還在找他嗎?月長歌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其實最開始見到唐醉幾人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君澈,只是事情太多,又被唐無初纏著,沒有機會來找君澈,現(xiàn)在唐無初已入睡,月長歌也有時間見見君澈。“君澈,你放手吧!我哥……他……”月長歌不敢直視君澈,別過頭望著一邊波光粼粼的一汪清泉。一聲輕嘆。君澈嘴角微揚,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了。”“你……你知道?”點頭,君澈緩緩走向那汪清泉,手指輕輕撩撥著水面,銀光碎成一片,“他雖沒告訴我他已病入膏肓,但是我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的身體怎么樣我也看得出來……”君澈頓了頓,撩撥著水面的手停在水中,一滴清淚滴入水中,蕩漾開淡淡的漣漪,“月長笙啊,月長笙……他自是不愿看我傷心難過……為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就連……就連他死的時候都不在他的身邊……”沉寂已久的悲傷在胸口蔓延開來,月長歌愣在原地看著一個堅強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淚流成河。你到底忍了多久?君澈……此時,滄國皇宮中。一輪明月升空,萬籟俱寂,縱使皇宮之中,也寥寥幾間屋子亮著。鳳雪柔因真禾和付蒼華回了迄國而有些難過,有些孤獨有些寂寞,蘇穆梓不忍將她一人留在輝煌閣,便將她帶進宮內,沒想她消瘦了不少。纖指輕扣酒樽,美酒飄香,美人自醉。蘇穆梓躺在美人靠上,看著面前的鳳雪柔醉的臉頰酡紅,終是輕輕嘆氣。他是怎么也攔不住付蒼華的,他要帶真禾回國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鳳雪柔再怎么不舍也不行。付蒼華自作主張為真禾定下婚事,雖說是無奈之舉,但終歸是會害了多少人的路!“雪柔,別喝了,你醉了。”蘇穆梓攔下鳳雪柔要往嘴里送的酒,眼里滿是疲憊,若不是她有恩于顧九淵……鳳雪柔輕笑了幾聲,晃了晃桌上的酒壺,空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說奇不奇怪,這真禾才走了不到三天,我這就寂寞快瘋了,心里空嘮嘮的,像是丟了什么珍貴的東西似的,好難受?。 ?/br>真禾走的那天鳳雪柔去送了,那時真禾已經換上了迄國服裝,露出緊致曼妙的身姿,帶了兜帽,蒙著面。鳳雪柔分明看見真禾那通紅的眼睛一片濕潤。她是舍不得離開?還是不想接受那莫名其妙的婚姻?待真禾走后,輝煌閣里就只有鳳雪柔孤單落寞的背影,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在輝煌閣唯一的朋友就是真禾,其他人各有各的目的,誰會管你死活管你寂寞與否?回了文武苑,滿屋子的男人都圍繞著青蘿打轉,嗡嗡嗡的如同饒人的蒼蠅。后來鳳雪柔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撞著了微服巡視的蘇穆梓。蘇穆梓見她一臉蒼白,像是多日沒有睡好覺,便將她召進宮里做伴。結果,鳳雪柔喝光了宮女送上來得一壺酒,整個人趴在桌子哭的梨花帶雨,向蘇穆梓訴說著自己的孤獨。最后鳳雪柔終于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蘇穆梓扶著額頭無奈的笑笑,喚了宮女將鳳雪柔帶下去休息。收拾好一切,宮里又冷清了。蘇穆梓扯去了潛伏在太zigong周圍的所有的暗衛(wèi),此時此刻宮里安靜的都能聽見銀針落地的聲音。燭火搖曳,夜風微醺三七分,月光姣姣卻映不入人心,徒增蒼涼寂寞。“我又何嘗不是孤獨的……”蘇穆梓負手而立,信步踏上前往花園的路,停在一株紫薇花下。“我有心里人,卻不能擁有,只能聽著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消息,心臟如同千刀萬剮,生不如死。”t蘇穆梓苦笑一聲,伸手折了花枝,捏在手中,“他握筆識字都是我手把手教的,然而他的心里卻是別的人……顧九淵,我該拿你怎么辦?我不甘心,我不愿意……”月下喃喃,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他似乎看到了年幼時的顧九淵,臉上肥嘟嘟的,而身體卻瘦的令人可憐。在蘇穆梓的照顧下,身子也和臉蛋一樣長了rou,模樣也更可愛了。伸手,他想要捏一捏顧九淵肥肥的臉蛋,手卻停在半空,眼前的人兒又變成成年后,那日洗澡被人偷襲濕漉漉的模樣,眼睛明澈如云。“九淵……”蘇穆梓失聲念了出來,心臟疼的如針扎一般,往前一撲,卻撲了個空,摔在地上。掌心傳來一陣陣疼痛,抬手便看見被石子劃破的掌心,鮮血流了出來,而蘇穆梓卻一臉漠然。原來是幻覺嗎?這是第幾次幻覺了?顧九淵,你是我的劫嗎?就算你是我的劫,我也心甘情愿……月光暗淡,坐在地上的蘇穆梓微微蹙眉,抬起頭便看見一只漆黑的鳥撲棱著飛來,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冷笑,蘇穆梓伸手解下綁在鳥腿上的紙條,鳥兒立刻飛走。“陰陽門唐卿加入,三日之后錦紫軒見面,望太子殿下賞光?!?/br>蘇穆梓撐開紙條看完之后,將紙條揉成一團,折回屋里,用燭火將紙條燒成灰燼。陰陽門。他和陰陽門聯(lián)手為的就是抓住唐醉和唐無初,然而如今又來了個唐卿,看樣子又是唐家堡的人,看樣子又和唐醉脫不了干系。那一日,他看著唐醉壓在顧九淵身上,恨不得將唐醉碎尸萬段,如今顧九淵被他擄走,生死不明,若不是線人來報說唐醉幾人目前在浮修城中,他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蘇穆梓心煩意亂,走到床前和衣而睡,等到第二日時,蘇穆梓沒有帶上任何暗衛(wèi),獨自前往錦紫軒。錦紫軒不同于尋常商家,它同青樓一樣,白天關門,夜晚開放,然而他們并沒有什么特殊性的服務,卻仍然有無數(shù)官宦子弟,富豪人家前來消費。錦紫軒并非陰陽門所開,但會接待江湖人士,江湖上也對錦紫軒頗有敬意。到了地方,便有人來接引蘇穆梓,繞過人群向后門走去。一進錦紫軒,迎面一股紫薇花香撲面而來,滿園種了紫薇花,而花園中央則是一方蓮池,蓮池旁的涼亭里,一玄衣少年纏著自己走來。“你是唐卿?”蘇穆梓不動聲色,負手而立,氣勢如虹。少年走到蘇穆梓面前,向他拜了拜,